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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会。
这么一想,王宝钏不由得沮丧,看来速成法是不可能实现了,还是只有继续老老实实地去市场上,找新鲜的食材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做得特色一些的菜肴。
因为是秋天了,不少食材获得了丰收,品质也比以往新鲜,王宝钏看到什么买什么,也不管什么搭配,先囫囵地一圈买下来,回去再想对策。
随着比赛一天天近了,王宝钏内心也十分焦急,内心的烦躁让她无暇思考,所以做菜的品质反而有下降的趋势。
李飞白这天终于抓着王宝钏的肩头,很严肃认真的对她道,“你好好冷静一下,你要的只是输赢吗?”
连日的烦躁让王宝钏的面色也不太好,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一股力量将她压住了,连呼吸都觉得很难受,挣开了李飞白的双手道,“我知道的,我自有分寸。”
见她的脾气上来了,李飞白终于还是没有多说,径自走开了。
王宝钏在厨房中面对这一大堆食物发呆,回想脑海中自己曾经吃过的好吃的菜色,宫保鸡丁,汽锅鸡,糖醋鱼,香辣虾,孜然菠菜,这些都只能算是家常的菜色,然而这个时代并没有这种做法。
她占了一个炉灶,先是尝试汽锅鸡,因为甑本身就有些类似于汽锅鸡的锅子,于是她决定先尝试这样。
洗干净了整鸡之后,直接切成四块放进锅子中,然后加入调味料,加入了米酒,生姜和葱,等差不多熟了之后取出来,用手撕开,摆盘。
这时候王宝钏才觉得自己的摆盘功夫果然不佳,一盘鸡被放得有些凌乱。
她以前是做点心起家的,点心只要做得好看就可以了,刚开始可能也会做出几个形状古怪的,但是做熟了,样子也就好看了。
后来做西域菜色,本来就讲究的是粗犷而不是精美,摆盘都是一大盘一大盘的,又哪儿来什么讲究呢?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看着被摆在碟子上的横七竖八的鸡肉,王宝钏才皱了眉头,从前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然而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应酬的时候,那些江浙菜的摆盘越是精致,菜品就越好。
而她的这盘汽锅鸡,最多只能算是家常菜或者农家菜,这让王宝钏的自信心有些受挫。
秋天的风没有吹走她的烦闷,反而更吹得她心慌,一直以来太顺利了,让她真的要以为自己是厨神了,然而事实却让她沮丧。
面前堆了一大堆的食材,青菜,芥菜,黄瓜,苋菜,这个季节菜蔬还是很多的,然而在秋天之前就要准备腌制了,不然到时候蔬菜就可能断货。
王宝钏终于是收拾了心情,回头先拿芥菜开刀,因为放得最近最顺手的关系,她拿起芥菜想了半天,芥菜长得很像生菜,但是却是做芥末的原料,有些辛辣。
这让她想到的酸辣鱼,上市场上买鲫鱼,路过盐铺的时候发现门口都是买盐的人,王宝钏也在门前张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了宣阳坊的邻居冯三娘。
冯三娘看到王宝钏,高兴地抓着她的手嘘长问短,末了话题转到了这个盐铺上道,“你知道吗?最近江南道的盐紧张,所以现在能买盐就多买些存着,不然到时候可能没货了,没有盐可让人怎么活哟,尤其是冬天的时候要腌咸菜什么的,没有盐根本办不了事儿。”
王宝钏听完点点头,就见冯三娘问道,“小娘子你不买盐吗?”
王宝钏愣了一愣,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己进货了,于是笑着摇头道,“店里都有专门的人帮忙进盐的,不必我操心。”
冯三娘看着她直笑道,“是你家那位郎君吧,哎呦,我们都说三娘你好福气哩,你家郎君可真是宠着你,让人羡慕啊。”
这话让王宝钏有些出神,想起刚才和李飞白的不愉快,她内心也有些愧疚,因为比赛,她好像确实忽略了身边的人,就连司舟这两天看到她也躲着她。
如李飞白所说,她真的是有点太在乎输赢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她的行为明明就是很在乎。
站在路当中想了很久,冯三娘已经抢到了一袋盐出来,见王宝钏还没有走,于是先上来同她道了别。
王宝钏买了鲫鱼回家,洗干净,却没有立刻动手开始准备做酸辣鱼,而是走到大堂寻找李飞白的身影。
可是司舟却对她道,李飞白下午的时候心情好像很不好,同自己说要出去喝酒,就没再见着人影。
王宝钏听了这话有些内疚,想起自己刚才对李飞白的态度,一直以来她总是自私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为李飞白考虑过什么。反而是李飞白从来不与她计较,什么事情都帮她先想到做到了,连着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再沾手过,却也从来不会出错。王宝钏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脸道,自言自语地说了些什么,让司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得莫名其妙。王宝钏见司舟这般表情,忽然就笑了,摸了摸司舟的小脑袋道,“徒弟,抱歉啊,师父这些天冷落你了。”
司舟被王宝钏这几句温言细语感动了,学着以前王宝钏的样子,双手握拳做出个鼓励的动作道,“没事的师父,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比赛嘛,你努力,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王宝钏也被他的鼓励说得有些动容,等到晚上李飞白一身酒气地回来之后,他就见王宝钏正坐在后院中没有睡,端了一杯酪等着他。
他本想无视她直接进房间的,可是脚下没忍住,站在离她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没有说话。王宝钏见他进来,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见他的态度并不似往日那般温和,心里面也是没底,慌张地端了手边的酪递到他面前道,“那个,白天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所以,我,对不起……”
她低头认错的样子让李飞白心里一软,只是一句磕磕绊绊的话而已,就把他心里头所有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凝视了她许久,看她忐忑无措的模样,李飞白终于将嘴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道,“看在你这么晚还没睡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王宝钏本还紧张不安的心情忽然一松,心里头酸酸甜甜的,全都化作了嘴边的一个笑容,她抑制着鼻头的酸涩感觉,连忙接过李飞白喝空的杯子把他推回房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休息休息,这些天很辛苦吧,要不要我给你捶捶腿?王大郎?”
