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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那明显带着药味的贴子时。亦苒儿心里一惊,胸口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疼痛,就像是一种预兆。汣汣为什么会请她过去,难道她决定下手了。
纵然心里有千万个疑惑,她还是孤身一个去赴了约。
只是,没想到墨尘殇也在。
两人正坐在亭中,就着一本书谈论一些什么。墨尘殇一身藏青色长袍,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将一身浅紫衫的汣汣娘子搂在怀中,似乎是怕她受了寒。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两人均不约而同地转过头。
墨尘殇见到亦苒儿出现时,征愣了好一会儿。
自那日他说出:除了汣汣阁以久,两人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她已经换上了殇国的宫装,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浅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
亦苒儿倒是没将眼神放在墨尘殇身上,只弯弯行了一个礼:“见过王上。”
墨尘殇移开眼神,不动声色地离开汣汣,站在了亭子另一边。
然后来到汣汣旁边,将手中一直提着的一篮子药材放下,缓缓道:“听闻娘子怀孕了,我特地拖宫外认识的熟人找了这些药材,听闻对孕妇很有好外。”又乘着对面墨尘殇不注意的时候,低头问了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汣汣却不答,站起身。身子一个轻盈转身来到墨尘殇面前,倒满小小一杯酒,送到墨尘殇嘴边:“王上,来。”
亦苒儿转过身去,不想瞧见这一幕。
墨尘殇喝下洒,也跟着转过了身,看着亭子的另一边。
汣汣站在中间看着相隔数米无,却做着相同动作的两人。眼中浮过一丝恨意,眼角示意了一眼一旁的红笺,红笺会意,退了下去。
“王上,臣妾听闻西域的舞蹈最为出众,不如我来弹奏,邀请易姑娘跳上一舞可好?”汣汣来到墨尘殇身旁,伸后轻轻握住他的手撒娇。“易姑娘,你看可好?”眼神却一直看着对面的亦苒儿。
果然,亦苒儿闻言,缓缓转过了身,将两人的亲密装瞧了个正着。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汣汣娘子。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飘渺裙裹身,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肚子却没有一丝起伏。笑笑:“西域舞蹈是不错,只是我从小在市井长大,对舞蹈不感兴趣,不曾练习过。”笑话,要她跳舞,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光是汣汣的曲子也不错啊!”慕容暄自走廊尽头走出,声音愉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三个前。“臣妾见过王上,臣妾上次选取美人时曾听过汣汣的一曲,至今难忘啊。”
连慕容暄也来了,看来,今天必定不能安危度过了。想到这里,亦苒儿不由得担忧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墨尘殇,正好撞见后者同样担忧的眼神,都没有说话。移开。
墨尘殇坐在了桌帝,点点头;“孤正好也想听听那天那一曲。”
不一会儿,亭中的桌子撤去,红笺呈一上一把古筝。
慕容暄坐在左边,亦苒儿坐在右边,中间是墨尘殇。汣汣娘子坐在对面,就着音符一字一句唱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她唱的是殇国的语言。
——
那离愁/深秋/再回首/离别恨/已过几秋/上红楼交杯酒执子之手/紧握那颗相思豆/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
亦苒儿听着这悲怆的声音,下意识看了一眼汣汣的表情。她看着墨尘殇的眼神,那眼神里明明带着浓浓的情意,又像是痛苦的离别……亦苒儿只觉得心中一紧。
难道汣汣动心了?还是或许他们已经两情相悦……想到这里,又转头想看墨尘殇的表情,正好撞上后者移过来的眼神,两人心中都是一惊,又迅速移开。
只是这一秒的相撞,慕容暄也注意到了。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汣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唱到□处,汣汣娘子抱着筝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媚笑着来到墨尘殇面前。她明明在笑,亦苒儿却从那笑中读出了无奈。
亦苒儿觉得气氛开始变得有些诡异,可是又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看了一眼四周候着的奴才。有慕容暄的,有墨尘殇的,也有汣汣的……
再次转过头,曲子已经进入了尾声。
筝的背面正对着亦苒儿。她注意到汣汣娘子抚着筝的手在一寸寸上移,上移。一开始,亦苒儿并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待看到筝的顶部那跟酷似匕首的玄头时,整个人已经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小心。”一把将汣汣推向一旁,整个人抱住了墨尘殇。
亭中所有人被这突兀的一幕惊呆了,像是突然而降的冰块,冻住了。
汣汣的身子被这样一推,抱着筝狠狠摔在了地面上,坚硬的筝硬在小腹上。痛苦的闷哼声打断了亭中的冰块。
红笺最先跑过去:“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伸手想扶地上的汣汣,却又不敢,像是怕碰到什么似的,一惊:“主子流产了,流产了。”
墨尘殇闻言将面前的亦苒儿推开,整个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亦苒儿身子一个不稳向后面直直倒去,亭子下面是几步楼梯。眼看着就要摔下去,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一旁的坐椅,因为只顾着护住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头正正磕向坐椅的凸出。
