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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四个嬷嬷全走了,暖帐内,只余香烟缭绕,日光昏昏,透过绢纱帐顶,照进池子,黄黄晃晃的一片。娜木钟靠在池壁上,手臂泡在温水里,划拉着一池碧水,百无聊赖。果然是温泉水滑洗凝脂,溪流娟娟软无力。听着潺潺水声,更觉腹内火气渐起。微微自嘲一声,“果然是年纪大了,喝不得烈酒。才区区几杯,这颗心,就开始荡漾了。”
伸手捞了大毛巾,遮住胸前,扶着栏杆,就要站起出浴。正在此时,就听外头,一人嚷嚷:“什么地方,还有我们爷不能来的?”
不等娜木钟出去换衣服,就听见外头吵闹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顾不得许多,娜木钟急忙重新坐回池子,背对暖帐门口,沉着听着入帐脚步。好在等了半日,只听一人入内。那人走近了,大约五步开外,方才停住。顿了顿,方说一声:“原来是你,打扰了。”扭身就想走。
娜木钟捂着大巾子回头,眯眯眼,“豪格?”呵呵,今日这事,真是奇了。
豪格转过身,心里多少有些难为情。哪个不长眼的奴才,非说这个池子对腿好,来之前也不先问问。冲撞了汗阿玛遗孀,这要闹将出去,又是一场官司。
娜木钟叫住豪格,双手按住大巾子,搂在胸前,沉声问:“你怎么到这儿来?”
豪格仰头冷笑,“皇家园子,难不成,你大贵妃来得,爷就来不得?”
娜木钟冷笑,“您当然来得,不过,今日之事,还望您三思啊。”
豪格捂着大毛巾,罩着小肚子,扭头冲娜木钟一笑,“放心,爷这张脸,还想要呢。”
娜木钟抿嘴儿,伸出玉笋一般的手指指帐门,“那请吧。”
豪格捂着肚子扭头,到账口弯腰,捡起袍子,搭在肩上,就要伸手打帘子。
“慢着,”娜木钟一只手抓着大毛巾,一只手扶上栏杆,汲着脚尖儿,小心上来,一步一步走到近前,伸手轻轻搭上豪格肩膀,稍稍一点,落上一滴水珠,温润清亮。豪格肩膀一颤,头也不敢回,“大贵妃,您还有什么事吗?”
娜木钟忍住小腹火热,轻轻拉掉大毛巾,缓缓贴上豪格脊背。等钢铁一般脊柱挨上温润无暇两块美玉,豪格喘了喘气,“大贵妃——你要做什么?”
娜木钟稍稍挨挨蹭蹭,透过肩膀,看豪格兴起,这才隔着一寸,对着豪格耳朵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送送肃亲王,顺便说一句,肃亲王您与先帝背影,当真是好像,好像……”说完,慢慢后退,后退,拖着大毛巾,一步一步,回到池子边儿上。待到豪格扭头,恰好正是娜木钟半侧身子,一身玲珑入水,溅起一片水珠,映衬着昏黄阳光,陡然半弯彩虹。
豪格脚下,水池栏杆处,横拖着一条白色大毛巾,一道水渍,如同一条路一般。豪格哈哈大笑,扯掉身上毛巾,一步一步顺着这条路往前逼近,嘴里说道:“娜木钟,你说对了,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乃是咱满蒙的规矩。这一点,爷自然是像汗阿玛的。”
娜木钟笑了,藕段儿一般白嫩胳膊伸出水面,拨开一阵涟漪,抓住大毛巾一角。扯了扯,没扯动,抬头一看,豪格正踩在巾子另外一角。娜木钟低头,捂着酥胸,柔柔一笑,“豪格,你、你可千万不能欺负了我们孤儿寡母!”那一低头,数不尽的风流……
乌云珠扶着宫女,几位嬷嬷端着茶点陪着,走到帐子外头,大老远就见几个面生侍卫守候。心中称奇,还未靠近,就听帐子里头,男欢女笑,一声紧似一声,一声高过一声。乌云珠虽然年幼,但毕竟是要参加选秀的人,略懂人事,当即脸色绯红,笑着对嬷嬷们说道:“今日我家里送来不少南边儿土产,若妈妈们不嫌弃,到我房里看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都没意识到,董鄂妃很可能就是多尔衮死前埋下的棋子,哦哦,其实,满洲正白旗出身,已经很高了。为什么那么多野史都说她出身低贱,导致皇太后不待见她捏?我要擦擦鼻血去,有人作伴儿没?
