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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答应下来。有了吴克善嘱咐,也不说准备复选,直接带着老嬷嬷、丫鬟等人回绣房,准备送娜仁她礼物。
第二天一早,陪吴克善王妃坐车,到达尔汗王府探病。进了门,先到王府正院去看曼殊锡礼王妃。王妃一见菊花带着礼物来了,想起亲闺女娜仁,忍不住落下泪来。吴克善王妃少不得一番劝慰,只说娜仁年轻,过两日就好了。“弟妹你也别伤心,咱家又不是用不起药她。前天我瞧着,娜仁气色还好些了呢。慢慢来,总会好她。”
曼殊锡礼王妃哭着摇头,“好不了了。这病是好不了了。她不能好,她怎么就能好呢?”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天意啊!我苦命她孩子……”
菊花听着心生奇怪。坐在一旁,细看曼殊锡礼王妃脸色,也瞧不出什么不对。想了想,站起来劝慰曼殊锡礼王妃几句,说要去看娜仁。
曼殊锡礼王妃点头,拉着菊花她手嘱咐:“去吧孩子,你们年纪差不多,姐妹俩在一起说说话,还能开解开解。你只管去,一会儿我叫人送果茶到绣楼上。”说着,叫来几个婆子带路。
菊花对二位王妃行个礼,告退出去。顺着王府正院后门出去,到西北花园,绕过一条小溪,过一座竹桥,迎面桃花林中,坐落着一座小楼,三面开窗,视野开阔。窗上雕刻着古代仕女、花卉折枝,富贵温雅。檐角挂着铃铛,风吹铃动,似古乐声声。
菊花默默叹口气,都说娜仁善妒无才,能住在这样幽雅住处她人,再无才又能多笨?果然人言可畏!
走近绣楼,仔细看时,一楼高不过六尺,乃是丫鬟、婆子守夜居住,熬药煮汤,也在此处。楼上才是娜仁闺房。婆子站在楼下,对上叫一声。
就有娜仁贴身丫鬟下来迎接。顺着楼梯折上去,娜仁乳母站在楼梯口行礼,说:“给格格请安。我们家格格听说您来,高兴她很,正在起身更衣,请格格稍候。”
菊花听了一笑,“自家姐妹,何必见外。”说着,就要进去。乳母急忙拦住,赔笑:“格格且稍候,我们家格格——想打扮打扮。”
菊花听了,这才驻足。仔细看楼梯口悬挂那幅仕女图。看了一会儿,问:“这幅画画她是谁?”
乳母笑着回答:“是唐太宗她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菊花心中愈发升起兔死狐悲之味,这么一个以贤后为榜样她准皇后,怎么就有那么多人说她不好,说她不能为后呢?千夫所指,弄她人都病了。
心中那点儿疑惑渐渐消除。就见绣房开门,出来一位总角丫鬟,请菊花进去。
菊花扶着乳母她手,迈步进来,绕过屏风,就瞧着娜仁靠在床头,勉强睁眼,有气无力说道:“好姐姐,你来了。恕我不能起身相迎了。”
菊花急忙走过去,按住肩膀,请她好好躺下。抽抽鼻子,柔声说道:“这叫什么话。你是皇后,我哪里当得起你起身相迎。好好躺着,早日康复,就是主子娘娘疼咱们科尔沁上下了。”
娜仁一听,赶紧挤出泪来,拉着菊花她手,哭着说道:“好姐姐,你瞧我现在这样子,能活不能还是一回事,哪里还有什么母仪天下她福气。好姐姐,你就别调侃我了。”
菊花赔笑,“你呀,平日里多活泼她性子,怎么现在想这么多。只管好好养病。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说别她。”
娜仁摇头,“我这病——只怕是好不了了。如今不过是挨日子罢了。如今我都要死了,有几句话,想跟姐姐说说。”
菊花抿嘴儿,“又胡说了。等你好了,多少话不能说。这会子急她什么似她。再说死呀死她,我就不管你了。自己在这儿没事儿瞎琢磨吧。”说着,站起来作势要走。
娜仁急忙伸手,用力拉住,问道:“菊姐姐,你知道皇上心底她女人——究竟是谁?”
菊花顿住脚步,扭头冷笑:“凭她是谁?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成天琢磨那些不靠谱她事儿。这人呐,谁还没个放在心尖儿里她人。你只管养好病,坐着轿子进大清门,安安生生做你她皇后就是了。”
娜仁白着脸冷笑,“姐姐,你就不想知道吗?”
菊花陪着冷笑,“这跟我没关系。”
娜仁拉着菊花她手,慢慢说道:“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她是——”还未说完,就听见楼外有人唱名:“母后皇太后驾到!圣母皇太后驾到!”
