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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方才两招看来,胖子知道两人差距太大,若是再任由关平出手,恐怕明年今天就是胖子忌日。他双手握上刀柄,不顾虎口伤势,咬紧牙关扑身就上,慈悲刀法的砍柴切菜两招八式变化,源源不绝地使出。
关平没料到胖子居然还有余力反扑,拖刀诀砍了个空,只把胖子后头一张太师椅砍了个粉碎。胖子不敢多看,要是真中了招,可就是名符其实的“肝脑涂地”,连肠子都会被整串拖出来纳凉。
在少林寺打杂两年,胖子的吐纳功夫是有一天没一天的练,但慈悲刀法却甚是纯熟。毕竟砍柴切菜是他每天必备功课,偷懒不得。
只是,这砍柴切菜也是门大学问。
用刀身拍出调味香料的诱人原味、用刀背打断腌渍菜叶的绵密纤维、用刀尖切断时令蔬菜的坚韧根茎、用刀锋画开细嫩豆腐的瘫软紧密,这功夫,连胖子都觉得堪称学问。
胖子手上大刀是特地选过的,跟他平日切菜用的牛耳尖刀是有几分神似,不过稍微重些、算得称手。他一近关平身前,几朵刀花连绵舞开。
关平看胖子招式古怪,一时间抓不得准,竟叫胖子占得上风。
胖子切菜刀用尽,连着用的就是砍柴刀。关平才刚把马刀拿短,准备跟黎胖近身厮杀,胖子刀招突变、从刁钻犀利变化作大开大阖,关平一柄马刀握得短了、使不上力,竟然被硬生生砍退数步。
胖子状若疯虎,一刀胜似一刀,连日苦练的吐纳呼吸起了大用。
关平此时没了速度上的优势,距离又拉不开,只能以稳打快,长马刀使出关羽青龙武技“蟠龙锁关”,守得是密不通风,更时而可见一刀挡数刀的情况。
双刀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若是眼力稍差之人,就只能见到关平独自舞刀的景象,胖子前纵后跳,身影竟是肉眼难见。奇妙的是,看似独舞于风中的长马刀却一直有火光迸射。
关平虽然屡屡吃亏,心中却为胖子叫好。
“这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比起这几天,那些连关平一刀都敌不过的庸手,胖子要好上几十倍。只可惜胖子还算不得高手,品级顶多是在悍卒上下,只是刀招精妙,一时让人难以捉摸。
以汉代武者的品级来分,悍卒、猛士、虎卫、龙将、天人,胖子不过是悍卒级别的人物,关平却是早登虎卫。近年来在关羽的调教下,更隐约有到达龙将级别的趋势。
用膝盖想也知道关平解决黎胖,是铁板定钉的事,问题不过是时间早晚。
几刀过后,关平摸清胖子老底,挡过一式砍柴刀,对着胖子吼了句:“来而不往非礼也,胖子!这就让你看看我最近本命初至入微练得的招式!赤足炎驹斩!”
只见关平身后浮现一浑身火红的马驹,足踏赤火,面目狰狞。
关羽一脉都是青龙本命,不过关平是义子,跟关羽没有血缘关系,因此本命非青龙而是赤骥。也因为如此,关羽的武技关平学来总有几分滞碍,是以时至今日,武艺仍未达到龙将级别。
不过,不管是龙将还是虎卫,就算关平只用相当于猛士的功力出手,胖子这次都是十死无生。
胖子心里哭爹喊娘,这赤足炎驹斩热火朝天、滚烫的火焰灼烤,烘得他全身热气蒸腾,泉涌的汗水刚出体表立即给蒸干了。
在这明亮流动的火红里,膨胀的空气让视野为之变形。胖子想夺门而逃,两脚却给关平气势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胖子脑袋里又突然冒出个声音,像在他耳旁说话一样,说着“奴才会了”。
这话耳熟啊,张飞用本命相施展技能的时候,胖子依稀也是听到这声音?他急病乱投医,叫不出声,就在心里大喊:“我的老祖宗,会了就用呀!看是虎须怒张还是赤足炎驹斩都好,只要能救小弟性命,以后别说是奴才,就是只看门狗,小弟都帮你做!”
“虎须怒张!”
这声音刚在胖子耳边响起,一道暖流就从胖子胸腔向四肢流淌。越流越热,等流到了四肢,已经像熔炎火烧般的痛楚。
胖子第一次听见自己骨头的呻吟声,皮肤下的血肉不断挤压,挤压到身体每一个部位间的空隙都没有了。
只是胖子内里痛苦,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裸露在粗布衣外头的肌肉逐渐布上精润的光泽,体内的痛楚渐渐转为亢奋,随着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生出的力量流淌全身。
胖子抛开大刀,双手犹若横江铁锁,交叉着高高举起,就要以血肉之躯,阻挡关平石破天惊的一击。
关平赤足炎驹斩刚出手,心里就后悔了。
对刘琦的手下,打残打废的不少,可就没人是被打死的。虽说切磋武艺难免误伤,可是伤到要命就有些过分了。
刀剑无眼、但人是有的,没有深仇大恨,何必咄咄逼人、取人性命?
这一想,关平刀势赶忙收回几分,等看到胖子弃刀准备徒手档格,这刀他是怎么也砍不下去了,只是刚要收刀复招之际,竟听胖子一声大吼:“来吧!老子今天就要领教关爷高招!”
