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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点了点头,道:「甚好,你传我口令,要鲁肃择日与曹军一决死战,将他们赶出扬州!」
「属下领命!」
一出孙权大宅,范统便将该他亲自送达的书信交给一个解烦军小帅。
小帅打马将信送出城门后,范统便躲回老窝享受去了。
同一匹马,同一个人,在不到一刻钟内,原路回城,往一处宅院直奔而去。
「胖爷!孙权也出手了!」
「没给他瞧出破绽?」
「没有,范统连战场都不敢上,他的消息都是我不要的二手货色,孙权的耳目又给我抓在手里,能听到的也是我们想给他听的,这事不会有差池。」
「马铁出发了?四大世家怎么决定?」
「胖爷,小弟已经跟太史将军上了前线,四大世家身不由己……探子回报,四大世家已经准备拥兵自重,只要苗头不对,他们就会有所动作。」
「好。韩综、庞统呢?」
「他们没看出玄机,已经照胖爷吩咐,求得孟获援兵,十日前出发,只怕这时已在左近待命,就等胖爷您登高一呼了。」
「登高一呼……唉,马休,我这登高一呼,到底对还不对?」
「胖爷!如今咱们计划万全,不论事前事后,都不怕有人说话。再说,咱们又不是要取孙家而代之,相信周都督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您的。」
「嘿,老子也有多愁善感的一天!真是婆妈了……孙权都骑到老子头上拉屎拉尿了,老子要不反抗,说不得明天让他逮着,就等着给他送上刑台!老子可不是板上的叉烧肉,由人宰割的!叫上兄弟!咱们走!」
草原深处尽是马蹄掀起的灰沙,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漫天飞沙中,战马幢幢的黑影逐渐露出身形。
记不得是曹军的第几次冲锋,马铁只记得,每次冲锋后,他都会将活着的东吴军组织成一个圈,把战马、冲车排在外围充当拒马,让所有士兵躲在后头。
只是,这个圈,越围越小了……马铁微叹口气。
除了前些日子马超训练出来的几千江东骑兵,这些南方人根本连马上冲锋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江东无双水军到了陆上,只能被北魏铁骑任意蹂躏。
偏偏面对这种情况,早被一统天下的美梦冲昏头的孙权,就像个睁眼瞎子,居然要东吴大军离开坚城高堡的守护,在平原上与北魏决一死战。
一场大胜,固然能打得北魏落荒而逃,一场大败,同样也能让东吴抬不起头……马铁凝神望着即将发起冲锋的曹军。
「孙权是典型的一朝得志,语无伦次!」这是胖爷跟他们说的话。
东吴处境艰辛的时候,孙权比卧薪尝胆的勾践还刻苦隐忍;可一旦东吴有了起色,占了优势,孙权很快就会跟吴王夫差妄想以一榆之地称霸中原一样,丧失了理智。
巧的是,吴王夫差,对于诛杀功臣,好大喜功,倒也是挺在行的。
环顾四周,士兵们蹲坐在冲车后方,个个大气不敢吭一声。这些东吴兵,都是从江东新抽调的农家子弟,只有一股蛮力,完全不懂生死厮杀时要留几分力气的道理,如今这队人马已有大半瘫软在地,起身不得。
马铁受胖子的托付,到了前线,就是要多留下一些江东子弟的性命,好作为东山再起的本钱。
「希望这战结束后,东吴不会败到惨无退路……」
冲车阵中,吕蒙独自站立在正中,动也不动,任由马蹄呼啸带来的风沙,卷起他沾满血腥的长发。
曹军轻骑兵在前,刚驰近冲车阵便弯弓搭箭,箭矢如蝗虫般的飞向天空,再如雨点般的落入东吴阵地内。有人躺下,有人呻吟,唯独吕蒙不发一语,默默站在那里。
射到吕蒙身边的箭,都会被道灰色鞭影扫过,然后从中截断。只是,吕蒙的鞭刃织起了一个防护圈,能护得自身性命,却护不住手下儿郎。
吕蒙嘴上吹起几声响哨,通知周围大小冲车阵里的将领,让他们指挥坐在地上的士兵准备放箭回击。
他不知道还能撑上多久。
从合淝,和州,寿春出发的三路兵马,如今都深陷曹军泥沼,吕蒙知道,东吴从赤壁以来取得的战果,就要在今天一并吐还了……
这一切,都被远处高岗上的两人看的清清楚楚。
脱力的士兵们两脚踩着弓,两手则用尽全力拉紧管机,低头死命把弦拉到胸前,再按动扳机,把箭释放出去,再拉弦,再放箭。
弦绷的像随时都会断裂似的,羽箭在弦与弓之间颤抖,就像握着它们的东吴士兵一样。
「义父……不,大人,东吴军受困已有一个多时辰,他们的军容阵势毫无反扑能力,只怕再无后着,看来探子情报无误,这次东吴领军的,既不是庞统,也不是陆逊。
「孙权刚愎自用,就要奉送大好江山与人了!」站在被铁蹄撼动不到的高丘上,郭嘉的独子郭奕,语带兴奋的对身边的义父贾诩说道。
贾诩没有答覆,看着高丘下曹军大旗被风沙吹的猎猎作响,半晌后,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提问,抛出了几句话。
「赤壁大战,合肥围歼,水淹樊城……东吴近年大战,都是险中求胜,没有拿下东吴大旗前,都别替孙权下断语。
