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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也可以说无事。”
平日里总能听到别人说云长歌其人多么多么温润如玉,笑如春风,待人礼和。可为什么她偏偏就屡次在这人手里上当,还有幸感受过几次他发脾气?大家见到的云长歌一定是第一次她在马车里见到的那样,假象啊纯属假象!他不是这样的!
就说这厮喜欢无缘无故找人发脾气吧。比如现在,他冷着的一张连如冬日里结冰的湖面,扬起的风雪,寒风烈烈,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叫有事,也可以说无事?他是在讲禅理吗?
“你迷失在雪地里时,是我让你进马车,请你喝酒,借你银子。你差点死在韦欢的剑下,也是我出手救你。你与你那四叔传出败坏名声的暧昧之事,若非我出手,你以为事情真的能这么简单的便被压下?你同张子羽去明都的路上,你以为当真不住驿站便可一路畅行无阻?那诡异的红衣女鬼,真的是忌惮你的身份才屡次离去?你在竹林暗中跟着吴双,你可知叶清音也发现了你?仅仅是能被你发现并躲过的寥寥几次,你就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吗?”
云长歌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冰冷的语气跟她讲话,这内容更是让步天音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她以为自己已经竭尽全力的把一切想的足够周到,却是云长歌在背后一直在保护她!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问过他两次,第一次,他回答说救她不是没有所求的,要她农场将来的一半利润,她咬下应下;第二次,他问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他喜欢乐于助人吗?
步天音摇了摇头,她想不出所以然。而如今,她竟然连第三次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再怎么柔和,也掩盖不住云长歌清冷的神色和唇边若有似无的蔑笑。
步天音有些心虚的看着他,隐隐觉得平静之下似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良久,步天音沉静下来,装傻充愣笑呵呵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怎么回报你?你缺钱吗?你缺地位吗?——太子殿下。”
云长歌面色依旧清冷,不为她的话所撼动半分,哪怕是最后那四个加重了语气的“太子殿下”,都没能让他脸色稍变。
云长歌看着她,双眸闪过琉璃色的银光:“云长歌缺一位夫人。”
步天音的傻笑“嘎”的止住,嘴皮子僵住了似的,过了好一阵,才讪讪道:“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想让我去给你说媒?还是你看上我……家里的哪个丫头了?”
云长歌冷笑不语,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南织的声音:“小姐,水备好了。”
步天音嗯了一声,道:“我一会儿就去,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南织不疑有他,脚步声响起又消失。
云长歌将手中的东西丢给步天音,她伸手接住,一看,额头顿时出现三条黑线。
这信纸上写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相忘,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是她的字迹。
这不正是那次去关外之前,她写了两封信,分别留给云长歌和她父亲的。只是留给父亲的这一封,并没有派上用场,便被她随手搁在了哪里。
——这玩意儿她自己都不记得搁在哪里了,怎么云长歌还给找到了?
他翻了她的东西么?
步天音不悦的四下扫视几眼,发现屋子里还是很整齐的,只有梳妆台的抽屉被人打开,她记起自己似乎是梳头发的时候随手就给塞抽屉里了。
“你什么意思?”步天音收好信,没好气的问云长歌。
云长歌没有回答,几步走到她面前,忽然握住她手臂,眯眼道:“今日我若不出手,你是不是根本不会躲开二皇子?”
步天音暗道不好,果然是这货干的好事!
她嘴硬道:“你胡说什么?再说我亲不亲他关你什么事啊?!你少拿这副语气跟我说话,我……”
她的声音猛地顿住,云长歌靠得她又近了些,几乎是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的,他看了眼她手里的信,冷冷道:“所以,这信是你写给他的?”
“你在胡说什么呀。”步天音想推开他,挣脱了两下发现根本是在做无用功,索性也由他去了,只是语气不再客气:“云长歌,你是很厉害没错。你有钱也有地位,有长相也有脑子,但是我没求着你管我的事,我做什么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云长歌蓦地笑了,松开她,拿过她指间的信,那信在他修长的指尖瞬间化为了灰烬。
这厮什么臭毛病啊!
步天音要数落他,身子却被他猛地转正面对他,云长歌的唇压下来,重重吻在了步天音的唇上!
步天音大脑一片空白,一时忘了伸腿去踢他,虽然踢也不一定能踢到吧,但是她竟然给忘了!
很快,云长歌便松开她,云长歌跟人接吻的技术实在是好,几乎就要让步天音生出久违的羞耻心。接下来,云长歌做了一件更让她脸色爆红的事情,他竟然将一根手指,抵在了她温热濡湿的唇上,柔声道:“喜欢一个人是时时刻刻想看着她,无时无刻都在保护着她。”
云长歌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我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向你伸出手……步天音,风雨同归,你当真不懂我的意思么?”
