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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宋舞霞反诘。
丁文长很想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但未免火上浇油,只得耐着性子说:“好,你没生气,我们说回这东西。”他扬了扬手上的纸张,再次问:“这些方法你是从哪里看到,或者从谁口中听说的?”
宋舞霞觉得他的态度好似在哄无理取闹的小孩,让她很不舒服,她偏过头去,只当没听到。
丁文长不解其意,绕到另一边,站在她面前说:“我知道你只是想救人,我只是怕这事被有心人士利用,说你收揽民心……”
“你不想帮我就直说”宋舞霞脱口而出。
“你这话从何说起?”
宋舞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条,三两下就撕得粉碎,愤愤地说:“我本来想着,你家在各地都有商铺,又时时都有货物往来,所以想让你帮着把方子传去江南。如今既然你怕别人说你收揽民心,那我就去求皇帝……”
“你这女人怎么莫名其妙的,我几时说不愿意了?”丁文长的声音高了几分。想着她出来一次不容易,他想见她一次更不容易,只能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说辞。
不待他找到合适的,婉转的语句,宋舞霞已经抢先开口了,语气不善地说:“你话里话外都在说,你不愿意枉你还是大楚的子民,如此举手之劳的事都推三阻四的。很多年前,陆公子不过是少年,就知道在甘州城外建流民所,收留贫苦的受灾民众。”其实这话一出口宋舞霞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见丁文长盯着自己,带着肃然与探究,她心虚地说:“你看什么?这事人人都知道,难道你怀疑我说的是假的不成?”
丁文长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背过身去,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
在回京途中,他遇到了半路等候他的陆博涛。他告诉他,陆家的女人为了陆家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宋舞霞几次脱险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他要他承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她的安全,如果哪一天他不得不舍弃她,一定要在那之前给他送信,他一定会赶来救她。
他没有答应陆博涛的要求,因为他早已决定,既然上天让她再一次成为他的妻子,他绝不会让她再次在自己面前消失。可是听着宋舞霞的话,他忽然觉得,虽然她即将嫁给他,但她的心早已随着陆博涛去了甘州。不然她不会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更不会脱口而出拿他和陆博涛做比较。
“如果可以选择,你是不是情愿我没有那样……救你?”丁文长突兀地问。
对落水后发生的事,宋舞霞并没有多少记忆。她只是记得,有人使劲把她拖入水中,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然后就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关于其中的细节,其他人也只说,是丁文长救了她,所以太后为他们赐婚了。如今看他吞吞吐吐的,她不禁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救她的,难道是人工呼吸?她下意识皱眉,伸手擦了擦嘴唇。
刚刚回头的丁文长把她的动作看在眼中。他走回之前自己坐过的座位前,打开茶杯盖子,见杯子空了,又重重地合上,似笑非笑地说:“为了不想被你骂奸商,我会把你说的防治瘟疫的方法流传出去,但有多少效果我可不敢保证……”
“我又没要你保证什么……”
丁文长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为免别人追根究底,我会说这些方法是丁楚的师傅教他的。另外,您是郡主,若是您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当不起,所以请您不要再过来了。”
丁文长的一声声“您”刺得宋舞霞难受。她一直知道每当他称呼她“喂”或者“你”的时候,说明他的心情很好。如果他称她“郡主”或者“您”的时候,就表达他在生气。
想着吉雅的话,想着他家不仅妾室通房一大堆,还住着一位红颜知己,宋舞霞觉得自己才是应该生气的那个。她愤愤地站起身,说了句,下次一定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便拉开了房门。
丁文长迟疑了一下,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问道:“陆博涛知道以前所有的事吗?他知道轩儿吗?”
宋舞霞没有深思,甩开了他,生硬地说:“不关你的事。’”转身而去。
丁文长望着她的背影,嘴里说着:“所以,你的意思,他一直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轩儿是我们的儿子……”他愣愣地站了一会,随即召了外面伺候的人,吩咐道:“让管家准备一匹快马和送信的人,在书房侯着。”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72章 男人的对话
第272章 男人的对话
远远的,丁文长见一青衣男子凝立在湖边。湖中的荷花早已谢了,只留下片片残荷等待着秋雨。男人正面对着残荷吹奏长笛。悠扬的乐曲萦绕四周,时间像禁止了一般。
丁文长驻足,欣赏着陆博涛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画面。他并不精通音律,但陆博涛吹奏的曲子他很熟悉,因为在碧琰山庄时,他听宋舞霞弹奏过。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如果宋舞霞在长笛旁弹奏古琴,那景象一定更美丽。
犹疑了一小会,丁文长牵起了马儿的缰绳,往陆博涛站立的方向走去。
“嘀嘀塔塔”的马蹄声惊扰了沉浸在音乐中的男人。陆博涛回头看到来人,收起了乐器,对着丁文长说:“你还是来了。”他的语气很平缓,似乎并没大多的情绪,但一个“还是”泄露了他的失望与不满。
丁文长不以为意,随手把缰绳牵在了一旁的树枝上,笑着说:“难道你不是在等我吗?”
