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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张子善也送来了贺礼。宋舞霞同样没有见他,但他留下的书信中说,丁伦不过是在南京的时候见过宋维善,根本称不上师徒。最近的几年他一直在各州任转运使,所以对各地的情况比较熟悉,这才被皇帝派去镇压民乱。
宋舞霞压根就无法证实张子善是不是宋维善的关门子弟,更加不知道丁伦是何许人。她只希望这个丁伦不是崇尚武力镇压的人,否则只会加重民怨,甚至逼得穷苦百姓不得不拿起锄头武装起义。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政治慧根,也无力改变历史,索性放弃了思考这些事情。
昌平王府内,人人都在忙着她的婚事,除了柳依依。
自宋绣屏提过她之后,宋舞霞不自觉地便会注意她。这些日子,每次在苏四娘那边遇到,她总觉得她越来越憔悴,人也越来越没精神。碍于她是宋修文的妾室,宋舞霞也不好多问什么。
这一日,宋舞霞正在房间与赵嬷嬷清点带去丁家的东西,丫鬟通报,柳依依来了。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跨足秋水阁。
看到宋舞霞从内室出来,柳依依也顾不得礼仪,急命屋里的丫鬟出去,手忙脚乱地关了房门。宋舞霞刚想开口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跪在了地上,哽咽着问:“郡主,请您一定告诉我,丁大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舞霞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又因自己也多日没有得到丁文长的消息,不禁着急了起来。
柳依依见她面色凝重,突然间就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郡主,是我害了丁大少,他一定已经被人谋害了。”
“你这话从何说起?你不是不知道,王府正在准备婚事,到时新郎不可能不出现……”
柳依依不住地摇头,喃喃着说:“郡主,那人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丁大少。”
此刻宋舞霞终于相信,宋绣屏说的话或许是对的,柳依依是宋修文用来了解丁文长生活习惯的工具之一。看着柳依依眼泪直流,她想告诉她丁文长没事,可想着此事关系重大,况且她不想把柳依依牵扯在内,只能默然地听着她哭诉。
柳依依见宋舞霞不为所动,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切地说:“郡主,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一直在偷偷为皇上办事。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福祉轩的书房查证,我亲眼看到王爷打开书架的暗格,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册子……”
“是什么册子?”
柳依依摇头,“王爷不让任何人进去那间书房的。虽然我曾偷偷入内,但是根本打不开那个暗格。”
宋舞霞不语。
见状,柳依依以为宋舞霞还是不相信她的话,急促地说:“郡主,我恐怕命不久矣,何必说谎骗你。”
“你好端端的……”
“郡主”柳依依不断摇头,示意宋舞霞听她说完,陈述道:“就因为上次我偷入书房的事被王爷发现了,王爷便命夫人看着我,夫人早就对我恨之入骨……”
“姑妈,母亲回王府了,正四处找柳姨娘呢”宋绣屏的声音在门外出现。
柳依依擦了擦眼泪,也顾不得宋绣屏是不是会听到,拉着宋舞霞的手说:“郡主,丁大少每当遇到为难事的时候就会拿着酒杯凑在唇边,但他不会去喝杯子内的酒。这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她的言下之意,可以用这个细节判断丁文长的真假。
宋舞霞早就发现了这个习惯,只是从另一个女人口中听到这话,她忍不住问:“你还是……爱着他?”