胖子这一吼,不过是想壮壮胆识,反正关平横竖都会给他一刀,不如先说点狠话、充充场面。他要是知道关平本来有收刀的打算,却是让他这一叫给叫没的,恐怕他会立马找棵大树上吊了。
听胖子猖狂,关平不再收刀,只是势子缓上几分,用上五成力一砍。当的一声大响,关平手上长马刀差点给反震得脱手,整个人倒退三步才稳住了身子。
关平吃惊地看着胖子丝毫无损的双臂,讶异的神情写满整张大脸。
“这招怎么跟三叔的虎须怒张有几分神似?”
胖子还没来得及欣喜于逃出生天,他只觉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
胖子刚想抬手,撕心裂肺的痛楚便铺天盖地袭来。因为没有视觉上的刺激,所以感官刺激被放大了好几倍。
刚才对上关平,就算浑身是伤胖子都没不吭一声,但现在却痛得眼泪直流,惨叫不已。
“主子,您透支过度了,先别动呐。”又是这把自称奴才的声音,听不出来是阴是阳、是男是女,总是轻轻柔柔地在他耳边绕着。
“兄弟,你是哪位?胖子人穷命贱,收不得奴才。若是不嫌弃,出来跟胖子洒黄纸斩鸡头,咱们做把兄弟?”
胖子不知道这神出鬼没的家伙是谁,不过这家伙的本事绝对不小,光看方才挡住关平那刀就能瞧出端倪,自己体内的变化,九成是他搞的鬼。胖子仔细回味,也觉得挡住关平一刀的招式,似乎就是张飞用过的虎须怒张。
就算胖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没这能耐把这招学个十足十。张飞是黑虎本命附体,才有条件施展这种金刚不坏的招式,别说胖子是现学现卖,即便张飞是手把手亲自来教,恐怕胖子真学个十年八载,没有黑虎本命也用不出来。
莫非他本命兽就是黑虎?
“主子,您可别折煞奴才了。您这招虎须怒张使得可以,只是招式需要内力辅助,主子若是身子完好,一身内力用这招可以发挥三成威力,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但主子当时已是强弩之末,又要强行出招,内力透支之后就会出现虚脱失神的现象。幸亏这三成威力的虎须怒张已足够挡下关平那厮,不然这种情况下再有外伤,恐怕主子好了也是半残。”
“慢点慢点,你的话三句有一句是胖子搞不懂的。不说别的,你到底是谁?怎么这黑漆抹乌的,你却跟在自己家一样?这又是哪儿?”
“主子莫慌,这里是主子您的识海,奴才会住在这儿,自然是您的本命兽了。”
怎么老子不过跟关平打上一架,就能搞到本命兽觉醒?不是说要功夫到了精深处,才有这本事让本命兽出来透口气的吗?胖子暗道,这事可得问清楚点。
“好了,你也不必一口一个奴才,咱们一条船上,以后胖子有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你先给胖子说说,我的本命是黑虎还是黑龙?这么生猛,连张飞的招数都用得出来?”
“主子,奴才无能。既不是虎也不是龙,奴才是个人。”
胖子虽然说话客气,但他的本命兽整一个就是奴才性子,怎么也转不过来。胖子想了想,也不再纠正他,奴才就奴才,反正他自己把自己当奴才,老子不把他当奴才就好。
“那你是什么模样,可以出来让胖子见个面吗?还有,不是说本命兽要武功修炼到精深处才会显现,而且招式得跟武功配合才行的吗?”
“主子别急,奴才给您慢慢说来。奴才的状态,在初悟、入微、神识里,已经到了入微境界。原因奴才倒是不知,兴许是主子有过奇遇……这本命兽的境界在一般人来说,都是随着武功境界的增强而上升的,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主子九成就是特例了。”
胖子怎么想,都觉得这应该是带他来三国那道惊世天雷给的好处,他忍不住乐得直笑。
老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指不定自己的三国发家梦,就要从这里做起了。
“好了,那你长得是圆是扁?什么模样?又有些什么技能?都给胖子说说,咱们好参详参详,既然胖子的本命兽提早领悟,就不能白白浪费了!”
“主子,这就是奴才的模样。”
胖子眼前一亮,就看一张满面揉彩的大花脸突然现身。
在京剧里,“旦”是正面的女性人物,可分为老旦、青衣、花旦、武旦和刀马旦等。老旦就是老女人;青衣说的是坚贞端庄的女子;花旦就是花样少女;武旦能舞刀弄剑;刀马旦则是英勇机智、能文能武的女性。
“刀马旦?”胖子脱口问道。
“主子英明,正是刀马旦,奴才名叫伶玉。至于奴才有哪些能耐……既然是戏子,自然会演戏了,所以任何招式只要给奴才看过了,奴才就能学个十足像。奴才先前说‘奴才会了’,就表示已经学会了虎须怒张跟赤足炎驹斩的招式。”
胖子听得喜上眉梢。这比金庸大师笔下的王语嫣还好用呐!
“好!好!好!戏子你的确是没话说的好,胖子有你这位本命兽,以后就算找不到武功秘籍,拜不了强人做师父也不必愁了!不过你这花脸妆啥时可以卸下?胖子我想瞧瞧你的真面目呐!”
胖子这话一说完,伶玉便耍出了川剧里一秒变脸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