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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柳凡吃得“香”,伯庸心情大好,又忙着往雪迎风碗里夹“菜”了,还一边津津乐道解释着:“这个啊,是松毛虫蛹,对身体可好了……”
不知怎么的,这一幕,却令雪迎风想起从前寒浕在府上时,雪母疼爱地给他们做红烧猪蹄儿……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寒浕,不想两人却正好对上。一瞬尴尬,雪迎风又赶紧垂下眼睑……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睛,却控制不了心。还是那双眼睛,幽如深潭,明似辰星,只不过曾经的静水,如今却起了一丝波澜。
若不是时隔已久,一切都已改变,又都已沉淀,或许……该是说一定,他一定会为了这一瞬期盼了多年的目光,而奋不顾身去抓住,去拥抱……
可是现在,他必须忍耐。
谁都不再属于从前。
……
“那个……我吃得差不多了,今日还有笔大生意要谈呢,我就先走了啊~你们慢吃……呵呵,慢吃……”
话音刚落,“嗖”地一下,一阵风刮过去了。
接着,寒浕也放下了碗筷。
“怎么?你也有事?”伯庸一边往嘴里送虫子,一边斜眼瞄着寒浕。
但凡有关寒浕,雪迎风便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自顾地做着自己的事,哪怕是……专心致志地吃虫子,也不肯抬眼看寒浕一眼。
“我确实有事,要去一趟城东。”
“城东啊,那你去找……”伯庸正欲说什么,却吃痛地“咝”一声,莫名其妙地看向一旁的雪迎风,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还在吃着虫子……
伯庸一手悄悄放到桌下揉着自己别掐痛的大腿,一边佯装镇定对寒浕道:“那你快去吧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这态度转变得,怎么就那么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呢?寒浕不解地皱了皱眉,无论怎样,正事要紧这话是对的,于是谢过伯庸的“热情款待”之后,便起身离开。
“别忘了快些回来给迎风换药啊!”
这话,寒浕却也是记在心里了。
“喂!你瞎说什么!?”这话,听得有人却急了。
“我没瞎说啊……”伯庸显得一脸真挚。
“换药你给我换不就得了!非得叫他吗?”
“我不也有事要出去嘛。”
“你能有什么事儿?每次来我这儿,哪次不是成天游手好闲,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去找姑娘,逛完东市逛西市,你干过正经事儿么?”
“你不就是我的正经事么?”伯庸一脸坏笑地向雪迎风凑近,却终究抵不过命运般地被一只柔软狐狸爪子扒住脸——
“滚一边儿去!”
……
时间不等人,近来这些“巧合”糅杂一起,让寒浕心里有些慌乱,一日不解,便没个快活。因此,快马加鞭,未过隅中,寒浕便到了雀羽楼。
这回二话不说,进楼就直奔夙沙菁去了。
不出所料,她果然在。
“寒公子?你怎么——?”夙沙菁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眼却是微愣,她似乎没料到,寒浕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如此鲁莽地就闯了进来。
“夙沙姑娘,寒浕今日前来叨扰,只为了一件事。”
“噢?”听寒浕这么说,他的来意,夙沙菁却也是猜到了七八分,便就不慌不慢地,又拿起了案上的书。
“姑娘可还记得,前日姑娘与在下,没能做成的交易?”
“嗯,记得。”夙沙菁一边应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缓缓翻了一页。
“张才良已经死了,不知姑娘可知否?”
不难听出寒浕言语之间有几分责怪之意,夙沙菁神色微变,手中的动作只顿了片刻,却也没怎么在意,便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知道,又如何呢?”
寒浕也不是无聊到会做问责这种事情的人,他主张一切讲究效率,若是过去的事无法挽回,便应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既然是闻天阁的规矩,在下也没有理由说道,只不过,在下这里还有一桩买卖,不知夙沙姑娘愿不愿意接。”
“实不相瞒,寒公子所说的买卖,令夙沙深感惶恐啊……”
“夙沙姑娘才智过人,看来是已经猜出了在下的心思。那可还是否,还请姑娘给个明话。
“实在对不住啊寒公子,不是夙沙有意与公子作对,只是着实不凑巧,公子每次欲从夙沙这里获取的消息,却都是不可卖的。”
“何出此言?”
“客人的信息,不可泄露。到底是谁先公子一步买走了张才良的消息,还请寒公子另谋他法罢。”
既然如此,无需多言。从夙沙菁这里得到消息,寒浕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虽然接下来可能会走些弯路,麻烦许多,但他也不打算来硬的非要逼夙沙菁说出来。纵然以为与她没什么好说的,临走之时,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与迎风……是朋友么?”
听此言,夙沙菁轻扬了扬唇角,眸光微闪,“寒公子是说清客吧?不错,我与清客相识,至今已三年有余了。”
“是吗……”寒浕也没什么话要说,不得不承认,夙沙菁与雪迎风关系亲密,他确实有些在意,不过比起夙沙菁,另外一个人,却更令他心烦意乱,“那……那个柳凡……也是吗?”
