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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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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着话,杜十七把两旁的帘幕扯到油灯旁边,只要点着了帘幕,那火苗子就会顺势窜到房梁上去,古代的房子,多是砖木结构,没有吊棚装饰,房梁、檩条和苇子都是□在外边,沾到明火就会烧成一片。
  眼看着帘幕就要够到油灯了,杜十七的手微微发抖,感觉自己如此,实在有失厚道,不免犹豫起来,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雪青色的闪电,将黑洞洞的祠堂里边照得雪亮,吓得杜十七妈呀一声,手一松,油灯被撞倒了,从供桌上的掉到桌前的蒲团上,那蒲团乃是蒲草编成,见了明火,立时着了起来,蒲团前边是围着供桌的帷幔,蒲团上的火苗子已然窜过去,将帷幔烧着了。
  呜呜?
  那只躺着抽搐的小狗儿好奇地歪着头,看着一窜一窜的火苗子,发出怪异的低叫声。
  杜十七也吓住了,放火只是想想的念头,她已经准备要放弃了,谁知道现在真的烧起来,她四下张望,也没有可以用来救火的东西,耳边又是一声炸雷,震得她耳膜生疼。
  不阻断火势,这祠堂真的要变成火海了。
  杜十七情急之下,几步来到供桌的一侧,冲着还没有窜到火苗的地方,飞起一脚,将供桌踹飞了好几步,这一下用力过猛了,小腿肚子开始抽筋,杜十七咬着嘴唇,脸色发青,来个金鸡独立,双手扳着抽筋的腿,强自忍着用另一条腿跳着过去,又用力踹了一脚。
  这一下那条抽筋的腿儿疼得更厉害了,不过供桌已经踹离了神位牌子,桌上的果盘果品散落一地,吓得那条小狗儿呜呜直叫,蜷缩得更厉害,就是不动。
  那条小狗儿就在供桌旁边,眼看着供桌上燃烧的火焰就要落到小狗儿身上,杜十七一咬牙,来给就地十八滚,滚过去把小狗儿抱出来,这一滚动,自然免不得撞压到伤处,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了。
  来人啊,走水啦,祠堂走水了。
  看着篝火般熊熊燃烧的供桌,杜十七的心里可没地儿了,爬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门口,扯着嗓子大声叫喊。
  忽地一道黑影闪过,把杜十七撞到一旁,杜十七踉踉跄跄地刚刚站稳,就见那个人从祠堂一旁的明柱后边,拎了两大桶水过去,浇到供桌上边,火势才受到控制,直到五六桶水浇上去,火苗子才彻底熄灭了,露出被烧得焦糊的供桌。
  抱着呜呜低叫的小狗,杜十七吸着冷气靠着墙壁上,也看清楚飞身进来的那个人正是沈七城。
  咦,他居然没有穿着新郎的吉服?
  难道这么半天,他还没有脱衣服?
  沈七城的脸,比被火烧焦的供桌还难看,几乎是冲到杜十七的眼前:“你,你的放火?”
  就是受不了沈七城这种轻蔑的冷厉的眼神,本来杜十七想编些符合逻辑的谎言,被沈七城如此一问,杜十七哼了一声:“难道是你?”
  她口中强硬,心里可做好准备了,提防沈七城一巴掌会掴过来,毕竟自己方才打算烧了他们家的祖宗。
  沈七城的脸,和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了,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很多人的脚步声,然后是沈思的声音:“出了什么事儿?谁在里边?”
  随着说话的声音,沈思已经迈步进了祠堂,那些随行的家人没有得到命令,自然不敢擅入,都静候在祠堂之外。
  先是很惊讶地看到沈七城和杜十七在祠堂里边,然后看到那张烟熏火燎的供桌,还有一地凌乱粉碎的果盘、摔得稀烂的果品,沈思的脸色比沈七城更难看了。
  沈思沉声喝道:“怎么回事?”
  杜十七抱着小狗儿,看看脸色阴晴不定的沈思,还有眉头深锁的沈七城,忽然道:“老爷,是他要我进来接这只小狗儿,小侯爷说,他今天无意中救了一条小狗儿,小狗儿受了伤很可怜,得有人照顾,他因为今天太忙,所以就放在祠堂了,希望沈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可以庇佑
  它……”
  她越说越觉着自己说谎的潜质太低了,根本没有什么可信度,这些话不但骗不了别人,连自己都觉得太瞎了。
  沈思冷冷地:“那么祠堂里边的火,是这条小狗放的?”
  杜十七开始干咳,狗要能放火,母猪也能上树了。
  旁边的沈七城忽然道:“父亲大人猜测得不错,就是这条小狗无意中踩翻了油灯,才点着了供桌……”
  眼睛立刻瞪直了,杜十七本来就是想嫁祸于人,尽管成功率不是太高,谁知道沈七城竟然帮着自己说话。
  沈思的脸色更阴沉:“你看见了?”
  沈七城道:“回父亲大人,方才的情形,七城亲眼所见,七城让癫痫来祠堂抱走小狗儿,一时之间,忘记了妇人不能入祠堂的家训,这次匆匆赶来,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七城亲眼目睹。”
  杜十七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沈七城,心中暗道,莫非这个猪头的脑袋,被豆卢汀给踢了?他干嘛向着我说话?把这些罪过都揽到他自己身上去?
