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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慌忙跪下,哀声道:“是五皇子,小的们瞎了眼!”
花容月不予理会,拂袖直往韦贵妃的寝殿而去。
撞见几名侍女自寝殿内鱼贯而出,见到花容月后敛衽行礼,花容月点头,径自进得殿去。
帘外雨声潺潺,寝殿内香烟袅袅,转过十二扇鎏金屏风,韦贵妃正独坐台前梳发。
自东皇病重以后便很少召人侍寝,今日初六,沈皇后去了东皇处,她闲来无事便卸妆洗漱,正打算就寝。
韦贵妃穿着一袭云霞色雪缎宫装,彩色的裙子上绣着色泽艳丽,玉笑珠香的牡丹。轻色抹胸柔如白云,软若织锦,轻松的勾勒出她精致玲珑的身段,浅紫色的披帛被她懒洋洋的垂在地上,与迤逦拖地的长长裙摆绵绵相缠,上面簪着几朵半开的白色莲花,姿容立体,仿佛水中见花。
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但韦贵妃的姿容仍然美丽无方,身材不比十几岁的少女差半分。
花容月欠身道:“儿臣拜见母妃。”
韦贵妃回眸望了眼花容月,眼中似乎有淡淡的失望之意闪过,她轻启红唇问道:“你起来吧。小夜呢?怎么没和你一道来见我?”
花容月神色微敛,心中闪过不快。他这母妃就喜欢那个放荡风流的大儿子,对语嫣是宠,对他也是宠,可他总觉得她看花如夜时的眼神跟看他们这对一母同胞的龙凤胎时的不一样。
花容月敛住内心不快,笑道:“二哥有了红颜知己,自然来母妃这里就少了。”
韦贵妃奇道:“哦?小夜他看上了哪家的小姐?”
“母妃还是亲自去问二哥吧,我要是多说一句,怕二哥撕了我的嘴巴。”花容月笑了笑,忽然给韦贵妃跪下了,皇子见自己母妃本不用行大礼的,韦贵妃一愣,上前扶起他,柔声道:“你有话就说,跪着算什么事?”
花容月眸光微敛,轻声道:“母妃,儿臣最近也喜欢一位姑娘,想请母妃去父皇面前替我讨一道赐婚的旨意。”
“哦,是哪家的姑娘?”韦贵妃喜道,起身站到了他面前。
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韦贵妃的心瞬间被突来的惊喜充斥着,可是花容月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寒冬腊月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他一脸幸福的说,“是将军府的燕绾。”
韦贵妃难得露出的慈母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花容月比她略高一些,她一抬头,他便看到了她颈下有不易察觉的可疑红痕,一路延伸下去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他眼中露出疑惑,父皇最近并未召她侍寝,她这欢爱的痕迹是从何而来的?
韦贵妃注意到他逡巡的目光,低头一看,心中忽然大骇。她紧了紧衣领,神色有些闪躲的解释:“天气越来越热了,殿里进了虫子,咬得我都快没脸见人了。”
“容月,”韦贵妃忽然唤他,伸手抚摸他的头,声音温柔得几乎就要滴出水来,“你喜欢谁家的姑娘都可以,唯独燕国公家的不行。”
“为什么?”花容月脸上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笑容也装不下去了。
“母妃不希望你娶一个悍妇,她既不温柔也不贤淑,母妃怕你日后吃亏。”
花容月陡然一声冷笑,拂去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去,声如寒冰:“此事就不牢母妃惦念了!就当儿臣从来没有开口提过!”
他说着便向外走去,也不管外面是否在下雨,有侍女急匆匆送来雨伞,被他冷冷的拂开。
他就知道,她心中只有花如夜一个儿子。她不想让他喜欢燕绾,他偏偏就要喜欢。
破阵曲 第七十一章 意外横财
步府有冰室。
每年夏日,步天音有多一半的时间都在这里避暑。
从极海运过来的寒冰玉,被工匠巧妙的割得方方正正,像砖头一样齐整的砌在角楼的三面石壁上。她的日常用具也从望天楼一路搬到了这里,今年夏天来得早了些,无月中旬天气便开始异常的闷热。司天监说天有异象,被太子压了下去,步天音却觉得此事有趣。
从角楼望下去,步府府花园的美景尽收眼底,百花连绵,一片姹紫嫣红。昨夜一场大雨,落红残了一片,却生出了更蓬勃的花枝。
外面虽是酷暑,不能出去游玩,但屋内凉爽如秋。在这古代,能有如此降温的夏日优待,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到这里,步天音满足而惆怅的叹了口气,指间把玩着白玉酒杯,目光放到远方。
这个时候,她才深切的觉得步家有外面说的那么好,家大势大,这天底下,怕是连皇帝老子都没有如此享受吧?