李飞白被她这句话挑动得心旌一荡,抓着她的手笑道,“不如小娘子来陪我睡一宿当赔罪了?”
王宝钏哼了一声,故作嗔怒道,“小娘子我卖艺不卖身,今日打烊了,改日请早。”说完,故意一扭一扭地走了,带上门之前,李飞白听到她轻轻地对他道了声晚安,心里头没来由得泛起阵阵甜意。
☆、最新更新
比赛的日子一天一天接近,然而王宝钏的菜色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她发现,自己的灵感好像被用光了似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江郎才尽吧。
她的焦虑就写在脸上,李飞白抽出大部分的时间来陪着她,她做出来的每一道菜,他都会试吃,然后给出建议,有些是可以改进的,而有些建议对王宝钏来说,那就是打击。
如果届时,临松阁的姚青拿出的都是高档菜色,而她只有农家乐的水平,王宝钏觉得,这家酒楼真的可以不用再开下去了。
比赛前一天,王宝钏特地起了个大早,虽然比赛具体是怎么个比法并没有说明,然而她还是打算再把自己最新开创出来的几个菜色再拿出来练练手。
李飞白在后院坐着,端着一杯茶水,她做什么,他吃什么,及时给出建议。
这时候王宝钏刚做出来一盘宫保鸡丁,然而快炒的火候没有把握得最好,食材有些粘低,锅子太热,卖相和口感都不是最佳。
李飞白看着这盆宫保鸡丁拿出来,然后照例举起筷子,却听王宝钏道,“你不觉得这么糟糕的一盘菜,根本不需要尝吗?”
可能对自己的厨艺愈发不自信,王宝钏看着他,神情沮丧。李飞白却依然还是从从容容地夹了一筷子道,“所以,不用我说了,我只要吃就可以。”
“你可以不用这么节约食物的。”王宝钏有些泄气,垂着手在一旁看着他把一盘不怎么可口的宫保鸡丁当绝世美味一般吃了七七八八。
“胡说,你是不知道最近菜蔬都涨价了,才敢这么浪费。”又吃了一个白果,李飞白晃了晃筷子,站起身来拉着她坐下道,“好了,你也别忙了,就算输了,对你来说也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如此,可王宝钏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在她入行了之后再告诉她,其实她不适合做这一行。
“别多想了,如果你没有天赋,卓阁老可能根本懒得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李飞白帮她捏捏肩膀,揉揉手腕,忙着吃豆腐。
王宝钏听这番话,心里好过了许多,抬头再看向他确认道,“真的是这样么?”
李飞白很认真地点头,这才让王宝钏脸上有了些笑容。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个伙计冲进来对着李飞白道,“郡,额,郎君,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京兆府的,说是发现我们店里屯聚私盐,而且几个伙夫供人说是你们两个干的,那个杜卜拉撒还说你们侵吞了店里的钱财。”
伙计情急之下差点郡王二字就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收口,李飞白听完并没有什么表情,而王宝钏却脸色惨白,几次和官府打交道,她都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这会儿居然还是确凿的罪名,就算她想要辩白都不能。
六神无主地看着李飞白,可是这会儿,伙计口中的官差已经进了后院来,其中为首一人看到李飞白和王宝钏,于是抬着下巴问道,“你们两个就是王追宝和王宝钏?”
李飞白挡在了王宝钏面前,从容不迫道,“正是我二人,敢问几位官差有何吩咐?”
那个官差也不罗嗦,对着身后几个使官道,“就是他们,带走。”
李飞白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