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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子哼道:“我这是为她好。要是有点事儿就这样,我看到时候真大事儿了,她也甭活。”
孟永良叹道:“娘,喜妹如果是那样的人,你打也没用啊。凉薄的人怎么都凉薄,重情义的人你打她也没用。”
孟婆子摇了摇头,“我是怕她以后过不去那个坎儿。”
两人正说话,却听外面响起正常地机杼声,母子俩面面相觑,忙出去看。见喜妹自如地织布,没有一点黯然神伤的样子。
孟婆子叫了一声,“喜妹!”
喜妹回头朝她甜甜一笑,“师父,干啥?”
孟婆子审视着她,“你神神叨叨干啥呢?”
喜妹一脸疑惑,“那里神叨了?”
孟婆子哼了一声,“刚才你失魂落魄的?这会儿怎么又精明啦?”
喜妹笑道:“明儿我去看看小九哥,眼睛肿了他肯定担心。”
孟婆子叹了口气,“明儿还得去镇上呢,早点睡吧。”又对孟永良道:“得早起,你就在西间睡吧。一家人,没那么多顾忌。”
孟永良却不同意,还是帮她们收拾了一下院子,又烧了一锅热水,给牲口添了草,堵上鸡窝,然后让喜妹赶紧关了门。
窗外一棵梧桐树,风吹一树暗影落在窗上,喜妹看着明亮的窗户,月光如水,像极了他的眼。
喜妹翻了个身,枕着胳膊跟孟婆子说话,商量说自己攒的钱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去镇上赁屋住些日子。
孟婆子知道她为了谢重阳,如今拿她当闺女,自然不再计较也愿意跟着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孟婆子舒了口气,半晌才道:“喜妹,听师父的,人这一辈子,可不管是富贵显达,还是贫穷卑贱,都要面对许许多多坎儿。你不能要求老天事事顺着你。重阳是个好孩子,可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灰心。师父先给你磨磨刀,省得到时候你一下子被掏空了,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喜妹忍住眼泪,笑道:“师父,你说得太严重啦,小九哥不会的。我见过他发病,没那么厉害。我婆婆拿烧酒给他搓胸口就好了。”
孟婆子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市井田园里说起小孩子吃梧桐花,记得有人说梧桐花不能吃。其实误会了,梧桐花嫩的时候可以吃,做蛋花汤不错。还有就是掉下来的,里面会有花蜜。小孩子将底盘揪下来,吸里面的花蜜,很甜的。哈哈。当然不小心吃到坏的也很要命。哈哈。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可不能了。到处都是污染,也不干净。
差点忘记说正事。
本文到现在已经十几万字,周五就要入V了,那时候会达到十一万字左右。谢谢亲们一路支持,还是老话,留下的亲谢谢你们,谢谢一直伴随大桃花,鼓励我提醒我。
不能一路走下去的亲,也谢谢你们陪伴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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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亲们,如果不喜欢俺,就给大桃花点面子,默默弃坑就好了,不用时刻拿砖头砸我的头鸟,我的脑袋不比乃的硬半点。么么么么么,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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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严寒之日,奉上一张俺喜欢的梧桐花,很普通。可是我很喜欢。
谢谢。
24
24、喜妹斗鱼(捉虫) 。。。
第二日一大早喜妹便起身做饭,胡乱吃了几口,跟孙秀财会合又接了张美凤。张美凤一身淡蓝色的衣裙,梳着时兴的纂儿,耳底一对银桃坠子,打扮得清爽利索。
孙秀财跟喜妹嘀咕道:“今儿我才发现她挺好看的。”
喜妹白了他一眼,跟张家招呼,然后拉张美凤上驴车。
孙秀财赶着驴车,孟永良坐在他对面。车上特意把竹棚子装上,女人坐在里面,前面挡了芦苇编得草帘子。经过宋寡妇家的时候,她追出来喊了两声,孙秀财勒住驴。
宋寡妇跑上前,头上金钗垂下来的珠子晃晃悠悠在白皙的脸颊投下淡淡的影子,温婉雅致。她看了孟永良一眼,笑问:“喜妹在车上吧。”
喜妹一听忙钻出车来,宋寡妇一把拉了她往旁边去,站在路旁一棵花朵怒放的梧桐树下说话。
“妹子,你要去镇上,帮嫂子带点货回来。”宋寡妇说这话,往驴车那里瞄了两眼。
