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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远,宋嬷嬷回了檀香园。
季苏氏合眼跪在佛像前,一手握佛珠,一手敲木鱼。
“走了?”
“是。”
“走了也好。”季苏氏睁开眼,“走了,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丞相府离皇宫不远。
从全国各地前来参选的秀女们全部聚集在宫门口,排成一长队,待验明正身后方得以入宫门。
春兰和夏荷被季如笙留在身边,主仆三人到队尾站定后,春兰突然指着一处道:“那好像是二小姐……”
季如笙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两个交谈的小姐中,身穿青绿对襟绣蝶裙的正是季如歌。
“奇怪了,二小姐不是随夫人去西郊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季如笙淡淡的摇了摇头:“怕是偷跑出来的吧。”
季如歌确实是偷跑出来的。
被杨氏强压着在庵里住下后,季如歌抗议过几回,都被对方给无情的镇压了。在一哭二闹三上吊轮番试过一遍统统无效后,季如歌终于消停了下来。杨氏见自家女儿不再闹腾还算乖巧,没过几天就撤去了对季如歌的禁令。临近选秀,季如歌借机拉着杨氏去郊游,趁着人多眼杂,拉着芳露偷偷从山上跑了下来,坐上事先买好的马车,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皇宫。
乔墨带着人在路上想将人截下,奈何当天官道上进宫参选的马车良多,车中坐着女眷不好随意搜查,季如歌的马车混在当中,一时难辨,就这样生生错了过去。
户部侍郎的女儿肖婷在原文中曾是对女主季如笙最忠心的妃嫔,在女主尚未发达前就积极为她出谋划策,是女主登顶后位不可缺少的助力。因而季如歌刚穿越过来不久就找了个机会与肖婷相识,不久之后两人便姐妹相称。为此,季如歌还暗自得意过一段时间。
至宫门,季如歌刚下马车,就见肖婷朝自己招手。季如歌走上前去,肖婷拉着她的手似真似假的抱怨道:“前几日我听说你生病了,还好生担心了一回,本想着去西郊看你的,却不想凡事众多,一时脱不开身。今天倒是看着你还好好的,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白害我担心一场。”
季如歌不满道:“我根本就没病!还不是我母亲,把我拘在西郊庵里死活不让我下山。要不是我灵机一动偷偷跑了出来,说不定早就错过选秀了!”
肖婷笑道:“怕不是你母亲想让你装病避过选秀吧?”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被站在不远处的几个总管太监们听到了,纷纷朝这边看过来。饶是神经大条,季如歌也觉得稍有不妥,忙捂住肖婷的嘴小声道:“别说出来!那可是欺君之罪!”
肖婷似是被吓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我都是开玩笑的,应该没人当真吧?对不起!”
见那几人没多久就转移了视线,季如歌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肖婷只是一时心直口快,也算无心之过,安抚的笑了笑:“没关系。”
肖婷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给你惹祸了呢!”
……
验明身份后入得宫门,并不算真正进入皇宫。秀女们被排成几排,一个一个进入房间,房中坐着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对进来的秀女们一一查验。过胖的不要,过瘦的不要,脸上有痣的不要,身上有疤的也不要。最重要的是,家中无人有功名在身的更不要。
这样一番筛选下来,真正留下来的秀女不到一百人,且人人家中或多或少有亲属在朝为官。
紧接着,秀女们被带到大殿上,十人站成一排。
陆展坐在最上方,旁边坐着太后。
廖太后四下瞧了片刻,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无意的看向秀女中靠边的位置:“今年的秀女品相都不错。你看那站在第二排最首的,哀家记得那是户部尚书玉龙之女玉如意吧,恩,举止得体,端庄有度,皇上觉得呢?”
