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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听完,心里不由得柳暗花明,微笑道好,王宝钏看着他的笑容愣了半天,就在李飞白以为她也被自己美色所迷的时候,却听她道,“我现在觉得我的决定真的很正确,你长得那么好看,买吃食的人肯定多,活招牌嘛。”
李飞白沉默,他是该为自己即将成为活招牌而默哀,还是为她说自己长得好看而高兴?
没有继续胡扯下去,两个人既然决定了下一步的目标,就毫不大意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王宝钏显然还是很信任李飞白的,这完全是凭着她这么多年工作下来的直觉和女人的第六感,把金子交给了李飞白,自己则揣着典当了金钗剩下的钱,打算去街上走走。
她前脚出门,后脚李飞白就从怀中掏出了藏着的玉哨子出来,对着外面吹了一声。
金叶子上还有王宝钏留下的温度,很温热的感触,让李飞白的内心有了强烈的波动。他从小生长在王府,表面看着光鲜,可是太多的东西,让他明白了越是光鲜的外表下,就越是藏污纳垢之处。很多事情,当真相被一一揭晓的时候,就算当年幼小的他觉得自己即将无法承受下去了,偏偏也都努力承受了下来,也学着把自己变坚硬,以为这样就是坚强,可是,从遇上花园里的王宝钏之后,他突然觉得一切似乎不同了,仿佛关着的窗打开了,而外面是一个他不曾见过的世界。
因为遇到了一个人,他会不会颠覆原来自以为的人生呢?
☆、第 22 章
随着玉哨子的声音传远,三个人影分别从前后左三处的树上窜到了王宝钏家门前。
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抱拳道,“主人请吩咐。”
“去找一处人气旺一些的铺子,小一些无妨,然后让京兆尹帮我办两个人的户籍文牒。”
花前、月下和樽前领命,此时听到哨声的赤血宝马又不知从哪儿奔到了,李飞白飞身上马,姿势非常潇洒,他拍了拍它的颈项道,“你受委屈了。”随后又对花前道,“你也受了不少委屈。”花前低着头,明显脸上毫无喜色,毕竟任谁在树上睡个三天都不会有好面色的。
李飞白吩咐完,策马便走,花前和月下互看了一眼,都是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要继续睡树上了,要不要去弄个看上去可以伪装成鸟窝的睡袋比较好呢?
李飞白没有回郡王府,而是直奔兵部尚书府,在门口掏了玉印,侍卫立刻放行,在正厅等着,兵部尚书周师奇一下了朝就听说连着旷朝三日的洛郡王正在自家前厅里坐着,匆匆赶了进来同他见礼。
全身脏兮兮的李飞白让周师奇看了很是大跌眼镜,他一直觉得李飞白应该是一尘不染的翩翩佳公子,怎么这会儿居然蒙尘蒙的这么厉害,这一路上过来都是他带上的尘土。
可是李飞白却不介意,他当然是有目的而来,于是同周师奇客套了几句后就道,“听闻近日晋州等地正在招募兵丁?”
对于地方上募兵一事,本来兵部尚书也不是直接管理的,所以他这么一问,倒反而被问住了,李飞白知道要问细节是为难他了,于是道,“无妨,只是想请周尚书通融一事。”
周师奇是明白人,面对权贵更是明白人中的明白人,于是很谦恭的道,“郡王有事但说无妨。”
李飞白微微一笑,那笑中好像藏着不少坏水,看得周师奇一抖,就见他悠悠开口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受人所托,她有一位从晋州来此的远亲,想请赵尚书将其征入伍中,好生照顾。”其实他本意是,好好的修理一番,不过听在周师奇耳朵里是好好提拔,重重栽培,想来既然是郡王爷亲自吩咐的,于是点头道,“此事不难,我明日就吩咐人将这事办了?那人现在何处?”
李飞白喝水,简洁道,“今日,长安东南破窑中,姓薛,名平贵,有劳周尚书。”
周师奇连忙点头道,“小事小事,下官今日便去办了,郡王您放心交给臣下吧。”
李飞白嘴角勾着笑,点点头,既然办完了这件正事,便也就敷衍了两句告辞。出了周尚书府,回了自己的王府中梳洗沐浴了一番,连赶着进宫面圣。
他旷朝三日,让圣上很是恼怒,对于自己这个侄子,他很是无可奈何。
肃宗见李飞白虽跪在面前,却没有半分愧疚之色,于是叹道,“说吧,又有何事啊?”
李飞白一笑,那张脸与肃宗颇有几分相似,他退到一旁的坐榻边道,“陛下,臣下有一事相请。”
“你还跟我客套了?”肃宗望着他,半是玩笑半是责怪的口气。
“自安禄山和史思明二贼起兵谋反后被诛,如今已过三载,然而因连年兴兵,加上朝中时局变荡,如今各处政出不统,上奉下违之事,屡禁不绝,臣下想若未来要辅佐朝纲,必先深入民情,四处学鉴,故恳请陛下准允臣下四处游历一年两载,以明圣人之学。”
肃宗哼了一声,他早就听说了他这些天的所为,于是道,“包子挺好吃的罢?”
