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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面无表情的谢怀恩,在听到“岁月不饶人”这五个字的时候,忽地动容了,于是做出了一个影响了他一生的决定:回影都。
而当清风满怀深情,义正言辞地对着谢大公子晓以大义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十天之后,谢怀恩把他领到影都的磨坊里,指着那只生龙活虎,龙精虎猛的驴子,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清风啊,人生无常,这头驴毕竟已有五岁高龄,岁月不饶人啊!万一……咱们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馒头了。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就请你暂时代替它工作一段时间吧!”
于是,影都少主的贴身书僮,摇身一变,化身拉磨人,套着驴套,耷拉着脑袋,眼含热泪,绕着磨子做轴心运动的时候,才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人!生!无!常!”
纪小蛮慢条斯理地搬了快石头垫高脚,攀着窗沿,瞧着磨坊里那头挥汗如雨,以袖抹着汗与泪的代驴,低声赞叹:“杀人不见血,谢怀恩这小子真是变态得可以。啧啧啧,可怜!”
“不许你污辱我们公子!”清风耳尖,抹了一把泪,直着嗓子嚷:“滚开,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
呜呜,要不是因为有她这个讨厌鬼突然出现,他怎么可能被公子罚?居然还敢假惺惺地借关心之名,行讽刺之实。
“好吧,”纪小蛮笑嘻嘻地从石头上跳下来,把声音压低,透着一丝委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影都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我,我,我还是走好了……”
“喂!”清风忙叫住她:“你回来!”
奇怪,明明知道她很狡诈,每当她装可怜的时候他都会倒大霉,可每次听到从那个活力四射的身体里传出可怜兮兮的声音,他就忍不住心软。
“干嘛?”纪小蛮撅着唇,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头。
“除了我和少爷,还有谁敢欺侮你?”清风气咻咻地问:“把他叫来,我帮你教训他!”
“真的?”纪小蛮眼睛一亮。
看着她瞬间变得清亮有神的眼睛,清风忽地打了寒颤,涌出不好的预感。可刚刚出口的话,可不能立刻收回,只得把眼一闭,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用力点了点头。
“柳青儿,”纪小蛮再也不理他,轻盈地自石块上一跃而下,声音嘹亮,透着得意与自豪:“听到没有?你输了,快给我!”
“喂,你回来~”
什么啊,坠儿姑娘拿他来打赌吗?赌什么?
“清风~”柳青儿柳眉倒竖,怦地一脚踢开磨坊的门,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姑奶奶来了,你有本事教训给我看看?”
“柳姑娘~”清风吓得眨巴着眼睛。
欺侮坠儿的人,是她?
“喂喂喂,”纪小蛮拉了拉她的衣角,手心向上,唇边绽着愉悦的微笑:“先给钱,再慢慢卸磨杀驴也不迟啊~”
“坠儿姑娘~”清风的牙齿在发抖,给气的。
这是什么世道?利用了他,居然还笑眯眯地看着他被折腾?
“给,乡巴佬,”柳青儿愤愤地甩给纪小蛮一张银票。
“两位,慢慢玩。”纪小蛮拿起银票,快乐地送了个飞吻:“祝你们愉快!”
“快滚!”柳青儿一脚踢上了磨房门。
转瞬,磨坊里传出清风的惨叫:“柳姑娘,不要啊!”
“啧,好象柳姑娘的鞭法又进步了~”纪小蛮掩着胸做害怕状,转身哼着歌愉快地离开。
“有趣吗?”嘲讽的声音冷冷地自头顶传来。
“什么?”纪小蛮停步,很容易就在浓密的树叶间找到了谢怀恩。
他懒洋洋地躺在一根细若拇指的树枝上,仿佛一条变色龙轻松地随着树枝的颤动上下起伏。
“戏弄清风,就那么好玩?”谢怀恩两眼望天。
尤其是,利用一个善良孩子的同情心,骗取他的好感,然后再出卖换钱,真是可耻。
“你不是也一直在看着?”纪小蛮微笑着戳穿他的伪善:“而且,把他关到磨坊里当驴使的人,可不是我。”
“我怎样对他,不用你管。”谢怀恩冷哼,自树上如一片落叶般轻盈落下。
清风是他的书僮,爱怎么欺侮,都是他的事,别人想要欺侮,那可不行!
“彼此彼此~”纪小蛮还以颜色。
“哼,我看你好象不想找到那个神秘的石门了?”谢怀恩微眯起眼睛观察她的表情,就不信抓不到她的弱点?
“无所谓,”纪小蛮满不在乎的耸肩:“反正找不到我就不会离开,谢公子好象也没有办法离开了哦?”
