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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于此同时,城主府的另一处,玥阁内,也有人在盘算着。
“柳儿,你确定没有看错?”,秦玥急切地问道。
“是小姐,柳儿亲眼看见的,大小姐与一名男子一同回来,还是走的侧门”,柳儿信誓旦旦。
“你可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秦玥声音越发的急切。
柳儿摇摇头,“奴婢不敢离得太近,只远远的听见什么辛苦、小心些之类的,具体的却是不知道。”
秦玥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可细细看去却让人觉得有些阴冷,“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声张”,她脑中飞快地闪过一道精光,淡淡道。
“柳儿明白”,自小跟在秦玥身边,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主子的想法。
“嗯,最近园子里的事情都交给绿儿吧,你去小心地监视大姐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与那些男子的接触”,就算真的没什么,她也能想办法让他们有什么。
“是”,柳儿福了福身,“如果小姐没有其他事情,柳儿就先告退了!”
“去吧”,秦玥挥了挥手,“动作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当初的事情,她并非不知,只是有秦忆这个嫡女在,始终无时不刻不再提醒着她身份低人一等的事实,如今,索性秦雅与苏绣衣想将那罪名落实了,她在这个时候冷眼旁观,坐收渔利便是最好。
第二日,难得的沐九儿起了个大早。
想起昨个儿半夜,影十二送来的消息,沐九儿就心情大好
“莫离,把我的帖子送去凌霄苑”。
“是,小姐”,莫离恭敬地取了帖子,刚好与端了早饭进来的春风擦肩而过,两人点点头,“小姐今天的心情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冬雪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王秀心,知道这孕妇要多走动,生产的时候才会顺利,自此,春风便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时不时劝沐九儿出去走走。
“也好”,沐九儿点点头,更何况也不好辜负了这大好的天日啊。
“呕”,沐九儿问道鸡丝瑶柱粥的味道,突然趴在软榻旁开始呕吐,本来大早上就每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些清水,“呕,呕……”
沐九儿大口大口喘着,上气不接下气。
“忆儿这是怎么了?”,刚走进屋的慕寒看着沐九儿捂着嘴,一脸痛苦的模样,脸色有些难看。
“小姐尚未用膳,许是昨个夜间凉了肚子”,春风说着,赶紧给沐九儿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漱漱口,压压那股恶心感,眼前这男子不是那般好糊弄的。若是弄巧成拙,那就不好了。
慕寒点点头,看着沐九儿,“忆儿可还有哪儿不舒服,可需请位大夫?”
“不用了”,沐九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若真是来了大夫,那可不就是暴露了吗。
“莫离送的帖子为兄已经看到了”,慕寒看着沐九儿并没有什么异样,“忆儿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找那件东西?”
刚呕吐完,沐九儿面色有些苍白,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人不自觉地心疼,“看妹妹要出嫁了,有些感慨罢了,就想看看当年自己及笄时备下的东西,娘留给我的东西本就不多了”。
慕寒心中一恸,想来是纵然是失忆了,可看到秦雅嫁给自己昔日的未婚夫三皇子时仍然有些心痛罢,“忆儿莫要担心,为兄这便让慕青去给你取了来!”
“多谢义兄了!”,沐九儿语气淡淡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不可名状的飘忽。
慕寒心中一苦,“忆儿莫要与为兄生分了,还是唤寒哥哥吧”,看着沐九儿投射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听了十几年,习惯了!”
“寒哥哥说得是”,沐九儿轻唤一声,从善如流。
不多时,慕青便抱着一个约莫一米长,半米宽的红木扁盒回来。
“在库房里翻找了些时候”,看着慕寒投过来的目光,慕青轻声解释。
“嗯”,沐九儿看着那红木锦盒,轻轻抚摸上面的雕花,竟然一尘不染,嘴角轻勾,“这金丝雕花锦盒是当年母亲留下的,原本里面盛装的是正红色云锦”,说着只听见吭的一声脆响,红木盒子应声而开。
“忆儿,你”,慕寒看着沐九儿,脸上甚是激动,“你恢复记忆了?”
沐九儿摇摇头,“不过是看了母亲以前留下来的东西罢了!”
慕寒眼中划过一丝狐疑,胡梦去得突然,如果有留下什么,秦毅不可能不知道的。
“爷爷给我的”,沐九儿看着他的眼神,淡淡地解释,“这套凤冠霞帔,想来就是我及笄时为自己准备的吧”,她眼角挂着苦涩,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那金丝勾勒、龙凤呈祥的裙摆,那金色的凤凰从整个前胸蔓延到裙摆处,摇曳生姿。
金丝银线,沐九儿仿若看到当年那个飞针走线的自己,是怎样一点一点地绘画刺绣,泪轻轻滴落,却刚好滴落在那金凤的眼角,“春风,收起来罢!”
