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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贤妃,明明就是右相府的庶出小姐,怎会?
崔姑姑才想着,就见太后抬起头来,神色凝重的说道:“姑姑,今夜立即出宫去驿馆找楚忆暄,让他将此事书信告知摄政王。”
崔姑姑微微沉吟,迟疑的道:“太后。。。。。。”
坐在榻上的人目光一闪,徐徐道来:“哀家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过哀家虽贵为太后,可宫中的事情,也不好太过干涉。再说,那孩子又是出自右相府,让人到外边去查,更为妥当。”
崔姑姑答了声是,接过太后递过来的令牌,恭敬的回道:“太后放心,奴婢这就去准备。”
太后又道:“一切小心为上,莫让旁人知晓此事。”事关重大,若那孩子真是皇兄的女儿,那便是青霄唯一的正统血脉。
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的萧清瑜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当年的一件往事,就此便打乱了自己平静地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兰贵人也是个可怜之人。。。。。。
☆、
凝芷宫内;萧清瑜悠闲的躺在贵妃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书,候在身侧的荣姑姑与琳琅对视一眼,俱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无奈。
也不知道那日在明光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日的功夫;兰贵人被皇上下旨赐死,而自家的主子;却被皇上冷了下来。近半个月过去了,皇上一次都没有翻过凝芷宫的牌子;主子失宠的事情,在宫里早就弄得尽人皆知了。
而且,荣姑姑瞧着;这次皇上大概是动真格的了。若是放在以前,纵是为了平息后宫的流言蜚语,皇上也多少会来凝芷宫坐坐。而如今;荣姑姑看了一眼躺在贵妃椅上的主子,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这后宫之中,若是失了皇上的宠爱,那日子,可难熬着呢?
“主子,您都好几日没出去了,奴婢陪您去御花园走走可好?”终于是琳琅耐不住性子,担心的问出了声。主子虽然依旧这么淡淡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可她还是瞧出主子心里的不自在。
琳琅想到了宫人们私下议论的一些事情,心里更是堵得慌。如今主子这样,又怎么能够扭转局面?怕是,过不了几日,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便都欺上凝芷宫了。
萧清瑜抬了抬眼,看到琳琅眼中的担忧,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好吧,那就出去走走。”这几日,她拘在殿中,若再不出去,只怕这丫头得担心死了。
那日过后,尉迟封再也没有来过凝芷宫,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两个同样骄傲的人,注定会被彼此身上的棱角所伤。以尉迟封那样的性子,当日没有一怒之下废黜了她算是好的,如今这样,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若事情能够重来一次,只怕她也会如那日一般选择听从自己的心。很多事情,纵是知道后果,也让人无从选择。她不想,也不愿,既欺骗了他人,也扰乱了自己。
出了凝芷宫,走过长长的宫道,往右一拐,便是御花园的东角。盛夏时分,御花园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闷热。处处绿树成荫,百花争艳,着实夺人眼球。
萧清瑜走在前面悠闲的欣赏着园中的景致,鲜红色的吊钟海棠如同一个个倒挂的灯笼,开的格外的艳,几根带着花蕊的长须从铁钟延伸出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深宫之中的花最是娇艳名贵,看着这美不胜收的海棠花,萧清瑜心里却隐隐生出几分苦涩。难道,这一生,自己便要如同
这海棠一般困在这一隅之地?
“谁在那边?”萧清瑜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琴声,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琳琅。
“主子,奴婢也不清楚,不如奴婢过去瞧瞧?”琳琅微微摇了摇头,小声的提议。
“罢了,还是一起过去吧。”萧清瑜思索片刻,轻笑着说道。
才绕过一片花坛,一眼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庭中,眉目间尽显帝王的威严。萧清瑜反射性的想要逃走,却见那人的目光朝这边射来,看到是她,眼中掠过一抹异色,沉沉的压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又能逃到哪里去?萧清瑜不由得腹诽一声,缓步上前,恭敬的拜了下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萧清瑜敛下眉目,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柔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封才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吧!”
“谢皇上!”这一刻,萧清瑜突然间觉得所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可认真想来,却依旧有些不同。只是她不清楚,不同的是不是彼此的心?
一声轻笑传到她的耳中,萧清瑜抬眼一看,只见尉迟封身旁的女人笑的愈发的灿烂:“妹妹还以为是谁扰了皇上的雅兴呢,没想到是姐姐?”