她抬了抬磕得晕眩的头,对面的墨尘殇已经抱起了地上的汣汣娘子。瞒脸担忧,经过她身旁时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快请太医,请太医。”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浩浩荡荡的人。
亦苒儿将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往旁边移了移,怕被杂乱的脚步践踏而死。
所有人都离开了亭子,她独自一人孤灵灵坐在亭沿上。亭子中央还放着那把古筝,此时上面已经染上了鲜血。
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肚子,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几步台阶。这时,她的眼泪这才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想起刚刚那危险的一幕,如果不是她手脚快,抓住了椅脚,她整个人恐怕已经已经摔下了台阶,别说是肚子里的孩子,连她的生命都有危险……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他,抱着另一名女子经过她身旁,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下手一向重,她比谁都清楚,诸如上次在边关,他随意一挥手,她整个人被摔向床角……
她抬手抚了抚撞破的额头,鲜艳的血染红了十指。
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觉得血的颜色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勉强站起身,拿起那把筝看了看,筝头那里还有半分匕首的影子。
刚刚究竟是她的幻觉,还是汣汣已经趁她摔倒时藏起了匕首。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她现在都有口难辩了。
不一会儿,玉公公便来了。一脸的惋惜:孩子没了。
亦苒儿来到正厅时。墨尘殇与慕容暄正襟危坐于主座。汣汣娘子被搀扶着坐在另一处软塌上,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水。见到亦苒儿进来,激动着要站起身:“易姑娘,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
一旁的红笺止住汣汣的动作,同样一脸愤恨地盯着她。
亦苒儿跪在了地上,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想到……”
“易姑娘。”慕容暄站起了身,“本宫尊你是西域来的客人,一直以礼相待。你为何要推汣汣娘子,她的肚中怀的可是王上第一个子嗣……”
亦苒儿跪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墨尘殇。后者一动不动坐着,手轻轻抚着额头,浓密的俊眉紧紧皱成一团。她知道,这是他最难过的时候,一如她在边关失去孩子后见到他脸上所浮现的表情……眼前瞬间一团模糊,她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一滴泪水滴在地面的红毯上,晕开一圈沉重的黑。
“易姑娘,奴婢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二话不说就一把推开了娘子。还说不是故意的,易姑娘,你这是说给谁听呢?”红笺指责,话里有话。
“易姑娘。”汣汣抽泣一声。“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妹妹看待,没想到你……”话到这里,又开始硬咽,似乎已经到了气若游丝的地步。
“王上,你可要为我家主子作主啊。”红笺见墨尘殇一直没有反映,索性同亦苒儿一起跪在了厅中。“主子肚子里怀的可是王上您的骨肉啊。”
亦苒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似乎要怎样都无所谓了。听着厅中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要如何置她于死地,或是要赐她怎样一种死法。她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只是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将头低得很低,她会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去保护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落定
“够了。”不知道争执了多久,坐在主位的墨尘殇终于开口;打断了厅中那些置她于死地的话。
站起身,恶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亦苒儿:“易姑娘,孤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心肠歹毒的一个人,先去厅外候着,等孤安抚好汣汣再来找你算账。”说完,拂袖看一旁的汣汣去了。
亦苒儿身了一发软,整个人无力坐在地上。鼻子一酸,刚刚还强忍着不掉下来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整个人已经被一旁的奴才连拖带扶弄到门外去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院中的地面有些潮湿。四周除了雨后的清香,还有一股菊花的味道。亦苒儿一动不动跪在久久阁中的湿漉漉院子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额头的伤因为长时间不处理,听话的自己凝结成了一个疤。
不知道过了多久,亦苒儿双腿已经跪得麻木不仁。慕容暄自里面走出来,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亦苒儿,没有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然后,里面的一干丫鬟奴才也出来了。最后,红笺也出来了,还轻轻带上了门,墨尘殇却一直没有出来了。
亦苒儿一直安静地跪在庭院中,直到下腹传来隐隐的坠痛,她才开始慌起来。
抬头,泪眼模糊中,眼前的房门紧闭,像一堵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