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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淡定点,你再这样我可要把持不住了。”帝辛好不容易按住妲己不安分的双手,将妲己放回地上,命令她站好:“这其中的过程你就不用知道了,也不用着急剖析我的心理,你只要记着,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不会食言就够了,明白吗?”帝辛的眼底着实有太多的情绪,骄傲、颓然、温柔、不甘、憧憬、舍弃、坚毅、沉叹……
妲己懵懂的点头,她理解他,既然他不想讲,那自己就不多问,更何况,现在这气氛,也不是重新伤感的时候:“大王,你要是把持不住了,那就别把持了,多累啊!”妲己跳跃的思维再一次把帝辛逗乐:“真的吗?”帝辛用暧昧的男中音问了一句。
“嗯,”妲己认真的点头,下一秒:“啊!大王……不是……你听我说……”
帝辛着实是个行动派,说把持不住了,果然真就持不住了一次,哦,不是一次,是好几次!
这一夜,妲己倒是好眠,可能,主要是太累了吧……
此后的几日,妲己找来崇侯虎,又跟帝辛絮叨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历史事件,虽然没几件对的上的,可偏历史也都向着一个方向去了,帝辛听着,脸色虽是越来越沉重,阴郁的能拧出水来,却也不像第一次听到时那样震惊和难以接受了。
可平静了最多不过七日,突然朝歌就收到了在西岐边界驻扎的军营快马传来的急报,姬发打着武王伐纣的旗号,已经另立为王,准备号令天下了。
太极殿内,闻太师几乎是跑着入殿的:“大王,为什么不同意让老臣出战,难不成大王还想亲征,不,太危险了!或者是大王也担心老臣会向那几个叛臣一样临阵倒戈?”闻太师眼似铜铃,不怒自威。
“不,闻太师误会了,孤知道闻太师忠心为国,且老当益壮,可这一次,孤原没打算亲征,更不想让三朝元老的您替孤去以身犯险。”帝辛放下手中的竹简,难得的平静。
“什么意思?”闻太师倒有些认不清了,心中奇道:这可不是大王惯有的作风啊。
“闻太师莫急,有些事有些话,可能还需要孤说的太明白些,”帝辛示意闻太师稍后,又稍稍侧身,对着启尚耳语了几句,启尚便匆忙下了殿,不多时,朝中还在位的几位重臣便入了太极殿,众人的脸上皆写着茫然,入殿之前都以为帝辛是找他们来商量退敌之策的,可现在看看帝辛的神态又觉得不像。
太极殿内的宫人、侍卫被一一遣走,启尚则留在门外看守。
无人知道殿内的几位重臣在听到帝辛的一番话后,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和言论,只是,这一夜,太极殿内烛火长明,殿内君臣彻夜长谈……
就如同崇侯虎对于帝辛的评价,别看大王平日虽常沉默寡言,却也是善于辞令和扑捉人心的吧,总之,一夜过后,翌日一早,当帝辛亲自为自己的臣子打开太极殿的大门,领着他们步出大殿之时,一众重臣,包括闻太师的脸上都分明写着臣服、甘愿与原谅,而帝辛,更多的则是一派无欲无求的淡然。
也许没人能明白,是谁改变了帝辛,兴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改变。
“那臣等就告退了。”闻太师率众臣行了个跪拜礼后颤抖着站起来,他还未能完全平复纷乱的心情。
“都退下吧,君臣一场,望来日各自珍重,孤交代的事宜,各位可以开始着手处理了。”帝辛温言,将仍然陷入思虑的大臣们亲自送出太极殿的宫门外,用灼灼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渐远,看不见了为止。
帝辛长吁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站姿,伸手从宽大的袖笼中取出一卷竹简递给身后的启尚,用一种十分复杂的语气道:“启尚,你将这一卷王旨带去后宫,在东配殿外宣读王旨,务必宣旨的时候,令所有的后妃、宫嫔都在场。”
“是。”启尚将头压的低低的,有些犹豫的接过王旨,心中已有了些许预感。
☆、跟我走吧
“不知大王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宣我们来此的?”胡喜媚挽着妲己到的稍晚些,东配殿宫门前上至夫人下至嫔御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了。
“大王也没说,只让奴才来宣旨,这王旨奴才也还没看过。”
“喜媚,跪下接旨吧。”妲己似已料到什么,回首看了看身后显得十分不安的宫嫔们,示意众人跪下迎旨。
……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当启尚宣读完王旨后,这后宫中除了妲己和胡喜媚外,还是未能有一人平静,霎时,整个东配殿前哭倒一片,哀嚎怨骂声不断。
“为什么?这不可能!大王岂非真是被蒙了心智,竟然下令要遣散后宫!不,我要找大王,我要找大王……”王臻怒目圆睁,不可置信的叫嚷着要见帝辛,她明白纵使得到丰厚的遣散费,也允许出宫的宫嫔再嫁,可王臻来自西岐,如今正处交战的特别时期,自己又家乡数年,若是此刻离宫,只怕西岐一方,也不会放心的重新接纳自己。
王臻据以力争的模样,倒叫不少的宫嫔也来了底气,纷纷嚷着不信,要见一见大王才算,否则绝不甘心。
“是啊,而且既然遣散,为什么除了王后,胡夫人也可以留下?”
