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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知道宋舞霞特别爱吃醋,他还是希望她不要误会什么。
柳依依在风尘中打滚多年,所以即便丁文长的动作极细微,她还是发觉了。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知道吗?其实我一度十分恨你,特别是长公主动手打了我,特别是皇上将我囚禁在西山别院的时候。偶而的时候,我忍不住想,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何你从不正眼看我。”
丁文长无言以对。柳依依对他的心思,他只能装不知道。
对他的沉默,柳依依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这样的女人,需要的只是一个栖身安命之所,如今我身在王府,王爷对我也是疼爱有加,我已经知足了。至于对你,对郡主,都只是还你的救命之恩……”
“不要再说什么救命之恩了。”丁文长婉拒:“既然昌平郡王对你不错,就好好过日子。我也会对郡主说,让她不要再麻烦你。”丁文长一直相信受人恩惠都是要还的。再说,他越来越觉得宋修文不简单,所以就像宋舞霞说的,柳依依得知宋修文找到《九州列国志》极大可能是一个陷阱。
柳依依没料到丁文长居然这么说。她默默咬住下唇,低头不语。
“这里毕竟是昌平王府……”丁文长的言下之意,他该走了。
柳依依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目送着丁文长消失在夜色中。
无人的角落,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见丁文长离开,匆匆往宋修文的书房而去。书房内,早已有人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他了。
理应并不在王府的宋修文瞥了小厮一眼,不咸不淡地问:“怎么样?”
“王爷恕罪,奴才实在无法靠近郡主的房间。”小厮一脸惶恐。迟迟未等到宋修文的回应,他接着说道:“不过小的在秋水阁见到另外一个人。”
“丁文长吗?”宋修文的声音依然平淡无波,风轻云淡。
“是。”小厮点点头,补充道:“丁大少进了郡主的书房后,柳姨娘就出来了。不过——”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宋修文,见他并无任何不悦的神色,才说道:“不过柳姨娘一直在秋水阁门口等着丁大少,后来两人就在绿柳斋的廊下说话。”
宋修文挥挥手,命小厮退下,低声咕哝:“廊下?说话?他倒是真把我昌平王府当成他家了。”不多会,他招来了自己的心腹,问道:“我让你在秋水阁安排可信的人,这事办得如何了?”
“……”来人表情一肃,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回王爷,小的已经找了妥当的人去秋水阁,可郡主一向不喜欢别人在跟前服侍,而那个赵嬷嬷和翠羽又看得很严。除了她们,根本没人能靠近郡主。”
“这么说来,与其让她住在王府,还不如在其他地方?”
对方知宋修文只是自言自语,也就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站着。待宋修文复又闭上眼睛,他才回禀道:“王爷,刚才从宋大人那边传来消息,不知今日郡主对大人说了什么,明日的早朝,宋大人不会奏请减免赋税的事。”
“什么?”宋修文猛地睁开眼睛,急问:“你的消息可确实?”
“千真万确”来人很肯定地点头,告诉宋修文,自宋舞霞离开宋维德府上,宋维德就找了宋修武在书房密谈,两人连晚饭都没吃。直至不久之前,宋修武亲自去了参与联名上书的几位大人府上,通知他们事情暂缓。
听到这话,宋修文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沉声问:“你这么说,就表示除了他们二人,没人知道我们的孝和郡主到底与他们说了什么?”他口中的“孝和郡主”充满讽刺意味。看手下诚惶诚恐地点头,他并没责备他,只是让他退下,并吩咐他一定要密切注意宋维德的一举一动。
另一厢,柳依依回到自己的住所,不禁有些气恼丁文长的无情。但转念想想,丁文长从未承诺过她什么,亦没有对不起她,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将来都在宋修文手中,亲手泡了参茶送去书房。
此刻,宋修文刚刚让心腹离开,正思量着是什么原因让宋维德再次暂缓了奏请减赋的事。发现柳依依来了,他马上换了表情,随着她去了她的房间。一番你侬我侬之后,两人便睡下了。
半夜,柳依依正熟睡之际,宋修文下了床,在床头点了一支安神香,悄悄回了书房,打开了书架后的密室。密室内,早有人侯着了。他什么都没说,在书桌前写下两封密信,一封当然是给皇帝的,至于另外一封,却是给太后的。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76章 无心之过
第376章 无心之过
第二天一早,宋舞霞虽知早上是大朝,耗时颇长,郑晟睿没有那么快能见她,还是一大早就离了昌平王府。到了宫门口,她并未直接入宫,而是假意避让众人,在门口侯着。她知道,如果宋维德接受了她的意见,今日就不会上书奏请皇上减免灾区的赋税。
等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各部、各省的大人们鱼贯而出,却独独不见宋维德及宋修文等人。见并没有人谈起税赋之事,宋舞霞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正当她想离去的时候,张子善发现了她,上前行礼。宋舞霞只能笑着回礼,与他说了几句闲话就想告辞。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张子善拱手说道:“郡主在此等候,可是为了在下邀胡郡马祭拜老师的事?”
