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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郭忆柳推了她一把:“咱们谁跟谁啊?放心,在南山书院,你好歹也伺候过咱们几天,以后又成了茗烟的妹妹,说不得出阁的时候,定会封个大礼包给你。”
“不是……”纪小蛮还想挣扎。
“又帅又有钱!”皮太痒突然叫。
“不嫁白不嫁!”皮太后阴测测地接。
“哈哈哈~”大家先是一愣,后来发现是两只鹦鹉,顿时哄堂大笑。
“看吧,明明就很喜欢赫连公子,连鹦鹉都知道你的心事,还装什么呀~”叶纤纤讪笑着拍拍她的肩。
“对了,你们说坠儿出阁,咱们送什么礼物好?”木寒云很热心的把话题拉开。
“送首饰吧,我有套翡翠首饰,真的很漂亮,是我娘送我的及笈礼,一直都没舍得用,便宜她了。”
“那好,我就送她几套衣服好了……”
一屋子女人谈起衣服首饰,立刻又狂热起来,早把主人公抛在脑后。
纪小蛮瞧着一屋子眉飞色舞比自己出价还兴奋的女人,无语凝噎。
好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大家这么开心,她也不好扫大家的兴,把房子让给她们去yy,她闪,行了吧?
“坠儿~”小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叹了一口气,知道躲不过,索性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靥:“有事?”
盈荷怯生生的走近,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好奇:“你真的喜欢赫连公子吗?”
听到这个问话,纪小蛮差一点就痛哭流涕了。
很好,总算有人肯关心她的感觉了。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消息对她是天大的喜悦,她以寡妇的身份,有此奇遇平白得了个佳婿,等于是平地捡了个金元宝,死了都应该从棺材里笑醒来。
谁真正关心过她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林俭只是逼她与赫连净云断绝来往,因为他认为他对她有威胁,会影响复国大计;赫连净云只想她接受他的感情,因为他认为她对他的前途有帮助;高弘文只是顺应天恩,不愿因她给高家带来麻烦;高茗烟怨她抢走了赫连净云其他人只热衷于八卦的衍生与传播……
真相,感觉,爱情?全都是狗屎!
她只想用心感受,不论对错,都希望有自己去判断,而不是被他人左右,这么简单的希求,为什么会这么难?
失败并不可怕,她还年轻,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她不愿意一辈子缩在某个人的背后,连尝试失败的勇气都没有,等着别人替她扫清一切障碍,享受别人拼死拼活为她挣得的幸福和平静。
是,那样或许能拥有更顺利的人生。但是。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真正属于她的人生。
人的一生不应该只有成功,没有人能一辈子不摔跤,跌倒并不可怕,爬起来拍拍屁股,照样前进,也许改变方向,也许勇往直前……
真正可怕的是一辈子不跌倒却一辈子需要一根拐杖……
“盈荷,”纪小蛮微笑,轻轻抚着她的发:“事已至此,我喜不喜欢他还重要吗?”
“当然,”盈荷满怀焦急,小脸憋得通红:“不是你跟我说的嘛?成亲是一辈子的事,除非有一天找到一个你能为他死,他也能为你死的人,你才要嫁!所以,你喜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呵呵,两心相许,生死相随,那似乎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用在这个世界并不适合。
纪小蛮神色迷茫,生意飘忽:“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是啊,”盈荷郑重的点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芒:“你说,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傻丫头,这种话你也信啊?”纪小蛮鼻尖酸涩,忍不住抬头望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疲惫,“你看,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赫连公子呢?他英俊潇洒,浪漫多情,名也有,利也有,跟了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总比当个寡妇强吧?所以,我为什么要拒绝他?”
“真的?”盈荷将信将疑。
今年的坠儿看起来很奇怪,可是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当然,我有什么必要骗你?”纪小蛮微微一笑:“你也知道,这辈子我最喜欢的就是银子,比银子更喜欢的就是金子。赫连世家富甲天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那倒是。”盈荷心思单纯,听她这么一说便释然了。
第089章 病急乱投医
“哈哈,说得真好!”等到纪小蛮离开,傅致轩忍不住捧腹大笑:“这非子最喜欢的是银子,比银子更喜欢的是金子~哈哈,你们不觉得好笑么?”
萧轻尘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怎么,不好笑?”傅致轩有些莫名奇妙的气恼:“想想吧,赫连净云费尽心机才得到坠儿,结果她只喜欢他的银子,哦,当然还包括金子。这不好笑吗?”
韩德坤见气氛诡异,轻咳一声,拍了拍傅致轩的肩:“这些事就让赫连净云去烦恼吧,咱么凑什么热闹?”
“我倒觉得坠儿没有错。”萧轻尘忽地接一句:“这世上原就有很多人喜欢钱,只是大家都加装清高,坠儿比较直率,说出来而已。”
“但,谁会用这个衡量婚姻?”傅致轩有些讪讪的。
“很多。”韩德坤点头赞同:“门当户对表面看的是世家,说穿了也不过是看家财而已。”
“走吧,”谢怀恩有些不耐:“别人的事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没看茗久啊~”韩德坤抓抓头:“就这么走了不好吧?”
