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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算了的,不可以的……”
段清狂像个小孩子一样,期待得到慕千夜的首肯。
见慕千夜没有回答,段清狂更加慌乱了,他抓着慕千夜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慕千夜忙挣扎着缩回自己的手。
“夜儿,你没有说错,我放不下黎民百姓,放不下这江山,我不忍看这一片山河破碎,甚至,我对你食言了。”段清狂心疼地看着慕千夜憔悴的面容,转而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这里,会痛。”
“夜儿,求求你照顾好自己,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段清狂的眼底都透着痛意,夜儿瘦了,那么纤弱的身子还挺着一个大肚子……“我答应你,往后,我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你捎一封信来,让你知道我在哪里,让你知道我平安,好不好?”
他居然说“求”,他放下了一个男人的骄傲,他在恳求慕千夜,他是真的在害怕。
“你忘了吗?我是无伤公子。”慕千夜轻柔地说道。
这话,是那么的讽刺。
段清狂苦涩地笑了,之前他没有和慕千夜联络过,甚至没有告诉她他好好地活着的消息,她都知道,虽然不是及时的全面的消息,但是她还是能够将这些琐碎的讯息拼凑起来,聪明如她,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北堂羽深邃的目光看着慕千离去的背影,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她没有哭闹着让段清狂不要走……
被指定陪段清狂离开的花和尚和霍战越对视一眼,终究没有说什么。
★
慕千夜走了,在郁木崖的陪同下,回庄园去了。
她不止是段清狂的夫人,还是无伤公子,这些日子,他们几乎要忘记这个事实了。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回去的路上,郁木崖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千夜。
“木头,听说娘是在爹出征的时候,病死在家中的。”慕千夜忽然开了口。“娘的身体一直很不好,爹出征的时候也很犹豫,最后娘还是劝他出征了,但是爹没有来得及见娘的最后一面。”
那么的相似,清狂和爹。
“你们不一样,你很健康……”
慕千夜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下去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不知道死去的娘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做不到,虽然她逼着自己去做了。
过去的三个月,很好的说明了,在他的心中,江山的地位比她更加重要。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她想让一个王爷陪着她一起组建一个安定的家。
郁木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的身体跟着颤抖了两下,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木头不会,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慕千夜不要流泪,他不懂,这是他至今都没有学会的一种技能。
回到庄园,慕千夜直接就去了段痕水那里,爹有权利知道他的儿子现在在做些什么。
慕千夜道段痕水的房间里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窗前,手上拿着毛笔,似乎正在绘画。
夏侯摘星走后,段痕水沉默了不少,
慕千夜走到段痕水的身边,发现他正在画桃花,不是三两枝的那种,而是成片成片的桃花林。
“夜儿,你怎么过来了,哎哟,这么大的肚子就应该好好休息。”段痕水痕疼慕千夜,忙拉过椅子让慕千夜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爹,我没有事情,多走走对我和孩子都好。爹,关于清狂的事情,我想和你说。”
段痕水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爹,清狂很好,之前受的伤应该都已经康复了。”慕千夜怕段痕水心急,忙道。
段痕水没有预想中的欣喜,沉默了一下,“其实,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孩子是我带大的,他的性子大部分都随了我,天下乱了,他坐不住了……”
他想过,狂儿到现在都不现身,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不治身亡了,一是他为天下奔波去了。
段痕水的话倒是反让慕千夜和郁木崖吃了一惊,原来爹比谁都要明白。
“夜儿,你要怪就怪吧,当年,明知道雪儿的身体不好,我还是出征了,直到战事结束,我才知道雪儿过世已经有大半个月了,雪儿临终的时候交代了,战事不结束,不能传信给我,我回到家中,看到的只有一副棺椁,和已经完完全全冰冷的雪儿的遗体,家里等着我回来,然后再盖棺,那一份遗憾,是永远不能填补的空缺。”
“爹,我明白你的意思。”慕千夜淡淡地说道,太过平淡的口吻,有一种飘渺的感觉。
段痕水看了慕千夜一眼,哎,也罢,他老了,年轻人的事情,他管不了,夜儿一直是一个有主张的女子,她心里自有自己的一把秤的。
“爹,你想夏侯吗?”慕千夜转移了话题,不愿再谈段清狂的事情。
“她救过我,陪着我出生入死,曾经是我的左膀右臂,在我最失意的时候也是她陪着我的,现在她下落不明,我自然不可能不担忧。”
“除了朋友,兄妹,战友,爹难道没有单纯地把夏侯当做一个女人来看过吗?”
