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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雪愕然的看着他,天啦,两辈子都被预定了!太,太可怕了!
正愣神间,忽见一根绳子从上面垂了下来,素雪和胤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希望和担忧。定定的看着绳子良久,上面终于下来一个人,动作轻快灵巧,显然是个练家子。
那人看见他们面上闪过一丝惊喜和释然,飞快的滑到他们跟前,掏出一块牌子亮了一下,俯下身子恭声道:“御前一等侍卫穆克登参见九阿哥,爷吉祥!”
素雪看向胤禟,就见一向强硬的胤禟居然湿了眼眶,面色复杂的看着那人好久,才颤抖着说:“起嗑!”素雪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康熙连御前一等侍卫都派出来了,可见,是真着急了!胤禟,怕是在透过这个侍卫想康熙吧。
虽然背上背着两个人,穆克登依然神色不变的在崖壁上迅速攀爬,不多久就到了崖顶,素雪和胤禟对视一眼,舒心的笑了起来,不管怎样,活着就好!
牢牢的踩在地上,素雪小心的吸了口气,顺顺胸口,扭头看着被一堆人围着问长问短的胤禟,笑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酸楚,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刚想嘲笑下自己的小心眼,连这个都要妒忌,胸口一阵剧痛传来,身子不受控制的急速后退,脚底一空,掉了下去。
“臭丫头!”闻听胤禟撕心裂肺的吼叫,素雪无奈的笑了,看来,人命果然争不过天,乐极生悲的确是至理名言!逃了这么久,还是逃不过那把飞刀,那样阴冷无情的眼睛,还真像一匹狼啊!
冷风呼呼的灌进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疯狂的折磨着素雪的神经,要死了么?不是同生共死,那么,就不用世世纠缠了吧!一滴泪随风飘落,也不知是释然还是遗憾。
“你醒了?”
素雪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二十多岁,剑眉厚唇,面容清俊硬朗,神色还是那么平静,只是多了几分生气。那个去白塔寺的路上,在乞丐堆里救的男人。
刚想开口,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不要说话,你的伤很重,七天内不要说话,半个月内只能吃流食,一个月内不能下床,三个月不能沾油腻。”
素雪点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任谁在内伤没好的情况下,风餐露宿奔波逃命这么久,前胸后背又受了几乎致命的两刀,都不会好过,没死真是她命大!想到这里,看向男人的目光就充满了感激。
男人淡淡的点点头,继续配他的药,“你不用感激我,我只是还你的人情罢了。虽然我并不想感谢你救了我!”素雪挑挑眉,不感谢她还救她做什么?
“你那时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女孩?”男人突然道。素雪怔了一下,想想明白过来,疑惑的看着他,“没有为什么,她落水了,不救会死的。”
男人沉静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素雪,“你那时在逃命,如果没有救她,你们就可以安全的下山了。”
素雪脸色平静,“救了她,我们不一定会死,不救她,她就死定了。”
“她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男人轻声说。素雪点点头,扯动了一下伤口,轻呼出声,男人只是瞥她一眼,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从小我就记得一句话‘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我不是纯粹的好人,但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
“所以你救了我?”男人淡淡的问,没有认同也没有质疑。
“嗯,因为我不喜欢行尸走肉。”
“呵呵”男人轻笑出声,声音低沉悦耳,素雪看着他因为笑容而变得生动无比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行尸走肉,真是形象。”男人还在笑,却让人品到浓浓的苦涩。“我叫莫剑,出身在一个书香世家,原本的目标是熟读诗书,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哪成想,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爹爹性情刚直,得罪了朝中显贵,被人诬陷心怀旧朝,图谋不轨。而当堂作证的人,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和最宠爱的小妾。”
莫剑的声音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抄家的时候,我约了她去河边捉蛐蛐,躲过了一劫。全家上下23口人,不论男女,一律问斩。”素雪茫然的看着房顶,文字狱,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那年,我只有六岁,一夜间我的人生几乎崩溃,幸好,那时候还有她。她比我大两岁,不停的安慰我,我还有她呢。于是,我振作起来,去了很远的地方拜师学艺,我告诉她,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出人头地,手刃仇人,回来娶她。”
男人的情绪开始兴奋,“十六岁那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紫衫银剑的少年剑客,身法奇快,剑术超群,绝招是双手暗器。不久,我屠了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全家,包括他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还杀了京城百花楼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出卖自己夫君的女人,又有谁会要!”
