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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度,好胆量,今日才明白报上所说并非虚言啊!”
“如此明净的女子竟被宵小污言秽语中伤,真是令人恶心!”
不屑、厌恶、鄙视的眼神都投向了那个猪头男,连他的朋友们都连连摇头叹气,几人哪里还顾得上拿桌上的银洋,头也不回地就往外逃了出去。
“听说这位乔五小姐当日被土匪绑上山,也正是凭着这份胆量和侠气让土匪们对她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我想也是,乔五小姐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间罕见!”
“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得见乔五小姐的真面目,我见着比报上那几张照片还要风华绝代。”
“是啊是啊,今日真是好运气。”
“只可惜方才没与她多说几句话……”
“今日见了这乔五小姐,便觉得世间女子都俗了……”
众人议论纷纷,茶馆里更加热闹起来。
“这位乔五小姐还真不是一位寻常人物。”一个年轻人坐在楼上的雅座中,看着楼下的纷乱若有所思地说,眼中闪着兴味。
“乔家的小姐素来都是品貌两全的,这位乔五小姐看上去比月小姐多了几分活泼,又比星小姐多几分稳重,处事圆融稳重,的确不容小觑。”一个中年人点头附和道,眯着眼回味乔霏方才的行止,越来越觉得不一般。
“知年兄,你帮我登门求娶,如何?”年轻人问的极为突兀。
叶知年的脸上却毫无讶色,“恐怕不易,撇去乔家老宅的那一帮人不说,上海乔家一向以新派著称,乔家的几位小姐皆崇尚恋爱、婚姻自由,乔月诃私奔于卢林,气死自己的生父且不说,那乔星诃如今已二十八岁了,却一直未婚,有这两个姑姑的先例在前,这位乔五小姐恐怕也是野马难驯,乔绍曾定会以她的婚事自主推托。”
“野马?”年轻人抚着下巴,充满兴味地笑了,“就是野马才有意思。”
中年人微微皱眉,心知他对女人的口味,不赞同地看着年轻人,“此野马非彼野马,我看这乔霏并非是那种性子泼辣的女子,她小小年纪就有此等胆色肚量,可见心计城府之深,假以时日怕是……”
“知年兄,我不正需要一位有胆有色,圆融稳重的妻子么?我觉得这乔霏正是我所求的。”年轻人不以为意地打断他的话,乔霏除了行事稳重之外,最重要的是生得极美,那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气质,的确让人心折。
中年人心下微愠,这位公子实在有些刚愎自用了,但还是十分尽责地出着主意,“听说乔霏准备投考北平大学,近日住在其舅姚立言家中,公子大可以和姚立言套套近乎,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到姚家走动走动,也试探试探这位乔五小姐的心思。”
“小五,你方才对那些人实在太客气了,那嚼舌头的人被打活该,你竟还塞银洋给他们。”乔新伟跟着乔霏出了茶馆,还是一肚子气,愤愤不平地唠叨着。
“忍一时之气,博个好名声,有什么划不来的?”乔霏笑了笑,掏出铜板买了几支百合花嗅了嗅,心情依旧很好,丝毫没有被方才的事影响。
成大事者必须学会忍一时之气。
形象是人活在这个世间的品牌,是最省力且最有力的公关武器,树立好形象,建立好口碑,是她这个阶段唯一所能为自己捞取的政治资本,这一点想必乔新伟不会明白。
“难怪大姑父和爸爸老是赞你稳重,这样的气你也能忍下来。”乔新伟年少气盛,方才恨不得冲下去揍那些人一顿。
“快意恩仇那是江湖中人的做派,你我的一举一动都有长辈们和坊间小报盯着,斗面子不如斗眼光,凡事看得长远些,就不会被眼前的得失所迷惑。”乔霏淡淡地说,若不是他是自己的嫡亲兄长,她也不会将自己的从政心得与他分享,收拾人很容易,制服人心却极难,而收拾人从不是目的,关键是要让旁观者心服口服。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当下能够做到却是不易。”乔新伟叹道,他明白乔霏自然不是胆小怕事,也知道她方才处理得漂亮极了,但是心头那口恶气一时半会儿却是下不去,恐怕换做是他的父亲在场都很难忍下这口气。
“乔五小姐,请留步——”一声唤从他们身后传来,“这是你们方才落下的。”
两人回过身去,来人竟是方才在茶馆见义出手的男子,他一路追至,有些气喘吁吁的。
“真是多谢了,二哥,你太粗心啦,”乔霏笑着接过男子递来的书本,“陆公子,好久不见了,今日劳你见义出手,乔霏真是感激不尽。”
那男子微微一愕。
“你们认识?”乔新伟也一脸惊讶。
“陆公子是我在女中的老师陆先生的侄子,曾有过两面之缘。”
“乔五小姐真是好记性。”那男子微微点头,似乎有些意外乔霏认识他,又似乎因为她还记得他而雀跃。
“真是他乡遇故知,方才兴致被那些人给搅了,不如我们现在再去喝几杯?”乔新伟高兴地说,对于妹妹的朋友他一向热情相待,何况这男子方才不仅为乔霏说话,还狠揍了那男人一顿,实在太解气了。
那男子也不矫情推却,欣然应允。
第九十一章 第二次震惊
“还未请教陆公子大名。”两杯小酒下肚,乔新伟愈加活泼了。
“不敢当,在下陆雨,字行严。”那男子拱拱手。
陆行严!她的呼吸一窒。
