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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长的坏处就是,另一只腿在往外迈的时候突然被某人翻了个身就给绊倒了,步天音“呀”了一声,云长歌却突然翻身,将她露在外面的那条腿扯了进来,同时将她按在了床上。
没错,是按。
力气很大。
步天音觉得脑子里那团浆糊晃了晃,摇了摇,她似乎有些清醒了,眼神茫然的问云长歌道:“做什么?起来,好重。”
“你问我做什么?”云长歌咬牙:“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问我这样那样的问题,要吃苹果还要吃拉面,我不理你你还来招惹我,现在反倒问我要做什么?”
步天音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厮就是在装睡,还不肯给她倒杯水。
小气。
眼皮子发紧,喉咙渴的快冒烟了,她不想说话了,挣扎了一下。
“白天去了哪里?”云长歌突然问了这个他睡前问过的问题。
步天音的眼睛已经是半阖上的状态了,这个时候突然困了,可是好渴好渴,睡不着……
“不回答是么。”
伴随着云长歌低低沉笑的声音,步天音只觉得左手无名指上传来一阵疼痛,十指连心,痛的她几乎就要蹦起来了。
然而她只是弓起了身子,撞到了一具温热的胸膛上,她伸手一摸,发现竟然光溜溜的,她脑子忽然一阵炸响,云长歌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凤求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不和亲(13)
云长歌什么时候脱的衣服……云长歌什么时候脱的衣服……云长歌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步天音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然后她居然歪头就睡了过去。
这场折磨了她大半宿的失眠,居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就被治愈了……
她仍然还在渴着。
所以梦里梦到了在喝水。
好多好多的水……
唇片一阵温意,喉咙里像是干涸的土地被引水灌溉……
“好渴……”
“这样还渴么?”
“……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不知道云长歌什么时候走的,南织说公子给留了一瓶药,到了换药的时候,步天音已经做好被疼哭了的准备,可是这药却一点也没有感觉。
轻轻柔柔的,就像一片羽毛落到了手上。
步天音紧紧抿住唇。
云长歌是故意的吧?
他身上早有这种好药,昨天却偏偏要看她擦了金疮药而痛苦的快昏过去的表情。
这个黑心货!
**
沈王府,书房。
东壤的使者到了,今夜有宫宴。
她也会参加吗?
可她一向那么不喜欢热闹。
沈思安前一刻闪亮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下去。
忽然,房顶传来瓦片轻动的声音,沈思安目光一沉,拔出书桌上的佩剑。
房顶那人掀开了两片绿色琉璃瓦,纵身跳了下来。
在他跳下来的时候,还来不及着地,沈思安的剑已经在半空中刺向他。
那人旋身退到了一边,看着他勾唇一笑,竟然是花少安。
沈思安见是他,没好气道:“小王爷来寻死的?怎么,手下败将没当够,还想打?”
“来看望故人的。”
花少安口中沈王府里的“故人”,只有叶清音。
当着沈思安的面这么毫不忌讳的觊觎着他的女人的人,恐怕也只有花少安了。
沈思安嗤笑道:“怎么,今日越国公家的丑女儿没陪你来?”
沈思安四下煞有介事的看了看,笑道:“还是她躲在哪里,等我们出手的时候,她才会出现?”
沈思安提起吴双,花少安的面色立刻变了,只是他虽然不喜欢吴双,却更不想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他说吴双的不好。
花少安冷笑道:“吴双就算再丑,也是个诚实的人,不像某些人的王妃,隐藏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沈思安怔然,眯起眼睛厉声哧道:“你在胡说什么?”
花少安笑了笑,看了眼外面。
外面的蓝天碧空如洗,叶清音穿着彩色的花衣正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像是秋日里的百花仙子,又像一只翩然的蝴蝶,在等待冬的来临。
花少安只看了一眼叶清音便挪开目光,不再做任何留恋。
他回过头的时候,沈思安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上,无声无息的。
沈思安在看他看叶清音时,眼中有着明显的醋意,他这种目光,就像当初他对叶清音的一模一样。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沈思安问道。
低头瞅了眼近在咫尺的剑锋,冰凉森冷,仿佛只要他说错一个字,就会穿过他的胸膛。
花少安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在你想杀我之前,你可知道你自己的王妃武功盖世?”
沈思安眸光一动。
花少安继续哼道:“怎么,不相信?你大可以找人试探她,在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的地方,你看她会不会出手?”
