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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亦了解他,于是我反过来设计了他一着,我装醉,清醒的看着他如何面对酒醉时候的我。
我笑了,清脆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响彻在这静谧的夜里,“是刖哦,刖回来找我了。”
“是啊。我回来找你了。娘子。”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多么久违的一声呼唤,乍闻之时,我竟觉得恍如隔世。
淡淡的泪意竟这么不自觉的溢出了眼眶,当初的他,现在的他,该是如此的不同,但却偏偏都能引起我感情的波动。
“怎么哭了?”不经意之间的感情溃堤,却让他更加的相信了我。
练筱夕不会哭,清醒时候的练筱夕绝对不会哭。所以他无可质疑我。
我抓着他的衣襟,睁着迷蒙的双眼直直的凝着他,“你真的是刖吗?”
“我是。”
“真的吗?”
“真的。”
手就这么直直的捶向他的胸膛,我低声说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扰乱了我的心?”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猛的一怔,随后他埋首在我的脖颈处,“对不起。我不得不做。”
不得不做?
为什么不得不做?
真的不得不做吗?
“刖。”我指着他的胸口,“你这里有我吗?”
沉默,然后是久久的沉默。
不知道?还是无法回答?
“当初江湖之携,计是真的,情也是真的。”良久之后,他才喃喃叹息。
好一句计是真的,情也是真的。
我没有回答,却假装早已酣眠。
或许是见我不语,他低首,然后淡淡的笑了开来,“竟然睡着了,枉我如此认真的回答。”
他抱着我,往里面走去,然后把我放在了床上,我偷偷的睁眼,才发现这里和外面有着天壤之别,这里似乎就好似一个厢房,一点也看不到破败。
这里有人睡?
见他回身,我连忙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他没有出去,却在我床边坐了下来,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凉意就这么透过肌肤,渗透了进去。
“夕儿,你恨我吗?”恍然之间,竟觉得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恨吗?
胸口沉沉的,但我知道那不是恨,只是气愤而已。
因为难得付出的信任被舍弃。
那个潇洒如风的凤流刖真的只是他的伪装吗?
我的心流转着万千情感,淡淡的腻在胸口,挥之不去。
沉默在空气中散开,只有彼此那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夕儿,为何要进宫,为何要当昊的妃子,难道当初我易容成昊真的错了吗?你是否把他当作我?”他突然苦笑一声,“而我却只能在这样的你面前,一坦心声吗?”
为何他的语气里会带着那么一份淡淡的无奈?
“或许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脸颊,那指尖所带着的凉意也慢慢褪去。
我能感觉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我,呼吸亦在咫尺之间,所以我只能闭着眼睛,假装酣睡。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他一夜无眠,我亦一夜未睡。
等到阳光从窗户中透入,淡淡照射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睁开了双眼,手轻揉着太阳穴,装作宿醉醒来的样子。
“醒了?”此刻的他,温柔的看不出昨日的一点痕迹。
果然是伪装的高手,可是他到底为何而不得不做?
“你怎么会在我寝宫?”我装作一副身不知何处的样子诧异问道。
“你醉了,这里不是你的寝宫。”他温柔却疏远,丝毫没有昨日的那种踌躇,温柔的眼底深邃的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我环顾四周,然后漠然的问道:“这是哪里?”
“长香苑。”
昨日没看仔细,今日一瞧,这里果然像是经常有人打扫,完全不同于外面的破旧。
“王爷,昨日你到底找我所为何事?”我没有说什么,亦没有透露出一丝的怪异。
昨夜之事,他不想让我知道,而我亦不想让他知道我知道。
所以我们彼此都不会开口提起。而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他从怀中掏出那张纸,在我眼前扬了扬,“这便是你要的东西。”
被撕的那一页,果然在他那里。
“你想怎样?”既然撕了那一页,既然约我到这里,他定不会只是为了邀我喝酒。
醉酒,只不过是我临时想到的试探,而亦是他不可预料的意外。
“离开昊,离开景都。然后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话让我微微错愕,我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我离开,他又到底在算计些什么?