“你!”谢怀恩气结。
“啊,今天天气真好,再去补个回笼觉~”纪小蛮打个呵欠,扬长而去。
第104章 芝麻,开门
拐过一个弯,纪小蛮上扬的唇角垮了下来。
顺着林荫小径,她爬到了谢家别院的高坡之上。极目望去,四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块块依山而制的农田散落其间,似一棵棵珍珠镶嵌在群山之中,到处鸟语花香,是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即使是亲眼所见,她也无法相信,哪一个个散落在田间陇上,悠闲劳作的农人,会是令江湖闻之变色的影都人。他们看上去,那么安详,那么闲散,一副与世无争的摸样。
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她深深的清楚他们完全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一成不变,却怡然自得。安逸从容的表情是她在外面的世界根本看不到的。
绕过那块写着“后山禁地,闲人免进”的大石头,她径直走入了林木森林,幽静沉寂的后山。
第一次来时,她很老实,见到这块牌子就止步不前,只在心里好奇这里面的风景,猜测着里面的秘密,虽心痒难耐畏惧着那上面八个鲜红的大字,而不敢越雷池半步。
但是来的次数多了以后,她发现影都人其实单纯的可爱,这样的禁地,只靠一块石头上的几个大字就想阻止她前进的脚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她试探着往里走,怀揣着探险寻宝的兴奋,一天天地深入,最终越走越远。
哎,,其实后山也没有什么嘛——除了山势陡一些,地貌似乎复杂一点,有山有谷,有瀑布有岩洞,当然风景也更漂亮。
不过,小蛮是个懒人,从来不喜欢为难自己,所以她不往上走。她总是顺着小径,走到山谷那条开满了无名野花的小溪,躺在花丛里仰望着仿若直插云霄的顶峰。
她掀开石板,从石洞里拿出一个黑漆漆的盒子,这个盒子是她到影都的第一天,沈白山交给她的。非金非铁非石非玉的材质,坚硬无比,刀劈不开,火烧不化。
“小蛮,我有件事要先证实一下。”沈白山慎重其事地把她叫到身旁,表情严肃地望着她。
他的表情太过严肃,严肃的都有些不象她认识的那个沈白山。所以,小蛮不自觉的跟着紧张了起来:“什么事?老沈你只管问,我保证不胡说八道。”
“这事,你胡说八道也都没有用。”沈白山微微一笑,顺着桌面推了一只盒子过来:“打开它。”
“沈爷爷,”一直躲在窗外偷听的柳青儿沉不住气,推窗而入,气呼呼地红了眼睛:“你偏心,为什么给她不给我?”
这只盒子,从她记事的时候起就看到摆在沈家的神龛上。小小年纪,凭直觉就知道这是一样对沈家而言及其珍贵的东西。可不管她怎么哭闹,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沈爷爷和沈伯母都不肯把这个盒子送给她。
于是,她渐渐明白:这个外表黯沉并不华丽的盒子是她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可是现在,沈爷爷却要把它送给一个可说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太伤她的自尊,也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青儿,别胡闹!”沈白山难得对她凛容。
柳青儿虽然刁蛮,却并不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傻瓜,看表情已知不是吵闹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只得冷哼一声,恨恨的站到一旁。
看着这个外形极似珠宝盒的盒子,再看看柳青儿噘得能挂两瓶酱油的小嘴,用脚趾头也想知道这里面藏着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
“咳,”纪小蛮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的推辞:“老沈,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
“别误会,”沈白山淡淡一笑,打断她:“这盒子不是送给的。”
“嘎?”这一下,柳青儿和纪小蛮两人同时错愕。
如果不是送给她,为什么要她打开?
“此盒在我们沈家整整传了七代,至今一百九十年。先祖有遗训,和赠有缘人。”沈白山曲起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盒面:“所以,要想得到它,先得打开它,否则,老夫只能说抱歉了。”
“等一下,我要先来!”柳青儿一听得到盒子的条件居然这么简单,不由急了,立刻抢先跳了出来。
不是说盒赠有缘人?她并不稀罕什么珍宝,但她绝不能容忍沈家的祖训之物,被一个外人拿走。而且这个女人一看就是见钱眼开的家伙,到手的东西绝不会讲究客气归还给沈家。
“青儿”
“不要紧,就让她先好了。”纪小蛮倒是落落大方。
既然已传了一百九十年,不论是抱着好奇也好,觊觎也好的心理,想打开它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她相信能够用的方法肯定都用过了,如果能打开,那么也不会轮到她。所以她不介意大方一点。
“哎”沈万山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不忍心过多责备,淡淡地道:“那你就试试看吧。”
柳青儿立刻起身把盒子捧到手里。这个盒子她从小就想要,早就研究过很多年,可连怀恩都没有办法在不破坏盒子的前提下,把盒子打开,一直一筹莫展。
但是今天不同,有外人跟她抢,她再也不能有顾忌,就算不慎损坏了盒子,也好过让他落在纪小蛮的手里。
所以,她拔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盒身划去。刀锋自盒身划过,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柳青儿错愕地看了看手中精光四射,断金切玉的宝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用的,”沈白山叹气:“这盒子被先祖用法力封印,刀能劈不开,火绒不化。除非能正确运用咒语,否则绝打不开。”
柳青儿跺足:“我不信!”
咒语?她又不是沈家人,怎么咒语是什么?不对,老沈也身为沈家后人。不也是打不开嘛?看来这咒语,要不就是骗人,要不就是失传了?
咬着唇想了半天,纪小蛮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