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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十八这样的死士,武功高,又绝对的忠心,在不能有太多人随行的情况下,他们是最适合的保镖人选。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这边的力量就会薄弱许多。
丁文长权衡了许久,最终点头道:“这样也好。关于胡兄弟,就由我去找他。我想,以他对你的信任,一定不会迟疑的。”
“眼下是不会迟疑,那将来呢?他真心实意地觉得皇帝不是坏人……”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更何况他也不见得不会谅解。”
“哦。”宋舞霞点点头,又问:“那你的母亲呢?她怎么办?”
丁文长深深拧起眉头,为难地说:“这正是我要与你商议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养育了我,我不能丢下她不理。可我们这是逃命,带着她一起,万一她在沿途留下记号,或者给人送信,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正是宋舞霞为难的地方。而且不止是丁母,还有宋家的一干人等。虽然宋修文神神秘秘的,不是好人,但宋维德,宋修武等等,他们称不上绝对的好人,但也没有存害人之心。他们一走,以皇帝的变态,说不定会迁怒整个宋家。“皇帝不会在我们走后来个诛九族吧?”她不甚确定地问丁文长。
丁文长摇头,“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他陈述事实,心中明白,他们这一走,连累的人不止一两个。但是他没办法不走,因为一场政变流的鲜血更多。
之后两人商议了逃亡的路线与时间,及其他一些细节。理论上,他们把丁立轩离开的时间定在八月初五,而他们在八月十五,借着去皇觉寺上香离开京城。他们暂时决定带着丁母一起走,等出了京城之后,再安排丁母去找她的亲生儿子,或者在安全的地方安置她。
因八月十五有灯会,宫里又有宴会。待其他人发现他们不见了,整装追捕他们,恐怕得花不少时间才能出城,到时他们早就走远了。
第二天上午,丁文长依旧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就去铺子。宋舞霞眼见着与儿子分离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一别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愈加的难过,只想为儿子多做些什么,可想来想去又觉得没什么可做的,只能一个人在屋子内垂泪。
理智上她明白,她的情绪多半是由于荷尔蒙作祟引起的,可感情上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她现在连绿桑都不让随便入屋子。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听绿桑惊叫了一声,然后房门被推开了。她急忙背过身去擦眼泪,假装无事,沉声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奴婢回来了。”
“翠羽?”宋舞霞急急转身,就见翠羽站在自己面前,随即又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宋舞霞看到翠羽穿着农妇的衣裳,黑瘦了不少,但精神不错,眼中虽含着泪,嘴角却是挂着笑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问,眼泪又掉了下来。
翠羽看到宋舞霞的肚子,转头朝绿桑看去,见到她点头,她上前扶住宋舞霞,条件反射般搭住了她的脉搏。
“放心,我没事。”宋舞霞按住了翠羽的手,急着问:“长公主怎么样?他们一切都好吗?”
“都好”翠羽用力点头,“殿下生了一个男婴,足足有八斤,生下来哭声洪亮,几个时辰后就睁了眼睛。整个过程长公主殿下虽然辛苦了些,但调理了些日子便能抱着孩子下床了……”
“那她的眼睛呢?”宋舞霞追问。
翠羽的神情有些黯然,随即又笑了笑,答道:“殿下的眼睛在大同的大火中被烟熏了,如今只恢复了六七成。”看宋舞霞脸有急色,她急忙解释道:“小姐放心,殿下与驸马爷的感情越来越好,如今他们又有了孩子,更是美满。殿下要我转告您,她现在的日子,就算两只眼睛全都看不到了,也是值得的。”
宋舞霞相信懿安长公主说的是真心话,否认她大可以命令翠羽隐瞒此事。想着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安全了,能过上平稳宁静的日子,她的心情好了些,这才想起问翠羽:“你们怎么会回来的?丁楚呢?”
“他去找大少了。事实上,我们先去了徐州,发现那里有人已经在开医馆。因为不明白怎么回事,又不敢去问,所以索性就回来了。”
“徐州那边,你们看到的情况如何?”
见宋舞霞很想了解那边的事,翠羽细细把自己所见描述了一番。临了说道:“小姐,依我们看,那两人的医术也算不错,是您和大少安排的人吗?”
