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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烨又岂不会怀疑这其中蹊跷,脸上堆着一抹仁爱慈祥的微笑,暗地里却派出太青之灵跟着小叶子去了。
不久太青之灵回来禀报:
“途中小叶子跟一个手腕带寒水石手镯的女人碰头,那女子给了小叶子很多灵石买下了逆仙果。”
“寒水石手镯?”七烨心中犯嘀咕了,“那不是蓬莱境内逐日行宫暗隐会的女子特有的首饰之一么?”
的确。此时此刻逐日行宫内,红衣女子恭恭敬敬的将逆仙果递予她的主人——辉煌,“服完这最后一颗逆仙果,主人的力量完全可以驱动月珠了。眼下要做的,是要集齐完美大陆的精元才是。”
辉煌背对红衣女子,吃下逆仙果,顿觉体内力量奔腾,神气大增,可同时各种欲望和愤恨也较平时更加炽烈,蹭蹭的交织,缠绕,继而燃烧,熊熊的火在胸膛里燃烧,随时要爆炸一般。他整个人,也似乎是魔性大起,倏忽之间脸上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经络,双眼亦似喷出红火来。
慢慢转过身,身上的气流连带着行宫上空的水晶灯也一晃一晃的,似要坠下来。
眼睛里蓄满了醉火一般的杀气,汹涌而出,却又随即化为痴诚的温柔,一个飞袖打出去,化为千帆布,将红衣女子裹到自己的怀里,又一个诀拈来,转眼到了自己的寝宫。
这荼蘼花开的女子,名只有一个单字——潇。是辉煌从小训练起来的女刺客,此刻在红衣的衬托下,分外妖娆。
辉煌从来克制自己不去伤害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子,在他,她是一把上好的剑,他不容剑毁。可是每次吃完逆仙果,他都无法忍受骨子里的躁动。
逆仙果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将他心中的爱恨表露分明,强大到让他无法压抑心中渴望已久的触碰禁忌的力量。
他甚至无法耐心的一件一件的褪去她的衣服,而是手掌的法力触摸之处,红衣碎成琼屑,扬扬洒洒飞于空中,又缓缓落下。
他覆上她的身,在她来不及反抗之前,狠狠的进入。
潇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上他的背。
这个画面,她想象过很多次也期待了很久。可是真正到来的时候,感受的不是喜悦,而是悲从心中来的荒凉。对,就是那种低沉的荒凉之感。
就如同当初她的故乡极乐村被大火烧毁,唯有三岁的她立于火场中,举目四望,无可依托,而觉生命如蝼蚁一般的荒凉。
那时候,他来了,御剑而来,翩翩青衣,带她入云,穿过恒河沙,来到这美若华胥妙境,实则内里腐败不堪的蓬莱,做了他的女杀手。
她犹记得第一次杀人时,她将对方的脖颈切断,顷刻间吓的不敢再喘气。他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她慢慢也会习惯那样的生活。
是啊,她终于习惯了一切,也漠然一切。可是这种腥风血雨的生活,带给她的,不是压抑便是精神的抽搐。她好累。
现在,当自己又爱又怕又尊敬的人像一个陌生人一般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时候,那些荒凉的感觉,又回来了。
果然,很久之后,他伏在她的身边,亲吻着她的玉背,道一声:“明日此时,烛幽六君之火鳞怒蛟敖阖,会亲自将你护送到烛龙君那儿。”
“为了获得烛龙的完全信任,你就这样把我当做交易的物品随便送人?这八百年来,你对我果真就没半点情意?”
潇的心在抽痛,想起每一日,自己不管多累,只要回到行宫,哪怕是仅仅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就心满意足了。而如今,只怕这般也不可以了。她心里好恨他,恨的连为什么恨他也不明晰了。
“住嘴!”早已幻化为蓬莱大长老之子辉煌模样的尺勾呵斥一句,便不再多言。起身披衣,走了出去。
“把自己最爱的女人送给别人?”辉煌嘲笑自己,“全天下恐怕只有我这么一个疯子了。”夜笙清,骤然起风,落叶簌簌,可堪人心冷?
极乐村被大火吞噬的那一晚,他路过村子,却见唯一一个女孩周身□□缭绕,宛若月轮,不被熊熊烈火所伤。一番法术的试探,他发现烛龙君丢失很久的衔烛。往生轮原来就寄托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为了往生轮,他救下女孩。
世人皆知,拥有了这往生轮,便可通过穿梭时光而达到永生的境界,而他亦可摆脱怨灵的身份,重新脱骨成为人或者仙。身为怨灵,怨气聚集加重之时,便是摧毁整个世界的心都有了。这样的怨和恨,让他恐惧。就如同现在意图凭借月珠摧毁蓬莱,再创一个专属于自己的世界的念头一样,令他颤栗,却止不住不去做。
然而他下不了手杀他。每次明晃晃的刀飞到她的面前时,他会心悸,会心痛,会不自觉的住手。她明亮如水的眸子,将他邪恶丑陋的一面曝露的一览无遗。他的罪恶感,就会如滔滔洪水将他淹没。那么就让她成为杀手吧,成为一个日后可以取了他性命的杀手吧。
☆、飘渺孤鸿影
绕隐仙湖逛了一圈,有些累,随便往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七烨手上已经多了个花环。这一路,他什么时候采的花儿?又什么时候编成了花环?
