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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赵嬷嬷刚处理掉了灰烬,胡三疾步闯进了屋子,大声问:“妹子,丁文长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满门抄斩?”
“什么满门抄斩?”宋舞霞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口。上次,她给宋修远写的税制,故意在关键地方写得含糊其辞,希望他们能再次找上自己,那样她或许能知道更多的情况。可惜,自上次之后,无论是宋维德还是宋修远都没再联系过她。如今,她正担心着丁文长,胡三突然来了个“满门抄斩”,当然把她吓傻了。
胡三看宋舞霞的样子,以为她还不知道,焦急地说:“我听街上的人说他卖国什么的,所以皇帝要把他家满门抄斩。妹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丁文长怎么可能干那种事,他可是好人。如果你想不到办法,不如我去求皇帝。其实之前我就想去的,都是桂花那丑娘们拦着我。”
胡三絮絮叨叨地说着,宋舞霞知道没事,喘了一口气。随后听他说起皇帝,没好气地说:“桂花拦得对大哥你怎么不想想,皇帝想杀他,怎么会听了你的话就放了他?”
“也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呢?”胡三不服气。在他心中,皇帝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绝对不能算坏人。
宋舞霞不想与他争辩,也无法告诉他丁文长的近况,转而说道:“大哥,不如你先告诉我,今天中午在酒楼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了?”胡三像做错事的小孩,偷偷瞄了宋舞霞一眼,小声说:“其实也不是多大点事。”随后恍悟般大声嚷嚷:“我明白了,你这么快就知道,一定是姓陆那小子找过你,背后说我的坏话……”
“大哥”宋舞霞拉着他坐下,严正地说:“陆公子什么都没说。你还是快些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她总觉得陆博涛的叙述太过平淡了。
胡三一向对宋舞霞“敬畏有加”,今日的事他又心虚在先,一五一十陈述了经过。听到胡三说他把鲁苍南砍伤了,宋舞霞摇头,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就算你突然间练成了盖世神功,也绝不可能打伤鲁先生。”
胡三疑惑地抓抓头发,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那时候他明明可以躲过的。对了,妹子,丁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宋舞霞失神地摇摇头,慢慢想着他的叙述。
胡三心忧丁文长,不满地嘟囔:“你老想着姓陆的干嘛,他今天都不拿正眼看我,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好像我欠了他似的。他娘的,他也不想想,老子娶雁儿她娘的时候,可不知道世上有一个他……”
赵嬷嬷对胡三指了指陷入沉思的宋舞霞,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见状,胡三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往嘴里灌,一边灌还一边嘟囔着茶水太清淡,不够味。
宋舞霞在屋内踱着步。她可以肯定,鲁苍南一定是受了陆博涛的命令故意受伤,成全胡三“武艺高强”之名。
关于陆博涛与胡三的关系,用“敬而远之”应该是最为恰当的。就算当日两人同住碧琰山庄,他们也没有任何交集。宋舞霞能够理解陆博涛,毕竟是胡三强娶了宋清霜。甚至,她觉得陆博涛修养太好了,如果换做是别人,肯定早已把胡三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平日里,了解陆博涛的人都知道,在他温和有礼的表象后面,他对不熟悉的人是十分冷淡的,但这种冷淡并不是人人可以看到。从胡三的描述推测,此番在酒楼,他分明是故意让所有人看到他的不友善。
为什么他故意出现,又不顾名声,还当众给大哥摆脸色?如果只是为了让人觉得大哥武艺高强,单单鲁先生出面就够了。宋舞霞想不出答案。他很想再看一次陆博涛的书信,可惜信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妹子,你到底在琢磨什么?现在的关键是丁兄弟,你看,要不,我去闯一次大牢?反正我对那里很熟悉……”
“大哥,你千万别乱来”宋舞霞急忙打断了胡三。
赵嬷嬷在一旁看着,小声说:“小姐,在外人看来,陆公子为了您,多年未娶亲,可如今,您却被太后指婚丁文长,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公子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帮你。再说,他越是对庄主不友善,其他人越是会相信庄主是真的打败了鲁先生。”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宋舞霞暗自懊恼,继续说道:“这样看来,那个蒋东宁突然认输,肯定是陆公子说了什么……旁人看到他对大哥的态度,一定不会觉得是他偏帮大哥……之前发生了这么多事,再加上他的身份,我以为他最想做的是明哲保身……没想到……”
胡三听得迷迷糊糊,不耐烦地说:“妹子,你到底在嘀咕什么?我找你是为了丁兄弟,他可是你未来相公,你干嘛老琢磨那个假惺惺的男人?”