李飞白也神色不变,恭敬回道,“代亲王之子如今也当进封了。”
这是□裸的威胁!肃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沉声道,“无知小儿,朕好不容易让你一步步走到今日,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这是造反!”
李飞白抬眼,凉凉道,“臣下以为,这正是胸无大志,不会造反的表现。”
肃宗被他的话一噎,顿时一口气喘不上来,一旁的宦官连忙上来给皇上顺气,闹得人仰马翻。
李飞白依然定定的喝着茶水,反正今天他就是打算来挨骂的,只要结果达成,怎么骂都行,要打也可以,别打脸就行。
对于他这种厚颜无耻的样子,肃宗自他上学之后就一再体会过了,知道他的脾气,于是软道,“那朝政无人打理。”
“中书侍郎姬浩雅近日有些闲适了,正巧王允也无甚要事,可以培养之。”
“你父王母妃身体不佳,无人照料。”
“臣下会记得多请些奴婢仆人的。”
“看不到你,我会担心。”
“不看到就更省得操心了。”
肃宗知道他现在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于是无奈道,“罢了,就如你所愿吧,不过最宽限不过三年,我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喽。”
李飞白看着肃宗的表情有些动容,从前他还曾被他抱在膝头逗弄,可后来一阵子,因为被他窥知了那些事,所以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如今他终于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却也已经长大成人。
“咳,为防你在外被人欺辱,也无人助你,我今日会同中书门下二省会知,命你为正一品巡察御史,遇事可快报密奏,咳,但不可做出违律之事,明日我会命人将印章和文牒送到你府上,反正你随身侍卫不少,他们会转交给你的。”肃宗的眉毛一直挑着,嘀嘀咕咕的说着,李飞白终于是笑道,“陛下安心,臣下会如约回朝的。”
“那还不够。”
“代陛下理朝三年。”
“也不够。”
李飞白挑眉,肃宗咳嗽,二人又闲扯了几句,内侍道是王允有事来奏,李飞白才跪拜而出。在殿前见到王允,二人见礼,王允显然对于自己女儿跟人跑了之事对李飞白心怀愧疚,而且觉得脸面上有些拉不下来,于是干干说了两句,就匆匆忙忙进殿了。
长安城的宫殿巍峨辽阔,各宫各殿之间相隔甚远,根本比不上市井繁华喧嚣,可是偏偏如此,却反而招来不少平头百姓的向往,实在让李飞白觉得不可思议。这宫殿如此寂寥,一如他曾经的内心,毫无生气,毫无变化,每日周而复始,仿佛只是为了等待一世轮回尽,遵循着命运。
很多人总以为,他这个郡王,又辅政多年,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种生活的寂寞和孤独,没有人能够体会。那是不能摆脱的宿命,不可选择的人生,只能不断忍耐,不断承受,直到一切走向尽头。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可以选择一次,哪怕只有三年也好,或许,也过不到三年那么久。
日光晦暗,从琉璃瓦上隐隐约约落到他的嘴角,化成一个寂寞的笑容。
出了朱雀门,他疾驰回府,换了一身素衣,花前也已经订下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位置在宣阳坊,与东市比邻,租金是一个月1贯钱,但他决定对王宝钏说一个月400文,反正1贯钱和400文在他来说那都是九牛一毛。
姬浩雅听说这家伙回来了,连忙赶到他府上抓人,他刚换好素衣出来,就见姬浩雅一掌拍在他肩上道,“好啊,你这些天过得,很精彩么?”
李飞白挥开他的手,跟着道,“往后会更精彩。”
姬浩雅听这话觉得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同皇上说了,外出历练三年,这期间,我推荐你代我在朝中历练,保证你过得很精彩。”因为赶时间,李飞白说话速度非常快。
“你说什么?”姬浩雅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确定他没有听错吧?李飞白说要外出历练三年?这可是赤|裸|裸的逃避责任!
姬浩雅急了,抓着他的肩膀道,“皇上没准吧?”
“不,他准了。”
“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壳坏掉了?”
“你为什么不当面问他?”
看来是真的了……
姬浩雅一瞬间觉得往后的日子那真的是暗无天日啊,垂死挣扎道,“其实不用三年的吧?”
“其实我希望是万万年直到我老死在外面。”
“我们不是生死之交么?你带我一块儿去吧?”
李飞白笑看他,很是幸灾乐祸道,“我决定在这一刻跟你绝交。”
“你没义气。”
“我们又不是江湖人士,你也知道,官场上就流行脸厚心黑尔虞我诈,这是你以前自己跟我说的。”李飞白拍了拍这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如今是逃出升天了,可是姬浩雅却被他卖入地狱,他当然不会愧疚,因为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直都被他奉为生存之道。
“自求多福吧,我走了。”
李飞白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