宋舞霞摇头,“按我们猜测,应该是太后安排的人。”随即她把最近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说,又把之后的安排叙述了一边,问道:“我已经和碧玉、二狗说了,让他们带着儿子找个小地方定居,做些小生意什么的。你和丁楚要么和他们一起走,要么自己找个地方落脚吧。”
“小姐,我们随您一起走。”
宋舞霞再次摇头,“我们这是去逃难,人太多反而会坏事。再说,路上有绿桑及赵嬷嬷服侍,你就放心好了,没事的。”
若宋舞霞没有怀孕,翠羽可能会选择与他们在某次汇合,可如今,看主子大着肚子,不止旅途劳顿,很可能还会遭遇追杀,所以她怎么都要陪着,遂劝道:“小姐,赵嬷嬷年纪大了,不如让绿桑陪着嬷嬷先行,然后大家再汇合。”
绿桑假意生气地啐了翠羽一口,说她一回来就抢了自己的工作,故意岔开了话题。宋舞霞知道丁文长十分信任丁楚,因此也就没再把话题绕回去,想着等丁文长回来,问了他的意思再说。
果然,丁文长一回来就与宋舞霞商量起了丁楚、翠羽的去留。最后,在当事人的坚持下,丁楚带着丁立轩先行,而翠羽留在宋舞霞身边。
对这个决定,宋舞霞心中颇为过意不去。丁楚和翠羽正值新婚,如今这一别,说不定就是死别。不过另一方面,如果她和丁文长出了事,有丁楚陪着丁立轩长大,他们也能更放心一些。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一日一日过去,很快便到了八月初五。一大早,丁文长,宋舞霞带着丁立轩大大方方地离了家,坐着马车去胡三的府上饮宴。一起到胡家的还有胡三几个同僚极其他们的夫人。
进了屋子,看到胡三正扯着嗓子说话,宋舞霞颇为惊讶,上前拉了拉丁文长。丁文长亦是不解,但也只能上前见礼。
此时桂花走到宋舞霞身边,对着她笑了笑。待两人找了机会走到僻静的角落,桂花解释道:“霞儿,我知道你怕老爷说漏嘴,坏了十日后的事,但今日一别,也不知道老爷能不能再见到她们,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说着,她的眼眶红了。她很快就要与雁翎、雀翎走了。平日里虽然与胡三吵吵闹闹,但毕竟做了这么多时日的夫妻。
宋舞霞理解她的心情,安慰道:“是我们考虑得不周详。今日既然是大哥请客,断没有主人家不出现的道理,所以大哥应该回来的。只是你对他说了没有?”
“还没有。我打算等客人差不多走了再说。”桂花一边说,一边擦了擦眼角。
“快别哭了。我们不能让人起疑心。况且,说不定大家很快就能见面了。”
桂花点点头,强忍住眼泪,待情绪平静了,才与宋舞霞一前一后回去了。
当天晚上,宴会结束后,丁文长与宋舞霞坐上马车回了丁家,车上虽然有一个与丁立轩一般高的孩子,但已经不是真正的丁立轩了。
回到家,关上房门,宋舞霞立马就哭了起来。
“轩儿不会有事的。”丁文长也知这句安慰苍白又无力,但他能说出的只有这句。他与她同样担心,但担心又如何?为了安全起见,今日之后,儿子就会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两人在翩翩的烛火下无言地坐着,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蒙蒙亮,胡家厨房的侧门,三个农家小孩坐着牛车往城门而去。出了城又行了半个多时辰,已有一辆破旧的马车等着他们了。丁楚与桂花为他们换了衣裳,装扮成去异乡投亲的一家人,匆匆赶路。
京城内,天一亮,城内好几家医馆的大夫纷纷被丁、胡两家的下人敲开了门。很快,丁立轩去胡家做客,被雁翎、雀翎传染上天花的传闻便已人尽皆知。紧接着,两家借口孩子病情反复,闭门谢客。旁人就见大夫们流水似的在两家的大门口进进出出。
第三天,胡三与丁文长先后进了宫,皇帝与皇后分别赏了一些药材,也派了御医。御医隔着帘子替三个孩子把了脉,调整了药方。之后宫内便只是赏些药材,并没有再派御医上门。
至第五天,宋舞霞去了怡景山庄,拜见了太后,探望了宋墨黛。虽然她在那里只逗留了一盏茶时间,但因为害怕太后看出她怀孕了,只能死死绑住肚子。回到丁家时,她已经直冒冷汗,脸色苍白。
丁文长看着又是心痛,又是懊恼,又是自责,但也只能轻轻拥着她,说一声“对不起”。
宋舞霞依偎在他肩头,小声说道:“还有五天我们就能永远离开京城了,我们应该高兴的,说什么对不起再说,你又没有对不起我。懿安姐姐说,她现在的日子,就算两只眼睛都瞎了,也是值得的。我希望以后,等我们老了之后,等轩儿也娶妻生子了,我们能对彼此说,有你相伴,无论经历多少困难,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想告诉你……”
“不要现在。”宋舞霞摇头,“要到你白发苍苍的时候再告诉我,那样才是最美丽的。”
丁文长轻轻点头,更用力地拥住了她。
又过了两天,在丁文长的授意下,大夫们对外声称,丁立轩及双胞胎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紧接着当天下午,丁文长亲自去了一趟皇觉寺,告诉主持,宋舞霞将在八月十五那日至庙里烧香还愿。这是她在丁立轩生病期间对菩萨许下的诺言。以宋舞霞的身份,再加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