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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叹了口气,想起花清越还派了人保护她,就算他来了,他们也能抵挡一阵吧?
她吹灭纱灯,抬步走向床边。
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轻衣如雪的云长歌。
夜莺翻身上床的时候才发现他站在了那里。
月光从窗子倾泻进来,洒在他的白衣上,端的是仙姿如画。
夜莺心惊,情急之下忽然给他跪了下去,低头恭敬道:“参加公子。”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忽然一跃而起,拔出藏在袖里的匕首向云长歌刺去。可即使她武功再高,杀了太多的人,又如何是云长歌的对手?
她的匕首被他反握住,他指间轻轻一叹,她便被匕首上他的内力反弹了出去,身子磕在墙上,摔了下来,狠狠吐出一口血。
“来人——”
她如今的身份是步天音,她刚要呼救,云长歌的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慢慢提了起来。
过去她一直有个遗憾,她从未见过他出手。因为云长歌轻易不会出手。
如今她终于见到了,可却是他要杀她。
夜莺感到他身上的灵力不断的在逼到她的身上,她的脸如被火烧,她偏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变回了自己的脸。
夜莺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云长歌便送她去了地狱。
松手,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躺在地上。
那日云楚来都没有杀了她,知道她和花清越联手,云长歌便动了亲自来杀她的念头。无奈他的身体实在无法使出瞬移来,配合国师的药吃了两天,才略有好转。
“处理干净。”云长歌淡淡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窗外。
许久未曾露面的云中自暗处走出来,将夜莺的尸体扛在肩上,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既然来了金碧,云长歌势必要去见一眼步天音的。
尽管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
疾步行走在夜风里,云长歌脚下的步子越来越不稳,最后,他不得不停下来,还没有来得及站稳,便猛地吐了几大口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低头去看,脏了呢,那就不要去见她好了。
可是,已经要到了她住的地方门外,这么近,若是不进去看看他,要他如何甘心?
云长歌无力的靠在墙上,这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的眸光依然闪亮,就在这一墙之后的院子里,住着他最爱的女人。
他答应过璃姬,绝不能将那些事情告诉她,否则她就会杀了她。璃姬那么厉害,他的娘亲那么厉害,就算他没有受伤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护她周全,更何况如今他的身上早已千疮百孔?
他一向运筹帷幄,不会做冲动的事情,可是今夜亲自来处理掉夜莺,便是他最冲动的决定。
步天音逃出去的时候,他就打算将夜莺召回来,可是没想到夜莺竟会在这个时候叛变,倘若她一直留在这里,小步会怎么想?她如今步步跟他针锋相对,一定会多想的。
缓了缓,云长歌便决定翻墙进去,可他不过才从阴影里走出来,便觉得身体全部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
他的旧疾竟然又犯了。
寒毒为除,旧疾不断的侵袭吞噬着他的身体,尽管他看起来同从前一样,可他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云长歌欣长的身影踉跄了两下,忽然倒了下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身玄色衣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离天师。
问,世间情为何物?连云长歌这样的人物深陷爱情中,都能失去自我。他都已经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想去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误会他至此,他此刻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就算是她要杀他,他都无法保全自己。
这个聪明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傻子。
离天师露在面具外的那双眼睛,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他长叹一声,叹息声消失在风里,好似他从未叹息过什么。他缓缓走过去,抱起昏迷的云长歌,身影迅速几个闪现,突然就消失在长街上。
天下任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眼定一生(12)
看似平静的夜,还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步府后院失火。
纵火的人没有找到,火源是从过去步家二爷住的地方着起来的,所幸发现的早,及时扑灭,那个院子自从步家二爷离开后便一直空着,也没有人居住,才避免了发生人员伤亡事故。
“我怎么瞧着昨天有个人影从这过去了,看身形很像二小姐。”
“二小姐?二小姐一家不是早就离开了么。”
“什么离开呀,你没听说吗?是二爷中饱私囊,暗底下捞了不少的钱,这才被轰出去的。”
“那,这是他们回来报仇了?”
“我也不知道,昨个半夜起来去茅房,看着那身影有点像二小姐。疯疯癫癫,从后院的狗洞就钻出去了,跑得可快喱。”
“……”
“都说些什么呢?!”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了火灾现场边切切交谈的两个人,步名书快步走过来,扫了一眼嚼舌根子的两个下人,而后观察了一阵烧得焦黑的现场,问道:“以后有什么话就放到面儿上来说。”
“是,”
“是,奴才知错……”
步名书并未与他们两人计较,问道:“大小姐呢?”
