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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恰逢有人路过看见此景,连忙联络住在附近的百姓前来救援。面对蜂拥而至的众多百姓,恶徒们吓得连忙扔下奄奄一息的张玄素,从胡同另一端番强而走。
待张玄素醒来,耳边回响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子所言——定会让张玄素那个老匹夫不得好死。
载着满身伤痛,回想着成为太子师后所经历的悲惨遭遇。他知道任凭自己如何忠心耿耿善待承乾,在承乾心中他已经是根刺。承乾会杀他!就算上次殴打,不是承乾所为,但当他登基称帝后,必然会杀他!
张玄素忍着全身疼痛,暗下决心:他不想死,就必须反击。
在唐太宗带着太医破例来探望他时,多番思量下张玄素满脸难色,泪流满面私下死谏。口中不提这次被殴,也不提太子失德,单拿江山社稷做文章,将进宫后经历的有失道德的事情上禀陛下,更添油加醋地将称心妖魔化。
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只剩半条命的张玄素,想到承乾不杀称心,反为了称心差点将太子师殴打致死,唐太宗刹那间被气得全身哆嗦,面孔发青,他知道这一次再不亲手除去称心,再不给承乾一个严重的警告,自己归天之日便是大唐消亡之时。他略有所思地扶起张玄素,满脸愁云答应一日内,必定会给张玄素一个交代。
回到宫中,唐太宗立刻密召李君羡,命李君羡立刻带百名禁卫军精英,直入东宫当着太子面,乱棍打死称心,处死纵容太子的一干人等。
当夜,李君羡便领着英武的禁卫军直闯东宫。不知大祸临头的承乾,正卧在软榻上一边欣赏着胡舞,一边搂着称心缠绵。
“大胆狂徒夜闯东宫,意欲为何!”承乾丝毫没想到唐太宗会在此刻发难,他端起太子架势一手搂着称心,一手指着李君羡呵斥。
“殿下,得罪了!”李君羡向承乾恭敬行礼后,拔剑指着承乾身边的称心命令身后禁卫军,“把他给我拿下。”
“殿下,救我。”面对蜂拥而至的禁卫军,称心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裳,惊恐得像兔子似的搂着承乾的腰,留着眼泪紧紧靠着承乾的胸膛。
“李将军,你携私器擅闯东宫已经是死罪,你还胆大妄为在我东宫拿人更是罪上加罪,还不退下!”承乾竖着眉,那双桃花眼威严而载满皇家贵气。
“奉陛下密旨,清殿下身边秽物,以明殿下之心。殿下得罪了!”一个严厉的眼神,站在承乾身边的禁卫军立刻上前将承乾和称心分开。
“奉陛下旨意,妖孽称心习妖术,迷惑太子心神,罪无可赦。行乱棍之法!”李君羡挥剑道。
面对修罗般的李君羡,称心双腿发软,泪水模糊了双瞳,在被握棍的禁卫军推倒在地的那刻,他惊恐得全身僵硬,只能厉声嘶喊:“殿下,救我——!”
怎奈,一直保他周全的承乾,被禁卫军禁锢在一旁动弹不得。“啪啪啪!”随着棍棍落下,艳红的鲜血快速染红了称心柔顺的白裙。
“殿下,救我!”越来越弱的喊叫,宛如匕首般,一刀刀凌迟着承乾的心。
“放开他!”他的宝贝,他的宝贝!面对那张临死依旧仰望着他的扭曲的泪容,承乾疯狂叫嚷,努力挣脱禁卫军的钳制,“我用殿下的身份命令你们,放开我。”宛如孤狼般的眼瞳,忿恨的盯着禁锢他的士兵,恨不得立刻将所有拆散他和称心的人五马分尸。
承乾的目光让架着他的禁卫军战栗,但皇命大如天,他们如同雕塑般用力钳制着承乾,不让他有丝毫机会挣脱禁锢。
“李君羡!你这个竖子小儿,我命令你立刻放了称心,否则今日称心所受我定会让你百倍相还。”屈辱和无奈撕咬着承乾,命令不成,他转而威胁站在称心身边面无表情、监督行刑的李君羡。
“我来!”李君羡瞪了承乾一眼,承乾企图弓虽。暴明月的画面瞬间蹦出脑海。隐藏在心海的怒火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滋生,称心哭泣的容颜瞬间化为承乾的面孔,他快速接过属下递来的木棍,一下比一下狠地向称心身上招呼去,直到称心再也哭不出声,倒在血泊中。
“称心。”看着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瞳,承乾疯狂用牙齿撕咬着身旁的禁卫军,用尽全身力气冲破禁锢,奔向躺在血泊中的称心,泪流满面地将身躯渐渐冷却的称心抱起,指天又哭又笑,诅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看着,称心记着,我也睁眼看着。今日我位居人下,无法阻拦悲剧的发生。他日鳄一朝得势,必定将称心今日所受之苦千倍还之!哈哈哈哈哈哈……”承乾的笑声如同鬼魅在夜空中缭绕飞旋,听得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了身冷汗,半天难以回神。
有道是皇命难为,更何况今夜的皇命针对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看着太子比野狼还要阴毒的目光,他们不敢想象他日太子为帝,他们将面对怎样悲惨的下场。
“奉陛下旨意,除妖孽称心后,再除东宫杂碎!”看着握剑颤抖、一脸愁容的禁卫军们,李君羡握着手中银晃晃的剑,一剑砍断了一旁燃烧的蜡烛,再次厉声命令。
“诺!”李君羡沉稳的声响,击醒了陷入难测未来的禁卫军。“唰唰”手中长剑,整齐有力的被抽了出来,银光混着热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将承乾私下苦心招募的宫奴斩了大半。
听着东宫撕心裂肺的哭吼声,看着仿若见猫的老鼠般胡乱逃窜的宫人,李君羡退至紧闭的东宫大门前,一双如鹰的眸瞳紧锁着搂着称心一动不动的承乾。
称心是妖物,却是迷住太子身心的妖物。闯入东宫那刻,他便知晓杀称心如灭太子。唯一的区别是称心能杀,太子不能杀。太子只要活着,就不会放弃为称心报仇。太子心胸狭隘,他不敢想象若太子知道,一切布局皆源于明月之手,太子将如何对待明月……
一声长叹,李君羡的右手更紧地握住手中的剑,左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袖中玥月的半截断袖。明月!爱至深却难相守的明月,他不能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他不会让太子知道阴谋之源。太子要恨,就恨他吧!哪怕有朝一日真让他五马分尸,只要明月能一生平安,他余愿足矣!