“假惺惺?”宋舞霞失笑。周围的一切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在这个满是名门贵胄的世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过日子。在这里,真相是什么无关紧要,而这里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甚至整个世界都是围绕着自己转的。而她应该配合他们的演出。
赵嬷嬷看宋舞霞居然笑了起来,担忧地扶着她坐下,关切地问:“小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一次次陷入绝境,一次次不知所措,一次次被追杀,因为我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让他们失望了,所以他们用尽方法想让我回到他们预设的轨道。太后是如此,皇帝也是如此,还有宋家的人,甚至皇后,张子善等等。他们对我这位宋小姐都有着某种期盼,而我居然傻乎乎地只想做自己。”
别说是胡三,就是赵嬷嬷也没明白宋舞霞的意思。两人等着她解释,她只是摇摇头,吩咐道:“嬷嬷,我想到怎么解决丁文长的事了,你帮我去北边的院子,把闵长观找来。”
胡三从不是深究的人,看赵嬷嬷走了,他急切地问:“妹子,你真的能救出丁兄弟?”
宋舞霞没有回答,却对着窗外说:“大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丁文长称呼我‘舞霞’,因为对他来说,我是已死的人,从不在他的计划中,所以他对我没有任何的希冀,或者说规划。我们面对彼此时都只是真实的自己。”
胡三听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挠挠头,“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妹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陆家别院内,鲁苍南包扎完伤口,走到了陆博涛身边。看到主子对着古琴发呆,他轻声说:“公子,您在酒楼的事,恐怕太后和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不知道他们……”
陆博涛修长的手指落在了琴弦上,断断续续的琴声打断了鲁苍南。
鲁苍南知道陆博涛的心中藏着无数的事情,他不希望看到他郁郁寡欢。“公子,您为孝和郡主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如我们离开京城吧。”
陆博涛依然没有回应,只是琴声慢慢变得连贯。他在弹奏《栀花别》。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18章 反思
第318章 反思
闵长观捧着一盆墨菊,低着头走在赵嬷嬷身后,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当金公公找上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而他在这里蛰伏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天。
宋舞霞再三向胡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安然救出丁文长,又叮咛他切不可轻举妄动之后,送走了他。之后她一直在想,自己把只见过一次面的太监叫来,是不是太冲动了,因为她根本无法百分百确信他忠于谁。可不找他,她又能找谁?整个怡景山庄都是太后的,她能信任的只有赵嬷嬷和绿桑。
这种窘迫让她再次想起了收养溺婴的计划。她知道丁文长说的是对的,他那番话完全是从她的立场出发的。只是她需要人手,需要百分百的“自己人”。
“小的给郡主请安。”闵长观上前,跪在了宋舞霞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舞霞点点头,目光停留在他带来的墨菊上。菊花已完全盛开,昂首挺胸,风姿绰约。“这菊,你养得不错。”她笑着开口,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与上次相比,他少了几分从容与淡定。她犹记得他不紧不慢,不亢不卑的态度。
“谢郡主赞赏。小的养菊花已经四五年了,就今年开得最好。第一年的时候,虽然叶子长得不错,但开出的花只有栗子那么大……”闵长观一一讲述着他培育墨菊的经过。
把四五年的心思都花在一株菊花上,宋舞霞不得不承认他的耐心不错。闵长观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宋舞霞的神色。他相信富贵险中求,也知道,若想被委以重任,必须取得对方的信任。
宋舞霞知道对方也在观察自己,她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至他说完了,问道:“听你这么说,你在北边的园子也有四五年了,那在这之前是在哪里当差的?”
“回郡主,小的原本是在太后面前当差的,只因不小心打碎了钱公公的花瓶,这才被调去了花圃。”
闻言,宋舞霞表情未变,心中却生了警觉。她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难过,只要你在园子里尽心尽力,总有一天能回去太后身边。到时也算是前途无量。”
闵长观摇摇头,“郡主有所不知,当日若不是金公公求情,小的说不定就见不到郡主了。这些年小的也想明白了,种花虽然辛苦,可胜在自由,不必担心哪里做错了,丢了性命。不过虽然如此,金公公的救命之恩小的会一辈子都记得。”
“看来你也是一个重情义的。嬷嬷赏他几两银子吧,这盆菊花我就留下了。”说完示意赵嬷嬷把闵长观带下去。
闵长观本以为宋舞霞有事交托自己,没想到只是闲话了几句。他愣了一下,但转念想想,若是重要的事,任谁都不会交给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除非他能证明自己的忠心。在接过银子的瞬间,他本想说话的,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高兴地谢过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