要说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韦欢又开始想法设法的纠缠她了。
步天音用手戳了戳桌上慢慢爬行的乌龟,乌龟似乎瞪了她一眼,缩进壳里不再出来。她幽幽的目光忽然放到远处废园的一处角落,那园子内荒草丛生,有半人多高,大片荒草中长着几棵突兀的树,树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小红点。
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步天音见四下无人,立刻用轻功飞过去查看,拨开荒草,发现那竟然是几棵樱桃树。
又大又红的樱桃好像一颗颗珍珠玛瑙,一串串垂挂在枝头上,步天音伸手摘了一颗,放进口中轻尝,味道有些酸,但更多的是甜。
在这古代,她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有人吃樱桃,可是这些树,竟然还不是随随便便长出来的野樱桃!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此时步天音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她不动声色的原路返回,屁股刚落到锦垫上,夏涞正好端了一碗冰粥进来,步天音拿着勺子在粥里搅了搅,却没有喝,指着方才那处园子问她,“那里以前住的什么人?”
夏涞的目光遥顺着她指着的地方望去,挠了挠头发,嘀咕道:“听府里的下人说,以前好像大夫人在的时候,请过一个唱戏的班子,就住在那里头,据说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戏班里突然有人死了,戏班就散去了,左右府里头地方大,那园子便一直荒着了。”
步天音点了点头,夏涞又凑过来问道:“小姐怎么突然问起那里来?”
步天音笑道:“我爱问哪里就问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来管我?”
她虽然在笑着,可声音却如这上百块寒玉一样冰冷!
夏涞低头跪下,咬着唇不敢再说一个字,步天音看她烦了,便将粥碗推给她,吩咐道:“再换一碗绿豆味的来。”
“奴婢遵命。”夏涞再也不敢动自己的小心思,端着粥碗懦懦的出去了。步天音每次一不动声色的发脾气,她满脑子浮现出的就是春晓那血肉模糊的脸!她心底深深的明白,现在的大小姐,惹不起!
步天音在桌上托腮发呆,忽然对着空气喊道:“南织。”
一记飘渺的影子自屏风后出现,神色清冷,正是听了半天墙角的南织,她性格虽然冷淡,但不知何时起,对步天音说话的语气永远都会有几分温柔之意:“小姐。”
步天音勾肩搭背的拖她走到露天的栏杆边,指着那处废园,小声道:“今天晚上等大家都睡下后,你找两个箩筐出来,跟我去那里。”
“做什么?”
“有好东西。”步天音笑得神秘,南织不由得有些期待今天晚上了。
步天音宿在角楼的楼上,南织睡在她的外间,夏涞等人睡在楼下,等所有人都睡下后,南织飞快的点了她们每个人的睡穴,从桌下翻出两只下午时从大厨房偷出来的箩筐,跟步天音进了废园。
月光清晰,月夜舒人。
步天音撸起袖子,摘了一把樱桃在手中,递给南织,笑道:“尝尝。”
南织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见过。步天音自顾自吃了几个,吐核的功夫解释道:“这是一种水果,据我所知,这里还没有人卖过,这就是商机。”
南织见她吃了,也就放心的放入口中一个,只觉得口感有点像水果,酸酸甜甜的,水分十足,可是却跟所有的水果又不太一样。
“什么是‘伤……鸡’?”南织问道。
步天音一面摘樱桃放入箩筐,一面解释道:“就是可以赚钱的机会。”
南织还要再问什么,步天音以手抵在唇上,小声道:“别说话,干活啦!”
南织不再多说什么。她其实很想问,她怎么知道这么多她从未听过的东西?
四只手干活就是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树上的樱桃就被摘得干净,步天音一边摘一边吃,她拍了拍手,对南织道:“你把这几棵树连根挖走,记住,要多带一些土,搬到农场,等我过去。”
南织不明所以,却仍然照办,拿了铁锹开始挖树,她的动静很轻,几乎可以说是无声,步天音对此表示十分惊讶。
南织取来小毯子包住树根,两棵两棵的几趟下来便将树全部运到农场,步天音也将两筐樱桃运到了农场,放入了地窖保存。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云长歌当初让人挖地窖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明智。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传来一阵阵恶臭。仿佛是放了一百年的臭豆腐,发了霉的食物,死鱼,各种各样的腥臭综合到了一起,挑战人类嗅觉的底限。
工人们都已下工回家,只有守夜的人兢兢业业的站岗。步天音的规矩,每守一次夜多给二钱银子,要求是不能玩忽职守,不能睡觉。
守夜人换了一班岗,有人埋怨旁边的垃圾太臭了。
步天音出了院墙,花清越的垃圾场距离她足有数十丈。
一丝诡异的笑容爬上步天音的唇角,头顶月黑风高夜,就像那日她火烧沈思安的玉花骢一样。
她想故技重施了。
夜已深,农场内却还有一间房中散发出微弱的灯光。
云长歌独坐案前,仔细看过每一笔账目。从每个月工人的薪水支出,到第一批蚕丝的贩卖,第一批鲜鱼的贩卖……
云楚早在步天音深夜到访时便通知了云长歌,然而他只是抬了抬眸,并没有出去见她。云长歌安安静静的在看账,时间过得很快,他修长的指尖一页页翻过,一目十行。忽然外面有人惊呼道:“不好了!着火了!”
云长歌出门去,但见西边垃圾场的冲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场里的工人惊醒后不停的往返于井边,然而越是泼水去灭火,火势越发见长,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空气中传来异样难闻的味道。
终于,工人们都放弃了,泄气的坐到一边的田埂上,任这场大火自生自灭。有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