“让寒哥哥看笑话了!”,沐九儿拭去眼角的泪滴,“忆儿这点拙劣手艺的确拿不出手,想来妹妹的凤冠霞帔才是真正的艳惊全场呢!”
慕寒笑得勉强,“忆儿”,别太难过,可后面一句却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生歇着,明后两日杂事会更多,可别到时候倒下了。”
“劳寒哥哥挂心了,忆儿这身子受了寒气,一变天就这样,是春风太小题大做了”,沐九儿将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两声,“想来寒哥哥还有要事处理,忆儿就不多留了!”
慕寒点点头,本想说点儿什么,可看到沐九儿眉眼间的那股疲惫之色却硬生生地没说出口。
待慕寒、慕青两人已经走远,春风才有些不解地看着沐九儿,“小姐突然要这东西作甚?不过,小姐以前的手艺可真是不错!”
“这双面绣技法早已失传,当然是好的”,沐九儿朝着雅阁的方向,眉眼间尽是不屑,“好了,收着罢,省得小姐我睹物思人。”
她已经可以预见得到,当那两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表情和态度了。
“是,小姐!”,春风将那红木锦盒放到柜子里,想了想又了上一层锁。
“少爷,你怎么不告诉她”,慕青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寒,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慕寒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那早已经改头换面的忆梦居,半晌,“走吧,过两日便是谢恩宴了,所有的请帖都务必在今日发出去!”
“可是少爷”值得吗?
看着慕寒骤变的表情,那明明是随手摘下的树叶此刻化作利箭在自己的耳畔擦肩而过,慕青将要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怎么忘了,人有逆骨,龙有逆鳞。
“今日的事情不许外传”,慕寒冷声道。
“属下知道”
——相公,我家有田——
“早就听说那秦家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的庶女,不想谢恩宴竟然也办得如此隆重”,风夜看着面前男子,“竟然劳慕少亲自下帖。”
“风少说笑了”,慕寒看着悠悠把玩着请帖的风夜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态度。毕竟若是能得这位少爷的青眼,能搭上定阳侯府这座靠山,秦雅在云都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风夜嘴角微勾,“好了,这谢恩宴在下必定准时出席!”
“那就谢风少赏光了”,慕寒对着风夜拱拱手,“在下还要前往别处送帖,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风夜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待人已经走远,暗处才走出两人,“干得不错!”
“大哥,你们既然已经到了干什么不找小妹出来?”,风夜有些不解地看着风墨,瘪瘪嘴话说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那个便宜妹妹的。
风墨嘴角勾起,“九儿的心思你不懂,她既然已经传信给胡老,让胡老谢恩宴时出席必然有她的用意,我们若是贸贸然前去,恐怕会坏了九儿的事!”
“九儿平日里看着好性子,也是个好相与的,但若真正固执起来,啧啧,那可是相当难缠”,风墨摇头晃脑,“话说好久没尝到九儿的手艺了,想得紧啊!”
胡老脸色一沉,“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风墨耸耸肩,他貌似没干什么怎么又撞到枪口上了。
“夜小子,你刚才说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怎么回事?”,胡老抿着唇,想着沐九儿送给他的信,“如果我没记错,秦家可不会给区区庶女这么大方吧!”
就算是一些大家族正儿八经的嫡女出嫁,也不过六十四抬嫁妆,她居然整整多了一倍。
“秦家当然不会这么大方”,风夜脸上笑容不减,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股子嘲讽,“听说是那姨娘的添妆,啧啧,整整八十八抬的添妆,那姨娘私房钱可是不得了,对了,听说那姨娘以前不过是个婢女抬的,这添妆来得,呵呵……”
话不用说完,在场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胡老。
“他们居然敢”,胡老脸色一沉。
风墨不解,“就算她贪了府中的中馈,爷爷这般生气做什么?”
“府中中馈?”,胡老脸上尽是嘲讽,“我问你,定阳侯府每个月中馈的定额是多少,秦府虽是大家族,就算她将这十几年的中馈全贪墨下来,分文不花,只怕也凑不够八十八抬嫁妆的钱!”
风墨看着胡老脸上的气氛,再想到之前胡老急急忙忙拉着他快马加鞭赶过来,“难道是九儿?”,他本来也不傻,这种后院阴谋阳略的桥段看得也够多。
“哼,当年梦儿出嫁,本候与家族决裂,索性将那人所有的上次随给了梦儿”,胡老素手摩挲着杯子,“三百六十抬嫁妆,就算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他们既然敢这样做,就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风墨和风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会不会是您老人家弄错了”,一般人家也不会用发妻的嫁妆随给庶女吧,更何况这发妻并不是没有子嗣。
“哼,不然你以为九儿为何会送信前来”,胡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身为城主府的嫡女,若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