微笑着往我这处走来,把花环戴在我的头上。肉团子看了,两眼放光,直叫娘亲是花仙子。
都一般年纪了还花仙子!不过觉得这花仙子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就随口出来一句话,“虽说创世神都已归寂了,但你毕竟是父神的儿子,就什么也创不出来了?”
“世已然创好,就有了它的秩序,无须神再创。”七烨说。
“可是,若我希望世间有一位经久不老,走到哪儿都能脚下生花,香气缭绕的仙子呢?”
“可以养一个试试,不过得用天仙女的血。要么,从你身上取一滴?”
从我身上取啊。。。。。。想到我的羽毛被顾笙养成冰澜的事情,我努努嘴,还是算了吧。
天空中又飞来几只玄绒,肉团子驾着飞天猪,扑玄绒去了。
我看着肉团子的身影,忽然惊觉还不知道这孩子多大了?便问七烨。
七烨说,“不偏不倚,刚好二百五十岁了。”
“哦,原来是个傻瓜。”我回道。却不想被肉团子听了去,不愿意了。气嘟嘟的钻到他父君的怀里去了。
这么有脾气的孩子,真是我生的?乖乖。。。。。。
天色有些黑了,便一同往回走。默然跟在七烨的身后,突然觉得生活还挺美好。有人给做饭,有人陪玩。吾此生还何求?洗个澡便睡下了。
又待过了约莫一个钟头,七烨给肉团子塞了塞羽被,又往肉团子身边的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心里美滋滋的,带着那么一点爱的温度再次沉沉睡去。
而七烨,却是往观时晷去了。
偌大的天台上,萧瑟人影一眼便可望向。可谓是“唯见幽人独来往,飘渺孤鸿影”啊。
七烨翩然飞至天台那人的背后,道一声,“好久不见。”周围的空气里已经弥漫开腾腾的杀气。
那人身子动了动,黑色袍子下摆随风舞动。缓缓转过身,用深邃悲哀的眼睛望着七烨。
“虚空障壁·尺勾,”七烨道,“很久找不到你,原来是跑到蓬莱搅事来了。”辉煌身子一震,道:“果然还是天地共主厉害,在这不能识人本质的地方依旧看出了我的真身。”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岂止是我,烛幽六君之其他五君也在蓬莱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样貌分散在各处。”
“哦?有趣。”七烨冷冷回复,“别仗着你们是六位最强的怨灵帝王,我就收不了你们了!”
“您若收得了,上次我们闯仙界昆仑虚的时候,您怎会放过我们?”辉煌,莫如说尺勾冷冷道,眼睛里似乎被一层自谑的光芒所笼罩。
“不是我不收,是我没那么绝情!看在当初你们重伤的样子,才放了你们。本指望你们收回本性,自觉一些。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再由着你们胡来了!”
“胡来?”尺勾冷笑,“何为胡来?像您当初那样子把芷依娘娘强行送上浮屠塔,算‘胡来’么?”
“住嘴!若不是看在芷依的份上,你以为你们还会活到现在?”
“不错,正因如此,我们对芷依娘娘百般感念,对你们这些以天地为刍狗的屁神仙,也就懒得理会!”尺勾愤怒,手上青筋暴起。
“她擅自将你们从昆仑虚的地牢中放出来,就是我不杀她,天庭断然也不会放过她!”
说完话的瞬间,七烨不自觉的用左手抵住胸口。往事如潮水,以迅猛的姿态,往他的心岸上涌来。然而他毕竟是有定力的人,很快恢复自若。
何须再多言说!
顷刻之间,两者已过十招。
莲蕊一梦惊醒,直觉带她来到观时晷。
辉煌以为见到了芷依娘娘,愣了几秒钟。就是这几秒钟的功夫,七烨的手指已然掐上他的脖颈。
莲蕊忙呵斥道:“住手!你这天地共主,就是这样当的么?!滥杀无辜!”
七烨不愿事情一时僵住,也不愿再伤莲蕊的心,就松了手,带莲蕊从天台上飞了下去。
莲蕊生气,几次打掉七烨缠上她腰际的手。七烨却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心中忽然明晰了那么一丁点东西:芷依,大概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才跳下浮屠塔的吧,她的纵身一跃,也寓意着对天庭不公平制度的抵抗。芷依,的确比自己更加有爱。因为,芷依不仅爱他,芷依还爱众生。
芷依对众生同等对待,不因身份而区别对待。而自己呢?自从做了天地共主,为了获得六界的信任,便助六界涤化怨灵。
不,不能用“涤化”两个字,在七烨,只能用“消灭”两个字来形容。
众神皆明白,涤化一个怨灵,信仰就会减弱一分,那灵曜创世神不就是因为涤化了太多怨灵,而在自己的灵魂中养出一个堕神黑耀来?
所以,失去芷依之后,他才体会到芷依的苦楚和为难。不过毕竟芷依杀了自己的养女,勿念,这叫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介怀。
不过反复思虑,倘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