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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作出错误决策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就好比如果之前大部分官员都对国际形势有所了解,那必定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倭国起戒心,那么她之前便不会面对孤掌难鸣的窘境,在战争中华夏也不会如此被动。
所以这样的课与其说是政治宣传,不如说是知识普及,而在华夏的政治理论界,她虽然年轻,却可以说是坐头一把交椅的泰斗型人物,这得益于她超脱这个时代的历史局限性,能够站在未来的高度分析问题。
当然这个年代也出了许许多多的大师,他们的一些观点看法与乔霏都有冲突,论战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乔霏又是个伶牙俐齿的,手中的笔又犀利如刀,也不会在论战中落了下风,何况太多的问题和状况都被她一一言中,相信她的人越来越多,连戴国瑛在国际形势的研判上都很倚重于她。
虽然她总是能够预言未来发生的事,却不会有人怀疑她是什么预言家式的神婆,她所作出的每一项预言,都有大量的论据支撑,她常说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而是有迹可循的,她热衷于找出事情的脉络,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学者型的官员。
“根据你说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正是美国的纵容,才让倭国变得如此强大?他们卖给倭国废钢铁和石油,让他们制造武器来伤害我们的国人,他们分明是我们的盟友,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沈绍隽捧着笔记请教道。
几乎所有去听乔霏课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认真记下笔记,他这样认真的人自然也不会例外,因为第一次课没去,还特地向人借来了笔记誊抄。
乔霏笑了,“你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了,盟友而已,他们不卖武器给倭国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他们美国也有自己的利益,没理由要为了我们放着钱不赚,还和倭国完全撕破脸皮,美国又不是慈善堂,凭什么要为我们做那些事?”
“那岂不是太不讲道义了。”沈绍隽皱眉。
“在这个时代里,难道还用得着讲道义吗?”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公开讲,但是面对自家这个单纯正直的夫君,她只能说真话。
第二百四十三章有喜
“利益才是维持两国关系真正的纽带,其他的一切都是废话。其实人与人之间也不外如是,尤其是在政治斗争之中,你看看国内之前几个军阀的混战,不也都是利益所趋?因为利益可以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乔霏所受的并不是传统的儒家教育,虽然阅读了大量儒家书籍,又有两位大儒自幼教导,但是她前世所受的就不是这种礼义廉耻的教育,而是被深深地烙上了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烙印,利益论在她的思想中根深蒂固,这一点与受儒家思想极深的沈绍隽完全不同。
沈绍隽沉默着,尽管不愿意接受,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不错,如今的世界已经不是书上说的那个黄金年代了。
戴国瑛一直关心着培训班的进展,心里也知道那些将官不会一个个乖乖地去上课,但还寄希望于他们会读读笔记什么的,聊胜于无。
很快关于政治宣传课的事就传到了他的耳里,他也知道政治宣传课是一门鸡肋,根本没抱太多的希望,但是没想到乔霏竟会吸引了那么多学员来听,这一份众口相传的名气让他也不由得向人要了一份课堂笔记翻阅了起来,眼中有着惊讶的神色。
“我觉得以贝贝的专长,还是应该去外交部。”戴国瑛将笔记交给乔星诃,“恐怕外交部那几个还没有她看得透彻。”
乔星诃点点头,“她一回来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以她的外文能力和交际能力,外交部最合适,但是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肯去么?”
“为什么?”
