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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点叫做,以恶制恶。
“这么多人一定会出乱子的。”碧云自我催眠的说,又一个姐妹会炮灰诺诺的说,“这几天给我们打铁的都不见了,据说林家在招兵买马,将那些三教九流的都收去做了护卫。”
鼎爷行走江湖多年,早就明白强压之下必有反骨的道理,而在宫中的时候,别的不敢说,招安是家常便饭。让京城女眷又怕又恨的三教九流之徒不吃闭门羹,却吃鸿门宴,这一招以夷制夷,用的恰到好处。
“二百户商家,一家二十,这也才四百,要支付剩下六七百人的花销,苏林两家一定是自掏腰包填补——”碧云环绕一周看这一会无人插嘴了,正自鸣得意之中,突然所有人异口同声说,“你不知道征收了大户的参会费了么!”
征收参会费的是姚斌。林少伟刚整理出一份参会的大客户名单,姚斌就挨家挨户上访去了。其实让大商家掏钱也不是什么难事,姚斌只是说了句,“王家提议每户交五十两,乔老爷您的意思呢?”
碧云眉毛一抖,“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碧云身边的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应道,“这几天夫人您忙着准备才艺表演,姚管家上门来的时候,直接奔二夫人屋子去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潘大爷给了两百呢……”
“这个——”碧云话到嘴边噤声,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自家相公不是。
“把我们当冤大头了,你们回去都跟自家男人说说。”碧云皱眉头,丫头发着抖把红色帖子递了上来,碧云一斜眼,“这是什么?”
姐妹团也有人掏出一摸一样的红色帖子,“这是几百个京城普通人家联名送来的谢恩贴,据说主事的说了,这一届游会,大户出大头,中户买铺位,普通人家来包吃包喝随便逛。”
“好一个苏子!”碧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等到了会上,我要她们好看!收拾不了主子,我就拿她们苏家林家的丫头出气!”
“夫人,方才三夫人——不,是苏管家派人来说了,为了向京城百姓展示各府的风貌,要召集每家出两到三个丫头,打乱了派个各个夫人,伺候游会大小事务。”小丫头死到临头还兴奋着,“我也入选了,已经经过培训了。”
苏晓,来了一个自娱自乐自生自灭,将上层女眷的礼宾问题,让她们内部消化吸收了。
仿佛嫌碧云不够头疼一般,薛家夫人还补充了一句,“跟着潘夫人的可是我的丫头,如有不是,还多多包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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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户,赞助商,安全保障,资金补给,女眷礼宾——”
苏子歪着头一项项的过了一遍,“老公,我还有啥落下的没有?”
林少伟很肃穆很肃穆很肃穆的看着老婆,半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老婆大人,我刚刚知道,原来游会,是在晚上。”
……
暮色
游会在一片喜气祥和的气氛中开始了,那时夕阳垂暮,苏子和林少伟无比庄严肃穆,而或说——
他们是在为今晚的炮灰们默哀。
“如果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得拉住我。”苏子远目。
林少伟冷笑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相比这二位石膏状态的大局决策者,三位管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鼎爷拿出一副大内侍卫总管的气势,带领着二百壮汉将整条街严密封锁,另有苏园五十人小分队负责现场巡逻,确保苍蝇一个飞不进去,女人一个逃不出来。
姚斌则统筹二十多位账房做好资金运作工作,二百个商位、游会的大小开支都在他掌心里攥着,他一边拨着算盘还能一边听着属下的报告,这一心二用叫京城的账房们也大开眼界。
苏晓带领着全京城经过严格筛选、短期培训的丫头们穿梭于大户女眷之中,为才艺比试的各项准备工作进行最后的踩点检查,潘大爷几次想叫住她,她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过。
相比之下,最悠闲的竟然是林老太太和苏眉,这二位论起身份是林苏两家的当家女眷,地位自然不一般,却是无事一身轻,乐得看个热闹,装个活佛。
“老太太。”
“苏大小姐。”
“怎样,我妹妹您儿媳的能耐,您现在算是都明白了吧。”
“我早明白,就是不敢劳烦苏小姐。”
苏眉和林老太太打着太极,两个都是人精,都在等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这个时候,被遗忘的人是兔爷和余韶可,一个是无能有心,一个是有能无心,一个事事入眼,一个事事无念,俩人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兔爷身边没了鼎爷,余韶可身边没了若伊,就在这大环境下偶然间坐在一起,算起来到底也是亲戚,有的没的开始聊上了。
“二嫂,听说你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怎么不参加才艺比试?”
