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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桃花怎么会害你呢,这是砂糖,可甜呢。”她笑眯眯的又凑上去,这恶妇,今天非得让她吃点苦头不可。
萧氏哪肯再信她的话,自个儿起身倒了一杯白水漱口。趁着这个空档,她挪到墙角捏起一只饿死的半大耗子。狐狸尾巴刚扑扇两下,秀才爹还没回过神来她就一声大吼还带半真哭腔,“婶子啊,桃花对不起你,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呀!”
“你啥意思?”就连萧氏也愣了两愣。
“这耗子不知啥时候掉到壶里去了,这是阿爹放耗子药毒死的……”她一边干嚎一边把手里的死耗子在萧氏眼前来回晃啊晃。
萧氏一听当场骇得一阵腿软,方才咽了一半的茶水恨不得连肝脏都吐出来。一张脂粉媚俗的老脸由白变青由青变黑,手指着桃花半晌吐不出半个字来。
“婶子,你还是快去喜春爷那里瞧瞧的好,要是真有什么闪失桃花可担当不起。”她上前帮萧氏顺了顺气,好意提醒道。
萧氏这回哪还再计较什么,慌着身影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院子。秀才爹愣愣看着萧氏花容失色甩门而去,自家闺女一场大病完成了人精的华丽蜕变实在让他瞠目结舌。
这边她看着萧氏绝尘而去满意扔了手里的死老鼠,仔仔细细舀了水将手冲洗了一遍。哪晓得回到屋,秀才爹就一脸古怪的瞧着自己,踌躇了许久才犹豫开了口,“桃花呀,你跟爹说你是不是病还没好啊?”
“阿爹,婶子这些年太欺负人了,咱们让着她她反而更猖狂以为咱们还怕了她。这回桃花也想通了,咱们也得过日子。该说的要说,该做的也要做;别家该有的要有,别家没有的咱们也要有!”她自然明白秀才爹的意思却迎着秀才爹的眼神毫不畏惧,她不是白桃花但她如今只能做白桃花。她不管白桃花前身言行举止如何,她要做的白桃花必须励志自强独当一面。
秀才爹听了哑口无言,闺女能有这样的觉悟他自当欣慰。只是闺女跟着他十多年没有几天好日子,衣食住行本是他该操心的如今却让十三岁的孩子为此劳心,他这个做爹的当真是不称职。
她倒没注意秀才爹瞬息万变的脸色,端起野莓汁接着开始研究。奶精、果糖、榨汁机等等通通没有,纯手工DIY制作饮料实在有难度。
捣碎的野莓沥干净残渣,留存的汁水兑了适量的水。那水是从井里取来的,清甜可口比那x师傅的纯净水好喝百倍。那野莓虽饱满汁多却略略带酸,兑了水酸味未免过酸。再融些砂糖适量兑入,用砂糖的甜味来结合野莓特有的酸甜,这般味道应当不错。恰巧的是,野莓呈紫红色,兑水紫红丝缕变淡,再加入褐红砂糖,晶莹透彻的红茶模样惹人垂涎三尺。
她满意的看着一杯新鲜出壶的野莓茶饮,清新鲜美的野莓香扑面而来,只是似乎少了什么。她灵机一动,忙跑到门口路旁寻了一小撮嫩绿叶子。将绿叶子仔细碾碎将墨绿汁水撒了几滴融入杯中,一杯白氏风味野莓薄荷茶饮大功告成。
“阿爹,尝尝味道如何?”她扭头看着好奇瞧着的秀才爹,笑眯眯的递过手中的杯子。
秀才爹两只眼睛看到萧氏喝了那壶‘茶水’愤懑而去,眼下闺女又热情端给自己,他暗自咽着口水,在闺女紧盯之下才缓缓接了茶杯。漂亮胭脂色的茶水闻着清香怡人,他酝酿片刻在闺女殷切的眼神中抬手间颇有来生再是一条好汉的即视感。一仰头,一抬手,咕噜咕噜。
嘿!味道不错!