步天音被云长歌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哪知云长歌这边才深情款款的诉完,脸色立马一变,温情握住她手的姿势转为用力扣住她手腕,疼得她嘶嘶吸了口凉气,云长歌凝眸说道:“好听的部分说完了,现下该说的,是你该为自己辩解一下你跟花如夜的关系。”
好啊,步天音总算搞明白了。原来这厮这么发神经似的闹来闹去,敢情是因为吃醋了啊。这云大神,不仅比普通人好看比普通人脑子好使,这吃起醋来也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也就是她步天音,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早被他玩坏了!
凤求凰 第一百零九章 她的决定
云长歌给了步天音两个选择,第一,嫁给他。
第二,杀了他。
简单粗暴。
他明明知道她不会杀他的。
因为,打不过,杀不了,惹不起。
而且云长歌腹黑就黑在这里,他让她做决定,他人却并不打算高抬贵脚离开,不肯给她半点自己独处考虑的时间,不仅如此,他还要站在她面前等她的答复。
步天音已形销骨立。
步天音已一个头两个大。
步天音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蓦地,头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透明的罩顶缓缓打开。
根本没有人去触碰机关,步天音下意识的看向云长歌,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收回虚空一拂的手,拢进袖中。
靠,这是什么技能?就连她的灵力根本都做不到这点!
九月初的天气微微转凉,步天音早上才吩咐下人将阁楼上的寒冰玉搬回角楼,空气中除了清爽还尚未见一丝冰凉。天上的星色调皮的眨着眼睛,一缕一缕幽暗的云浮在夜空上,零星的卷着明月。从这里望过去,银河迢迢,星色流淌。
“这样,我不管你以前跟花如夜什么关系,跟沈思安什么关系。步天音,我要的是你的以后。”
云长歌突然开口,步天音转头看向他,他缓缓将目光移至与她对视的位置,仍然是霸道的语气,可是步天音却觉得,他看起来比过去温柔了太多。
她曾经几度怀疑云长歌暗恋她,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这厮哪里是暗恋啊,分明是明恋嘛!
步天音好想给自己一记爆栗,他其实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只是她被猪油蒙了心,他几句话就可以轻易的糊弄过去,对不对?
步天音想起了以前很多和云长歌在一起的镜头,他们相识虽然才不足一年,但是却足以刻骨铭心。
大概就是那句歌词所说的那样,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云长歌这样的人一身傲然,他的表达方式自然和常人有所不同。步天音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唤着云长歌的名字,这时,云长歌忽然开口说道:“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在先么?那日我并未给你答复,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步天音,我接受你的喜欢。”
“不是这样的!”步天音唰的站了起来,瞪向云长歌,更正道:“我那是疑问句的语气,现在是你跟我表达好不好!你不要再……”
云长歌握住步天音的手,她低吼的声音顿时卡住,灵动的眸间有些无措。
云长歌温言道:“我能贪图你的什么?你步家没有我财大,你虽貌美,却比不上我,你的聪明,你的才智,有哪一点是能超越我的?步天音,你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喜欢我吗?”
“我不是怕。”步天音咬了咬唇,声音渐渐变低,带了一丝认真:“云长歌,我找不到你喜欢我的理由,可同样的,我也找不到拒绝你的理由。”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需要理由,可能是她的回眸一笑瞬间震撼了他的心;也可能是她穿了白衬衫蓝裙子清澈的让人艳羡。理由可以有很多,也可以没有,比如一见钟情。
但是,唯有云长歌与步天音,两个身份极其特殊的人,如果她不知道他喜欢她哪里,是不会安心下来的。
事实往往是鲜血淋漓的,步天音承认,她也对云长歌有好感,可是她不敢靠近。
云长歌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顾忌,不肯放开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掌向上移去,温柔与她十指相扣,他一字一顿道:“那日清晨,我送你天衣,你还我斗篷。”
你在暴风雪中送我一件斗篷,我却再不能忘记你的笑靥如花。
想起那日清晨风雪中的情景,步天音心中顿时觉得温暖。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云长歌了吧?
只是那个时候的云长歌长得好看却太会装,太会欺负人,总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心里害怕,又欠了他银子和人情,才巴不得早早的远离他。
“在想什么?”云长歌问道。
步天音深深呼出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她抬眸与他对视,眸中多了一抹柔色,她如花笑道:“如果你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你,我在想,这是多大的幸运呀。”
她这么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接受云长歌。
她也喜欢他。
她说的是真的,如果你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你,世间最大的幸运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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