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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花街,知道天香楼幕后老板沈公子其人真实身份就是太子殿下人不多,老鸨儿要打点各种消息,自然是知道这一层,不过……她并不知道皇甫长安其实是女儿身。所以,察觉到皇甫长安和各位皇子间暧昧之后,就统统地把那几个男人当成了断袖,一边心下感叹太子爷祸国殃民同时,一边又忍不住艳羡起太子爷魅力来。
然而,瞧着皇甫长安那瘦削小身板儿,老鸨又不免怀疑起她时常挂嘴里——“劳资是总攻,上面那个!上面!”——这句话。
要她真是上面,啧……本来就细,又同时跟这么多人乱搞男男关系,这会儿还不磨成针了?
啊不对,为人下属,好像不该擅自揣摩主子私事儿……可是,人家真很好奇嘛!
甩着绣花帕子袅袅娜娜地走出去,要关上了门,老鸨儿才忽然想起一件正事来,便又推门走回了皇甫长安身边,小声禀报:“公子,前几日来了一拨客人,都天香楼里等了好些时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找我?”
皇甫长安不无讶异地抬高了眉头,沉思了一阵,却是完全没有思绪。
她这儿人生地不熟,除了朝廷里人谁还认识她?沈公子身份虽然神秘,不过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个开了青楼和赌场老板,算不上是稀罕事儿。
那么,谁会特意跑来天香楼等她?
“对方什么来头,你有查到些许线索吗?”
老鸨儿摇摇头:“来一共是五个人,为首是个头戴斗笠男人,看不见样貌……其余几人也从未见过,不像是皇城人,听口音倒像是外地来。”
还是外地?她有那么出名吗?还让人家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地来找她?
“对了,他们找是‘太子’,还是‘沈公子’?”
“听他们意思,是专程来找太子……看样子是江湖中人,不方便通过官道找您,听说您经常来天香楼,这才特地此处下榻,守株待兔等着您。”
听老鸨儿这么一说,皇甫长安纳罕了……跟朝廷没有关系,还是江湖中人?她可不记得自己跟江湖扯上了什么关系,认识人里面混江湖好像就只有宫疏影和玉琉裳……来人那作风,又全然不像是魔宫出品,到底会是谁呢?
见皇甫长安沉默,老鸨儿以为她不想出面,便问道:“要不要我去回了他们,说您这段时间都不会来了?”
皇甫长安摆手,扬眉微微一笑。
“不,本宫要亲自去会会他们。”
换了身小厮装扮,皇甫长安没再戴着面具,反正那几人是从外地来,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儿。
走到玄字阁雅间,老鸨儿推门走了前头,朝一行人介绍道。
“公子,这位便是太子爷身边当差小公公,有什么事儿,您可以先跟他商量。”
皇甫长安抬眸,那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她眼光很毒,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蓝衫少年是女儿身,管她胸肌木有自己大,但那妞儿耳垂上有小洞,显然是戴惯了耳坠……坐蓝衫少女旁边是个白须老者,年纪虽大,精神却很强劲,看得出是习武之人。
白须老者对面坐着那个青衣人,如老鸨儿先前所言,头戴斗笠看不见样貌,但从那双修长漂亮手上可以想见……这家伙长得不会太差,只是那双手颜色有些不对,比起正常人来黑了不少,比之黑种人又差了很多。
好奇怪一行人,皇甫长安跨步上前,浅笑着问道:“是你们要找太子殿下?不知所谓何事?”
皇甫长安打量他们时候,那几人也同时打量她,虽说她是天香楼老鸨儿介绍来,然而事关重大,且……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这个所谓小公公,长得也太水灵了吧?
还是说断袖太子爷身边伺候人,长得都很漂亮?嘤嘤嘤,要真是如此……白纪霜都忍不住想进宫给太子爷倒洗脚水了!一辈子享不眼福啊有木有!
“下想同太子殿下交换一件东西,希望小公公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同太子殿下见上一面。”
开口是那个青衣男子,音调温良如玉,说话也很有礼节,可见是从名门望族出来公子,只是声音听着似乎有几分气血不足,气息也有些许紊乱。
交换东西?皇甫长安盈盈一笑,了然了几分。
原来是跟她要宝贝来,这倒不算奇怪,她这个太子当得虽然穷,木有银子花,但毕竟是一介太子,皇帝老爹又那样宠她,有什么好东西都大手一挥往东宫里堆,奇珍异宝倒是堆了好几个屋子。
“不知公子想交换何物?”
“这……”青衣男子微一沉吟,继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美玉,递到了皇甫长安面前,“小公公可否帮忙通融一下,此事……下需同太子殿下当面商讨。”
不过就是一笔交易,搞得这么磨磨唧唧是压要作甚?她看起来就长着那么一张不可信脸吗?!丫自己还不是戴着面具,没有用真面目示人!