柳依依不摇头,也不点头,低声喃喃:“我用心伺候王爷,一心一意对他,我以为我谨守本分,就能安安稳稳地活着……我应该早就想到,我这样的人,犹如大海中的浮萍,迟早有一天会被海浪吞没……”
“母亲,您是来探望姨**吗?”宋绣屏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到动静,柳依依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擦干了眼泪,露出一丝绝望的笑容。朝门口看了一眼,又回头对宋舞霞说:“郡主,丁大少真的很爱你。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看在他的这份情谊上,请您一定要把她的孩子抚养长大。还有,王爷根本不是您现在看到的样子,您务必要小心提防。”
宋舞霞觉得她的绝望不是假的,她想告诉她丁文长没事,活得好好的,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被骗得怕了,四周的人哪一个不是演技超绝。
在她短暂的犹豫中,柳依依已经打开了房门,迎面走向了苏四娘。
两天后,宋绣屏告诉宋舞霞,柳依依急病而亡。因为府内正在办喜事,苏四娘怕沾了晦气,在她未断气时,就命人把她裹在席子内,运出了王府。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446章 婚礼
第446章 婚礼
柳依依的过世让宋舞霞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层阴影。她总觉得她们之间,无论是丁文长、郑晟睿,还是宋修文,都与她存在着或多或少的联系,甚至,某种程度上,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更让她难受的,她没有对她说实话,让她怀着对丁文长的担忧过世,死不瞑目。
随着婚礼的日益临近,昌平王府也越来越热闹了。虽然有长公主及驸马的葬礼在前,但这并不影响京里的贵妇们上门与宋舞霞攀交情。当然宋家的女人们就走得更勤了。
到了婚礼当日,宋舞霞五更就被挖了出来,沐浴,更衣,上妆,她被一堆人拉来扯去,再加上前些日子见客花费了不少精力,她整个人昏昏沉沉,总觉得心脏莫名的难受。
在震天的鼓乐声中,花轿终于抬出了昌平王府。穿越之后,宋舞霞虽然经常坐轿坐车,但这次,她却被颠得难受,胃中一阵阵翻腾。她不知道是不是近期休息不够,所以“晕车”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好不容易到了丁家,虽然她有喜娘、丫鬟护着,但人山人海的,又有不少起哄的,很难不被人撞到。宋舞霞盖着红盖头,只觉得头晕眼花。
拜了堂,送入洞房,四周终于稍稍安静了。宋舞霞被喜娘搀扶着坐到了床沿。一路上,有盖头盖着,她只能看到脚下的地砖,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结婚的喜悦或者紧张,而是一种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知道绝不是丁文长,因为她是期待着这场婚礼的,只不过紧张、害怕的心情远远压过了期盼。
“我想喝口水。”她出声要求。其实她并不口渴,只觉得难受。
赵嬷嬷一路陪着宋舞霞,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知丁文长在前面被绊住了,她命丫鬟关了门,亲自递了一小杯温水,问道:“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
宋舞霞索性揭下了红盖头,摇摇头说:“我也说不上。又不像是生病,就是难受,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赵嬷嬷见她脸色虽不像往日那般红润,但并没病容,放下心来,安慰道:“想必小姐大概是太紧张了。”
“可能吧”宋舞霞喃喃,悄悄打量着房间。房间内除了红色还是红色,被子、帘子,红烛,无不都是红彤彤的,红得让人窒息。突然间,她想起了穿越之初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也是这样的一片红色,红得让她惊心。
恍恍惚惚中,她觉得自己几乎能闻到一丝血腥味。她的手微微一抖,杯子中的水贱到了脚踏在,慢慢漾开。一瞬间,她觉得那是鲜血在流淌……
“小姐,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宋舞霞回神,想到了昨天晚上,宋绣屏执意要给自己磕头,最后又对她说,一个人,不管身份多高,能力多强,都不可能保护得了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时候必须有所取舍,而某些时候流血并不是坏事,至少表示着新生。
当时她昏昏沉沉的,根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现在想想,这些根本是宋绣屏平日会说的话,反倒更像是太后对她的“教训”。再想想宋绣屏的态度。虽然她一直无法完全相信她,但不得不说,昨日她执意要磕头的时候显得十分真诚,似乎是真心实意感激她。
宋舞霞越想越乱,索性把杯子交给赵嬷嬷,用盖头蒙住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嬉闹的人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宋舞霞知应该是来挑盖头的,稍稍低下头。感觉到丁文长就在自己的身边,她稍稍安心,又莫名地紧张。
在好事者的起哄声中,宋舞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挑住了头盖,然后一抹红色从眼前飞过。她下意识抬头,就见丁文长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直直盯着她瞧,她急忙低下头,心脏越跳越快。
丁文长难得看到宋舞霞含羞带娇,手足无措地样子,脸上的笑意不禁又浓了几分。他很少看到她穿红色,今日这身红得耀眼的喜服,再加上凤冠的映衬,她身上散发着高贵而雍容的气质,让人无法直视。说心里话,比起七年前的清冷,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若不是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丁文长真想上前说一句,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你在我心中是最漂亮,最值得珍惜的。
不过激动归激动,隐隐约约中,他察觉宋舞霞似乎有些不妥,因为她的手一直在衣袖下紧紧握拳,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偶尔还会放在胸口。再加上前两次她难受的情形,他真怕她染上心痛的毛病。担心归担心,很快他便被众人簇拥着去前厅喝酒了。
宋舞霞在喜娘、丫鬟的陪伴下等待着。她知道自己正不舒服,不该胡思乱想,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脑海中不断出现穿越之初的记忆。新房内,丁文长的粗暴,前世的宋舞霞感知到的绝望与对他的怜悯,随即又是死于昌平王府的疯妇,那句森冷的“名不正言顺的嫡妻”不断在她脑海中重复又重复。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却怎么都无法遏制大脑的运作。
从下午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夜幕降临,房门终于打开了。在众人吵着要闹新房的喧哗声中,丁文长再次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