萧清瑜莞微微皱眉,心中却明白了这几日琳琅为何老在她的面前提及这位楚昭容,原来这檀舞殿的主子,如今得了尉迟封的宠爱。
当日在御花园,这楚昭容她也见过一面,只不过那时虽是性子有些张扬却也没有如今这般外露,想来尉迟封倒是真有些看重她,纵的她愈发的不懂规矩了。
没等萧清瑜开口,楚昭容便拿起绣帕来掩去嘴边的笑意,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瞧,这么热的天气,让姐姐一直站着,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楚昭容一边站起身来,一边上前装作亲昵的拉住萧清瑜的衣袖,眼中俱是挑衅,直直的看入她的眼中:“既然来了,便一起坐会儿吧,妹妹老早就想和姐姐说说话了。”
萧清瑜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却是弯起一抹笑意,柔声说道:“哪里的话,妹妹相邀,姐姐自是欢喜。”说着便在亭中坐了下来。
因为有尉迟封在,萧清瑜有些许的不自在,只漫不经心的与楚昭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每每抬头,目光都避开了尉迟封的视线。这一切,坐在身侧的尉迟封尽收眼底,眼中不由得泛出一阵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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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不待见他?不得不承认,她那日在明光宫一瞬间的迟疑让他放在了心上。这女人,即便是温顺恭敬,也全都是权宜之计。只怕,在她的心里,巴不得离这后宫远远的。
想到这里,尉迟封的视线落在她依旧泛着笑意的唇角,是了,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笑意,让他生生的想拂去。
“皇上,姐姐来了这么会儿功夫,皇上也不说句话,这要传出去,宫里的人又该说闲话了。。。。。。”楚昭容眼中带着一抹笑意,甜腻的往尉迟封身上偎去,复又朝萧清瑜这边看了过来,带着几分挑衅与同情看着面前的人。
在她靠过来的瞬间,尉迟封反射性的想要推开她的身子,却又微微一顿,顺手将人搂在了自己怀中:“爱妃还真是大度,朕最喜欢大度的女人。”
楚昭容面露欣喜,却又恭敬的回道:“谢皇上夸奖,臣妾只希望皇上高兴,为了皇上,臣妾做什么都可以。”说完这话,她尤嫌不够的将头埋在尉迟封的怀中,装作羞涩的敛下了眉。
“爱妃这样懂事儿,看来朕得好好疼惜才是。”尉迟封的话音刚落,怀中的楚昭容脸上猛然间晕出一抹红色,娇声说道:“皇上可真坏,姐姐在这里,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着便抬起头来,兴味盎然的瞧着对面的萧清瑜。
这样明显的挑衅,萧清瑜只觉得好笑的很。这宫里头,最不缺的便是新宠,今日是她,明日也会是旁人。今日有尉迟封宠着,明日就不见得能事事如意。这样不知收敛的性子,在后宫,又如何能不招人嫉恨。只怕,这么些日子,早就有人惦记上她了。
萧清瑜轻轻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妹妹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我同是皇上的妃子,只要皇上高兴,姐姐又哪里会多想?”
她的话音刚落,便见楚昭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很快便又掩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意有所指的说道:“姐姐也承蒙皇上多日宠爱,只是可惜没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否则也不至于。。。。。。”她虽然没有明说,萧清瑜又哪里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告诉她,她既然已经失宠了,又没有育有皇嗣,日后,只怕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萧清瑜抬起眼来,定定的朝她看去,不紧不慢的说道:“有劳妹妹关心了,不过如今妹妹得皇上恩宠,还是尽快为皇上诞下子嗣为好。否则,这后宫这么多姐妹,姐姐倒没什么,怕是旁人
会说三道四的。到那个时候,以妹妹的身份,只怕是。。。。。。”
萧清瑜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妹妹如此聪慧,定能明白姐姐的意思不是?”
楚昭容的面色蓦地一僵,尴尬的笑笑,抬眼间瞧见宫女端着茶盏走了过来,便轻笑着挣开尉迟封的怀抱,顺手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盏朝萧清瑜缓缓走去。
“倒是妹妹照顾不周了,姐姐怕是渴了吧。”萧清瑜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手上一阵刺痛,火辣辣的痛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主子!”身侧的琳琅赶忙拉起萧清瑜的手,却见手背上一片通红,明显烫的不轻。
“哎呀!都是妹妹的不是,姐姐可还好?”楚昭荣大失惊色的惊呼一声,慌张的蹲□来,看着她的手,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要不是萧清瑜避开的快,她这只手,只怕又要遭殃了。
萧清瑜忍着痛意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楚昭容都表现的如此声泪俱下了,她又岂能一味的不依不饶?只是,这女人,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而萧清瑜的回应并没有让她满意,只见她转过身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尉迟封的脚下,悔痛万分的说道:“皇上,臣妾莽撞,失手打碎了茶盏,伤了姐姐,还请皇上降罪。”说着带着几分惊惧楚楚可怜的看着面前的人。
尉迟封看着面前的人良久,眼中神色难测,最后却是浅笑着伸出了手,柔声说道:“爱妃不过是不小心,朕岂会怪罪?”
楚昭容忐忑的瞧了瞧他的神色,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交到尉迟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