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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长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爱上宋舞霞的。一开始他对她有愤怒,有愧疚,有如释重负,可渐渐的,她成了空气一样的存在。他说不清自己爱上她哪一点,但她是他最重要的一切是毋庸置疑的。
他走向陆博涛,想对他说一声“谢谢”。陆博涛看到了他,对他礼貌性地笑笑。一瞬间,丁文长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
“父亲……爹爹……”小天原本与雁翎、雀翎玩得好好的,突然间就对着丁文长大叫了起来,不顾拉扯他的双胞胎,拼命想往父亲身边走,两只手举得高高的。
丁文长知儿子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得走过去。小天见他靠近自己,拉起他的手就往宋舞霞那边指。他虽然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却极会看人脸色。此时,小爱也发现母亲正在哭,吸吸鼻子,眼见着就要哭了。丁文长只得抱起女儿,牵着儿子走向宋舞霞。
宋舞霞不断对丁立轩解释着路上发生的一切。看房中依旧毫无动静,哭得更伤心了。丁文长把女儿交给宋舞霞,伸手敲了敲门。他说不出哄小孩的话,只能用父亲的口吻要求丁立轩开门。
宋舞霞对丁立轩的愧疚早就淹没了她的理智。听丁文长语气生硬,哭着说:“是我们失约在先,你就不能好好说?”
小爱眼见母亲在哭,一边拿小手给她擦眼泪,一边已经在扁嘴了。“娘,不哭,不痛。”小天仰着头,天真地哄着宋舞霞。在他的观念中,只有痛了才会哭。
看着一双龙凤胎,想着就是因为他们,才让丁立轩再次经历了被遗弃的痛,宋舞霞更是伤心,蹲下身一把搂住儿子,喃喃着:“小天,是我们对不起哥哥……”
“哥哥,哥哥。”小天胡乱叫着。他不知道哥哥是什么,但一路上总是听到这两个字。
丁文长看着一大二小三人,额头隐隐作痛。他最束手无策的便是他们三个一起哭。“霞儿,你先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试图唤回宋舞霞的理智。
“哗啦”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了。众人皆是一惊。宋舞霞急忙起身,额头撞上正欲低头扶她的丁文长。又见女儿快被他们撞倒,两人一起去扶,慌乱中又撞了一下。小天看父母狼狈,“咯咯”地笑了起来。应该是乐极生悲吧。他本就刚学会走路没多久,没有站稳,一下子撞上了身后的门槛。眼看着快摔倒,门口的丁立轩不得不抱住他。
本来九岁的男孩想要抱住一个一岁的孩子,并不是不可能,可偏偏小天是撞上去的,冲击力作用下,两人滚做了一团。
“哥哥,哥哥。”小天胡乱叫着,灿烂地笑着,只因丁立轩当了他的肉垫,他摔得一点都不疼。
丁立轩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因为长途跋涉,小天的皮肤不似他那般白皙,但他发现,他的眼睛与自己极像。再加上小孩子天生的那种无辜,纯洁眼神,丁立轩的心不觉就软了。
这段时间以来,众人不断告诉他,他的父母选择与他分道而行,只是希望他能尽可能地安全离开。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找来,一定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在离开京城之前,他已经隐约知道,他马上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其实他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生气。他看到宋舞霞他们,扭头就跑,不过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一直没开门,是因为找不到台阶。其实,刚才听了宋舞霞的解释,他已经一点都不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像陆叔叔说的那样,有广阔的胸襟。男子汉就应该学会原谅别人,照顾别人。
看陆博涛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丁立轩急忙起身,接着又扶起弟弟,恭恭敬敬地对宋舞霞、丁文长行礼,唤着“父亲,母亲”。
宋舞霞一听丁立轩又唤自己“母亲”,一步上前,搂着他就哭了起来。丁立轩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父亲。一顿小插曲很快就结束了。
晚上,待孩子们都睡了,众人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丁文长等人一路行来,已经发现皇帝及太后没有继续派人追捕他们。因此眼下最让他们担心的反而是胡三及另外几个先行前往徐州的人。
说起来,当日他们生怕陆博涛已经把孩子们送往徐州交给胡三,两人让陈铁强先行前往徐州打探消息,有结果再通知他们。可过了这么长时间,眼见着都可以往回徐州几次了,他们依然没有得到陈铁强的消息。在丁文长看来,既然他们是跟着他离开山村的,他们就是他的责任,于是他建议由他及丁楚先行去徐州打探消息,随后再做打算。
宋舞霞虽然很想与丁文长共进退,但双胞胎,龙凤胎,再加上丁立轩,五个孩子,她不能扔下不理,全部扔给桂花,更不能把他们置于危险。
就丁文长的决定,陆博涛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说鲁苍南熟悉京城的情形,他希望丁文长能带着鲁苍南同行。言下之意是要他们去徐州之前能先去京城。