宋舞霞闻言一愣。她并没听胡三提起过这件事,只能回道:“我只是进宫去向太后请安。不过,他即是我姐夫,自然是与我,与大哥一起祭拜父亲,张大人何以突然邀了他?”语气中颇有几分责备之意。她可没忘记,张子善虽与宋维善有师徒之名,但实际上并非像他所说,他是宋家的得意门生,关门弟子。
张子善当然听出了宋舞霞的意思,不过他假装不知,说了几句客套话,声称改日再登门解释,便离开了。
经这么一个插曲,宋舞霞的心思又重了几分。过年之前,宋维德的媳妇就告诉过她,宋修武嫁去大同的长女与她的夫婿在年后就会抵京,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的事。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她的父亲有关,可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犹如被人捂着耳朵的瞎子。
她心事重重地入了宫,身后一批快马追着她的马车而来。可惜,当丁文长派来的人抵达宫门时,门已经缓缓合上。来人只得马上折了回去。
宋舞霞按手续求见了皇帝,被安置在了等候的屋子。恍恍惚惚过了快一个时辰,她才被领去了御书房。
对御书房,宋舞霞依然心有余悸,又因等候的时间很长,她的心早已七上八下。不过幸好,她入了屋子马上就发现,龙案前另有一人站着,那人居然是诚王妃。
宋舞霞一直觉得诚王妃就是一个和稀泥的。她怎么会在这?她暗中嘀咕。
龙案后,郑晟睿端详着宋舞霞。昨晚他收到宋修文的密报后也是一惊。本来,流民为了宋舞霞聚集城门闹事,他心中虽有些不爽,但并没怀疑什么。如今,宋维德见过她之后,居然把谋划已久的事推迟了,让他十分想知道,她到底说过什么。
其实,有些事是经不得推敲的,越想只会让人越怀疑。即使宋舞霞在碧琰山庄的一举一动郑晟睿都很清楚,但这两件事后,他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诚王妃站在两人身旁,见他们迟迟不语,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如果可以,她很想与长公主一样,躲在某处,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可以,她不会答应丁文长,可是她不得不答应。
“皇上,关于元宵灯会……”
“依朕想来,孝和入宫,也是为了这事吧?”郑晟睿笑看着宋舞霞,而宋舞霞侧头看了一眼诚王妃。
从进门的那刻,宋舞霞就发现郑晟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但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遂说道:“皇上,孝和冒然入宫,虽说是为了元宵灯会,但最主要的还是……”她稍稍停顿,把自己在松柏居见过长公主的事说了,更表达了,太后与长公主其实都已心软,只是抹不开面子。如果能趁着元宵灯会,给她们一个阶梯,吵架的事就算揭过去了。
诚王妃一听她的话,马上接口:“孝和真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她笑着朝宋舞霞点点头,躬身对皇帝说:“皇上,臣妾昨日求见太后,得知太后病了,这才厚着脸皮想向皇上讨了这个差事,与孝和一起打点灯会的事。”
郑晟睿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朕知道你们求见朕,多半都是为了这事,所以才让你们一起进来。说起来,朕也觉得这样做甚好,只是在这之前,母后已经把灯会交由贵妃处理,这……”他把目光投向宋舞霞,似乎在等着她表态。
虽然并不想与宋墨黛接触,但相比被囚西山别院,其他的事都不是重点。至于怎么说服宋墨黛,宋舞霞咬咬牙,心中已有了主意,低头对皇帝说:“皇上,贵妃娘娘与我感情甚好,我想她一定愿意让我与王妃出一分力。”
“这样甚好。”郑晟睿点头。
“那灯会的地点……”诚王妃抬头看了一眼郑晟睿,轻声说:“既然长公主人在松柏居,不如就改在松柏居吧听说那里有两眼温泉,甚是舒服,不如以此为由,请太后娘娘去住上几日。”
“关于地点,还是等孝和与贵妃商议妥当再说吧。”郑晟睿一句话驳了回去。
眼见着没几天就是元宵了,宋舞霞急忙说,她这就去余庆宫见宋墨黛。
余庆宫中,宋墨黛早已在大厅坐着了。见宋舞霞进门,她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又马上恢复了往日的表情,笑问宋舞霞怎么这个时间来找她。
宋舞霞不想节外生枝,直言自己刚从皇帝那边来,为了能让太后与长公主和好,她与诚王妃想帮着筹办元宵灯会。宋墨黛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反而说:“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