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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熙聆慌忙解释,但他眼神中的复杂与躲闪让我的心莫名的有一丝丝的疼痛,咬紧了下唇问道:
“我方才的问题,你不愿回答吗?”
卫熙聆的眸色掠过浓沉担忧,无奈黯然地道:
“他是左丘师叔的独生女儿,左丘雨。三年前左丘师叔曾把她带上山来,但仅一月时间,她便离开了,却没想到,昨日竟会在那里相遇……”
他又忽地盯住我,眼光闪烁却肃然:
“淼淼,有些事情,你真的不便知道,这对你,对我,都好……”
我亦抬头望着他,看到他眼中深藏的一抹痛楚与无奈,心内有一瞬间的茫然。
我知道他指的是山洞的事情,还有天门派的一些复杂危险的地下情况,我的确是不便知道的,但是,倘若他卫熙聆亲口这样对我说,我心中还是会有些难过,因为,我很想相信,甚至很想依靠卫熙聆,我想了解关于他的一切……这样才能让我有完全的信心与安全感,而此刻,我动摇了,再次不确定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有秘密?
我转身,把他披在我肩上的衣服脱下,扔还给他,而后扭头,径直下山而去……
对,我要下山!
“淼淼,淼淼!你要去哪儿?等等我——”
……
Chapter 17 记忆1
我一路不觉累的走下山来,卫熙聆还在后面跟着,时而追上前来,我又把他推开,自己继续走。
我知道这样很令人讨厌,但这大概就是我的目的吧,看他能忍受我到何时?
手里拿着根儿青草逍遥散漫,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市集。看到饭馆儿,我饿了。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都给公子我上来!”
我进门儿吆喝着,自顾自的选了一张合意的位置坐下,打算先解决生理需要。
“嗳,好咧!客官您先等着,马上就来!”
店小二热情地招待,惹得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但还是很快打住,正襟危坐,以免被人当成异类。
卫熙聆随后便进了来,我扭转头扫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佯装不想理他,他便万般无奈的坐在了离我较远些的位置。
我的菜很快就上来了,我埋头津津有味的吃着,可却发现越吃越不是滋味儿,皱着眉头竟然有难以下咽的感觉——我心烦意乱哪!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在干嘛?其实我也不知道,偷眼瞅一下卫熙聆,心情愈发的低落起来……
这个小饭馆儿里其实很是喧嚣,我试着转移注意力,把精神集中在了一旁几位食客的谈话上。
……
“……新皇就要登位了,这对我大秦,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一人的语声中颇有忧怀,端着酒杯摇头晃脑,又似感叹又似无奈。
“这谁人能知?数年来单只听闻太子殿下顽劣成性,恃宠而骄,如今得登大位,万人尊捧,岂不更加变本加厉?”
一人抱绝对悲观态度。
“这可难讲。我看太子殿下似乎颇有能耐呢!能把功高望重的靖南王一举扳倒,已是不凡,更何况,此次宫变,从头至尾都把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各地均无*出现,且先皇的丧礼也已顺利进行,这岂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我看那小太子,假意顽劣,实则睿智深藏,不可小觑呀!”
又一人发表高见,语气中是与人不同的兴趣深浓。
“听你如此说,我倒也想起来了,照理说幼主登位,后宫与外戚擅权,兄弟自相残杀,这都是定律,可怎么这些时日圣上驾崩,却没听闻多少皇后娘娘与公主的消息啊?”
“也是啊!圣上生前最爱重的就是这两人,却不知他去之后,两人又会如何啊?”
“皇后娘娘母凭子贵,当然不怕,再说了,还有左相大人撑腰,他们上官家在朝中的势力地位,稳得很呢!”
“这可未必,我听说太子殿下与那上官家还有过节呢!当日左相唯一的孙儿突然暴毙,尚书大人还怀疑是太子殿下动的手脚呢,所以太子与上官家一向不和,正待揪住了把柄就要查办呢!”
“关于上官麟暴毙,倒还真有一个极秘密的说法。”
一人压低了声音透漏。
“什么说法?”
另几人纷纷凑过头去,等着听他细细道来。不过想来这也的确有吸引力,连我都自动竖起了耳朵探听起来……
“说是那上官麟偶然进宫见得平澜公主,为其姿容惊为天人,于是便心存爱意;之后又想方设法多方亲近,甚至还向圣上提出了求婚,可却未得应允……但他已为公主失魂,落魄之下竟然对公主做出了不敬之举,却恰恰被太子所见,于是一怒之下便将其刺死,却又把尸身处理干净后扔至宫外荒野,隐瞒实情并勒令查报的人称他是被歹人所袭。左相大人与尚书大人查验了尸身后自是不信,可也无力辩驳求证……”
“我的天哪!真有此事吗?”