陆博涛没有言语,回头望着平静的湖面,许久才说:“你给我送信,是为了什么?”他嘴上这么问,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
这次是丁文长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同样凝视着湖面。
风很轻,秋日的夕阳暖洋洋地照耀着大地,湖水在微风下泛起金色的光芒,不时有鸟叫声传来。
静谧的气氛中,两个男人的思绪却十分的不平静。
自交代了丁文长小心提防太后,好好保护宋舞霞之后,陆博涛并不想回甘州,但还是一路往南走着。没想到不过几日的时候,他收到了丁文长派人送来的信件。信上的措辞虽然很隐晦,但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丁文长觉得宋舞霞是丁家的累赘,他不想再继续下去。
读完书信,陆博涛立马写了一封回信让信差带回去给丁文长,告诉他,如果他认定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宋舞霞,那么就去湖边见他,他会在那里等上三天。
陆博涛原以为,这样的大事,丁文长会细细思量后再做决定,却没想到他刚到达,他也到了,显然是看到了他的回信便马上赶来了。
丁文长同样在计算时间,他相信陆博涛能够比他抢先到达,一定是舍马车而取快马,日夜兼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折了回来。
两人各怀心思,久久无语,最后丁文长打破了沉默,说道:“陆公子,你看了我的信,又约我在此见面,肯定是有了决定。”他没有问是什么决定,等着陆博涛自己开口。
陆博涛明白他的意思,目光落在远处,沉吟片刻说:“赐婚是太后的懿旨。”
仅仅八个字,道出了事情的关键。如果不是太后的旨意,郑晟睿怎么可能按捺不动,同样也是因为这道懿旨,丁文长不能拒婚,而陆博涛只能独自回去甘州。
丁文长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没有表态,只是说:“我不想拐弯抹角,所以清楚明白地问一次,你知道以前的所有事,包括轩儿?”
陆博涛因他语气中的关切而觉得奇怪,他没有回答,却问道:“对于她,你想放手,是不想,还是不能,又或者是其他?”
“其他?”丁文长笑了笑,正色说:“自先皇过世,皇上对丁家一直诸多猜忌。如今,你我都知道皇上的意图,如果孝和郡主真的成了丁家的媳妇,那么丁家就不止是皇上肉中的一根刺,而是心中的一根针。对我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对丁家来说,她只是我的继室,必要时我一定会选择舍弃她,保全丁家的几百口人。”
作为陆家的嫡长子,陆博涛当然明白丁文长所言。也正因为他是陆家的嫡长子,他才没有明确告知宋舞霞太后的目的。只不过,如今懿旨已下,是断然不可改变的事实。而且对他而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宋舞霞在关键时刻选择了丁文长。
好似明白陆博涛的想法,丁文长脱口而出:“那一日,在花殊斋,她想救的不是我,而是轩儿的父亲。念在他一片慈母之心,我会把轩儿送去甘州的岭南书院。十年后,如果她依然只是孝和郡主,那么我会把他们一起接回。”他的言下之意,他知道陆博涛想要迎娶宋舞霞不是一件易事,所以他给他十年时间。如果十年后他不能明媒正娶她,他会把她从甘州接走。
听着丁文长的话,陆博涛脸上闪过疑惑,嘴里说着:“太后姓陆,皇后也姓陆,作为外戚,你以为皇上不忌惮陆家吗?对陆家而言,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丁文长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陆博涛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再说她也不是我的清儿……”
“你”丁文长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却因看到了陆博涛眼中的笑意而放开了他,说:“你这是在试探我?”
陆博涛亲亲抚平了衣服在褶皱,看着慢慢下沉的夕阳,摇摇头。
丁文长后退了两步,懊恼地叹了口气。他本想扮演负心汉,让陆博涛带走宋舞霞,不料却被他识破了。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依然是丁文长打破了沉默,说道:“我前几天见过她。在轩儿和你之间,她选择了做一个母亲,如今我让她把轩儿带着,她必定不会再有任何留恋,这是最好的结局,无论是对你,对我,还是对她。
陆博涛仍旧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