☆、皇父和亲
第二十六章皇父和亲
自从多尔衮娶了布木布泰,妻贤子孝,日子过的甚是满意。因为多年征战,多尔衮身上留下不少伤病,加上政务繁忙,饮食不规律,难免有些高血压、高血脂等三高症状。布木布泰从太医口中得知,细心照顾,每天限制饮食、睡眠时间不说,就连他府中李氏侧福晋带着几位通房侍妾偶尔入宫探望,也常常半夜派人来叮嘱:那事儿,不可多做,免得乐极伤身。
久而久之,通房侍妾们也都懒怠来了,乐得留在睿亲王府里逍遥自在。唯独李侧福晋听了,仗着乃是东莪格格生母,在多尔衮跟前有几分薄面,不经意在床上提起,说她们朝鲜女人,向来都是以夫为天,丈夫说要,别说自己拼了命要给,就算自己年老色衰,给不起了,也得安排侍妾通房,断不能委屈了自家爷们儿。当年张嬉嫔能入朝鲜王宫,生下世子,使朝鲜大王后继有人,其中仁显王后功不可没。
多尔衮初次听了,不以为意:“太后也是为了我好。你好生伺候就成,不许多嘴。再说,皇上就是我的儿子,我也算后继有人了。”
李氏淡淡一笑,拢多尔衮脑袋在怀里,轻轻揉着太阳穴,回答:“皇上自然是好。可是,他是要承继太宗血脉。睿亲王府世袭罔替,总要有人继承才好。”
多尔衮舒舒服服靠在李氏胸前,“嗯”一声,不置可否。心里则不以为然。
耐不住说的次数多了,渐渐上心。想着自己年不过四十,就是努力一把,添个儿子承继世袭罔替爵位,未必就办不到。加上住在宫里,有布木布泰看着,要讲究饮食健康,整日青菜萝卜、素食寡淡,不能畅快喝酒吃肉。时间长了,新鲜劲儿下去,多尔衮难免怀念温柔侍妾在怀,红酥手捧杯那美滋滋、甜腻腻的时光来。趁着布木布泰忙着秀女初选,顾不上自己,回睿亲王府小住了几日。
睿亲王府自诺敏休夫之后,满蒙福晋走的走嫁的嫁。留守侍妾里,只有朝鲜李氏身份最高。听说王爷回来,急忙梳洗打扮一番,提着裙子跪到门口迎接。一堆通房逍遥惯了,匆匆忙忙之中,反倒没有李氏来的快,跪的美。多尔衮乐呵呵下了马,伸手扶起李氏,抬头看看王府,“嗯,你管家管的很好。”
李氏柔美一笑,“都是妾身分内之事。”说着,轻轻拥着多尔衮胳膊,“爷,您里边儿请,妾身已经吩咐厨房,做您最喜欢的水煮肉片了。”
“哦?”多尔衮一听,来了兴趣,“好,叫他们快点儿,多做些。”
众侍妾簇拥着进了正堂,李氏打头,一个个围着多尔衮千娇百媚伺候。这个端茶,那个倒酒,还有那专门夹菜送到嘴里。宫中时候,顾忌布木布泰脸面,多尔衮多日未曾这般左拥右抱,一时间放松下来,与侍妾们嬉戏热闹,朝政之事,暂且放在一边。
东莪格格听说阿玛回府,换一身见人衣服,带着嬷嬷、丫鬟们去前堂请安。老远听见前面喧哗,传出□,好不羞人。东莪格格停住脚步,低头想了一阵,扭头带着嬷嬷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径直上车去了郊外白云观。一路走一路哼哼,爹不正经,娘不贞烈,一帮姨娘们个个偷人耍汉,这个府里,算是没法住了。
嬷嬷听了东莪格格这般嘀咕,不敢回话,只得小心伺候,一路护着前往白云观,路上趁着买香烛时候,托随行侍卫,悄悄到皇宫送个信儿。
信儿传到哲哲耳朵,哲哲有心管教,想一想,毕竟是小叔子家事,又碍于布木布泰脸面,只得叫宝音悄悄透露给苏麻拉姑知道。好叫布木布泰出面,接东莪格格回来。传出去太后嫁了王爷,王爷独女反而住进庙观,总归皇家颜面不好看。
也是最近事多。布木布泰一心想给儿子挑个中意媳妇,初选近千名秀女,竟然不辞劳苦,一个一个亲自接见。还有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孔有德四家姑娘,也接进公主所,就近观察。另外还有几名汉族官员女儿,性情温顺、外柔内刚,颇有大家风范。布木布泰十分喜欢,留着等复选再观察观察。还有九格格额驸博尔济吉特哈尚病了,阿坝垓部十一额驸送信来,说十一公主病了,宫里头淑妃巴特玛也病了,少不得请医问药,派人多加照看问候。明年还要准备十二格格、十三格格出嫁,哲哲跟着忙了几天,也病倒了。大事小事全都压到布木布泰一人肩上,就连苏麻拉姑都没个喝水时候,一时间全忙了个脚不沾地。等到苏麻拉姑抽空说起东莪格格之事,东莪已经在白云观住一个多月了。
布木布泰连连拍手,“怎么就忘了这孩子。”急忙吩咐苏麻拉姑,亲自带人出宫,务必把东莪格格接到宫里住。找来顺治,提出要册封东莪为和硕公主。
一个丫头片子,不能袭爵,不能干政,只不过每年多几千两银子俸禄,顺治还不至于因为她跟亲娘闹翻,有可无不可地应了。说完这事,看室内无外人,顺便问:“怎么这几日多尔衮病了,不在宫里休养,反而跑到睿亲王府住着?”
布木布泰笑答:“我这边忙着选秀,顾不上。在王府里,自有其他女人伺候周全。”
顺治冷笑,“论理,这话不当孩儿说。多尔衮虽然功高,毕竟是臣。额娘您是太后,是君。哪里有臣子尚了君主,还留着三妻四妾、通房大丫头?这与不忠君王,有何区别。”
布木布泰垂眸,“哪里就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了。男人么,多个女人伺候,没什么。咱们满蒙,讲究的不就是宗族兴旺么。”
顺治嗤笑一声,念一句“宗族兴旺”,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