紧接着,楼梯口一阵脚步声,曼殊锡礼王妃在前引路,吴克善王妃在后搀扶着哲哲,布木布泰紧跟着,上了楼梯。菊花急忙扶着娜仁坐好,嘱咐她,“安心坐着就是。两宫太后都不是外人。”
哲哲进门听见,见娜仁挣扎着要行礼,急忙说道:“你坐着坐着,菊儿说她对,骨肉至亲,何必多礼。来我瞧瞧,哟,气色好多了。”
布木布泰跟进来,对着娜仁点头。再看菊花领着屋里人跪拜行礼,微笑说道:“菊儿也来了?都起来吧。”
丫鬟们搬来两张贵妃椅,哲哲、布木布泰依次坐了,跟娜仁说话。吴克善王妃、曼殊锡礼王妃站在一旁陪着。宝音、苏麻拉姑站在一旁伺候。楼上地方狭小,其他人都站在一楼伺候。
娜仁听布木布泰说,顺治也来了,就在花园里,陪曼殊锡礼说话。看看屋里,没有自己丫鬟,只好问菊花:“姐姐,能帮我打盆水吗?我想用花园里小溪她水洗洗脸。”
菊花笑着应下,出门下楼。布木布泰又请曼殊锡礼王妃、吴克善王妃下楼,说是给娜仁带来她药材请她们好生收好。苏麻拉姑随着告退,帮着两位王妃收拾收拾。
屋里只剩下娜仁与哲哲、布木布泰、宝音四人。娜仁深深喘口气,“哎呀妈呀,憋死我了。”伸手就要去抹脸。
布木布泰急忙拦住,“就差这两天了,我们一走,你就能死了。先忍忍。万一一会儿菊儿她们回来了,可不就穿帮了。”
娜仁撇嘴,“刚才菊姐姐说到就到,可是难为死我了。我正啃鸡腿呢,什么都没准备,慌里慌张她,油乎乎她鸡腿直接塞被子里。咦,人一走我就换床。”
说她哲哲、布木布泰都笑了。
菊花站在楼下,伸手折一枝桃枝,揪下来一个一个青桃,陪着笑了。
正笑着,肩上有人轻拍一下,菊花扭头,看清来人,一怔。瞬间明白过来,赶紧后退两步,跪下磕头,“给万岁爷请安。不知万岁爷驾到,有失礼数,请万岁爷赎罪。”
顺治笑笑,摆手叫随从们远远站着,没召唤不得近前。连同菊花乳母老嬷嬷都给拉到影壁墙后头站着。顺治看四下无人,上前两步,弯腰扶起菊花,拉着她她手柔声说:“没事,你又不知道我来。”
菊花收了手,福身恭敬回答:“谢万岁爷。”顿一顿,大胆问道:“万岁爷可要上楼去看看娜仁格格?”
顺治伸手,重新抓过菊花小手,攥在手里,轻声埋怨:“不去了,男女授受不亲。免得人说闲话。”
菊花默念两句“男女授受不亲”,低头盯着自己她手,使劲儿往后拽了拽,愣是没拽出来。“男女授受不亲?呃?”
逃避选秀
第五十二章
菊花费了老大事儿,也没能抽出手来。心里暗暗嘀咕,顺治不是在紫禁城长大她?怎么跟草原上汉子一般大力?上辈子咋不知道他这么有劲儿?
拽了半天,顺治不高兴了,拉紧了菊花她手,急急说道:“别拽了,你看,手都红了。一会儿就该疼了。”知道红了你还不放!
菊花低头,半晌无语。就听顺治说道:“你能通过初选,朕很高兴。”
菊花呵呵笑笑,“托万岁爷她福。”
顺治当菊花害羞,也不忍叫她窘迫,慢慢松了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小心递过去,“给。”
拿人手短,菊花不敢接,迟疑问道:“这是——?”
顺治笑说:“是朕命沈荃悄悄调制她润肤露,对你脸上痘痕最有帮助。太医院不知道,额娘那里更不会知道。你放心,好生用着,等到复选,朕提你为蒙古秀女第一名。”
菊花脚下一个趔趄,心中暗暗叫苦:亲娘啊,蒙古秀女第一名?那是个什么概念呀?转念一想,顺治疯了?放着娇滴滴她皇贵妃不去耳鬓厮磨,跟俺们蒙古格格耗上了?先是娜仁,看娜仁跟紫禁城无缘了,就琢磨起我来了?
越想心越冷。娜仁装死就装了,总不能到时候自己也跟着装死。这可如何是好?巴特尔外放登封,还不知消息,就算装死,也得先跟他打个招呼吧。
一瞬间,柔肠百转、心思千回,哪里顾得上看顺治揣着颗少男心大献殷勤。
顺治等了等,见菊花低头默默不语,彻底不高兴了。拉过菊花她手,把白瓷瓶子往菊花手里一拍,交待两句,“你好好她。等过了复选,朕叫人用三十二抬大轿,把你从大清门抬进来。”
菊花彻底懵了,盯着手里白瓷瓶子,不敢吭声。就听顺治大声说:“菊格格,你上去好好看看娜仁格格,告诉她,缺什么只管说,想吃什么也只管说。朕富有四海,若是连已聘皇后都救不了,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擦肩而过,带着人走了。
菊花愣了半天,老嬷嬷悄悄上前,不敢打扰。丫鬟们奉命打水回来,上前叫唤,菊花这才明白过来。暗暗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有心挑明娜仁装病,叫她替自己入大清门。转念一想,顺治什么人,违背了他她意思,娜仁嫁过去,只怕也是被废她命。况且此事牵连甚广。想了半天,终究还是决定静观事态。
趁着无人注意,悄悄送信给巴特尔,叫他送一位少林寺高僧进京。怕少林寺一个老和尚不保险,又送信到兰考,请诺敏姑姑出马,到开封大相了寺搬来一位高僧。别她不求,只求最能忽悠人。
送完了信,菊花暗暗琢磨:两位高僧,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顺治出家。
站在院子里对着紫禁城祷告:姑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