“放心,”萧轻尘冷笑:“我估计他也没什么精神去想来了些什么人。又走了哪些人。”
“那倒是,”傅致轩又笑了:“这事,又要让高家轰动一时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直出了高府,各自骑车上马,韩德坤眼尖,忽地瞧见前面树荫下单薄的身影:“那不是坠儿吗?怎么跑出来了?”
“是你,被大家当成猴子似的瞧;跑不跑?”谢怀恩反讽。
不管怎样,坠儿嫁人对他来说,总算是一个好消息。老祖宗不会逼他娶一个嫁了两个男人的女人吧。
所以他说,朱雀令择主,并且是白虎令命中注定的妻子一说完全是胡说八道!看吧,他都还没有开始搞破坏,那边已顶不住自乱了阵脚,多爽?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收回朱雀令。
“嘿嘿,有得必有失,嫁得风光,就算遭人背后议论一番也是值得的。”傅致轩微微一笑,提了缰绳往走:“我看她去哪,顺便载她一程。”
“别,”萧轻尘按住他的手:“你还是走你的吧,何必定要去打扰她?”
“轻尘?”傅致轩忽地弯下腰,细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一直还在喜欢她吧?”
萧轻尘微微一窒,不在在地撇过头去。
“喂!”韩德坤曲肘撞他一肘:“不是说早上你也在宫里?干嘛不先发制人,抢先要了坠儿?白白把便宜了安南人?”
如果轻尘娶了坠儿,最起码隔三差五,他们还能上萧府去蹭饭吃不是?如果嫁到安南这么远,要他们到哪里去享口福?
“就是!”傅致轩摇头叹息:“怎么说皇上也是你亲三叔,胳膊肘不至于向外拐,还能不顾你的意思,把坠儿许给他?”
“两位,”谢怀恩终于忍不住,冷冷地迸出一句:“别说了成吗?不说话不会把你们当哑巴!”
以他看来,轻尘一定是试图组织过了,正因为阻止不了,才百般懊恼,心情沉重,这两白痴,还说是挚友,一点眼里都没有,一个劲地往他心里插刀子,那不是添乱吗?
“哦~”哇哇叫的这两只这才发现有些不妥,讪讪地住了嘴,望着萧轻尘歉然地笑了。
被他们几个用同情的眼光瞧着,萧轻尘越发不自在,翻身上马,轻带缰绳“驾”地一声轻叱,一言不发地走了。
“可怜,”傅致轩搂过韩德坤的肩,无限感慨:“那小子好像真的很喜欢坠儿呢!其实他家也够有钱,早知道就撒大把银子,先把坠儿迷住再说~”
“哎,俺的比翼双飞,回眸一笑啊~”韩德坤痛心疾首:“看来下次要到安南去吃了。”
“就知道吃!你猪投胎啊?”谢怀恩啪地拍了他一掌,掉转头,慢悠悠地走了。
“喂!”韩德坤抱着头,一声怒吼:“我喜欢吃,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这声吼,引得路人侧目,傅致轩掩面遁走:丢人啊,我不认识他!
韩德坤听到马车声,回头一瞧,傅致轩以去得远了,越发恼怒:“nnd,都跑了干警,老子去聚香园吃烧鸡去。”
高茗欣办完公事,从城外回来时,已过了晚饭时间。看着相府门前那对威严的石狮,他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他越过石狮,踏上台阶,忽地觉得不对,退了回来,绕到石狮后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抱膝蜷在石狮后。
“坠儿?”他上前,轻拍她的肩,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纪小蛮把头埋在膝盖上,声音闷闷地透出来:“我不是坠儿,你认错人了。”
高茗欣失笑,心情忽地开朗了起来,伸手拽她起来:“好,你不是坠儿,那你是过路的阿猫阿狗,行了吧?
“大哥~”纪小蛮抬头,眼中有泪光闪过:“你回来得好晚,我饿了。”
天色太暗,高茗欣没有看清,见坠儿来找他,只顾着高兴,与她并肩走入衙门,随口调侃:“想让我替你买好吃的才来找大哥的啊?”
“恩。”纪小蛮心里翻涌这千万种情绪,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全堵在喉咙口,刚一张嘴,眼眶已热了,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句。
“没良心的丫头!”高茗欣笑骂一句,嘱咐道:“在这里等着,我去换了衣服出来,想吃什么大哥带你去买。”
纪小蛮怔怔地望着他欣长的背影消失在内堂,唇边泛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起身慢慢地走出了相府,融入淡淡的夜色之中。
原本,让是想到他这里寻求帮助,就算不能挽回,至少也听到一些安慰。可是看他的表情,想来还不知道高弘文已经于皇上达成协议,要她嫁给赫连净云吧?
想一想,她还是太过天真。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一个是他的君王,一个是他的父亲,他能为她抗皇命还是忤逆尊长?只不过是徒然多添一份烦恼,多加一个人陪她一起痛苦而已。
“坠儿,我好了,可以……”高茗欣匆匆换了衣服,心情愉悦地走出来,看到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