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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几乎不吃什么,坐着仿佛都有些吃力,想来江点红这个少庄主不多久就能正式成为庄主了。
打量间忽然一个侍从给江桥上了一道点心,顾惜朝心中一惊,眼光盯住此人不放:要从侍从的身份来说,这个人的武功看起来有些太高了!
那人并没有同顾惜朝一样,传完菜就站在一边,而已继续往外退去。顾惜朝思及厨房的疑点,心中权衡片刻,也找了机会悄悄退了出去。
屋外已不见方才那个侍从的踪迹,顾惜朝作出出来躲懒透气的样子,假作不经意往厨房的方向踱步,身后却窸窣一响,有人不分青红皂白捉住他就按到了角落,压低了声音问:“顾惜朝,你混进来,打的什么主意?”
廊上灯火一跳,映出这人神情凝重的脸庞,却是戚少商不知怎么跟着他摸了出来。
顾惜朝方才正是心虚的时候,被他这么一吓心中狂跳,恍惚了一下才回神:“戚少商?你不跟着白大人,跑这里做什么?”他实在有些想不通,那天晚上只不过穿了白璐的衣服,戚少商直到看见他的脸才认出他;怎么今天仔细乔装了,戚少商隔这么远都能在人群里注意到他?
戚少商不知道他这种心思,居然使上了内力压着他的手脚不给他乱动:“白璐他不是蠢人,这个场面应付得了,倒是你,这样混进来想做什么?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顾惜朝动弹不得,额头上渗出汗来:“不管我是哪一边的,总归不可能跟戚大侠一边了。”他这么说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话语里的失落吓了一跳,眼神一虚也不再去看戚少商,只盯着门廊上的柱子发呆。
戚少商却松了松手里力气:“你不是讲,习惯喊我大当家?”
这句话里透出的温情比起方才顾惜朝无意间流露的失落更加惊人,顾惜朝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一时间奔腾起来,好像胸膛被点起了一点火光,驱散了他这几日对新政前景的忧思与黯然。
戚少商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放开他:“你怎么学不乖呢,这里的事情跟朝廷有关,你卷进来跟这些人谋利益,讨不了好的。”
顾惜朝眼神落在戚少商抓着自己的手上:“你怎么就肯定我是来谋利益的?”
“那你是为什么?”戚少商急急追问。
顾惜朝诧异地抬起头;他听到了戚少商的心跳,急促而紧张。
这一瞬间他就如同在旗亭酒肆一样,几乎要张口把自己的一切都说给戚少商听,即使因此提前了他们的决裂也心甘情愿;然而他只说了一个“我”字,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
紧接着这声尖叫的是一片喧哗,从错杂的人声里很清晰地传出了一句话:“少庄主被刺客杀了!”
戚少商脸色一变,忧虑地看了一眼还被他抓在手上的顾惜朝。
这个变故,居然不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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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戚少商,戚少商,你怎么之前靠那么近都没认出我,今天人群里瞄一瞄就发现了?
戚:之前以为你还在牢里,虽然觉得不对劲,也不敢猜会是你;今天知道你会扮成侍从,一留意就找到了。
顾: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扮侍从???
戚:喊我一声“大当家”我就告诉你。
顾:…………………………
白璐:啊,戚少商问我知不知道惜朝今晚干什么去了,我想着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就照实讲了呀。
☆、05
近水山庄的总管脸色发白:“筵席到一半时冯墨来说戏班子出了点事,问具体的又语焉不详,我本来想去看看的,少庄主不放心,让我暂时招呼客人自己去了,没想到……”
江点红死在小花园里,连同他身边两个小厮一道。伤口在喉咙上,很小很深;这样的伤令死者即使不能被一招毙命,也无法出声惊动他人。而事实上现场反抗的痕迹也很少,江点红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剑客,他的剑只从剑鞘里抽出了一半。
这个凶手的手法很熟悉,之前横死的兵丁身上也是一样的痕迹;但不同的是,这次凶案现场附近比以往要热闹得多。
“去戏班子要从这里过?”白璐已经拿出了官威转了一圈。
“不,戏班子安置在左偏院里,这个小花园是往内宅去的。”总管解释说,“我也不清楚少庄主怎么会来这里,可是冯墨也已经……”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一个小厮。
独子被害,江桥强撑着主持大局:“白大人跟戚捕头都在这里,你们莫要慌张,发现什么全都说出来。”他转向白璐道:“我近水山庄虽说一向立身江湖,但很少与人结怨,没想到这几日风波不断,连点红也……”
话里话外这事都被推到官府这边了。白璐看了一眼江点红的没能□□的剑,心道:“如果还是那个人,那他的武功恐怕比之前推测的还要高得多,至少江点红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赴宴之前白璐与戚少商和顾惜朝都分别就这场鸿门宴作过假设,都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想设计白璐捉住他什么把柄来要挟他就范,或者用药物来控制他;如今白璐身边一切如常,近水山庄却折了一个少庄主,这个牺牲就有点大了。
戚少商跟顾惜朝也已到现场;他们两人一个怀疑着之前见到的那个武功了得的“侍从”,一个担忧着这事情不合逻辑会不会与顾惜朝有关,脸色都不好看。
顾惜朝混入人群里,悄悄接近江桥,暗中审视陪在他身边的几个近侍。戚少商想拉他回来,又苦于身份限制不好大动,只能一面查看尸身上的伤口,一面注意着顾惜朝。
但他对仵作方面一窍不通,仅仅是凭着杀人的经验能判定伤口与此前军中凶案一致,多的事情也讲不出来,拖着时间罢了。
果然,不消片刻就有人按捺不住,一个护卫忽然指认顾惜朝:“这人不是我们近水山庄的!”
