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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翎捂着嗓子咳了几声,对步天音道:“我能不能见见小小姐?”
步天音想了想,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她见不见你,要看她的了。”
“好。多谢大小姐。”北堂翎道。
步小蝉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将屋内遮得一丝光线都进不去。步鸿昌和赵氏来过几次,却都被她拒之门外。赵氏的想法很简单,要么她嫁给北堂墨做侧室,要么赶她出步家。只是她尚摸不清楚张子羽对此事的态度,又有步天音从中阻拦,她不敢过多干涉。
步天音对雪笙道:“去里面知会一声。”
雪笙推门进去,不一会儿便出来了,对步天音摇了摇头。
步天音对北堂翎道:“喏,你也看到了,她不肯见你,我也没有办法。”
北堂翎眉间一动,脸上没有失望之色,反而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她今日不肯见我,我明日再来罢。”
“如果她明天仍然不肯见你呢?”
“那我就后日再来,直到她肯见我为止。咳咳……”北堂翎说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南织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好像生怕他会体力不支死在步家似的。
北堂翎走了。
南织端了午膳跟在步天音身后随她进来,将一碗清粥和一叠小菜放在桌上,出去将门关上了。
步小蝉也不知道是否睡着了,并没有起身。
屋内光线昏暗,闷闷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步天音坐在桌边,看着步小蝉将自己用被子一丝不漏的裹得严实,像个茧一样挺在床上,也不怕被闷死似的,轻轻叹了口气。
她虽然不想死,可好像也不想活了。
自从那日以后,一粒米一滴水也没有进食。
步天音开口道:“你再这么折磨自己,我就会后悔自己救下你。你若再不起来吃点东西,我以后便不会再搭理你。我知道你醒着,我不喜欢自暴自弃的人。你可以被人打败,但绝对不能自己糟蹋自己。”
她的语气半是疏离半是严肃,步小蝉不情愿的将被子拉下一点点,露出一双兔子一般的红眼睛。
半晌,她磨磨蹭蹭的下了床,身子还有些不适,她两腿发抖走得很慢,步天音也没有去扶她的意思。
步小蝉将一碗粥和一叠小菜吃得干干净净,洗了澡便又上床去睡觉。雪笙进来给她放下床幔,轻声说道:“小姐说,如果你觉得北堂翎人不错,你想嫁给他,她会想办法让你们婚后不住在北堂府,不用日日面对那个畜生。”
步小蝉闻言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半趴在枕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原来,她悄悄看了他一眼,步天音也是发觉了的。北堂翎怎么样她不知道,她今日是偷偷在窗缝里看了一眼,那个和她一样身体似乎不是很好的少年,眼角和北堂墨有一些相似,只是他眸底全是清澈和纯粹。他长得不算好看,但是却让她看了觉得十分舒服。
步小蝉想着想着哭着哭着便入了梦乡,这一次,她没有梦到北堂墨那张凶很残暴的嘴脸。
步天音动身要去尚书院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是她父亲的笔迹。信上说,他人已经不在尚书院,在新月坊监督摘星楼的建造工程。他无事,大概三日后便可回来,让她放心。
步天音仍然不是很放心,一面通知了飞羽调来朱楼的影卫暗中保护步名书,一面与张子羽商量加强了步家的护院和门卫,和明都的粮仓一样,出入都要有严格的登记。
下午的时候,步天音谴人带了一大摞补品,去了趟越国公府。
越国公不在,吴双已经能下床走动,她的左手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柔弱。
吴双没有想到,步天音竟然会来看望自己。
步天音打量了一眼吴双的闺房,这里和她的人一样,简单干净。梳妆台只有小小的一面镜子,没有女儿家一件又一件的胭脂水粉,只有一摞摞的书放在房间各处,都是一些武功书籍之类的。
步天音看了看吴双的手臂,吴双眸色一黯,淡然道:“废了也好,我正好有机会练练右手。”
步天音莞尔,道:“不后悔么?”
吴双脸色平静的答道:“我知道外面都在说我死缠烂打花少安,就算我为他去死他都不会看我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这么做,只是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这么做,以后一定会后悔。”
步天音心底掠过一刹惊讶。吴双大概是和过去的步天音一样,爱上一个人就不顾一切了。其实每个人都会这样吧?看是不是遇上对的人了。就像世上本无冷情之人,只是他暖的不是你而已。你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合适的,就不会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另一个人拼命。
吴双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易受挫折,步天音与她聊了聊家常便离开了,出府的路上,看见越国公家的几个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快跟沈思安家里的差不多了。想到沈思安,又想到他逼走了绿姬,眼下为了将来能够迎娶叶清音忍受漫漫长夜孤独一身,应该挺难受的吧?
