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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曲子,送给小音,当长相伴如何?”太子微笑,声音似极了清雅的修竹。
容音还没来得及有更进一步的反应,便听见,一阵佩环相撞的声响,夹着有些艳丽的香风而来,容音皱眉,看向眼前走着标准旗步款款而来的几个华服女子,心道,一来还来这么多,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不过,看上去,也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就自己刚才接触的太子来说,眼前这些人,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给太子爷请安……”一群女人福下身,恭敬却不失妖媚地道。
容音站在旁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该给她们请安么?进着毓庆宫快一个月了,这也才见着除太子妃以外的其他女人,自己都不认得,她们是福晋还是妾?该是福晋吧,不然不可能有这么规矩的旗步,可是有妖媚过了些,说是妾吧,那理由倒过来,也是不对了。
太子却是若无其事地让她们起来了。
看向容音,似是,忆起了该介绍一下,这时他才有了点尴尬的意味。
“这位妹妹难道就是容音姑娘?果然灵气逼人……”为首的一个妖媚女子,用帕子掩着嘴角低低笑道。
“小音,这是唐佳氏,她旁边是范佳氏,后面几个是刘氏、邱氏。裴氏和……”太子说到这,似是忆不起右后方那个女子的姓了。
容音深觉悲哀,一群女子,嫁与他,名字都舍弃了,只留姓氏便罢了,他却连姓氏也记不住了……眼前这群女人在他眼里究竟为何物呢?
只见那右后方的女子也不介怀,只是嗔怪地抛给了太子一个媚眼道:“妾身朱氏,太子真坏,连这都忘了……”
容音心里上升一阵荒凉,看向已经沉浸在和他的妻妾们挤眉弄眼,靠秋波传送感情的太子,暗暗想到,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为何会在他身上共同存在呢。她回想起刚刚抚筝时太子的专注和清雅,再看看眼前和妖艳女子调笑的不觉带了丝淫邪的太子,容音心内上升了想呕吐的感觉。
突然一阵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容音的沉思,抬眼一看,不知为何,自己的古筝,居然被摔到了地上,裂了好大个口子,容音心疼地蹲下身,这筝虽不贵重,却是自己在乐坊看到时,缠着胤禛给自己买的。他当时还说要给自己买个好的,自己却偏偏爱上了这筝上镶嵌的茉莉状白玉,玉不名贵,可这花样确是心头挚爱……古筝上,纵是嵌花,也难有茉莉……
可就这么摔了么?
因为一群艳俗的女人,想争着往太子身上坐,或者是说想让他教她们抚筝?
还好只是个裂口,还好没断,可是音质必然会有影响。
容音的手指刚刚抚上那个裂口,就只听太子一声厉喝:“刚刚是谁带领着过来的,又是谁把筝挤下去的?”
容音手一颤,抬眉,望向刚刚还是莺莺燕燕现在却如弃妇般颤抖害怕的一群。她定了定心神,捧起了筝,太子立马低身相帮,帮着她把筝重新放回了几上。
容音感激地一笑,然后又劝慰般道:“没事的,太子爷,这筝也不贵重,只是用久了,有个情感在罢了……”突然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暗讽,容音想笑,却忍住了,继续装作无所谓,“太子爷也不要责怪各位……主子。”
想了半天,才纠结出个主子的称呼,容音算绞尽脑汁了,这宫中混的真是辛苦。
“小音,你放心,这筝我亲自给你补好,尽量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太子的温和中带着明显的歉疚。
容音的了的头。
太子的眼风扫向他的众妻妾时,却变成了明显的凌厉,似是余怒未消,他道:“既然小音求情,便不再计较,你们现在都给我滚!”
一众女人们,似还在惊恐中,慌忙谢了恩,就匆匆告退,好多人慌乱中拐了脚,也还是踩着花盆底,急急而去,仿佛在这多呆一秒,便是死路一条。
太子沉默了,似是觉得这群女人损了他的面子,半晌,才挤出了一点微笑道:“小音,还有事,我先走了,筝,会有人来拿的……”
容音安抚地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可在他转身的瞬间,那笑便垮掉了。
她今天算是见证了太子的性格的矛盾,也见证了他性子的难测,喜怒莫定,难以捉摸。而且,从他的众妻妾见他发怒后的恐慌来看,自己见到的必还只是冰山一角。
可是,今日过后,自己的麻烦又该多了。
那群女人,定下心来,可能不来找自己麻烦吗?
今天的战役,算是因为她们的失误,自己不战而胜,可是以后呢?