陆展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敷衍了一句:“母后说的是。”
太后斜睨他一眼:“到底是皇上选妃,这选出来的日后都将伴在皇上左右。皇上可要认真些才行。”
“母后说的是。”
“……”
按照名单,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出列。
似是故意在和廖太后唱反调一般,只要是她觉得还不错的女子,陆展都能一一挑出一堆或大或小的毛病。要么眼睛太大太吓人,要么脸太圆看不顺眼。如此这般下来,选秀已过大半,真正留牌的也不过五六人,季如笙正在此列。
陆展待在御座上昏昏欲睡,直到唱到“丞相季翎之女季如歌——”,他才恍然回神,立刻坐正身子,眯眼瞧过去。他倒要看看,能让谨之不顾大局,一心求娶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44章 10。江山为聘,朕娶将军为后可好
如今天下最尊贵的、掌握无数人生死大权的两个人就坐在自己上头,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尤其是在陆展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季如歌更是紧张的手足无措,脚下乱了步子,左脚绊倒右脚,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底下的几个秀女们见状纷纷捂嘴偷笑,惹得季如歌脸色爆红,僵立在原地,连礼都忘了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后皱起眉头,淡淡道:“方才见过季翎的长女,进退有度,端庄秀丽,没想到次女倒不似她姐姐,更加活泼好动一些。”
陆展心中正醋海翻腾着,瞧着季如歌格外不顺眼。他有些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面目见着倒是眼熟,可不正是那天在潇湘阁门口赖在谨之身上不走的小姐?好啊,原来早就勾搭上了。再看她通身的做派,举止莽撞无礼,长相过于小家子气,还不如谨之漂亮,也不知道谨之到底看中了她哪些地方……
听到太后的话,陆展突然计上心头,有些恶意的笑道:“朕倒觉得是真性情,实是难能可贵。姐妹二人若是一同进宫,倒可以互相为伴。朕甚是中意你。”最后一句话是对季如歌说的,于是毫无意外,成功留牌。
无视掉来自身后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季如歌激动地急忙跪下谢恩。
陆展又是高深莫测的一笑,笑得季如歌七荤八素,往回走的时候又是一个踉跄。
接下来的选秀,陆展显得兴致缺缺,勉强从中择出一两位,登基后的第一次大选就算结束了。最后连夜拟出封赏的圣旨,位分暂且定下,待承宠后再作变动。
肖婷也被陆展留了牌,封为美人,季如笙如原文中被封为充华,余下的几个秀女们皆被封为美人或才人。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对季如歌的封赏,也许确实是深得帝心,连连跳过才人、美人、充华三级,直接被封为荣华。
圣旨一下,乔墨脑海里只四个大字盘旋:天亡我也。
陆展拍拍他的肩膀,违心的安慰道:“谨之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你要知道,季翎狼子野心,对这江山觊觎已久,你若是做了他的女婿,定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朕实是不忍心眼睁睁看你跳进狼窝,只好忍痛自我牺牲一下了。况且朕听闻季翎的次女深受季翎喜爱,如今被接进宫中,倒是可以牵制季翎一二,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为这江山社稷,朕也是牺牲良多啊!”说完故作沧桑的叹了口气。
乔墨被陆展的厚脸皮完全惊到了。
妈的,老子竟然无言以对!
请旨那日发生的事情,乔墨仿佛已然忘得一干二净。陆展也不刻意去破坏两人之间现有的关系,更何况选秀刚刚结束,他更没有底气去跟对方挑明了说,只能将苦果自个儿咽下。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君臣相宜的模样。
封赏的圣旨传到丞相府,季翎大发雷霆,指着杨氏的鼻子骂道:“看你教出的好女儿!不服管教,行事莽撞!如今事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氏抹着眼泪,哭哭啼啼:“老爷可不能抛下咱们歌儿不管啊!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
季翎被这尖利的哭啼声刺的头疼,砰的一声踢倒了脚边的凳子,将杨氏吓得立时止住哭声,他才不悦的问道:“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
杨氏心虚的回道:“还没,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你!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通通过来坏我大事!”
杨氏有些不服气的反驳:“老爷找的人不是也没有找到吗……”
“还敢顶嘴!”季翎怒不可遏的吼道,“给我滚出去!”
将人赶走后,季翎坐倒在座上,余怒未消,又抄起桌上的杯子猛摔了出去。
想当年自己不过是一从六品小官,处处需看人脸色做事,若不是机缘巧合被出游的云南王府的小姐王若云选中,做了上门女婿,哪能有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也因此被先帝看中做了宠臣?十几年的忍辱负重,才有了手握江山、一呼百应的良机,没想到最后却横生枝节,大计被王若云那个女人毁于一旦!季翎握紧拳头,狠下心肠。如今东山再起,任何人都再不能阻止我走向万人之上!
……
乔墨被季如歌入宫一事刺激得夜不能寐,正躲在自家庭院中考虑着要不要当回文艺小青年,与月小酌两杯,顺带吟首小酸诗,就见唐宵提着个酒罐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看门小仆战战兢兢的跪下请罪:“小的实在拦不住尚书大人……”
看着唐宵脸色酡红,欲醉不醉的模样,乔墨摆了摆手示意人退下,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喝酒了?”
唐宵叹了口气:“来此苦中作乐。”
乔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看来是情伤。”
唐宵仰头灌下一杯酒,苦笑道:“我曾问她可愿与我修百年之好?她摇头拒绝,我想,没关系,假以时日定能让她点头。没想到,这个假以时日未到,她却已成他人之妻。我不怨他人,只怨我们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啊!”
想起白天陆展的话,乔墨颇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他同情的拍了拍唐宵的肩膀,痛心疾首的道:“此刻我与你的心情是一样的。来,今晚就让我们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