“她已经成家了,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绍隽还在国内。今后他们有了孩子,一个在前线打仗,这个家可都要贝贝一个人来料理,她哪里有办法满世界地跑?”乔星诃笑了笑,心里也为她惋惜,若乔霏去外交部工作,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戴国瑛皱皱眉,“可惜了,一个女子再才华横溢,可毕竟也是个女子。”
乔星诃一向要强。常常坚持男女平等,可此刻也哑口无言,其实无论她所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式的,对于女子的态度都不见得有多尊重,女人的最终归宿始终是男人和家庭,男主外,女主内。始终是难以突破的传统。
“贝贝写的这些的确见解独到,平日她虽然也偶有提及,但是始终没有这么系统,我觉得这些恐怕还不是她的全部想法,既然她不能去外交部,但我们可以让她把她的想法全部写出来。也可以让我们参详参详。”乔星诃想了一个折衷的主意。
培训班结束后,沈绍隽又再次到了前线,而乔霏则在忙着戴国瑛交给她的任务。
“小姐——”洪梅眼明手快地扶住了身体软倒在地的乔霏。她的脸色苍白,紧紧皱着眉头。
“小姐这是怎么了?”一边的谢英也慌了手脚,乔霏伏案工作了一个上午,她们本来是要来喊她吃饭的,却没想到她一站起来就一头栽了过去。
乔霏已经被扶到床上躺着。过了几分钟她睁开眼,“我没事。别这么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小姐,你都晕倒了,怎么还说没事?”谢英急道。
“我看应该让路大夫来一趟,小姐最近的气色不好,好像总是一副疲倦的样子。”洪梅皱眉道,立刻就要出去找路大夫。
“不用了,你们也别这样小题大做,不过是有些感冒而已,多喝点水就熬过了,最近忙着将书稿完结,难免累了一点,哪里用得着请大夫?”乔霏立刻坐了起来阻止道。
“小姐你再躺一会儿吧,”谢英连忙去扶她。
“没这么娇弱,刚才兴许是饿了,走吧,去吃饭。”她似乎又恢复了精神。
“真是没事?”两女狐疑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乔霏摆摆手,嘲笑她们的大惊小怪。
可一坐在饭桌前,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她又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些饭菜可是不对胃口?”宋妈小心翼翼地问道,近来乔霏一直吃得很少,人也清减了许多,宋妈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变着花样想给她做好吃的,好在虽然食物紧缺,可无论多金贵的东西他们都能吃得起,不过就算这样费尽心思,依旧没有起色。
“最近感冒了,吃什么都没什么胃口,宋妈费心了。”乔霏笑了笑,勉强挟了一筷子青菜,拼命抑制着恶心。
“光吃青菜怎么行呢?你看你这一脸菜色。”宋妈在一边小心地将鱼肉剔了出来,装在小碟里推到她面前,“多吃点鱼肉对身子好。”
乔霏一见到桌上的鱼肉就恶心得厉害,克制自己不去看它们才能勉强扒下几口饭,宋妈将鱼肉推到她面前,就算是她手艺再好,那微不可查的淡淡腥味还是让她立刻就呕了出来。
她捂着嘴呕个不停,因为吃得少根本没有东西可吐,只是不停干呕着,额上立刻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众人顿时惊慌不已。
“小姐,这可由不得你了,非得请医生过来不可!”
“若是不想喝那苦汤药,不如叫个西洋医生来好了?”
“这架势,莫非是有了?”宋妈毕竟年纪大,经事多,“谢英,你快去把路大夫请来,若真是喜脉,还是不要看那些西医了,要养好胎还得靠汤药。”
乔霏捂着嘴,睁大了眼睛,心里也有一丝忐忑,仔细一想老朋友似乎有两个月没来报到了,她一忙也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莫非是真的有了?
路大夫很快赶到了,仔仔细细地把了脉之后,抚着山羊胡子笑了,“恭喜沈夫人,的确是喜脉。”
“哎呀,真是太好了!”一屋子的人都长吁一口气,个个都是一脸喜色。
“老天保佑!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先生太太!”宋妈喜得都要慌了手脚。
“得赶快打电话告诉沈将军,这可是沈将军和小姐的第一个孩子!”梁叔走了出去,忙着要去打电话。
乔霏一时无语,抚着小腹,百感交集,又惊又喜,真是不可思议,在她完全感觉不到的时候,这里竟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不过沈夫人平日太过劳累,气血不足,这一胎一定要静静休养,否则会有危险。”路大夫正色道,“我开几剂安胎的汤药,夫人每天按时服下,最好卧床休养,千万不要劳累。”
洪梅连连点头,“小姐成日不是在外奔波,就在书桌前伏案写作,连吃饭睡觉都会忘了……”
“今后可千万不能如此,”路大夫严肃地对乔霏说,“沈夫人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务必要以腹中的孩子为重,此时孩子还不稳,千万莫要大意,别说是在外奔波了,就连久坐都不好,尽量静卧在床休息。”
路大夫叹了口气,乔霏在他那儿调养了几年身体,他也是知根知底,“沈夫人平日思虑过重,如今也是要不得,务必放宽心,静心休养,不可大喜大悲大惊,保持心境平和,别动了胎气,你们两人可得看着沈夫人才好。”
洪梅和谢英连忙应下。
“小姐,这回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再那样不顾身体地工作了。”洪梅抿着嘴看着乔霏,“路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
“我知道了。”乔霏低眉笑道,眉目之间净是温柔,这个小小的生命来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却唤起了她心中所有的柔情,为了这个孩子,她愿意放弃所有,哪里还舍得劳累。
沈绍隽刚离开一个多月,就接到了这个意外的惊喜,欢喜得他恨不得立刻飞回妻子的身边,可惜职责所在,只得牵肠挂肚地惦念着乔霏和未出世的孩子。
自从怀上了孩子,她就减少了工作量,好在之前赶完了戴国瑛想要的关于国际形势的书稿,来不及校对就交给了乔梅她们帮忙校对装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