正准备挟一块桂花糕吃的乔霏右手一颤,那桂花糕竟不小心滑落到地上。
“小五,你不会是吃西餐吃得连筷子都不会用了吧。”乔新伟取笑道。
“手滑了一下。”乔霏低头笑道,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抹去眼底的惊骇之色。
也许叫“陆雨”的人不少,但表字“行严”的应该只有眼前这一位了,乔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该欣喜,这种感觉就如当初在路上遇到沈绍隽一般,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不过沈绍隽流芳百世,陆行严遗臭万年。
提及“陆雨”也许知道的人不多,但陆行严的大名却将在十年后响彻整个华夏国,甚至世界,成为华夏近代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这个具有可怕权力和声名狼藉的人,连名字都可以止小儿夜啼。
这个亚洲最神秘的人物,从不接受照相或采访,甚至在他的授意下,他曾经的照片都被销毁干净,在政府官员里,都很少有人认识他,有的时候人们觉得陆行严就像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幻象,存在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可能实际上并不存在。
而作为后世最能够接触到最核心国家机密的乔霏,自然知道他并不是个幻象,但也从未见过他的照片。
这一个情报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让他的时代成为华夏历史上情报机构最辉煌的时代,在那个年代,在陆行严的领导下秘密警察部门比起世界上任何间谍网来,它在特工人员的数量上要更加庞大,在地理覆盖面积上要更加辽阔。
她甚至很清楚地知道在他最鼎盛的时期,他手下有十八万便衣特工,在任何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地方为他工作着,而部分军队、土匪、海盗甚至也是他的手下,这些加起来总数有三十多万的实际或潜在人员在为他这个秘密警察头子效力。
用权倾朝野来形容他,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而这样庞大的组织,竟然是他无师自通,一个人白手起家建立的,甚至在最初的阶段他不但没有经费,连生活费的无着。
在抗倭战争中,他的敌后谍报侦搜和刺杀内奸行动对于战争的胜利有着无可磨灭的贡献,沈绍隽与他就像一明一暗两柄利刃,一个征战沙场,一个则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为国尽忠。
两人的结局也是相似的,没有死在侵略者的手中,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沈绍隽被逼自尽,陆行严死于刻意设计的车祸。
沈绍隽死得悲壮,让后人敬佩叹息,陆行严之死却是叫好的比叹息的多,这个秘密警察头子冷酷毒辣的形象已经太深入人心了,他活着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威胁的不止是敌人,还有自己人。
他的死是戴国瑛亲自设计的,沈绍隽和陆行严都是华夏军校的学生,也是戴国瑛最重要的亲信,沈绍隽解决的是台面上的事,而台面上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必须借由陆行严的手执行,其中自然包含了暗中帮戴国瑛铲除政敌,因此他在受到戴国瑛赞赏的同时,又被更多人深深地仇恨和惧怕着。
戴国瑛是个**主义者,他最看重的是军事、经济和特工,也最怕掌握这些部门的手下权重震主。
在经济上他依靠的是自己的大舅子乔绍曾和姚氏兄弟,乔绍曾虽然时不时地也会与自己唱唱反调,但是有自己的妻子乔星诃从中斡旋,他对乔绍曾还是信任的,何况还有姚氏兄弟制衡着,几人的关系时而对抗,时而合作,整体上还是能够达到平衡的。
而军事上的权力基本都掌握在他的嫡系弟子们的手里,这些人时有争斗,但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尤其是军权最大沈绍隽,他不谙权术之道,内外得罪了不少人,对戴国瑛越发的依赖,这一点也让他十分满意。
唯一让他戒备和警惕的就是陆行严,他手下的特务组织发展得太快,势力也越来越大,力量已由原来的纯粹特工组织渗透进军事、党务、政治、行政、经济文化、教育、交通、税务等各个要害部门,在国际上也很有影响。
他们不仅有自己的武装部队和交通警察部队,还能调动税警和缉私部队,由他们掌握的武装有几十万人,而且他们组织严密,号令迅捷严明,其调动灵活迅速,火力装备之强,已超过他手下的任何一支正规军队,最可怕的是戴国瑛的警卫部队也由陆行严一手控制,这个城府极深,手段狠辣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太危险了!
她也认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