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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着狼吞虎咽的玥月,李宽拿出素白丝帕递给玥月,“吃慢点。”
“噢。”抬头那刻,正对上李宽温柔似水的哞瞳。她猛然记起,不久前的夏日,李泰拿着同样的素白丝帕,低头为她拭汗。
她没想到高傲如李泰,居然会细心地发现她汗流满面。更没想到要强的他,居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瞬间,她为他而心动。她知道他们彼此,不可能再是单纯的朋友。只是,那时她忘记他是高高在上的魏王,忘记他们不会有未来。
虽然明白,虽然已分开,但想到他,心依然疼得就像被刀剜了个口子。她低着头接过李宽手中的丝帕。当丝帕放在唇边那刻,鼻头一酸,想哭的冲动淹没了她,她只能将脑袋埋得更低。
这样欢愉的时刻,她不应该想起李泰。只是有些事情刻意遗忘的时候,却早已烙在灵魂之中。
“月。”即使她不抬头,他也能感到她身上的悲痛。李宽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月,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也不想当你的哥哥。”
“嗯?”玥月笃然抬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李宽,李宽身上那份稳重的男子气概,激得她心跳不由迅速加快。
“月,长期以来帮你不是觉得你可怜,更不是将你当成妹妹。我……我想娶你,那是真心娶你。不因其他,只是想彼此真心相伴一辈子。”李宽的眸色变的很深,十指紧紧握在一起却依然无法抑制发颤的双肩。她是他心中的紫藤花,他准备了许多美丽的言词,只是道出来的全是朴实的话。
李宽!握着丝绢的手抖了一下,她望着他真诚的双瞳,心尖愕然惊了一下。
她不禁想到,紫藤花遍开,她与李宽第一次相遇的场面,也想到他纵容她任性跳井的场面……他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只是他们的缘分浅得像烟花。
“月,我无法承诺太多,但我会珍惜你一辈子,他们无法给的我都愿意倾之生命给你。”李宽拿出怀中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紧张地望着玥月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是楚侯,娶我不符合规矩。陛下,是不会答应的。”玥月叹气摇头。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不动心是假,只是在爱情上她已被李泰伤得心碎,她已认定,男人一辈子只会向权势低头,而永远不会向女人低头。
“倘若不行,我愿放下一切带你离去。”荣华富贵是过眼云烟,他一直看得很淡。玥月想过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早想好,若是所有人都反对,他就带着玥月私奔,去大漠也罢,去南方也罢……只要玥月在身边,他都不会觉得苦与可惜。
他要带她离开,他要给她自由,还要给她一辈子眷恋!而这一切是她长久以来最想要的,但李泰却永远给不了的。
泪水充盈着眼眶,眼前的李宽变得有些模糊,但他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亮而动听。如果当初不是她跳井生病,她就不会错过李宽,那么她就不会遇上李泰,那么之前对李泰付出的所有感情,都应该属于李宽……他才是她遇上的第一个男人啊。
“好。”闭眼泪珠落下那刻,她轻轻点了点头。她累了,真的好累,她需要找一个坚实的肩膀依靠,而李宽就是此生她可以依靠的肩膀。
“月——”他笑了,笑得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他激动地握住玥月的左手,生怕她反悔似的将玉镯套在她冰洁的手腕上。
南诏有个传说,当男子将玉镯戴上女子手腕的时候,就代表男子定下了女子三生三世,也代表他已娶她为妻……李宽开心的将玥月拥在怀中,那一刻世上除了玥月再无事物能勾起他的兴趣,也没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如此愉悦。他发誓,他会珍惜她一辈子,比任何人都珍惜她!
“不可以!”站在暗处的李泰大步冲出来,忿恨地将两人分开。
来西市的目的明确,是为和玥月见上一面。可当他看见与玥月有说有笑的李宽那刻,怒火点燃了妒忌,也焚烧了勇气。
他能做到的只是跟随,看着他们亲密的举止,听着他们嬉笑的言语。他恨不得玥月身边的男子是他,可是他又无勇气上前。
在第一次争吵那刻,他和玥月已经隔开了很大一条鸿沟。李君羡和李宽是沟与沟的距离,姬妾名份更是沟内无底的深渊。他没有勇气跨过去,而玥月更不愿跨过来。
这些日子,他愿意承认他想她,他担心她,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去见她。虽然听闻玥月在第一场冬雪中差点失身那刻,他握着手中的剑恨不得带兵冲入东宫杀死太子。
可是只是想想而已。他恨自己懦弱,也恨自己当日不该因怒火扔下玥月,可除了将恨埋在心底,能做到的不过是狂饮一壶烈酒大醉一场。
他不能去探望玥月,那会让有心人营造他急于夺储位的流言。现在他还不能与太子反目,他只能苦望着玥月在宫内独自挣扎。他也更加明白太子介入后,他和玥月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条鸿沟而已,那是一片海,他看不到尽头的海!