戚少商先是松一口气:果然是打算栽赃;再就是奇怪得紧:不往白璐头上栽,却栽给顾惜朝,是个什么道理?
夜色渐深,按说应到了酒筵正酣的时候,近水山庄里却主人客人混作一团,围着少庄主的尸身作着口舌之争。
顾惜朝本就是趁着来客多生人多才混了进来,被叫破也不算惊讶,自辩道:“我的确不算近水山庄的人,此次应江大侠之邀前来暗中助拳罢了——如果是我动的手,什么缘故成事了不走还留在此间?”
江桥盯着他:“犬子从未提起此事,他人已不在,我也不认得你,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顾惜朝毫不露怯:“庄主有自信认得江大侠在江湖上的每一个朋友?”他眼见江桥眼神一闪,心知他们父子关系的确平平:“那就请庄主拿个主意,江大侠叫我来助拳的那件事,方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说清楚。”
既然要栽赃,几位来赴宴的商贾自然是不相干的见证人了;近水山庄涉足的事情不小,如果江桥不能确定顾惜朝究竟是不是江点红寻来相助的,定不肯逼他在人前落实了一切。
然而异变突生,一个侍卫突然出手,不管不顾直接攻向顾惜朝:“就是你杀了少庄主,我要给少庄主报仇!”
戚少商立时去拦,却不想这个侍卫身手诡异,一个没捉住他竟然掀了顾惜朝的头巾;众目睽睽,就看着顾惜朝那头独特的卷发飘飘扬扬,落了他一肩膀。
那侍卫被戚少商抓着也不挣扎,反而回头冲戚少商说:“戚捕头,你大可以去抹了这人的易容看看他究竟是谁——正是那个害了你半生基业的恶人顾惜朝!我们少庄主如何会与这种人结交!”
众人畏惧顾惜朝凶名,不由退开,只留顾惜朝站在原地,顺一把自己的头发,直直看向戚少商。
戚少商果然依那侍卫所言,走过去捏着袖子蹭顾惜朝脸上的易容;不一会儿就搞得手上黑黑黄黄,倒露出顾惜朝白生生一张俊颜来。
江桥急问道:“戚大侠,这可是那恶徒顾惜朝?”
戚少商拍拍顾惜朝的脸,被他嫌手脏避开了:“如假包换,顾惜朝。”
方才那侍卫立刻道:“我就说,是这恶人杀了少庄主,还来信口雌黄,颠倒是非!”
戚少商挡在顾惜朝前面:“他把脸涂成那个样子,你怎么知道他是顾惜朝的?”
那侍卫一时被问住,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江桥却已支使山庄守卫团团围住顾惜朝:“我不管他是怎么认出来了,既然这就是那个顾惜朝,那他方才的说辞定然是一派胡言,杀我儿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顾惜朝闲闲地问:“怎么我是顾惜朝,方才说的就变成假的了呢?偏偏正是因为我是那个顾惜朝,江大侠这桩不太方便公开说的事情才要暗地里请我来助拳。”
他话音一落,几个商贾都有些变色,看江桥的眼神也有些恐惧。
江桥试图控制局面:“顾惜朝,你杀我儿在先,又诋毁他的名声,居心何在!”
戚少商诚恳道:“庄主,我倒觉得顾惜朝所言非虚,毕竟少庄主这一案恐怕与近来军中凶案有牵连,不是顾惜朝能做成的;况且少庄主出事的时候,顾惜朝正与我在一起,恐怕□□乏术了。”
江桥大怒:“戚少商,你难道忘了与顾惜朝的血海深仇,竟然跟他在一起!”
戚少商依旧站在顾惜朝身前寸步不移:“正是因为我与顾惜朝有血海深仇,今日晚宴,我一早就认出了他。事发时,我正抓了顾惜朝,问他为何在近水山庄。庄主要是不信,大可以向杨老爷求证,我跟顾惜朝一起来到此处时晚了众人一步,是杨老爷的亲随给我们两个让了路走过来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顾惜朝笑道:“方才戚捕头百般逼问,我因着与江大侠交情咬着牙没说,看来是白熬了。不知如今我老实交代,戚捕头可能从庄主手里保我一命?”
江桥见鼓动戚少商不成,转向白璐:“白大人,我近水山庄在江宁多年,相较其他江湖门派甚少惹事,如今我独子被害,你也坐视此人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