一串串宛如翩舞蝴蝶的紫藤花,在酱黑色的花架上安静绽放着柔媚的笑脸。暖风吹过,她晃动肢体仿若挂在阳光下的紫色铃铛,一遍又一遍地在向天空的云朵诉说着紫藤花下的故事。
“呼——”从太极宫值班归来的玥月,看着风中摇摆的紫藤花,止住步伐出神幽叹。紫藤花又开了,她在大唐居然已待满一年。
一年前,她在花下遇见了媚娘,她曾天真地认为在这里找到未来的女皇当靠山,她可以无忧无虑。其实,历史不过展现的是阳光下的历史,现实中的媚娘并不如历史中那般事事明算心中。
然后是李宽,那个看似迂腐却温柔如水的男人。她曾以为她与他会在她回到现代前,在大唐碰撞出一段短暂的暧昧。可是她没能回去,而浅浅的暧昧也因为他的离去而消失。
再后来是李泰。他的邪,他的狂,他满满的自信……在他们第一次在紫藤花下他取她发簪的那刻,似乎已经注定她对他的迷恋。不过迷恋是短暂的,时代的不同、身份的不同,似乎注定他们的恋情就像他们初遇时那般狼狈。
“呵。”闭眼呼吸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花香,不禁想到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一年前初遇李宽时,她是何等的狂妄。可现在?心老得太快,情老得太快。有时她觉得,她已经不是那个时时盘算着如何反穿越的武玥月,而是为了生存不得不一次次斗法的武明月。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她苦笑两声抱着双臂颤抖着睁开了眼。一抹紫影如梦幻般出现在她眼中。
“月儿。”李泰站在她十步之外轻呼。过去的几个月内,宫内宫外的局势瞬息万变,经过玥月的闹腾,他的野心在这场储位之争中再无遮掩。太子尚未被重罚的时候,他全身心设法斗垮太子。终于太子败了!败在他对称心真动了情。那刻仿若看见了自己,想到让自己一次次打破原则的玥月。
当张亮问他:“若有朝一日,陛下让魏王除明月,魏王当如何?”
他眼前出现了一片血红,承乾私藏称心的身影刹那间变成他私藏玥月的身影。那刻他全身发颤,盯着张亮无法回答。
不可以啊!承乾为皇位努力了数十年,却败在一个男人手中。而他为了皇位比承乾多出了何止十倍的努力。
以史为鉴,他不可成为另一个承乾。那晚他画了十余张玥月的画像,一口气又全部将它们烧毁。
张亮说得对,明月并非是李淳风口中的福星,而是妖孽!他是魏王,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希望成为大唐未来天子的魏王。他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千秋大业。
第二日开始,他全身心投入拉拢太子旧部的计划中。繁忙渐渐冲淡了玥月的身影,好多个午夜梦回时他甚至已记不清玥月的音容。
不久《括地志》书成,张亮特地前来道贺,再次问及:“若有朝一日,陛下让魏王除明月,魏王当如何?”
他想也不想,枉然微笑,紧握夜光杯:“杀。”
张亮立刻跪下向他道贺,他将杯中西域葡萄酒一饮而尽,为再怎么想也记不清玥月的容貌朗朗大笑。他终于成为张亮心中的明主,不是吗?
隔日,他带着撰写完工的《括地志》,进宫面圣。捧着颇具实用价值又可安邦定国的《括地志》,唐太宗龙颜大悦,不仅让几位宰辅大臣们传阅之后,交由秘阁珍藏,还降旨赏赐李泰锦缎万匹,也降旨对萧德言等编撰人员论功行赏。
废承乾,立李泰!这种想法第一次挂在心头认真掂量。又过了几日,唐太宗亲到李泰延康坊住宅,赦免长安死罪,还免去了坊人一年的地租,又赏赐府僚布帛多少不等。离开的时候,唐太宗甚至亲昵拍着李泰的肩膀,笑着让他多到宫里走动。
敏感时期,特别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