喜妹说好,这宋寡妇有时候也奇怪,比如说货栈以前怎么进货,怎么干活,为何现在单找她。喜妹向来对别人的事不好奇,别人让她帮忙,力所能及的她都一口应承下来。
宋寡妇见她允了,立刻喜滋滋地去拿钱和货单。宋寡妇并不识字,货单子却很清楚,喜妹也看得懂。比如说杏花村酒五坛,她就画个酒坛,上面画朵杏花,边上再画上四个小坛子。大多货品都是象形或者谐音,写她仅会的几个。喜妹给她念了一遍,大体都猜对了。宋寡妇乐得直说她聪明,不愧是重阳的媳妇儿。
说到谢重阳喜妹心情黯淡下来。
宋寡妇瞧了瞧四下里,低声对喜妹道:“你那个二叔怕老婆,二婶财迷,喜欢人家奉承她,喜欢吃枣泥糕。你要去看你男人,别忘了给她买点哄哄她。”
喜妹诧异她咋这么快就知道,却也没在乎,道了谢便告辞。
宋寡妇又问她钱够不够,她可以帮忙垫上。喜妹忙说自己有,又再三向她道谢。宋寡妇笑道:“你也别谢嫂子,嫂子以后求你的事儿多了去呢。”
喜妹嗯了,然后回去车上,让孙秀财赶车。
黄花镇在县内算是大镇,虽没城墙围护,可街面也是青石板铺地,整齐干净。交叉的东西南北两条大街布满商铺,平日五日大集三日小集每日的流动摊贩也都集中在这两条街上。韩记布庄在两条街交叉的路口,是镇上最好的地段。
一到镇上,喜妹让孟永良直接去东家,她已经去过韩记,跟为韩一短打工的韩大钱很熟,不必人陪。韩大钱见喜妹来,立刻招呼两个小伙计把她的布搬进店去。喜妹则麻烦孙秀财送张美凤去表姨家,在那边逛逛,等她跟韩大钱谈妥去帮宋寡妇进了货就过去。
韩大钱是韩一短本家旁系侄子,两人年纪相仿。只是韩大钱面目丑陋,形容猥琐,没一点掌柜的气派倒像是个跑堂的小厮。他又没什么力气,虽然有点学问几次考秀才不中,到如今只是个童生。想谋差事也没多少店铺愿用他,做社学老师又不够资格,这才求到叔叔门下。韩一短看中他管铺子做生意的才能,却又轻贱他,甚至诸多鄙夷轻视,动辄呵斥。姨太太小姐少爷们也动辄拿他取笑逗乐,没一点尊重。就冲着他容貌不佳,韩家一味压低他的工钱,就算如此也不怕他离开,这些年用着颇顺手。
跟韩家做生意的,有钱人当他是看门狗,没钱的说他是韩一短的铁把手,能抠能赚,因此当面对他不冷不热背过身还要唾弃他。
孟永良第一次介绍喜妹给他认识的时候,喜妹虽然觉得他面相不佳,却没一点反感,反而对他多了几分尊重,看他帮忙搬布匹立刻阻止他。而韩大钱因为喜妹对他的态度心里便存着好感,回头趁着去拿钱的功夫,隔着门帘偷看了她两眼,发现她一直神色如常地观看店内的布料,没有流露一点其他人那种鄙夷不屑的神情,他心里越发觉得她亲切。
别人来送布,每次都要跟他磨叽尺寸价钱,喜妹却直接跟孟永良说韩先生只是给老板帮工,也不能太为难他,主动把价格降一点,免得他在老板面前难做。
就这样,韩大钱对喜妹心存感激,平日对她份外亲切。他亲自给喜妹捧了茶,又算了布钱,跟她聊了几句。见她今儿有点眉头不展,便知道是韩二姑爷家侄子的事情,宽慰了她几句。喜妹道了谢,跟他商量以后自己可能要搬来镇上,然后请他通融雇她在家织布的事情。韩大钱知道孟婆子织布远近闻名,而且喜妹也时常送他新鲜花样看,他很看好。韩一短虽然对他不怎么待见,可却也依赖他管店的本事,一应琐事都归他处理。
喜妹拿了钱告辞,说先帮嫂子去韩二包家进货,回头再过来仔细地商量帮工织布的事情。韩大钱同意。
韩二包家喜妹也不是第一次来。韩二包的吝啬比他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韩一短是对外人吝啬,对自己大方,家里山珍海味,妻妾成群。韩二包却是对自己都吝啬得让人冷汗。往年这个季节正是野菜新鲜的时候,他老婆要领着傻儿子和女儿出去挖野菜,碰到人就说吃腻了鸡鸭鱼肉,想换换口味。他不舍的花钱雇人,账房是女婿,搬货的里里外外就靠他和傻儿子加上女婿和一个连襟家外甥。大家都奇怪他家那么大个货栈,他们是怎么忙活的,那门面还摆放得齐齐整整,井然有序,想要什么他立刻就能给找出来。如今他老婆死了两年,他也一直没续弦,从雇妾生子失败之后,他就不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加上后来他老婆死的时候让他指天发誓不能找个后娘来虐待她的儿子,他便一心想着给儿子娶个媳妇留后,自己倒是没那心思。
那谢二叔就是韩二包的女婿,人看起来很冷清严肃,虽然比谢重阳大不几岁,却板着一张脸让人很不舒服。尤其对喜妹,每次见面都冷冷的不热情。
喜妹原本叫韩二包叔的,可现在碍着谢二叔,就只能叫姥爷。韩二包见他们来,让女婿招呼。谢二叔跟喜妹冷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的问好,然后问她要什么货。喜妹报了货名儿,韩二包便开始张罗着给她办货。喜妹看他干瘦的身子累得热汗哗啦哗啦的,主动帮帮忙,给他搬搬重的东西。
清点了货物,喜妹便暂时放在韩二包家门口,说等驴车来了再装。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