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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笑道:“古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现在明白了,其实这句话是在表达,若想做真正的朋友,必须没有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长公主咀嚼着这几个字,点头道:“不错的形容。不过我们的身份,若想彻底没有冲突,恐怕……”她轻轻笑着,抚摸着小腹,喃喃:“我真的累了,以后就当一个瞎眼的长公主。只是可怜了你,还未出生就注定只能在牢笼中长大。”
宋舞霞惊愕,“姐姐,你的意思……”
“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问世事。回京之后,不论出了什么变故,我和驸马都会保持中立。这次的事,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对我的。将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还你们这个情。”
宋舞霞反复咀嚼着长公主的这几句话,越想越糊涂。最后两句话,她用的是“你们”,明显是在说她和丁文长,只是所谓“将来”,所谓“有需要的时候”又是指什么?
长公主明知宋舞霞不明白,她也不解释,突然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问你一句,撇开所有的一切,你对丁文长……如果没有太后的赐婚,你愿意嫁他吗?”
宋舞霞无法回答。她爱他,可是越是爱他,她越怕他爱的不是真正的她。爱到至极便会害怕失去。这是她昨晚想了一夜得出的结论。
长公主迟迟没听到回答,表情不禁变得严肃。平淡的日子可能磨光相爱的激情,而崎岖的生活,如果没有坚定的爱情,一定会倍加艰难。她无法预测将来,唯一可以确定的,丁文长必定会被他们的母亲逼上梁山。那时候,如果宋舞霞心中依然存着陆博涛的影子,那么她的弟弟将会成为最痛苦的那个人。
或许人都是自私。在知道丁文长是自己的胞弟前,长公主只是希望宋舞霞能好好对他,他们能够和和睦睦过日子。如今知道了真相,她希望她能全心爱他,无条件支持他。
意识到自己所想,长公主突然明白了太后为何不停逼迫宋舞霞,不停算计她。“我和她果然是母女”她自嘲。
宋舞霞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姐姐,你怎么了?”她问。
长公主摇头。她选择了逃避,那丁文长呢?以后他将怎么选择,又能如何选择?
宋舞霞以为长公主又在想太后,急忙劝道:“现在你需要的是静心修养,不要再想其他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长公主失神的重复。
“姐姐”宋舞霞握住了她的手腕,唤回了她的思绪,继续劝说:“眼下,你要想的是你和驸马的孩子,你唯一要做的,好好保护他。”她希望能燃起长公主心中的希望。有希望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422章 情敌相见
第422章 情敌相见
回到房间,宋舞霞左思右想,心中莫名。在她看来,懿安长公主是心思细腻,又很少显露情绪的人,可她们说起丁文长时,她明显失神了。最让她无法理解的,居然是太后希望吉雅郡主怀孕,这根本毫无道理,而长公主又似乎想借此暗示什么。
“她想暗示我什么呢?”宋舞霞喃喃自语,续而又无奈地笑了,“我果然太笨了。”
“小姐”翠羽在门外轻声唤着。她是来请脉的。宋舞霞多次重申,自己真的没事,她还是每隔几个时辰就敲一次门,似乎真的怕主子会“心脏病”突发。
宋舞霞无奈,只能由着她把脉。看她确认自己没生病,她问道:“翠羽,这次长公主的眼睛治好了,如果她还是郁郁寡欢,眼疾会不会复发。”
“这个奴婢也不好说。不过……”翠羽的脸上颇显忧色,“奴婢和丁楚都担心,如果殿下继续心绪不宁,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生产的时候也会倍加艰难,况且,这又是第一胎。”
宋舞霞最担心的也是长公主会难产。只是她又觉得,孩子能让长公主重新燃起生活希望,他们不能劝她中止怀孕。“翠羽,你觉不觉得,如果长公主不再是长公主了,她的心情或许会好些。”宋舞霞想着长公主所言“不理世事”那些话。
翠羽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对他们而言,长公主是高高在上。世上只有宋舞霞从不摆主子的架子,真心尊重他们。
宋舞霞没再追问,表示自己想安静一会。在她想来,如果懿安长公主真的想遁世而居,在纷扰中抽离,那么与其在京城的暗涌中沉浮,还不如找个美丽的地方,与驸马、孩子,一家三口过“采菊东篱下”的日子。
当然,宋舞霞也知道,这只是她的想法,而她并不是当事人。不过她个性一向冲动。既然想到了这事,当天下午,让管事给丁文长送了信,自己又去了长公主那边,试探着问:“懿安姐姐,虽说你想在公主府闭门而居,但京城毕竟是是非之地。”
长公主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但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只是看着她。
见屋里再无其他人,宋舞霞咬咬牙说道:“姐姐,恕我多言,与其在京城担惊受怕,还不如一走了之,这才是一了百了。”
“你倒是和丁文长不谋而合。”长公主笑着回答。她与太后争执的焦点便是她想与丈夫离京。她确确实实想离开,可她的母亲怎会放弃利用她,她又如何能离开。
宋舞霞也没有想那么说,直言:“姐姐,你和他怎么同。他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又那么多生意,而你呢?如果真的放得下眼下的一切,你和驸马悄然离开,谁会知道?”