“怎么样?”她期待盯着秀才爹,没吐出来,味道应是不错。
秀才爹恋恋不舍吧嗒完满杯茶水,清凉酸甜,爽口极佳。亏得桃花想到将茶水里加入薄荷草,原本单调酸甜之感多了薄荷的清凉,看似天南地北的结合竟口感完美,“不错。”
听到秀才爹发话她才舒了口气,接着又才倒了一杯递给一旁安安静静的少年。少年半为疑惑还是接了杯子,兴许是萧氏狼狈摔门让他也有所顾忌,抬了手只抿了一小口。
她巴巴的看着,生怕他说半个不好。
“好喝。”
良久,怕是感觉到她迫切的神色,他小声吐了两个字。
得到两只小白鼠的实验报告,她甚是满意。抬眼看天色尚早,她又找了竹篮子重新拿上三包种子扛了锄头又向后山去了。方才仅是砍了杂树将野草扯干净了,菜园的土还没来得及翻。虽多了萧氏这么个插曲,但种子没下地活儿还不能停。
桃花村土呈黑色湿润肥沃,庄稼乔木都长势极好。秀才爹屋后这君山山野密林,山脚可垦荒种地,林间还能采菇捕猎,靠山吃山养活一家人绝不是大问题。只是山上兔子野鸡不少,她还得做一圈篱笆扎个稻草人护好打理的菜园才行。
锄头一上一下,方才砍树磨伤的口子又裂开了血迹。瞥了眼日下西斜的太阳,她咬紧牙关加快速度总算翻完了半亩菜园,麻利用手挖开小坑埋了辣椒、青菜的种子。大粒的葵花籽她却不敢播种,这种下去野鸡麻雀不得给她洗劫一空。
趁着天色还亮,她忙提了篮子一头扎进了林子。顺着野莓的草藤子一阵地毯式搜索,不多会她就捡了半篮子野莓。夜色染了灰蒙,她不敢再往林子里深入,遂掉了头扛上锄头将一捆杂柴码到肩上往家去了。
暮黑时分,炊烟缭起。时而犬吠,时而花落。
今日她怕是与那萧氏结下梁子了,以后与萧氏打交道行为处事还要处处谨慎才好。那厢王明修也不是善类,与地痞流氓打交道还是走为上策。现如今,人情世故就已经心烦意乱的了,偏偏秀才爹这些年败了微薄家底,摆摊的事宜还得赶快提上日程。她想着,换了只提篮子的手抹了把汗珠又将杂柴往肩上送了送往屋里赶回去,摆摊事小,却也还得与秀才爹知会一声。
翌日大早,闻见隔壁老王叔家的鸡叫她翻身起了床,拿着断了好几根齿的桃木梳子在院子里梳顺了头发编了简单的麻花辫,这才到秀才爹房里叫起恍惚的少年。一人揣了一块馍馍,她便引着雪色往葛老家里去了。
一树粗壮的桃花罩了整片院子,压枝艳雪,飘然灼烈。四周围了一圈桃木篱笆缠满青幽幽的豆角,盯得她垂涎欲滴。院子里一个估摸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拿着扫帚扫着院中落英,嫩黄色小鸡仔惊叫着扇着小翅膀四散跑开。
“春姐儿,葛老在吗?”她一把拖着身后的少年,笑嘻嘻凑上去与喜春打招呼。
葛喜春拉着脸秀眉紧蹙,目光只在桃花脸上扫了半秒就道,“不在。”说完头也不抬又扬起扫帚去赶小鸡仔了。
这葛喜春从小没了爹娘与爷爷葛老相依为命,葛老略懂医术便在桃花村为人看病谋生,村里人没什么钱财就送些田里种的家里养的,勉强倒也还够爷俩度日的。喜春明眸皓齿,鹅蛋小脸,秀丽眉梢旁一点泪痣惹人生怜。平日里,她见三五便有人进门看病的,时刻穿的得体,待人接物很有一套道理。时候一久总认为自己较别人不同,心性也高旁人就更是瞧不上了。
“春姐儿行行好,容我见见葛老。”桃花也不怒,依旧笑嘻嘻的。嘴上说是请求,可手下早就扒开篱笆门三两步进了院子。
喜春秀眉一拧,忙拖着扫帚上前来拦,刚半扬起扫把眼色突而就愣了,脱口而出,“这是谁?”从不曾在村里见到这般漂亮的人,那自诩貌美如花的秦晚也没眼前人半分姿色。她这是见鬼了?这丑女与少年并排一站,少年简直乃人间绝色。
“是我姨妈的大伯的邻居的侄子。”她抿嘴咧笑,身子却挪了一步挡在雪色跟前。哼,花了她九百个铜板,以后别人看一眼也得付钱。
知道白桃花在搪塞她喜春却还想再看,不过见对方刻意挡着未免自觉没趣,遂冷哼一声往屋里喊了一句,“爷爷,来看病的了。”
连着叫了两声,葛老才拄着拐杖慢悠悠的从里屋挪出来,站在门口瞥了他俩一眼,招招手这才让他们进了屋。
屋子又暗又黑还带着浓郁草药味儿,她扶雪色坐下,向葛老表明了来意。喜春凑着看了两眼就被葛老支出去了,临走前十分不悦瞪了她一眼。呃,关她屁事,有种瞪老爷子啊。
葛老慢慢拆了雪色覆眼的麻布,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才开口,“伤了多久了?”
“昨天早上,晚上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她跟着仔细看着雪色结着血垢的眼角,有一瞬间很怕他真瞎了。玉塑如画的面孔,真瞎了眼睛,实在是可惜。
雪色抿着薄唇,一张俊脸冷静得好像不管他的事,身子任由他们摆弄。她触及到他冰冷惨白的手时,她突然意识到他其实在害怕。什么都看不到沦落异乡,才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怎会不知害怕。母性本能驱使她一把抓住那只惨白的手,想了半天吐了句,“你放心,不会死的!”
少年端了良久的冷色突而噗嗤笑出声,“我知道。”
嘴角微勾,眉梢堆笑。少年清越嗓音如沐春风,温然如梦。这是她头一回见他笑,清清淡淡,敛一世绝色出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忠犬笑啦~~~~
☆、求药
葛老冷凝着神色盯了雪色的眼睛瞧了许久,悠悠地才从里屋摸出一个青瓷瓶子,用棉花蘸着小心给他上了药。
东方开始透了粉色曦光,柔柔弱弱越过桃花碎了一地。
她坐着屋檐下的竹凳子,撕了小青叶子专心喂脚边的小黄鸡。老头子倚着拐杖,思量片刻才沉声道,“他的眼睛我也无能为力。”
小黄鸡叽叽喳喳围着她啄青叶子,她闷闷又撕了两片才恍然抬了头,不咸不淡哦了一声,继而才道,“劳烦葛老了。”说完遂起了身,掸了掸身上的碎青菜沫子咧了个笑意。
她逆着光去看屋里安安静静的少年,多少心底有几许酸涩。
刚要抬步进门,葛老唉了一声又拉住她,“莲安城有位梅先生,此人医术精湛,若能向他求药,倒还有半分希望。”这白家姑娘他先前还去瞧过几回,病怏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