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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手指了指李氏住的方向。文若摇了摇头道:“她便有这心,也做不来这事。”年氏捧着茶碗,喝了口茶,却不放下来,呆呆地出了会神,摇了摇头道:“如此,我也是摸不着头脑。——今天哥哥也来过,说起来应该是外面人做的。”文若没接口,也低着头喝了会子茶,“如今事情也过去了,便也罢了。因果报应,终是不会错的。”年氏叹道:“妹妹就是心肠太软了,这如何能饶了去?罢了,大过年的,却说这些,我也不久呆了,你好生养着伤。”说罢便起身。文若留道:“时候不早了,不如吃了饭再过去。”年氏推辞告谢,文若也不多留,吩咐人好生送年福晋回去,雪大,别滑倒了。
年氏刚走,抱琴进来回文若道:“我方去了耿主子那里,细细问过翠缕。年前几天耿氏都没出过院子呢。那天晚上也是一同跟着的。未曾离过半步。李氏那里,也是一样。”文若道:“这几日无事,不必去找她们了。也叮嘱她们小心些。”抱琴答应着自退去。府里查不出头绪,文若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难道是,难道是,爷自己?顿时心咚咚狂跳,安慰自己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一忽儿又觉自己这样荒唐想法实在可笑,想他如今多少大事等着筹谋,哪里会费心机在这上头?一忽儿又觉得唯有他才能做的到,既要查,为什么杀了来福儿,不留活口?既要查,为什么烧了信纸,毁灭证据?
皇室贵族,新年下,更是数不清的礼节往来,文若正好脸上伤未全好,便推有病一概应酬都免了,因此一连几日来都闲在家中,四爷自是忙得不可开交,难得也闲暇时也总会抽空来瞧她。文若开始赌气不理,经不住四爷温言抚慰,且也不能太拿大,方渐渐回转了。眨眼便到了初七日,家里打发了宋嬷嬷来瞧文若。文若接了嬷嬷,道:“原该我给替阿玛额娘拜年来着,如今却劳您来了。”宋嬷嬷道:“听说格格身上不好,老爷福晋都急的什么似的呢。”文若淡淡一笑,阿玛额娘必也知道自己是假病。两人进了屋子,遣开外人。宋嬷嬷便道:“来福儿……”文若忙止了她,“阿玛也知道了?”宋嬷嬷道:“早知道了。也知道格格……”说着便往文若脸上瞧,一面从怀里掏出封信来,递给文若。文若忙拆了来看,却是两个字:“李卫。”登时全身冰凉。一面道:”辛苦你了,宋妈妈。坐下暖暖身子再走罢。”宋嬷嬷见她神色不似往日,略坐了坐,便告辞回去。
这里文若拿着那信,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与李卫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他干什么使这样毒计?心里咬牙道:“好个李卫!我便会会你!”。
北京城西南角上,有家名叫老牌坊茶馆的小店。店虽不大,却十分精致,茶也很好。因不当道,生意一向比较冷清,这日,文若换了身简单装束,从后门出来,赶了马车直直地奔了这间小店来。虽是便装,仍是难掩华丽。小二一看,便知道是大宅子里出来的贵人,忙堆着笑招呼,文若皱了皱眉头:“实在是找不到简朴的衣服穿,就这身仍然是太招摇了,好在这里冷清,当不妨。”
便进了茶楼,按着年羹尧事先说的上了楼,果见东南角里坐了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眯着一双小眼睛正往这瞧,文若便知必是他了。款款走至那桌前,却见那人仍是打量着她,轻笑道:“怎么李爷不请我坐么?”那人咳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把搁凳上的一条腿拉了下来,摆正,一边摇头晃脑的道:“年大爷忽地变了小福晋,这个……这个……快请坐,请坐!”一边叫道:“小二,上茶。”
文若大大方方坐了,打量着这一历史传奇人物,果然如书上写的“一副痞子样”,脑子里浮现出“韦小宝”的形象,暗想,该叫韦卫或者李小宝才好。却见李卫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嬉皮笑脸地道:“小卫子今天是托了年爷的福呢,还是托了福晋的福呢。来福儿没死的冤了。”文若笑道:“年爷是四爷的人,文若更是四爷的人,咱们都托了爷的福。李爷,你说是不?”李卫笑道:“是,是,是托爷的福。”收了笑又道:“我小卫子若不托了爷的福,早就饿死在街上了。福晋,这您可知道?”
文若浅笑着,斟了杯茶,端在手里,抿了口,方道:“我只知道李爷如今是四爷跟前得用的人,英雄莫问出身,以前的事,什么打紧呢。”李卫摇头道:“英雄不英雄,我他妈不在乎。”又盯着文若正色道:“我只在乎一个人,一件事:为四爷做我能做的一切事。”文若心里略动了一下,把茶杯搁好了,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谁敢在爷眼皮下使绊子,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撞在我眼里,决不放过。”文若淡淡道:“不知道来福儿做了什么对不起爷的事呢,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李卫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一条腿不自觉又搭在凳子上了,文若只作未见,仍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又不知道文若哪里得罪了李爷,竟要置我于死地?”