  沈思的脸色,越发阴沉,负着手,围着沈七城慢慢踱步,沈七城丝毫不见慌乱惊恐之色,目光微微低垂,也不去看沈思。
  终于,沈思眉尖一挑,沉声喝道:“跪下!”
  祠堂
  电光,石火。
  撞击的瞬间,悄然而逝。
  心头,莫名其妙地一阵悸动。
  深深的怒意,让昌安侯沈思看上去深不可测,就像一座休眠已久的火山,没有人能准确预料它何时会喷发,而且一旦岩浆迸溅,大地流赤,又将是怎样摧枯拉朽之势。
  满眼怒意的沈思,竟然让杜十七心头乱跳,不知道是因为畏惧,还是被沈思的强势气场所吸引,她轻轻咬着嘴唇,又不知不觉想起那个面团一样可以揉搓捏拍的苏望天,一丝笑意就爬上眼眸。
  不是小的就是老的,为毛自己总是会被轻而易举就被引逗的想入非非?
  这个时候,还带着旁观者的那份闲心,杜十七觉得自己实在没六,不知不觉间,感到了一丝丝的悲摧,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飘忽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昌安侯沈思。
  沈七城似笑非笑地低哼了一声:“父亲大人是要我跪在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思过?还是觉得七城是信口雌黄,要七城在祖宗面前说实话?”
  在列祖列宗的神位面前,沈七城公然挑衅父亲沈思的威严,杜十七咬着牙,心里暗骂沈七城绝对是个绣花枕头,外边长得玉树临风,宛若人中龙凤,可惜内瓤不济,居然连审时度势都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低低头难道会死?
  毫无悬念地,只见昌安侯沈思扬手一掌,重重地掴到沈七城的脸上。
  很清脆地一声,在沉寂的祠堂里边回荡开来,杜十七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她看到沈七城桀骜不驯的眼神,在被昌安侯沈思手掌掴到的瞬间,居然浮现上一丝冰冷的嘲弄。
  沈思这一掌的力道太重,沈七城应声倒地,咳嗽了几声,大红吉服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半晌才爬了起来。
  站起身,抬起头,脸颊上青紫一片,隆起了巴掌印,嘴角也肿了起来,渗出一丝细细的血线,可是沈七城的眼光反而变得狂傲,闪动着摄魂夺魄的寒芒,毫不畏惧地和昌安侯沈思对峙。
  忘记方才自己刚刚被昌安侯沈思给煞到,杜十七开始为沈七城担心起来。
  她曾经有过更变态更狠辣的老爹,故而知道今天的事儿,绝对不是一记耳光就可以圆满落幕,这不过是拉开帷幕前的序曲,剧情还没有正式开始呢。
  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混蛋,而且也不是一般的强悍。
  看着沈七城一半脸玉凝羊脂,一半脸宛似山魈,杜十七心里忽然感慨起来,现在看沈七城倒比平日里顺眼多了,难道不对称真的比对称的美吗?
  昌安侯此时已经转身到了神位下,哗啦一声,伸手揭开一条红绫子,上边供着一根红漆乌木棍子,能有小孩儿手臂粗细,根子上边的红色因为日久年深,已然泛出乌亮黝黑的暗光,森森然,令人心寒。
  家法棍子?
  杜十七抱着小狗儿,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挨了那二十板子,还痛得咬牙切齿,满身满头的冷汗,这乌木棍子要是打将下来,还不得骨断筋折?
  心中一急,杜十七忽然道:“老,老侯爷,小侯爷没有说谎……”
  手已经触摸到了红漆乌木棍子,听到杜十七说话,昌安侯沈思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喝道:“除了你,谁还可以为他佐证?”
  杜十七不假思索地:“还有狗。”
  说出这个三个字来以后,杜十七终于起了飞智,只是不知道沈七城能否明白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两个人能否配合的天衣无缝。
  果然,昌安侯沈思慢慢转过身子,凌厉的眼光看向杜十七:“那么方才发生的事情,它也可以清楚明白地讲述一遍?”
  他用眼光瞥了下杜十七怀里边抱着的小狗儿。
  杜十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啊,它又不是哑巴,当然可以说啦,圣人云,人有人言,兽有兽
  语,就看老侯爷能不能听明白了。”
  哦也。
  看着沈思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杜十七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开始为自己如此成功地装腔作势而沾沾自喜。
  沈思慢慢走过来,到了杜十七面前:“杜,你叫……”
  杜十七咧嘴一笑:“老侯爷是贵人多忘事,我叫杜癫痫。”
  眉头开始拧到一处,沈思上下打量着她:“你觉得老夫可以听得懂?”
  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杜十七反问道:“难道老侯爷会听不懂?昔日汉朝的东方曼倩就能听得懂
  鸟兽之语,他……”
  冷笑了一声,沈思道:“东方朔虽然是奇人,老夫却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异能,史书上记载,孔子
  的弟子公冶长,春秋时期的介葛卢,东汉的扬翁仲,曹魏的管骆,这几个人倒有此本事。”
  杜十七愣了愣,她是恍惚看过,但是并不敢确定自己记得是否准确,被沈思的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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