嗯,反正他难受她就很好受了。等他跟叶清音成亲的那一天,她可以送他们两份“大礼”了。
出了越国公府,步府的马车在归途中遇到了北堂墨的爪牙,他光天化日之下对步天音口出恶言,被雪笙教训的鼻青脸肿,还死不悔改的嚷嚷着一定要报仇。
步天音望了眼空灵的天色,吩咐雪笙等人先行回去,她掏出指北针,去了农场。
进去的时候,云长歌正倚在湖边的栏上喂鱼,场里的工人们都呆呆的望着他的身影出神,步天音咳了好半天,他们才尴尬的继续手中的活计。
进了账房,云长歌将六月的账说给步天音听,她有些喜出望外,三万两!上个月竟然有整整三万两的利润!
她欣喜之下得意忘形的抓住了云长歌的袖子,云长歌似乎轻轻皱了皱眉头,步天音连忙讪笑着将他衣上的褶皱抹平,赔笑脸道:“我太激动了。”
云长歌嗤道:“区区三万两你就美成了这样?”
这话说的步天音一噎,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反驳他。她想起他那萍水园里有一屋子的宝贝都落了灰,他平时穿得好吃得也好,她自然跟他是没有办法比的,可他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都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的钱虽然不多,但那也是她用智慧换来的,哪儿像他,钱虽然多,可还不是啃老?
就他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少爷,要是让他出去自己找口饭吃,还不没两天就给饿死了?步天音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鄙夷,云长歌忽然笑道:“我饿不死。”
破阵曲 第九十四章 道高一尺
“你说什么?”步天音反问。
云长歌一手搭在案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我说我饿不死。你在想,如果是我的话,没有你的手段,我又不肯自己动手,在外面定然是活不久的。但是你忘了两点,第一,我有脑子。第二,我有脸。”
步天音:“……”
她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云长歌这个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她倒是真的忘了,这货脑子好使啊!不过就算丫是个傻子,他也可以活得比谁都好啊!因为他长得好看啊!有颜值果然很任性啊,可以靠脸吃饭,去哪儿都可以刷脸。
步天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在想自己要是刷脸岂不是也很牛x?
云长歌打断了她的幻想:“你就不要想了,凶得很,行事作风哪里像个姑娘了?”
步天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道:“你会读心?”
“不会。”云长歌笑道:“不过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胡说什么,我脸上才没有写字。”步天音别开脸去,总也觉得他这么盯着自己看很不舒服,她嘀咕道:“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毒了。”
她真的好想架把刀在他脖子上好好问问他,第一次在雪夜马车里那个云长歌真的是他吗?或者说他是双重人格?还是他有个孪生弟弟哥哥什么的?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完全从小白兔变成了大灰狼呢!
太子府。
花清越听完线人的汇报,对身旁的沈思安道:“思安,刚好你可以借清音一事摸清平阳王府到底是属于哪边的。”
沈思安沉声道:“我与皇后姑姑说明了,姑姑的意思,是要等陛下身子痊愈再做定夺。”
花清越挑眉道:“你我都看得出,父皇是毒不是病。这毒时轻时重,看来二弟真的是有心了。”
沈思安眉间微动,疑惑道:“派去的人不是说没有查到他什么吗?”
花清越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查不到不代表没有。”他食指轻轻点在桌面上,淡淡道:“本宫杀了他十二年都没能杀成。”
沈思安闻言面露惊愕,难以置信的望着花清越。
他惊的并不是太子要杀二皇子,而是太子想杀的人,却始终好好的活着。
良久,沈思安怔道:“看来二皇子隐得太深。”
花清越轻嗤一声,道:“藏得再深也有被挖出来的一天。”
沈思安问道:“我需要怎么做?”
花清越道:“你尽快迎娶清音,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帮助。”
沈思安含笑应下,他走后,花清越又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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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夜召来了一名影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影卫领命下去,他这才露出深邃的笑容,冷笑道:“花清越,你不是想让北堂世家跟步世家联姻吗?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是夜,北堂翎正在房中看书,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北堂墨和他们的父亲北堂辛在与府中姬妾嬉戏玩闹的声音,靡靡乱耳,北堂翎放下书,捏着眉心直叹气。
他虽然看不惯他们的浪荡行径,早些年也曾出手阻拦过,但发现于事无补,他不参与进去寻欢作乐,北堂辛根本当没有他这个儿子。而北堂墨与北堂辛浪荡放肆,有时竟然会在秘密场所同时享用一个女人。这些他虽然都知道,却无能为力。他的身体不好,在这个所谓的“家”没有一点地位,他们的母亲也是气得回了婆家,爷俩这才越发的无法无天胡闹。
房门被一只小手轻轻推开,鸢儿探身进来,将一盅雪莲汤放在他面前,走到他身后替他柔起了肩,细声细气的安慰道:“二少爷不要动怒,老爷跟少主玩够了就该去休息了。”
北堂翎一听更来气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