李卫的小眼睛却彷佛突然变大了起来,盯着文若,一字一字的道:“福晋与年爷都不是普通人。”文若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仍是极力镇定,正要开口,李卫又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感觉,感觉而已!自我去年去了趟江南,回来见着年爷,就觉得不一样了。”文若心里更是乱跳,暗道:好厉害的痞子!脸上却仍保持着微笑,道:“年爷是年爷,如何能跟文若一并对待。”李卫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文若。文若满腹疑惑,接了一看,惊讶道:“我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在你手里?”李卫道:“前月,年羹尧去了趟西藏。求见活佛。活佛原不见他,他便递了这张纸进去,活佛竟然见了。”文若只听的云里雾里,这些事从未听年羹尧说过。但隐隐觉得李卫更没有必要骗她。
李卫又道:“他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哼哼,什么能逃了我眼去?”文若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心里乱成一团。记起今次来的目的,仍是笑笑,道:“这些都是你们爷们的大事,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李爷你是一心为四爷的。四爷是我丈夫,敢问李爷,天下有那个女人不为自己夫君呢?至于年爷,别的我不敢说,为着四爷的心也是同你我一样的。如今四爷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跟年爷,便是四爷的左膀右臂,何必搬了石头砸自己脚呢。”李卫想了想,道:“好,我且相信你。”文若笑道:“李爷果然是明理的人。时候不早了,我这便回去了。”起身欲走,李卫又道:“上次的事,只是警告。若真要你死,只怕今日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文若淡淡道:“那便多谢李爷手下留情了。”脚下却未停,款款向楼梯行去,一句若有若无的话,飘至耳里:“来福儿早该死了。”文若仍是面不改色,缓缓下楼上车,心里却冷笑道:好个一石二鸟!
坐了马车往回走,事情已完,不像来的时候那样只顾赶路,便一路欣赏起景致来。文若瞧着外面这花花世界,顿时心痒,自己来了大清这么久都没机会好好逛逛大街,今日反正已经出来了,错过机会可太对不住自己了。忙叫道:“小凳子!小凳子!”扮成车夫的小凳子听闻略勒了勒马,“咱不回府了,去天桥!”小凳子闻言,差点没从车上跌下去,苦着脸道:“好主子,您就饶了我吧。奴才这屁股可再经不起板子了。”文若啐道:“有我呢,怕什么?再啰嗦我先就赏你一顿板子。”小凳子垂头丧气地道:“喳。”一面赶车一面又道:“主子去天桥干什么呢?要去不如去城西,今儿个有庙会,卖书的,卖字画的,古董玩意儿热闹着呢。”文若更听的心痒难耐,便道:“那就去城西。还不快赶马?”小凳子忙甩了甩鞭子,吆喝了一声,马儿撒开四蹄,一溜烟地直奔城西。
跑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总算到了。老远的就听到各种小贩叫卖的声音。马车一停下,文若就跳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往人流中钻去。小凳子急道:“主子您慢着些,看人多——哎等等我啊”忙急急的追上来。文若一心想甩开了他,图个自在,在人群中左一钻,右一钻,两下里不见了影儿。半晌见小凳子没跟上来了,方站住了脚,心里好笑:“小凳子,今天可对不住你了。”
一边打量起来,果然就像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儿,庙门前的空地里,摆开了无数的小摊,最多的就是卖字画的,文若一面走,一面看,有时甚至能看到唐寅等非常名贵的画,可惜自己不会辨真假,只能干看看了。又有卖胭脂水粉并各样钗环的,这些文若固是不缺,可她见过的,尽是名贵的金钗、玉钗,在这里偶尔见到一两根别致的木钗,也是看的两眼发亮,直叹还是天然的东西好。还有卖冰糖葫芦和糖人的,此时也顾不得仪态,买了根拿在手上一路走,一路大嚼,引得无数人侧目。
吃完冰糖葫芦,溜达至一个卖泥人的小摊前,忽见一套泥捏的唐僧取经十分有趣儿,师徒四个俱是惟妙惟肖。每个只有拇指大小,却是五官头发衣物装饰样样俱全,不禁啧啧称奇。更有意思的四个小人儿装在一张小铜盘里,铜盘下不知有什么机括,只要一敲铜盘,白龙马就一颠一颠地仿佛跑起来,后面的三兄弟也跟着跑起来,沙和尚的担子还会一颤一颤的。文若越发喜欢的爱不释手,老板忙道:“姑娘喜欢的话就买个回去吧,不过1两银子。”文若在心里惊叹道:“这要在现代,可以放博物馆了。”忙就要掏银子。
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老板,这泥人儿,我要了。”说着动手就拿,文若一看,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盘着旗头,一看就知道是旗下人,却不知是哪旗的,忙捉了她手,道:“姑娘,这泥人是我的了。”那老板因见是旗人,不好说话,只瞧她俩分争。
那姑娘扬着头道:“你的?你可付过银子了吗?”文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