“休得胡言!”沈思安的剑推进了一步,花少安踮起脚向后退了几步,他看着沈思安,摇了摇头,突然向上掠起,从他掀开瓦片的那个小洞口掠了出去。
沈思安并未去追,他站在那两片因缺失瓦片而露出一小块阳光的地方,出神。
沈二突然推门而入,见到他拔了剑,突然惊慌的跪在了地上,垂首道:“王爷,方才有人进了府……”
“我知道,你下去吧。”
“……是。”沈二瞧了眼屋内似乎并无异样,便下去了。
良久后,沈思安弃了剑,去了密室盯着那盒子里的几样东西发了会儿呆,便去了的东厢看沈梦朵。
东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推开门,沈梦朵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像平时一样闹腾。
沈思安正在疑惑为什么这里没有人看守,平日里,就算小丫头睡觉,也会有婆子看在外面。
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一个人影也没有的情况。
沈思安伸手给沈梦朵掖被子,却忽然发现她纤细白嫩的脖子上似乎有一道不明显的痕迹,他凑近一看,面色忽然就变了。
伸手去探沈梦朵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迹象,他连忙去拍她的脸蛋儿,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的神色。
那道不明显的痕迹不是别的,而是一道被人掐过的痕迹。
是谁,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动心思动到了这小丫头头上?
“沈二,沈二,叫大夫来!”
步府。
步天音看着南织给她梳的这个简单又不失高雅的发髻,由衷的笑了:“南织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
南织给她左侧的发团上别了一朵盛开的红色牡丹,眼神变了变,说道:“是以前看雨琦给小姐梳过,就记住了。”
“雨琦啊……”步天音似乎轻轻叹了叹,说道:“真是一个好久远的名字呢。”
“南织,你快去换衣服吧。”
“嗯。”南织应声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夜宫宴,她也收到了东皇的请柬。
这请柬么,来者不善。
恐怕是四叔离家之前的猜测要应验了,东皇想让她去和亲。
不然这宴请东壤使者的宴席,有她爹去就够了,何时轮得到她?
南织很快便换好了衣裳,出了望天楼,步名书也同样换了一身更加庄重的衣裳在等她。
步天音上前自然而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笑道:“走啦,爹。”
“成何体统!”步名书皱着眉头推开她,步天音也没有再去拉他。
步府离皇宫近得很,只是今日皇宫进进出出的车辆较多,如果他们步行进去就会显得很跌面,于是他们也坐了步府的马车。
十一月初,真的是进入到冬季了。
步天音觉得昨天自己还能穿着棉裙子,今天就得穿上小棉袄了。
南织心细,在她下车的时候取出斗篷给她系上。
开夜宴的地方在正德殿。
在太监的引领下,步天音跟在步名书的后头走进了大殿,一进去,就发现这里已经坐了很多人。
步家的位置在韦府边上,由于北堂家出了北堂墨的事情,是以这次的宴席北堂府并未参加,其他人倒是来的差不多了。
还有好久不见的韦欢,见到她仍然像见到陌生人一样。
对面坐着几个穿着同样服侍的男子,与其他的宾客似乎隔得远了些,又或者,是坐在他们身边的人故意不愿靠近,有意躲开的。
这场宴席云长歌不在,听南织说似乎是东皇没有让他参加。
步天音猜测,那几个男子就是东壤国的使者。
大殿内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那高高龙椅之上的人却还没有出现。
这时,殿内众人齐齐望向门口的方向。
步天音也颇有兴致的望那边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男装的女郎。
步天音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穿的并非是男装,而是将裤子塞进了小腿高的鹿皮靴子里,上身还是女子的小夹袄,只不过紧身了一些。她的长发高高的束起,发丝上没有任何的装饰物,背后背着一把弓箭。
这个少女是谁?
众人唏嘘之间她已然步行进来,坐到了那几个东壤使者之间,几个人对她很是恭敬,自她来了后便不再互相说话。
哦,原来也是东壤的人。
步天音收回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父亲不见了。
问南织道:“我爹呢?”
南织道:“老爷出去了。”
“哦。”也许是去厕所了,这是在皇宫,不必担心他的安危,若是在这里出了事,东皇就脱不了干系了。
殿内的人似乎都弃了,步天音看了一圈,除了云长歌外,还不见沈思安和他的小娇妻。
看来那处空着的座位应该就是他们的了,沈思安不会没有收到请柬,而且这里给他留了位置,他如果不来的话,原因只会在他自身。
等了一会儿,东皇还没有来,倒是花清越出现了,站在上面宣布宴席延迟,大家可以先欣赏歌舞。
他说完拍手,丝竹管弦乐声娓娓响起,这时,步天音身边的位置坐上了一个人,花小七一脸愁容的对她笑了笑。
“哎呀,姑奶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妆还没上好呢!”
有个陌生的小太监追着花小七过来,拉着她就要出去,走之前,花小七忽然拉住了步天音的袖子,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句:“姐姐救我,我不想和亲,我要嫁给风小子!”
她刚说完,耳边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气息,她便被后面又追过来的几个小太监联合半是哄着半强势的拉了出去。
步天音看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唇角。
入耳的丝竹声渐强,舞姬极尽妩媚的扭动着腰肢,全场彩带飞舞,有一个人却没有看这场燕舞一眼,径直朝步天音走了过来。
直到韦欢坐到了身边方才花小七坐过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