阴狠之色一闪而过,男人缩缩身子,面现疲惫,“可是,报了仇后,我开始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我去找她。她已经嫁人了,呵呵,都十八岁了,怎么可能没嫁呢。我经常偷偷去看她,她只是个小妾,过的并不好。两年后,她丈夫死了,于是,我带走了她。私奔的女子是不能做正妻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全家都不在了,有谁会搭理这些。我们一起过了幸福的三年。她不喜欢流浪,我们就买了一处小院住下来,她喜欢诗词书画,我就买来给她看,为了让她过得好,我甚至会去做赏金猎人,会接一些高危险的镖。不出两年,江湖人都知道了一个声名鹊起的独行客——莫剑,‘莫待花开,剑扫天下!’声名再响又有何用,我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素雪看着笑容空洞的莫剑,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她也不能开口。莫非,她死了?莫剑却是没有看她,沉闷的继续讲:“满以为我们会相守到老,不想,她却离开了我。说是,我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呵呵,她宁愿去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小妾,都不愿意做我唯一的女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待素雪仔细思考,莫剑自己接了下去,“其实在看到她在那个男人府里的生活后,我就明白了,她自幼娇养,即便给人做妾,也有下人伺候。跟着我的三年,她虽然没有颠沛流离,受冻挨饿,但也是粗茶淡饭,布衣敬钗,还要洗手作羹汤。呵,原来,她根本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她说,她的手粗了,脸色黄了,我说我不在意,她说,她在意,而且迟早我会在意的。”
莫剑抽出剑来,细细的擦拭,“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在意,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忍受她的背叛。我差点杀了她,但是我没有,在剑抵着她心口的那一刻,我想起来六岁的时候,她说她会回来等我娶她。青梅竹马的感情,十年的等待,三年的同床共枕,忽然间,什么都变了。这是为什么?我不会杀她,她说,如果我真的爱她,就放她幸福。我很想看看,如愿以偿之后,她真的幸福吗?”
门轻轻的关上,素雪痴痴的看着地面,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地板上,斑斑驳驳,影影晕晕。什么是幸福?素雪也不知道。但是从这一世降生起,她就明白,已经失去的就让它失去吧,至少,不能耽于等待。什么都会变的,无论受多大创伤心情多么沉重,太阳落了终会生起,风雨过后总有彩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他,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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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九年四月初十,素雪离开了京城,同行的还有满贵,青青和认了没多久的师傅。京城和硕驸马府继失踪一个格格后又死了一个丫头,据说,是太过思念格格想不开,跟着去了。与这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院的一个小厮,居然偷了主子的东西卖了去赌,犯了主家大忌,一顿乱棒打个半死之后被赶出府了。
当然,这三件事无论哪一件,在这显贵云集的北京城,都跟投进大海里的小石子一般,没有掀起一点风浪来。京城里传的更有声有色的是,宫里的九阿哥,八阿哥相继大病一场,皇上特招了萨满法师进宫为两位阿哥驱邪祈福。
早春时节,暖风拂面游人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呵呵,素雪饶有兴致的看着官道旁婀娜多姿的杨柳,郁郁青青的草地和无数叫不出名,姹紫嫣红的野花。那兴致勃勃,坐立不安的样子倒是像足了一个六岁的小孩儿。
莫剑揽揽身前没有半刻安分的小身子,眼望着空中一字排开的大雁,缓缓开口:“其实,我早就跟着你了。”
素雪的身子顿了一下,又接着够着脖子看地上跟虫子一样的绿色的东西,差点翻了下去。莫剑一勾手把她拉了回来,“那是杨树的花!”素雪嫌恶的瞥开眼睛,“真丑!”
莫剑眼里染上一丝笑意,嫌丑还伸长了脖子看。“上元节那天,被杀死的那只猫,是我放的。”素雪挑挑眉,就说怎么那么巧就有只猫当了替死鬼。
“市集上,我引开了他们。”素雪掰弄着他的手指,难怪他们能逃那么久。
“山上,那三个戴斗笠的,被我点晕了。”素雪恍然,还以为是被辣椒辣晕过去了呢。
“那个的侍卫队,也是我通知的。”素雪啊呜一口,咬的莫剑手背上鲜血淋漓。莫剑平静的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澜,素雪恨恨的别过头,“一直跟着我,都不来救我!我中了两刀!”越想越不平,竖起手指捏住他手上的皮肤转起圈来。
莫剑的眼中染上笑意,“不是去引那些人去了么,本来想要试下你的能力的,没成想太过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