“可不是,大王这明明就是为了专宠找借口,被迷了心。”
“看样子,大王是真不理其他诸侯的脸面了不成!”
“…………”
眼看后宫里已是闹作一团、各怀心思,真哭的、假闹的,就连启尚也要压不住了。
“够了!”妲己不由的怒喝一声,胡喜媚也跟着震了一下,刚才还怨声载道的场面一下子静默下来。
“西岐与朝歌交战,战况相信你们也略知一二,大王用心良苦,遣散后宫是为了你让你们受到牵连,你们可好,非但不谅解大王苦心,还在这里撒起泼来,也怪本宫平日治下不严,纵容了你们,”妲己拿出从未展示过的气魄厉声训斥:“罢了,若你们不想走,真的这么念旧,要与朝歌共存亡,与殷商共进退,也好,本宫和胡夫人,这就去禀明大王,要大王将你们全部留下……只不过,若真有破城那一日,你们!都得全部殉葬,为了国家,为了大王,怎么样?可好啊?”
妲己一席话加上以严厉色的神态,一时转不过弯来的人也就信了,顿时,人群中已经有个别宫嫔开始小声嘀咕起来,看神情也是真怕了。
妲己见形势稍稍得以控制,忙对着启尚道:“这里交给大人了,想必怎么处理,大王已有了决断,既如此,就按着惯例来吧,只是,别亏待了她们,毕竟有不少人是入宫多年的宫嫔,真遣散了,回到故乡,也是不易的。”妲己稍缓了缓神色,又交代了几句,忙拉着胡喜媚匆匆回了东配殿,这场景,妲己也没见过啊,她还真怕自己会镇不住,再闹出乱子来。
而对于此次一役,帝辛看样子是真下了决心要败。
自武王揭竿而起后,不出月余,一向骁勇的朝歌军队竟节节败退,而这一切皆因帝辛下令各镇守的武将不守而退、或不战而降,才致使武王部下看似有横扫千军之势头,以至于一路攻来,更有不少的诸侯纷纷倒戈。
宫外武王的军队横扫千军,朝内也日渐大有颓靡之势,且不说有不少的官吏纷纷辞官或是被迫隐退告老怀乡,就是内宫的宫人,也有不少潜逃出宫而未被抓获的,而对此,帝辛和妲己一个不管一个不问,好似心有灵犀般。
深秋时节,寒风瑟瑟,太极殿上,萧肃中带着凋零,换过一身布衣的帝辛端坐于殿上,释然中带着眷恋的神色,望着殿下的闻太师和启尚:“西岐的大军眼看就要攻入朝歌了,孤最后交代的事务,还望太师能替我完成。”
“大王,真的要离开吗?”闻太师也没了往日那不可一世的孤傲,此时更像一个满心慈爱的老朽,毕竟帝辛是他看着长大的啊。
“放心,西岐只道我已经自尽了,不会再牵连你们的,只是……启尚,以后就要麻烦你替我照顾闻太师和比干王叔……还有,两位王子了。”只是说起两位王子,帝辛心中还是有些虚无刺痛。
“大王,此去……您放心。”启尚有些哽咽,虽然努力的克制,却也是人之常情,这么多年,启尚已经习惯了跟在帝辛的身边,替他分忧,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今日一别,也许……还是让我先走吧。”这样的场面,帝辛早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可今日还是有些不忍,沉沉的叹了口气,毅然起身走出了太极殿,徒留给闻太师和启尚一个萧索却坚强的背影。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尤其是当你知道结局后,更不该再眷恋。
步下台阶,帝辛走了几步默然转身,忍不住最后回望了一眼那太极殿外那还闪着光芒的匾额,终于湿了眼眶……
帝辛第一次觉得秋天是如此落寞的季节。
而此时,东配殿内,众人正怔怔的望着巧儿,她正哭的伤心:“不,我不走,我不回冀州,我说什么也不离开小姐,小姐若要走,就带我一起走。”巧儿的问题,已经拖了半个月了。
“不是,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的家乡,那三千年后的家乡,早没有了奴隶,一切都不一样了,可我不管,总之,你若要我离开,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众人劝了半晌,巧儿就是要坚持一起离开,还当着众人的面,将妲己给自己的贝币和衣裳都扔进了殿后的水井里,这是铁了心了。
“可巧儿,我们家也不能……你到时候就明白了,你不可能在那样的社会里跟着我妹妹一辈子的。”崇侯虎无奈道。
“哼!”巧儿死死的钳住妲己,就是不撒手,倒也叫人感动。
“罢了,罢了,都别说了,”妲己定了定神,轻拍了几下巧儿的背,顺着她道:“好,你跟我一起走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从回到三千年后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仆人,而是姐妹,一切也要从头学起,万事不可妄自菲薄,也不能大惊小怪的,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