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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丘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楼享风,此刻他正对着自己嘿嘿笑。
下一秒,楼享风皱起了眉毛,望着任丘道,“你怎么戴起了墨镜?这个款式一点也不适合你,谁挑的啊,这么没眼光。”
任丘怕被楼享风发现自己的异常,慌忙又低下头去,走到门口取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故作无事的问道,“你怎么来了?”然后开门进去。
楼享风跟在后面,望着任丘的背影,关上门,顿了顿说道,“你忘了我们早上约好一起吃晚饭的?”
任丘经他一提这才想起了早上的约定,可是自己都这种样子了,哪里还吃得下饭?“不好意思,改天可以吗?今天、今天我有些不舒服。”
楼享风一个箭步跨到任丘跟前,一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没等惊讶的对方反应过来,迅速的将他鼻梁上的墨镜取了下来。
任丘一愣,随即用力挥开楼享风的手,双手捂住面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站在他面前的楼享风表情阴晴不定的扫了扫墙壁,然后目光回到任丘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谁惹你了?”
“……没有,我是沙眼,今天外头风大,眼睛就这样了。你回去吧,我这个样子可不好意思出去吃,会被人笑话的,改天再请你。”任丘只觉的被楼享风看到自己的样子羞愧难当,肩膀跟着缩了起来。
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在他人面前哭哭啼啼,脸都丢尽了。
楼享风踏上一步,双手按上任丘的肩膀,微微使力,道“我问你是谁欺负你了,你就给我好好的回答,什么沙眼,什么吃饭不吃饭的,这种事情我不要听!”
“真的没有。我是谁啊,哪个敢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定要他好看。”
“……”楼享风不语,两眼紧紧的盯着任丘直看。
任丘被他看的既心虚又不自在,又借口道,“其实我是太高兴了才会这样,只是高兴成这个样子太过夸张,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高兴?”
“是啊,是太高兴了。”任丘说着强迫自己放开遮住脸孔的双手,尽量对楼享风笑得自然。可是一点用也没有,他的脸部神经十分僵硬,估计这个笑比哭还难看。于是又忙低下头去,说道,“你知道吗,我在公司升级了,还是大大的升级,想起来我就乐得不行。”
“不当业务经理了?那你现在做什么?”
“说出来吓你一跳,我现在是超英的总经理了!名正言顺的老板!呵呵,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你说我能不乐得红眼睛?估计晚上做梦时也会笑个不停吧,你快为我高兴高兴啊!”
“乐事?……我看不出来。”楼享风直视着任丘说道。
任丘微微一震。
楼享风继续说道,“你不用瞒我什么,瞒不过的。在我看来你现在的笑比哭还难看,声音又沙又哑,眼眶又红,很明显刚才就已经哭过了。有什么难受的事情就说出来吧,伪装自己的不快乐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在我面前你不用勉强。”说着,将任丘搂进了怀里,“难道我不值得你依靠信赖吗?”
一番话,把任丘好不容易戴起来的面具击得粉碎。
心又疼痛起来,任丘紧咬住下唇努力忍住满眶的泪水,可是那液体还是快速的落了下来。
楼享风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种温柔的话?难道他不知道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的温柔吗?这种话不会使自己坚强,只会让自己更加脆弱。
“我……真没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你……看笑话……好丢脸。”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心了会哭,高兴了会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那些不哭不笑,苦笑颠倒的人才有问题。”楼享风安慰的轻拍任丘的后背,一股暖流缓缓流进了任丘的心里。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楼享风的温言安抚之下,任丘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随后楼享风的脸上出现了任丘从未见过的愤怒。
“方维这个混蛋,我找他去问清楚!”
“不要!”任丘忙拉住楼享风的衣角,摇头道,“不要去找他,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丝毫勉强不得。我不怪他,我只怪自己太自作多情了。误将别人的好心当成了爱情,是我自己的错。”
“你的错?”