“夜儿……”段痕水有些迟疑,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里回答慕千夜的问题。
慕千夜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爹,你说,夏侯现在还活着吗?不管武功有多高,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
慕千夜的话让段痕水的身形晃了晃,夏侯摘星不见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但是段痕水从不曾将她和“死”字联系在一起过。
在段痕水的眼中,夏侯摘星一直是那样强大的一个人,即使是他倒下了,夏侯摘星也是不会倒下的,即使是受了伤,她也从来不会喊一句疼,在段痕水的记忆里,她是一个比男子更加勇敢的女子。
他似乎忘了,她也是一个人,她也是会……
死这个词从段痕水的脑海中晃过,第一次,他为夏侯摘星着急起来了。
即使她不见了二十年,他只会觉得她肯定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生活着,她这样性情的女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的,即使几个月前她不见了,他一样会觉得她一定有办法应付的,他从没有想过……她会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心,乱了。
慕千夜无声地叹息,反观薛墨白,没挨几天,终究还是坐不住,向慕千夜请了假,往北翼国去了,他说,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的找人能耐,但是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慕千夜懂薛墨白的痴情,便也不拦着他,由着他去了。
只是爹,什么时候才能醒一醒呢?
原来爱,有时候像风,你感受得到,却无力阻止,无力挽留,它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不是谁能主宰得了的。
像画一样美的庄园坐落在山谷之中,坐落在群山之中,然而再美好,失去了有些人,它就只是一座死物而已。
★
夜晚,庄园的一角,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探头探脑。
很好,没有人!
小宝正打算要跳墙离开,“小宝。”
小宝回头,就看见百里冰正看着他。
“冰姐姐,小宝要出去找爹爹,你不要告诉娘亲好不好”小宝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百里冰。
“不准!放你一个人出去太不可靠了!”百里冰嘟着嘴道,一副大姐姐的样子。
“冰姐姐……”小宝朝着百里冰卖萌。
“我和你一起出去才对!”百里冰笑嘻嘻地说道。
呃……耶?
小宝眨巴眨巴两只大眼睛,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了。
小宝抓了抓脑袋,“好吧,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不过娘亲说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听说到处都是打仗呢!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呀!”百里冰当真是一点儿害怕之情都没有流露出来,“我还有小宝保护我,不怕。”
“好吧。”小宝想了想,同意了。
然后他又跳下围墙,小手牵起百里冰的手,“冰姐姐,你抓紧了!”
“嗯。”百里冰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小宝纵身一跃,带着比他大了两岁的百里冰跃过了围墙,离开了庄园。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庄园之中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之声。
欧阳明轩哭花了眼,跟个小孩似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这么没有形象,反倒是慕千夜这个亲娘一脸的平静。
冷依依看着欧阳明轩哭得不半点形象都没有的样子,顿时用怀疑的口气问慕千夜,“老大,当年我回南疆的时候,这家伙也是哭成这样的吗?”
“一般他哭成这样的时候就证明他并不伤心,真要伤心,他现在应该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成死人。”
慕千夜的话音刚落,前一秒还哭天喊地的欧阳明轩立马收住,那速度真的堪比开关,“老大,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闷在房间里喝死了?”
欧阳明轩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家伙当年真的因为我的离开而颓废成那样吗?”冷依依笑得欢快。
“喂喂喂,你们怎么可以合伙玷污纯洁的我呢?”欧阳明轩不干了。
“纯洁?”冷依依不屑地撇撇嘴,“你的纯洁八百年前就已经被我毁掉了。”
噗。
这话不是应该由男人来说的吗,从冷依依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欧阳明轩涨红了脸,但是没有办法反驳,哎,一失足成千古失足妇男啊。
“忍了这么久,这小子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欧阳明轩感慨了一句,接着又眼泪汪汪地说道,“这该死的小鬼,呜呜呜,干爹二号我舍不得他啊!”
冷依依用胳膊肘顶了欧阳明轩的肚子一下,“放心啦,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再生一个的,绝对不会让他满世界乱跑的!”
一听冷依依这话,欧阳明轩立马就收了眼泪,“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