「你去请曹彰公子稍待,等东吴军有溃逃迹象出现再说。」
郭奕听的出来,就算贾诩嘴上不同意,可是表现出来的,仍是胜券在握的从容。
连续几阵箭雨后,曹军骑兵阵出现了变化,持着弓箭的轻骑兵迅速后退,后头手持长矛的重骑兵步上了第一线。
吕蒙的额头上全是汗水。曹军的时机掌握的很对,多数东吴士兵的箭筒只剩下一把箭,而那些头次上阵的新兵,连躲在弓弦之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马铁兄弟,没想到我们俩第一次合作出手,就打了个大败仗!只怕黄泉路上,可有胖子嘲笑的分了。」
解烦军马铁不在编制内,可是这次大战前,马铁却硬要参战。看在这人曾经是胖子手下的分上,吕蒙让马铁做了副将,如今,从马铁的表现看来,吕蒙不由庆幸这是明智之举。
只是,他们今天是注定要败了。
「将军……怕吗?」
「哈哈!果然是胖子手下!当年在南郡,我与他遭遇刘备军袭击,他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也是问我怕不怕!当时,我总以为他只是个懦夫……」
没听过这段往事,马铁轻笑:「如果胖爷都算懦夫,那小子便是个窝囊废了。」
「哈!不错!我现在终于懂了胖子,终于懂了什么叫怕!」
马铁本以为吕蒙要说的是激励士气的话,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回答,犹疑道:「将军?」
「东吴不是败不起,我吕蒙更不是怕死,可是败了,死了,问题没有解决,我们还会再败,还会再死,东吴……有多少基业可以输?」
就连吕蒙,都想到了问题的根。马铁对胖子做的决定,不由越加信服。
吕蒙连连大笑后,道:「说这么多,又有何用?马铁,帮我守好阵地,我要出去冲杀一阵!」
马铁传下命令,让全部的士兵张弓上箭,等待指示发射。
曹军重骑兵,在风沙中已经集结成数十列的大方阵,手上长矛笔直的指着东吴军阵地。
冲锋的号角一起,彷佛整个世界都被灰沙跟马影给遮掩了,轰隆隆的嘶吼声,让眼前一切都显得如此摇摆模糊。东吴军只能僵在原地,等着那一大片的灰黑影子扑过来。
突然,吕蒙带着十多骑亲卫冲了出去。曹军铁骑没有因此而混乱,只是分出了上百骑兵围向吕蒙。
眼看主将就要被上百人给淹没,东吴士兵们无不深呼一气。
在战争中,人力是何等渺小?
只是吕蒙没等曹军骑兵接近,便直接杀进了铁骑大军中,手上鞭刃像是镰刀割稻,只要灰影扫过,无不扬起漫天血珠。
飞沙中,吕蒙身后本命兽狂态大作,在庐江将军盔中,从虎卫一跃为天人的吕蒙,连带本命双头蛇,也一跃成为了上古洪荒异兽——
八歧大蛇!
飞沙走石间,没人能看清吕蒙鞭刃走势。
靠他近的,被打断了马腿,跌落的曹兵跟战马,像是帮助吕蒙肆虐的拒马,一次一次挡着攻击。
靠他远的,被打死了性命,蹦飞的脑浆跟头颅,像是鼓动东吴军心的战鼓,一下一下敲的大响。
曹军铁骑还没践踏上东吴子弟,已经有面千夫长的军旗倒了下去。马铁拭去飞进眼里的灰沙,再张开眼时,吕蒙已回到了阵地,狂傲的大笑。
「曹军?哈!纸糊的部队!全军——准备应战!」
东吴士气大振。
「吩咐下去,让徐晃、张辽拦下吕蒙,叫庞德、张合挡着太史慈,天明时,所有大将与曹彰公子一并冲锋!东吴是强弩之末,不要放走了任何人!」
贾诩眼力狠毒,东吴军此刻已是临死一搏,他看的清清楚楚。
经过一昼夜的厮杀,东吴军虽然没有溃逃的迹象,但数万大军就要消耗殆尽。东吴地广人稀,怎么经得起这样的败仗?
这仗一输,东吴便再无出头之日,江南富庶之地,曹军当可长驱直入!
「义父!东吴已被杀的胆气全无,何须等到天明?」
尽管偶尔会有东吴大将拼死反扑,但零星火花烧不出灿烂,郭奕眼见胜利果实垂手可得,有些急不可耐。
「人活得越久,越不想死——给东吴的士兵喘口气,是要他们想起刚才的险死还生,只要丧了胆气,他们就会想逃跑。东吴剩下的部队虽然不多,但有合淝、寿春等坚城可守,如果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
「棋盘上,不要只想着如何吃掉敌手的棋子,要得到胜利,必须要抓住每个能一步将军的机会。」
「是!大人,属下这就传令各营,调派人手准备,天明进攻!」郭奕领命离去。
高丘上,衣角被夜风吹响,贾诩望着两边阵营。
「东吴有东吴的弱点,孙权这次大败后,若是能迷途知返,重新起用大将,任命贤人,今日就算失去扬州,日后还有长江天险可守。
「可是北魏有北魏的软肋,主公为求取代大汉,诈死让曹丕登基夺位,曹家不少权臣都蒙在鼓里,为了争权夺利,朝臣各拥相熟亲近的曹家人为主子,对曹丕阳奉阴违。
「只怕,到时候宗室操戈,北魏基业难守……」
天色昏暗,马铁跌坐在地,背靠粮车喘着大气。
他周围的士兵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炒米,可马铁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