自己其实,还真是不擅长这些女人的争斗。要博得康熙的信任,拖这三年,还真是费力。
低头,容音脸上顿时浮现了哀伤,这筝……
罢了,这筝,也不算有什么特别含义的,是吧。只是他送的罢了,他送的……
**
腊月寒冬,容音最不愿意出门的季节,却要为了芷语的婚事东跑西跑。不过,这也算给她找了点正事干。
终于到了大婚这天,还是凌晨,容音便揣着手炉,到了慈宁宫,自从认亲事件后,芷语便搬来了这里,住的还偏偏是容音以前的屋子。
此时,被红绸红字红灯笼布置的喜庆的慈宁宫已是一阵慌乱,众人都忙的跳脚,院中,人不停地穿来穿去。容音顺着墙边,在门口嬷嬷们惊异的眼光下走进了芷语的房间,一眼,便看到了在一片艳红中,穿着白色中衣站在那里走神的芷语。
绝美的面容,无论看多少次,容音还是要赞叹造物主的恩赐,可此时,她面上却一片苍白,幽黑的眸子,被雾气弥漫,她似是早已陷入沉思,在那站了千年了。
“郡主?”容音轻唤一声,心里却有不忍,根据自己所见,她实是不忍这样一朵鲜花,在毓庆宫那样的地方,渐渐凋谢。
芷语似是回了神,却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容音一眼,唇边挂了淡讽的笑意:“哥哥还是不会来么?” 她不是在问容音,仿佛只是置于天地间,最无奈的自问吧。
容音走到她身边,笑了一下:“郡主,这时候,不该多想了,我让下人们进来帮你换装吧。”
芷语缓缓点了点头,脸上却由哀伤变成了一种死寂。
容音出门招呼一下后,下人们鱼贯而入,围着芷语转了起来。
不一会儿,芷语便已经换上了喜服,她是郡主,虽然嫁入,做的是侧妃,也被恩准,着大红色而嫁。可是,那血般的艳色,却使得她的小脸越发苍白。
她被嬷嬷们带到了镜前,开始梳头上妆,容音看着她面上的死寂,蓦地心酸不忍,不知怎的,唤停的声音便出口了。
“容姑娘,可不能停啊,刚刚郡主使倔,这再缓,误了吉时可该怎么办?”一个嬷嬷皱着眉头出口道。
芷语也似是有了些情绪波动,抬眼从镜中看了容音一眼。带着点讶异。
“我来帮她弄。”容音忽地不想芷语被那样扑上重重的粉,真的如一个死物般做新娘子,在她刚刚的思维过程中,不免想到芷语的坎坷人生,越发是不忍,她虽然嫁了这样一个人,也有权利漂亮地出嫁吧。
“这不合规矩啊,上妆不说,这上头可必须是长辈做的……”那嬷嬷继续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那我来……”门口突然传来了如同空谷幽泉般空灵悠然的声音。
容音回头,不免愣住,又是绝世美人。
第三十一章 喜宴
“师父……”芷语面上出现一丝惊喜,转过头来出声唤道。
容音这才明白,眼前这绝世佳人,就是芷语的舞蹈师父了。
她径直走向芷语,途中目光只是若有似无地扫过了容音。只见她直接接过了那个嬷嬷手上的梳子,那个嬷嬷似是被她的气势所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梳子便被拿走,反对的话,自是再难出口。
那嬷嬷反应过来后,为难地看向容音,见容音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只得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
“我叫绮思。”芷语的师父突然开口了,简单地介绍自己。她保养的极好,若是芷语的师父,也该是近40岁了,可是,她看上去也就30出头。
“你不用介绍自己,若是想帮忙便过来吧。”没隔多久,绮思便又说道,中间还是没有看容音一眼,满怀心思似乎都已放在了她手中芷语如锦缎般光滑的头发上。
容音被她的节奏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回过神来的她,从容地走到了梳妆台边,对着芷语还未上妆的脸,打量起来。
根本不用化妆,已是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容音微微思索,只执起眉笔,黛色淡扫,随后又给芷语苍白的脸上,匀匀地擦了薄薄的胭脂,使她看来更有生气了一些,樱桃小口上,也是大红色的胭脂,最最简单的妆,却使芷语在她手下活了起来。
容音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收好,示意众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
“你这妆……”芷语自嘲地一笑,开口,说到一半,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容姑娘,这妆不和规矩……”旁边的嬷嬷终于还是忍不住,又为难地出口道。
容音才不理她,只是蹲下身,与芷语平视:“芷语,你真的好美。”
芷语淡淡冷哼一声,不说话。
“或许你会说美了有什么用,反而会落得个这般下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是,我们女人的美,换个角度想,难道不是为了取悦自己么?看到自己美丽的一面,芷语,难道你没有兴奋过?所以,芷语,今天,你一定要再为自己美一次……”容音带着无害的笑,说道。
芷语看着容音,眼底深处有了动容,面上却丝毫不露。容音也不介意站起身,环视整个房间:“哎,难道住过这间屋子的人难道最后都会进毓庆宫?真是该好好研究。”
芷语抬眼看了容音一眼,终于出口道:“姐姐,哥哥虽然拜托你照顾我,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我们之间,终究该是对手,而不是姐妹……”
容音闻言,若无其事地一笑:“郡主是不是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