“回老爷,奴才等并未看见大小姐……”
步名书拂袖离开,直接去了染香阁。
张子羽自然一早便知道着火的事情,只是他的身子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下不来床,步名书一进来,他边焦急的询问。
步名书坐下,道:“后院那个狗洞不是一直都没有人去管么。我听下头的人说,是娉婷那个丫头。”
张子羽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一会儿,道:“当初天音那个丫头未同你我商量便赶了二哥出府,此事虽然有点果断,但谁能说不是大快人心呢?大哥你就是太过优柔寡断,如今家都给天音掌管了,你就不要再过多操心了。天音比她娘,只能说是青出于蓝。”
步名书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天音做事十足的快、准、狠,要说把家里交给她,我是一万个放心,但是……”
步名书停顿了一下,张子羽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眼神一瞬也变得惆怅,良久,方吐出一句话:“你是怕她为了云长歌,会不顾一切吧。”
“她那性格比她娘还要厉害得多,倘若洛樱在世,都不一定能管得住这个丫头。”步名书对此不置可否,他们两个人算是想得到一块儿去了。
“如今天音丫头的身份非同寻常,云长歌已经回到了银月,银月有何居心谁也猜不透,但天音若再与他有什么牵扯,怕是要……”连累整个步家。
张子羽一心都向着步天音,但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大哥不起,这话他没有说完整,可他都是懂的。
这便是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默契。虽然并非亲兄弟,但是这心照不宣的程度却胜似亲兄弟。
步名书端详了半晌,面露难色,好大一会儿,才缓缓道:“她该是有分寸的,倘若不然,我也不会让世家败落在她的手上。权力是我交与她的,她若打理不好,我为长辈,自然还是有权教训她的。”
张子羽道:“她还是个孩子。”
他并没有多说,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他这个大哥,他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哪怕当年东皇设计害死了他们最爱的女人,他都为了步世家这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全国各地粮仓上千条人命,选择忍气吞声。
他的心地太过善良。如果有朝一日天音真的为了云长歌而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一面是几百条人命,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一定会忍痛选择放弃她。
如今的步家风雨飘摇,外面不少人盯着他们这块外表看起来仍然肥得流油的肥肉,太子在这个时候选择娶天音,意图再明显不过,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桩政治婚姻,可是,谁又能想到天音竟然会答应下来?
她又在盘算些什么?
步名书在染香阁待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张子羽见他脸色不太好,眸间闪过一抹疑色,问道:“大哥可找了大夫看看?”
“看了,说是心力交瘁。”步名书道。
他近日总觉得身体容易疲惫,他在书房办公时,时常就会不知不觉睡过去。
这些事情他都并未放在心上,只当自己是太过劳累。
从染香阁出来后,步名书便直奔望天楼。
望天楼只有雪笙在,见到步名书来,欲欠身行礼,步名书止住她,问道:“小姐呢?”
“小姐在楼上,大概还没有睡醒吧。”
没睡醒……
步名书额头三条黑线浮动,他抬头望向天空正当午的太阳,带着雪笙叹息着上了二楼。
他站在房间外,雪笙进去叫醒步天音,却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人,她一下子慌了,步名书见她慌张的神色便知事情不对劲。
人能去哪里?
“飞羽人在哪里?”步名书忽然问道。
雪笙真是一问三不知,她支吾了半天,步名书才摇头叹气的离开。这个雪笙,整天除了吃就是吃,还和以前一个样子。
一时间,整个步府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连草丛都不放过的开始地毯式搜索大小姐的下落。
找了整整一天,步名书都有了报官的念头,步天音却突然从外面回来了。
她的身边,还跟着和她一样一早就不见了的飞羽,还有失踪许久的南织。
见到她平安回来后,众人方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步名书的心也放了下来,但随即便责怪道:“三日后便是你与太子的大婚,你……你这丫头,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行么。你要是再想以前那样出去乱跑,让人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步天音闻言眸光微沉,却是笑道:“是,爹说的对,天音从明日起便在家里好生呆着,哪里也不去。”
要说哪有当爹的不希望自己的闺女知书达理很听话呢?可是步天音这么温顺的接受了他的教导,步名书反而无语凝噎!
这个丫头这么听话,他咋就觉得有点猫腻呢?
然而他来不及多想,便有下人来禀告说四爷找她,步天音便随了她去。
步名书和张子羽,甚至步府的上上下下竟然都未曾发觉过她这个“大小姐”已经被人掉包过一次了。还好她让飞羽回了望天楼,在那个冒牌货失踪的时候她便去找了她,其实她早就能回来,但是小白师父不放入,他又不肯跟她回家,这才耽搁了一天,她再不回来就会出事,这没办法才赶回来的。
步天音真的对于那个冒牌货很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