他的那句话很对。
计是真的,情也是真的。我相信当初江湖之携,他对我并非完全无情,而此刻他或许也对我有不一样的情感,但这并不阻碍他的再次设计。
有时候,这些情感远不及别的事情来得重要。
我自己亦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能理解。
于他,我亦有不一样的情感,但这并不是说我可以忘记一切,让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所以我不会答应,也不能忍受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
“以色魅主。这算不算罪名。”他在笑,依旧春风微度,但他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容。
该是下定决心要逼我离开?
“如果这样,留下和王爷生死纠缠的幻影又何妨。”我起身,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如果此刻之景被他人所见,王爷是否还要定我个霪乿王室的罪名?”
他该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可是为何还要拿这些来压我。
抬首,我笑得风清云淡。
[第二卷 景都风云万般情:第43章 御风逐浪]
“你当真不愿离开?”他凝着我,再次问道。
我坚定的颔首,“不愿。”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那张纸就化为粉末,随风飞逝。
“既然不愿,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他依旧在笑,温柔的笑。
他……就如此决绝吗?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毁了。
我淡淡的笑了开来,“如此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有什么牵绊。
“宿醉刚醒,喝杯姜汤吧。”他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碗姜汤,递到了我手中,温柔的笑着。
刚刚彼此间明明气氛如弦,一触即断,他偏偏就如此轻易的化解了过去,但却令我不由自主的冒火。
为何他每次都可以这么毫不在意?
为何我每次都会因他那不合时宜的话而生气?
我推开了他的好意,挣扎的起身,“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温柔是最残忍的武器,你真的想温柔的关心别人吗?还是你根本就毫不在意任何人?如果不在意,何必摆出这样一副面孔,你累,你身边的人也累。你真的没有因此而失去什么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但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自如。
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径直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我又止住了脚步,立在原地,没有回首,“宫歌珞,我很讨厌你,讨厌你这副温柔的嘴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身后的人没有声音,彼此之间只有淡淡的呼吸。
我迈开了脚步,往门口走去。
“你喜欢昊?”身后的人突然问道。
我没有停止脚步,只是淡淡的笑道:“谁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至少我们……”后面的话我没有说下去。
随他怎么想都行,如果真的要说动心,或许真的只有当初那个潇洒如风的凤流刖吧,但可笑的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所以什么都不重要……
一路往回走,我再也没有回头。
“你这个笨蛋,连皇宫里都会迷路,还得本情圣亲自出马?”不远处,御风敲着逐浪的脑蛋,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当初在迷城初见之时,他们就格外的引人注意,今日依旧。
御风还是那身花哨不已的衣服,逐浪依旧是那副单纯无辜的样子,至少他们没有伪装是吗?
当日他们会因凤流刖而来,那他们定是宫歌珞的人,是他派在宫离昊身边的吧。
当初让他们出现,或许是今日让我更确信宫离昊的身份,但此刻我明白了宫歌珞的身份,就等于也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或许还可以反过来利用。
我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他们一见我,先是一愣,随后又朝我行礼,“御风(逐浪)见过晚嫔。”
“你们是?”我装作一副茫然未知的模样,淡淡的问道。
“王上身边的带刀侍卫。”御风难得不自恋的回道。
“那你们知道王上现在在何处?”昨夜一夜未归,不知道他有没有来找我。
如果是,势必得花一番口舌。
御风一敲逐浪的头,“都怪他这个笨蛋迷路,本情……我才会被王上叫来找他的?王上现在就在前面,晚嫔过去便是。”
逐浪可怜兮兮的抱着头,连连讨饶,“又不是我愿意迷路,风每次都敲我头,会变笨的啦。”
“你本来就很笨。”御风毫不留情的回道。
“坏蛋,讨厌,我要找王上去。”逐浪说起王上的眼神和表情就和当初说起凤流刖的时候一样。
他们该不会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吧。不过怎样都好,只要宫歌珞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我就略胜一筹。
我柔声轻笑,“你们感情真好。”
想起刚才说宫歌珞的话,又想到自己也总是用伪装欺骗别人,心里不由微微叹息,或许我们是同一种人吧。
“谁跟他感情好了。”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
我不由的淡笑出声,他们脸色一窘,“让晚嫔笑话了。我们这就带晚嫔就去见王上。”
我尾随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前面的亭子之中,宫离昊一见我,就笑着招呼我过去,又吩咐着御风逐浪退下。
他们两个边吵边退了下去。
“晚儿,坐,陪朕小酌一杯。”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