这段故事果然攫住了几人的神经,而我的眉梢亦深深拧起……
恍然之间,似乎这样的一幕离我好近,好近……
“谁知道,也许只是讹传。可无风不起浪,却又怎生平白会有这种说法?”
“那……公主殿下……当真容颜绝世吗?你们可曾见过?”
一人的眼睛闪闪发光,浓浓期待不予言表。
“我见过!”
一人兴奋得高声道。
“啊?真的吗?快说说,是何等样子?”
那人急不可耐,眸中的光亮更是耀眼。
“才不信,你如何能见?平澜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心肝至宝,圣上连让她嫁人都不舍得,又怎会轻易见人?还是你这种人,切!”
一人撇起嘴来冷言嘲讽,还有微微的愠然。
“嘿!你别不信,我自然是见过的!你们忘了?一年前公主刚刚及笄,皇上与皇后带着她去太安寺施礼上香时,她坐在鸾车上,我可是见到了,那容色,简直绝美的让人不敢一视,芳菲难耐呀!”
他讲述着,同时摇头晃脑的不住感叹,仿佛已沉浸在了自己花的世界中。我冷笑,十足花痴一个!还是幻想型儿的。
“我呸!当初我也在呢,那哪能看得见?离的如此之远,她的鸾车还是四面封闭的,除此之外,据说公主还带着面纱,远远望着,怎么可能看得清?!你就瞎吹吧!”
“可是,我看到了呀!我离得近,那时候公主正好掀开窗来往外望,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那绝代的芳容让人一眼便再难忘怀!遥而望之,丽雪红妆,般般入画,简直可说是‘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那人继续沉浸于梦幻。
“呃……真有那么美吗?听你这么说来,我倒也心痒痒的,很想见见公主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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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记忆2
“哎……我劝你们还是丢了这念头吧!那公主岂是我等小辈所能见的?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了,等下辈子吧!不过……公主今年也已有16了,照理说这二八年华,普通的姑娘家早应嫁人了,圣上在世时不舍得,如今过世了,新皇登基后,会把她嫁给谁呢?呵呵……说到底,这国色天香的金枝玉叶,还指不定会是什么人的呢!哈哈哈……”
这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可是,也太八卦了吧!
“嘿嘿,再指不定,也不可能是你的,呵呵呵呵……”
有一人接着调侃儿。
“你笑什么?更不可能是你的!哈哈哈……”
在他们的玩笑声中我却愈发的烦乱起来,烦乱的直想冲过去让他们闭嘴,可是,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权利……
他们的说笑,他们的谈资,自然有存在的合理性。我讽刺的想着,这古代的皇宫就如同现代的娱乐圈,而里面的皇子公主就是明星了,所以在任何时代,名人的八卦都会有着独特的甚至是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作为钟淼的我。此刻从中得到的信息,却让我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我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明星公主吗?
我不想是……
可是新君马上就要即位了,那个我梦中出现的似乎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甚至更深关系的小男孩儿,马上就要成为这片大陆最有权势的人了,我是否该慌乱呢?是否应该真正的仔细的思索一下,我未来的命运?
我到底会有怎样的命运呢?上天让我来此,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在他们的描述中我明显感觉到惶然,我的心在颤抖,恍恍惚惚的会出现异样的景致——梦中的,回忆中的,甚至是,似乎本能的从骨髓深处流露的……
“……澜儿,我爱你,我这一生一世为你所苦,因你而甜……求你,答应我,答应我……”
一身端雅儒袍的上官麟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眼睛里闪着诚挚的爱意,情深切切,声声向我求恳。
“表哥,你不要这样,你快起来!”
我想拽开我的手,可却被他拉的死紧,我无奈的挣扎,开始有些讨厌他了。
“倘若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
他把我的手抓得更紧,并且贴在了他的唇上,眼光深浓如水,一脸坚决。
我愤然地咬下了唇,气恼的想,他也跟我耍小孩子脾气,就跟……耀一样——但若是耀这么对我说,我便会依他的……我不喜欢表哥!
“——倘若你不起来,便永远也别想起来了!”
狠戾的语声从身后突然炸开,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竟是耀寒着一张脸从前厅大步跨了进来。
上官麟自觉尴尬,无奈的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躬身向耀行礼:
“上官麟见过太子殿下。”
“哼!你好大的胆子!方才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