“对,我的错。方维从来就不曾对我说过喜欢或者这类的词,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与他无关。”
楼享风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你的错?你哪里有错?该死的,我的眼睛可没瞎!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时你把方维从子蓝那里救出来后在饭店的房间里你俩对视的眼神!如果说你会自作多情,那也是因为方维的言行有问题,诱导你对他产生了感情!这个混蛋,我非找他算账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不用什么交代了,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任丘神色一黯,淡淡的说道。
“怎么不用?在我看来都是他的错!”楼享风愤然道。
任丘松开拉住楼享风衣角的手,垂下头去,低声说,“我跟他说了,再见面……就是兄弟。”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
楼享风望着任丘头顶上的小小旋涡,良久叹了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感情这种事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啊,又不是儿戏。”
“……我也不想的,只是自己一头热的乱投入未免太可悲了,我不想永远自欺欺人的等待下去。”
楼享风望着明明伤心欲绝却强忍悲痛的任丘,再次将他拥入怀里。通过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不甘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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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任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感觉嗓子很干,急需补充水份。努力睁开酸疼的眼睛,入眼是一片漆黑。“什么时候睡着的呢?”一时竟也想不起来。
甩甩有些晕沉的脑袋,任丘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小腿上立即传来一阵强烈的麻痹感,而且还有一个重物压在上面。转头一看竟是楼享风,此刻他正趴在自己的床边,一付睡得很熟的样子,被子的一角连同自己的小腿都被他无知觉的压在了下面,难怪会觉得很沉。
任丘微微一愣,“他怎么在这?”
浆糊般的脑袋停顿片刻,任丘渐渐清醒起来,脸上顿时一红。
他想起了自己被楼享风拥在怀里安慰的情形,也想起了自己禁不住对方的温柔而脆弱低泣的样子。可是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记忆中也没有送走过楼享风。
细看那黑暗中卧在床边的轮廓,任丘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动。“难道他一直就这样守着自己吗?”
动作尽量轻缓的挪开小腿,没想还是惊动了对方。
楼享风抬起头,黑夜里一双眼睛晶亮。
“怎么起来了?天还没亮呢。”他说着望了一眼未拉上帘子的窗外。
“我口渴,起来喝水。”看到他醒来,任丘没由的感到紧张。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莫名其妙。
“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你快躺回去,小心着凉。”楼享风说着便往外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茶杯。
他小心翼翼的端到任丘面前,吹了口气。
“小心烫。”
任丘接过杯子,感觉着手中的热度,心里好奇的想着像楼享风这样的大少爷应该从来都不曾帮别人端茶送水过吧。
喝了几口,任丘轻声问道,“你怎么没回去?”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留下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啊。”楼享风理所当然的答道,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任丘的旁边,将他遮在下腹的被子向上提到胸口。
“我……又不是小孩子,说什么放不放心这种话……”任丘看着他体贴的动作,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哭到不知不觉睡着的人还说不是小孩子?要不是我把你抱回房间的话,估计你会在沙发上睡一宿,第二天起来准会感冒。”
任丘听他这么一说脸变得更红了,还好现在是晚上,不用担心会被对方看到自己的窘样。
说什么哭到睡着啊,自己真的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
“你看我多负责啊,不放心就留下来陪夜,而且不收保姆费,像我这样的好人现在这个世上可是不多了。”
“你……是个温柔的好人。”任丘低下头,轻声说道。
过了几秒钟,不见对方有回应,任丘奇怪的抬头一看,正对上楼享风盯着自己的眼睛。
“温柔的人?”楼享风有些自嘲的反问道,接着咧开嘴巴灿烂一笑,“你可看走眼了。我这人时常戴着面具说假话,又坏又狡猾,一点也不温柔。真要说温柔的话……那也只是对我在意的人温柔,明白吗?”
任丘望着楼享风别有深意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心里有慌慌的。
“你以前还叫我狡猾的商人呢,这会儿怎么不叫了?反倒变成了好人?”楼享风笑道,同时伸出手捋过任丘垂在额前的一小撮乱发。
“因为、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狡猾过。”任丘躲闪开他的手指,忙又喝了口水故作镇定。
楼享风挨近任丘,原本拨弄头发的手指转而轻轻抬起对方的下巴,指尖稍稍用力,任丘的视线便与他的平行了。
“目前能让我心甘情愿温柔相对的人只有你一个。”
任丘睁大眼睛,紧张的咽了口气,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的跳动。下一秒,他的脑中闪过了方维,闪过了平日里潇洒幽默的楼享风,闪过了每次聚会总能看到的围着眼前的英俊男子嘻笑的女人们,还闪过了那位自己刚认识不久却很欣赏的远东机械老板的千金刘默。
他推开楼享风的手指,有些气恼的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最讨厌你这付老是调笑我的样子了。一点都不正经,我有那么好玩吗?”
“调笑?你这么认为?”
眼前的眼睛仍然晶亮,但笑意退了下去。
“难道不是吗?凭你这样的条……”
任丘未说完的话被楼享风伸出的手指挡住,“凭我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情人都有,为什么就只在意你是吗?”
任丘不作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感觉脸上又烫了不少。
“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我一直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