“这么说来,你一直知道丁文长的计划?”
宋舞霞愣了一下,没有隐瞒,点头道:“其实我也想走,或者说,如果不是想知道是谁在追杀我,我根本不想回京。”
“你倒是坦白。”懿安长公主轻轻笑着。除了驸马,宋舞霞是第二个能让她放松心情的人。
宋舞霞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委婉地拒绝她的提议,只能看着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真正放下权力与金钱的。一旦没了长公主的头衔,她和驸马什么都不是。
长公主凝视着前方。虽然她只能看到隐约的光影,但还是静静地注视着。许久,她缓缓说:“关于你说的刺杀,我倒是知道一点,是不久前在馨宁宫不小心听到的,好像是与你的姐姐有关。”说到这,她马上急切地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也是知道了没多久,况且经过了上次的事——我是说我们俩遇刺的事,她在短期内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也没来得及通知你。”
实际上,当时她曾试图提醒丁文长,可惜,很快她与丈夫就被太后软禁了。后来驸马虽见到了丁文长,但他被监视着,也不好明说。再加上宋舞霞在松柏居受着严密保护,他们也就没有急着相告。
宋舞霞早就知道宋墨黛对自己怀着恶意,不过她没料到的,长公主居然告诉她,先皇临过世前可能留了部分杀手给宋墨黛,目的不明。长公主虽不确定自己的消息是否百分百可靠,但宋舞霞相信,应该错不了,这也就解释了碧琰山庄及花殊斋内的几次刺杀。
至于长公主府的刺杀事件,宋舞霞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得知一切都是太后布局,目的只是为了把机会送入皇帝手中,让他动手消弱冯家的势力。
从刺杀开始,至冯继凯斩杀亲孙,事情跌宕起伏,经历无数周折。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池,任何一个人做了不同的选择,都可能影响最后的结局。可饶是如此,太后还是达成了目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皇帝得益,实则是他失了人心。
回忆整件事的经过,宋舞霞不得不概叹太后布局之大,心思之深沉、细密。而此事也让她明白了,长公主为何对自己的母亲绝望,因为作为母亲,她不止把女儿置于危险境地,甚至没有事前告之,事后也没有任何解释。
宋舞霞在心底叹:即便有两个她,也赶不上太后的心机,随即又问长公主:“姐姐,你可知道太后娘娘为何要怎么做?”
长公主循着声音看向宋舞霞,摇摇头,不甚明确地说:“可能是为了皇位吧”
“皇位……大概也只能是这个原因。”宋舞霞点点头,又疑惑地问:“可是也不对啊,大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太后何苦……”
“对了,你刚才说离开,怎么个悄然离开法?”长公主突兀地打断了宋舞霞,似自言自语般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走到哪里,终究还是会被找回来的。”
“活人太后当然会去找,但如果是死人呢?”
“你的意思……假死?”长公主一点就透。只是找两具尸体不难,可怎么能让人相信死的就是她和驸马?还有,驸马的家人怎么办?长公主一时有些恍惚。
宋舞霞知这样破釜沉舟的计划是没有退路的,长公主需要好好考虑,也需要与丈夫商量,遂告辞离开了。
京城之内,丁文长收到宋舞霞的消息,得知长公主安然无恙,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又见信末写着,长公主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的病情,深思起了她的意图。
以他的观察,他觉得长公主和自己是一类人,都希望自己的母亲能更像一个母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太后与长公主几乎决裂,但可以肯定的,长公主一定伤心、绝望到了极致。
丁文长点燃火石,把书信烧了,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宫见一见太后,胡三突然派人找他,叫他去酒楼喝酒。
平日里他与胡三虽有交往,都是在他的地方私下喝酒,从未这般大张旗鼓的。再说,大下午的,怎么就喝上酒了?
他当即认为胡三可能找自己有急事,匆匆去了酒楼。推门入雅间,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胡三,却是郑晟睿。
“皇上”错愕过后,丁文长急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郑晟睿扶住了欲下跪的丁文长,瞟了一眼胡三。他也并不知道胡三的安排。此刻看到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