“我哪敢班门弄斧,姐姐才是京城女状元。不过姐姐低调,从来没有给我们开眼的机会。”
“她就是那么个不争不抢的人。”林子茂说的两眼冒光,余韶可一捂嘴,“瞧你,还惦记着。”
“二嫂见笑了。”林子茂咳嗽两声,突然想起当初余韶可还撞破过自己和大嫂的好事。
“上次那事,是我误会了吧——”余韶可脑子里也在转悠同一幅画面,“想来相公和姐姐感情那般好,怎么会——”
“你没误会,我的确是对大嫂心生爱慕。”林子茂仗着多年在林家横着走做兔爷,丝毫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的,“就像姚斌对你一样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茂爷自己说的好好的,干嘛把我扯进去。”余韶可一皱眉,被戳破和姚斌的关系她已经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林子茂这比喻。林子茂对苏子那就是一厢情愿一边热,她与姚斌已经是两情相悦,如何能比?
“二嫂不必避讳,其实二嫂论起来,也不是我二嫂。”
“你这么是什么意思?”余韶可眉毛一横,看着这小屁孩大放厥词,心中一阵怒气。既然选择了姚斌,就已经做好被戳指头的准备,可是还轮不到一个庶出的外人来指指点点的。
其实余韶可一直都很奇怪,林家嫡庶两族关系一向不好,这林子茂既无过人才干、也无讨喜的性子,为何会被林老爷接回嫡族养着,林老太太又为何能一直忍他到此时?
将这无所作为的林子茂宠成什么样子!竟敢横加指责她的事?!
余韶可咬着嘴唇,脸皮薄心气高,经不得林子茂这么直率的表达法,整个人就像个冒气的叉烧包。
“二嫂不要恼我,是我没有说明白。”林子茂借着这吵闹的环境,看着天还没有全黑,花灯还没点上,才艺比赛还很遥远,所有人都忙得混乱,放下心来低声说,“二嫂不是我二嫂,因为你和大哥的婚事,其实一直都不作数。”
“你!”余韶可豁的站起来,离得远的苏晓一眼瞟到直奔她而来,“怎么了,二夫人?怎么没丫头跟着你?太不像话了——”
“刚才潘家的那些女人在闹,我就把派给我的丫头遣过去给她们用了,不碍事。”余韶可和颜悦色压着一肚子气,“苏管家忙去吧,我闷,自己走走就好了。”
苏晓狐疑的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兔爷,又看看余韶可,半信半疑的走开了。
余韶可不再和林子茂多说一句,径自去了河边,已经有点亮的花灯漂浮在河面上,夕阳垂下,那火烧的金红映的那微弱的烛光是多么暗淡。
一如自己,随波逐流,无比黯然。
只有个纸做的外壳,虚无的华丽,不如那一轮金红的太阳,就算是到了晚天,那最后的一丝光热,也叫人不得不惊叹。
多么像下堂的大夫人。
难道,自己在这场爱情角斗中失败,就可以否认她曾经的存在了么?
什么叫这场婚姻都是不做数的?
她这一走,在别人眼中,只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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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眼中,她离开潘家是一次不体面的落荒而逃,只有潘大爷自己心里明白,那实则是一次高调的弃权。
就在苏晓被余韶可绊住的那刹那,潘大爷终于锁定了她的方位,待苏晓满心狐疑的转身走开,不经意又似乎精心安排般遇到了他。
“潘大爷。”苏晓说出三个字,也只需这三个字,就可以让潘亮挫败。
“晓——不,苏管家,您辛苦。”
“不辛苦。”苏晓说的彬彬有礼,却拒他于千里之外,眼神淡漠,语气如常。
“我知道老大老二给你找了不少麻烦。”
“她们只不过给林家苏家找了点麻烦罢了,没有来烦我什么。”苏晓已经准备转身,潘亮却一手拉住她,在这人来人往的保护壳之中,他们不过只是寻常二人。
“潘大爷,请你放手。”苏晓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挣脱,她只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再一次暴露自己。
第一次暴露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愚蠢。
为了救这么一个懦弱的男人,而险些败露了一个处心积虑的行动计划。
“你背上的伤,还疼么?”
“住口!”苏晓的声音是难得一次的严厉,那眸子腾起的杀气,是一切往日的伪装都盖不住的。
“是我太没用,讨不得你这样的女人。”潘亮被这一吼,诺诺放开了手,才发现,手心却都是汗。
苏晓暗自叹息,究竟当初是哪根脑神经短路?为何就会看上这么个男人?
她可是大内豢养多年的杀手,怎么会对这个软绵绵的男人动心?又怎么会在这个男人被山贼打劫的时候一时意气,暴露自己的功夫?
不怪得头目会赏给她那一道火鞭之伤。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找到油纸包。”
头目当时的话,同那道伤疤一起永久的留存下来。
潘亮偏要在这个所有人都忘却烦恼一片喜庆的时候,提醒她背上的伤疤,叫她再一次想起潜入苏家林家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