丁文长也曾想过先行回京,毕竟太后和皇帝同时停止对他及宋舞霞的追捕,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可他在京城也算是名人,万一被人认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下,既然陆博涛没有明说,他也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说,他和丁楚只是偷偷去徐州了解情况,并不一定会有危险。陆博涛听丁文长这么说,也就没再多言。
宋舞霞对丁文长拒绝带鲁苍南同行,心中是有些不满的,毕竟鲁苍南武功了得,能避免潜在的危险。但鲁苍南是陆博涛的人,她也就没再赘言。
第二天一早,丁文长和丁楚一早便下山了。因为小天和小爱不习惯早上见不到父亲,哭闹了一会儿。直至日上三竿宋舞霞才忙完。静下心来便听到陆博涛在不远处的林子里**。
丁文长临走前对宋舞霞说,因他一直没机会单独与陆博涛说话,希望她能在适当的时候谢谢他救了众人。宋舞霞见五个孩子玩在一起,又有桂花和十八看着,遂循着箫声去找陆博涛。
陆博涛沉浸在音乐中,直至宋舞霞在他身后站了许久,他才发现她的存在。“是不是我吵到你们了?”他客气地问。
“没有。”宋舞霞摇头,隐隐觉得陆博涛的态度十分疏离。沉默中,她不知道如何说出感激的话,只能无话找话,说道:“刚刚你吹的是《夜思》吧?我们就是循着这首曲子找来的。没想到你居然能把琴谱改编成了箫谱。”
陆博涛轻轻笑了笑,简略地说:“也不是特意改的,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摆弄竹箫而已。”
又是一阵沉默。宋舞霞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是想找你说声‘谢谢’的。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们再也见不到轩儿了。”
“你不用谢我的。如果那天来找我的不是十八,而是其他人,我也照样会去救的。”他客气地回答。
宋舞霞一时语塞。她觉得自己不该与他说那些无谓的场面话。可除了场面话,她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能什么都不说。
又是一阵炙人的沉默。陆博涛默默收起竹箫,突然说:“我怀疑太后娘娘已经过世了。”
“太后死了?”宋舞霞的震惊无以复加,“昨晚你说去京城,就是想让丁文长去确认这件事吗?”
陆博涛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是说:“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命鲁先生去跟着他们了。”见宋舞霞又想道谢,他抢着说:“你不用谢我的。若是旁人,我一样会这么做的。”
忽然间,宋舞霞觉得自己越来越难懂他了。她小声地问:“你因为我们被皇帝通缉……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没有具体的打算,可能会与鲁先生一起四处走走吧。”陆博涛如实回答。
宋舞霞再次觉得生疏与尴尬,只能借口回屋看孩子,告辞离开。陆博涛站在她身后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目光,直至她消失在拐角,他才复又拿起竹箫,却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人听到陆博涛吹奏那首《夜思》。
另一边,丁文长与丁楚已骑着快马上路了。一路上,他一直在思量陆博涛让他去京城的意图。行了小半日,他突然对丁楚说:“我们转道去一趟京城。”
丁楚恨不得立马能见到翠羽,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调转马头,跟上了丁文长。
不消大半日功夫,两人便站在了南城门处。与以往一样,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守城的官兵分列两旁,并没有剑拔弩张地搜查。唯一的不同,丁文长发现官兵比以前多了一倍有余。
因不知其中是否有猫腻,丁文长不敢贸然进城,只能与丁楚一起往城西而去。城西的守卫虽没有多一倍,但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丁楚想尽快去徐州,遂建议丁文长由他去城内查看。丁文长知丁楚并不在太后或者皇帝的名单上,点头同意了,自己往怡景山庄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看到原本气势宏伟的山庄大门居然贴了两张封条。他记得两年前太后说过,她将常驻怡景山庄,吃斋念经,直至死亡。
丁文长心中疑惑,折回西城门。不多会儿,丁楚亦回来了,告诉了他,城内看似很平静,但平静得可怕,百姓们全都行色匆匆,一脸警惕。
丁文长知道,陆博涛绝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带着鲁苍南来京城。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有没有去打听,京里的几位大人有什么动向?”他急问丁楚。
“这事还真有些奇怪。”丁楚一脸正色地说着:“宋维德大人又病了,据说是在朝堂上被抬着回家的,宋家的人如今都在家中侍疾。他的职务由昌平郡王暂代。至于冯大人,他按着皇上的意思,把手中的兵权都交给了一个叫商鸿逵的人。”
“这个商鸿逵是谁?”
“据说皇上新封的贵妃娘娘是这位商大人的义妹。”丁楚脸有不屑。
丁文长低头沉吟,没有说话。郑晟睿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