皇甫长安不无鄙夷瞟了他一眼,没有立刻伸手去拿那块美玉,只不屑地轻哂。
“太子岂是尔等草民想见就能见?再说了,万一你们是刺客怎么办?就凭一块破玉就想收买小爷,嘿……未免也太天真了!就这点儿玉石,天香楼里叫个上等小妞都不够,还妄想见到太子?真是异想天开!”
“喂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见那小公公说话毫不客气,白纪霜也是个急性子,不由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容满面地横了她一眼!
山庄里,谁不是对大哥恭恭敬敬,从小到大,她和大哥何曾受到过这种冷眼讽刺?而且这块玉佩少说也价值千两,这小太监分明就是看不起人!
皇甫长安继续鄙视……她现有钱了,可以横着走一段时间了哦呵呵!
“我说得有错吗?还想贿赂本公公……切,别说只是一块玉佩,就是十块,本公公也不稀罕!”
“你——!”
忿忿地合上宝盒,白纪霜忽而眸光一凛,赶皇甫长安转身之时,唰抽出绑大腿上匕首直抵她脖子……既然软不行,那就只能来硬了!
“小公公,得罪了!下本无意此滋事生非,只不过我同大哥确实有要事同太子殿下商量,还望小公公行个方便!太子殿下,我们是见定了!”
“纪霜,把匕首放下。”
青衣男子也没料到白纪霜会这么冲动,不由开口低喝了她一句,虽然那小公公说话是刺耳了些,但这儿到底是皇城。
皇甫长安却是瞟也没瞟她一眼,挑着眉梢儿,丝毫没有顾及到脖子上匕首,自顾自转过身,抬脚就要走人……竟是完全把白纪霜当成了空气。
“喂!”白纪霜终于沉不住气,忍不住恨恨地催了一声,“你别太过分了啊!”
“啊,这样就算过分啦?小爷还能过分一点呢……”
皇甫长安扬眉一笑,忽然出手如电,点了白纪霜几处大穴,继而提指一弹,将颈间匕首笔直打到了柱子上,随后抓起少女肩头,她后膝上轻轻一踹,再往下重重一按,当即就迫得她单膝跪了地上。
“拿着匕首抵别人脖子上威胁家伙,实太没礼貌了……你要见太子殿下,怎么说也得先把规矩学好嘛!”
真是,她讨厌被人威胁了!
随着膝盖骨与地板撞击声猛然响起,白纪霜只觉得双膝一阵疼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脸上却掩不住对小公公一身武艺表示震惊——这家伙,明明比年纪小,但是内力却比她还要浑厚!都说皇城卧虎藏龙,看来她之前确实太大意了。
“三少爷……!”
“纪霜!”
桌前两人见状,齐齐疾呼一声,然而还未等他们出手拦架,就见那小公公松了手转身便走。
白纪霜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只得不顾疼痛爬起来追了上去:“哎!等等……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帮我们啊?”
皇甫长安顿住脚步,转过头来笑着瞧了她一眼,又转眸看向青衣男子,口吻忽然就变得暧昧了起来:“要见太子殿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那位青衣公子,肯脱光了衣服……去后院温泉找太子便是。”
闻言,场之人骤而变了脸色,只有老鸨儿还是笑着……艾玛,太子殿下又调皮了,不过这些人也着实无礼了些,合该吃些苦头。
白纪霜目光轻烁,一双眼睛本来就生得大,眼下被她这么一瞪,几乎就要脱眶而出。
酝酿了半天咒骂字句,后吐出来却只有一句话。
“为什么一定要是大哥,我……我不可以吗?!”
“呵呵……”皇甫长安忽然掩嘴笑了笑,翻起眼皮淡淡一扫,欠扁道,“你当然不行,我家殿下喜欢温柔一点儿美人,不好你这种呛口小辣椒。”
看着那个俊俏身影趾高气扬地消失珠帘外,白纪霜只觉得胸腔一阵血气翻涌,几乎没喷出来。
“大哥你千万不能去!听说太子爷是个断袖啊!而且很变态!很禽兽!总之你一定不能去!”
“是啊,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再想想别办法吧……哎,早知道夜郎太子是个禽兽,就不该白跑这一趟!”白须老者跟着相劝。
“咔嚓!”
青衣男子一个没有掌控住力道,捏碎了手里玉杯。
黑色纱布下看不清神情,只听得沉沉几个字节:“都走到这里了,断不能空手回去。”
“大哥!你这是往火坑里跳啊!”
“公子!三思啊公子!”
厢房外,皇甫长安靠墙壁上听着里面鬼哭狼嚎,心里顿时腾出一股莫名感来……反正太子爷名声已经很差了,救也救不回来,不如继续糟蹋,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采菊小行家,大风大雨都不怕!一边走,一边采,今天菊花真正俏,不采就太浪费啦!
“发生了什么?笑得这样奸诈?”
宫疏影声音忽然从身后冒了出来,皇甫长安登时吓了一跳,再回头,险些没把心脏病给吓出来:“操……你做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只见宫疏影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甚至还化了妆,面容被描画得极为妖冶,眼尾处勾得又细又长,使得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