他想到宫里的杨氏,也许只有当他抖垮承乾,登上帝位那刻,他才能从承乾手中抢回玥月。只是他无法想象到时候,固执而自傲的玥月,会像温柔的杨氏那样回到他身边吗?
月儿!很多时候他想放下一切,去宫里与唐太宗说个明白!只是他的身份是苦恋中的男子的同时,更是高高在上、距离储位只差一小步的魏王。
张亮在等着他,他培植的势力在望着他,朝中不少大臣恨着他……江山与美人,他只能弃美人而夺江山。
月儿!看得越明白,他就越没勇气面对玥月。不过他又放不下她,他想与她见面。就算只能嫉妒地跟在李宽身后,他也想见玥月。
今夜他原本已想好,就这样默默看着玥月的笑。本来在听闻李君羡有意纳她为妾,李宽想要娶她为妻的传闻后,他下定决心按照她的意愿促成其中一件婚事。
这样他就不必担心她的安全,不用担心她的幸福。他相信那两个男人都是真心对她,无论跟谁在一起也比跟着心绪复杂的太子好得多。
只是他千算万算,忘记计算他的妒忌之心。在听闻玥月和李宽出宫那刻,他就心有不甘。在看见玥月对李宽轻松的笑颜那刻,他恨不得从李宽手中抢过玥月。当玥月同意嫁给李宽那刻,他压根忘记之前的计划。
强行将李宽和玥月分开那刻,他才发现玥月在他心里的份量早已超越他的想象。“跟我走。”深邃而复杂的目光从愕然的李宽脸上扫过,不待李宽回神他已紧握着玥月的手腕跑向街的另一端。他不能将玥月让给任何人!那是他在奔跑中唯一的念头。
李泰,他,他在这里?今夜他一直跟着他们?此刻他强行从李宽手中抢走了她。这一切代表什么?他在乎她。他愿意为了她像李宽那样放弃一切?
不,不会。若真能放弃一切,那就不是魏王李泰!她了解他,就像他明晓她的心那般。她绝不会天真地认为,他对她的情比皇位还来得重!
只是既然他什么也无法给她,他为何还像一个撞见妻子偷情的丈夫那般,脸上和身上染满了无尽的怒火与妒忌?在无数彩灯中,她痴望着他像被雕塑家用刻刀精心雕琢的面容。
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拽着她的手吧!当他从感性的妒火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依旧会毫不犹豫放开她的手。就如同前几日她生病,他毫不犹豫选择不见她一样。
理性而高傲的他一直明白自己要得到的是什么,可以舍弃的是什么。而他们彼此萌芽不久得感情,就是他舍弃的废子。
此刻的她,就像街上无数的宫灯,在点亮自己的同时,也彻底融入无尽的黑夜。她只能任由他拽着跑,只能幻想他们可以一路跑到天荒地老。
“脱下来!”最终他们在灯火的尽头停下,李泰像个孩子似的抓着玥月的手,强行取下玥月手中的玉镯。
他还没来得及送任何东西给玥月的时候,李宽怎么能将手镯套上了玥月白皙的手腕?那玩意绿的就像是纯净的湖泊,亮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套在她的手上好看的让人觉得碍眼。
“取不下来,砸了!”看着玥月被他拉扯的泛红的手腕,他忿忿出声,转身就开始寻找地上的石块。
“没用的,这是注定的!”她摇头。她最初遇上的是李宽,亲吻她额头的是李宽,伤心楼她入怀的是李宽……一切似乎预兆着李宽才是她命定的缘分。
而她和李泰爱情来得激烈,爱得让她忘记现实。他们彼此携手走过的路,彼此两次的争吵,也都预示着他们彼此终是无缘。
“没有注定!”浓烈的爱恋充盈着他的眸瞳,揪心的疼让他紧紧搂住玥月,狠狠吻上她的唇,“不要嫁给他!不要离开我!二哥能帮你,我亦能帮你。”感性遮盖了他充满野心的灵魂,此刻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不愿自己女人离开的男人。
“你要怎么帮?舍弃一切,带我离开?泰,你能给我的他能给我,你不能给我的他也能给我!你说,我该如何选择?”他霸道的爱,点燃她对他好不容易舍下的情。只是,她明白那段情,终究是孽情!眼泪在心底流淌着,她固执地抬头望着他。
“不——我可以给,可以给。”李泰的声音很大,语气却说的很轻。他很想给她一切,他很想为她再度让步,只是,太多的东西发生在他们相遇之前,太多的欲望拦在他和她之间。
“哈哈。”他知道的,却不愿承认。玥月笑得心碎,宛如琉璃的眸子望着他矛盾的眼瞳,“你真可以给我纯粹的爱?你当真爱我?”她一直说过,她要的只是一颗真心。
风卷着细细的雪花从天空落下,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熄灭了他滚烫的激情。
爱吗?他不愿让别的男人拥有她,这是爱吗?他不想她离开他,这是爱吗?他想要给她他拥有的一切,这是爱吗?……只是,仔细一想,他什么也给不了她。
他不能娶她,只能纳她为妾;他愿给她富贵,却无法为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