“嗯,柳大哥比我还先认识清客呢。”
夙沙菁说得不以为意,殊不知给听者,却是重重一击。
“打扰了。”
寒浕离开后,夙沙菁终将书本放下,整个交谈中翻了四五页,她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轻叹一声,无奈喃喃道:“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么……”
……
寒浕一心想着赶时间,岂料快马加鞭回程途中,竟突遇变故。
远远地望见一身素朴蓝衣,瞧那打扮,寒浕心里一紧,连忙使马儿停下了。
翻身下马,寒浕就立在原地,那人会意,便向他快步走来……
“公子,有消息了。”
“嗯?”
……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热烈消融
前日派人去调查张才良的事情,进展竟比预想中快了一些,据人回报,张才良曾经去过华州临海一带,在那儿还住过不短一段时间。据说……他有个朋友在那儿……
此人或许是一条重要线索——寒浕心想着,一路上心绪难平。他其实是迫不及待希望第一时间赶往华洲一探究竟,毕竟曾经的经历多少令他有些后怕,哪一次不是晚了一步?他担心如若稍微耽搁一会儿,结果可能便又不尽人意……
但是,比起任何事情,有一个人,却最是他心头牵挂着的……
……
回到取梅楼时,正值日昳,寒浕不由得松了口气,庆幸没有耽搁太久,还赶得上给雪迎风换药的时间。
穿过取梅楼,进了院子寒浕就直奔雪迎风的住处去了。到了门口见房门虚掩着,寒浕便直接进去了。“迎风,我来给你换……”
见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药水流了一地,寒浕一惊,连忙走到榻边,只见雪迎风侧躺在榻上,衣裳半遮半掩下露出一双白玉雕琢般修美的腿,尽管处于睡眠中,却仍紧锁着眉头,样子看起来像是经历了难以言说的痛苦。
寒浕轻轻掀起雪迎风的衣裳,果然见其左腿上残留着药酒的痕迹……
“这家伙,怎么变得如此硬性子,非得要折磨自己……”寒浕此时,除了心疼,便再容不下其他事情。
雪迎风睡着了也好,寒浕心想,若是他醒着,多半不会乖乖地让自己上药。
可他腿上的伤痛有多厉害,却远远超出了寒浕想象。不过稍微碰到了一下,霎时就将雪迎风惊醒了。
“你做什么!”
醒来见到的一幕,着实他感觉有些羞耻,自己的一双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寒浕面前,肌肤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热。雪迎风第一反应就是挣脱,但慌忙之中没有注意力道,由于用力过度,腿伤又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令他不由得喊出了声。
见此状,寒浕干脆起身坐到榻边,双手将雪迎风的左腿锢住。
“你放开!”
“听话,别动。”
雪迎风正欲挣扎,却听一声温柔入耳,只觉心头微微一颤,不知怎的,身体不停使唤了,真的,便不想再挣扎……
“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
雪迎风觉得肌肤之亲有些别扭,可寒浕根本没有想着那些事,他只认真地埋着头,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每个动作都极轻无比,生怕稍不留神就弄疼了他。
两相无言,渐渐地,雪迎风也看入了神,即使偶尔腿上传来一些疼痛,他似乎也感受不到了。从前他就容易这样,不知不觉地便陷入深湖,不知不觉地,眼里就只剩下那人的模样……
原来,一切都已改变,一切,却又未曾改变。
……
约摸轻轻细细地弄了有半个时辰,终于换好了药,直到寒浕起身收拾,雪迎风才反应过来,急忙收回目光别过头去,心中波澜荡漾难平,一边祈祷着寒浕没有发觉自己的异样……
事实上,寒浕确实没有发觉,就连雪迎风盯着他盯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察觉。谁让他全神贯注地都投入到上药去了呢……
“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好生休息罢,我一回来便来看你。”
雪迎风没有回应,摆出一副根本不想理他的样子,自顾躺下闭目养神了。
若是不在意,若真放得下,便不会这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寒浕连夜赶往华洲,经线子打探,也没费多少工夫就找上了张才良那位朋友。此人倒没什么背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寒浕调查过,这个人与贩卖私盐事件没有直接联系,唯一的关联,也就是张才良。并且,他对张才良参与贩卖私盐这件事似乎毫不知情,张才良之所以到他那儿住过一段时间,据他说,是为了避难。
“他说自己被仇家追杀,到我这儿多一阵子。”
“他是何时来你这里的?”
“差不多……一个月前……”
……
一月前,倒也与张才良辞官的时间刚好对得上。寒浕以为从张才良朋友这里应是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正想放弃时,不料那人却道出了一件事情……
……
暮色时分,天空层层乌黑开始聚拢,过去整整一天一夜了,前日出去的寒浕和伯庸至今未归,两人到底有何事……
雪迎风靠在窗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担心的,倏尔扬起一阵凉风,携一缕惬意划过叶隙,目光不由得为摇曳绿影所吸引,思绪又飘远了些……
夏季炎热,雷雨来得也快,又猛烈。突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