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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冉夏结结实实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嘴边的笑容僵了一下,硬是给她恢复如常:“风公子,近日事忙,所以……”
“你以前都唤我一声‘莲儿’的,怎地如今生分了?”风莲睇了过来,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这句“莲儿”,差点把仲冉夏炸飞了,在嘴里转了两转,愣是没说出口,只能转移话题道:“掌柜都在哪里?”
风莲施施然地丢了一个媚眼,语意不详地低笑道:“夏儿放心,仲家的人,我自是不会亏待的。如今都在兴头上,我们也别打扰为好。”
仲冉夏愣了,特意请了她过来,掌柜们却不露面。敢情是给自己跟风莲制造见面的机会,然后顺便公费吃吃喝喝顺带嫖男人?
觊觎(补全)
风莲牵着仲冉夏的手,直接上了三楼。
穿过重重青纱幔,浅浅淡淡的莲香扑面而来,她顿时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爽。
环顾四周,处处可见白莲的刺绣,由此可见,杏香阁的头牌对于白荷的喜爱。
“夏儿可喜欢这里?”低沉的声音几乎是贴在仲冉夏的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正要回答,却忽然想到原主人既然是风莲的入幕之宾,又怎可能未曾来过此处。
如此,仲冉夏借着落座,避开了风莲近身:“……莲儿为何这般问?”
风莲目光一闪,这声“莲儿”似是十分让他满意,愉悦地翘起了唇:“夏儿不喜红纱,我尽数换下了。”
“哦,”她摸不准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只顺着风莲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接下来,风莲倒是没有贴上来。应该是上回惹得自己不快,有些忌讳了,施施然在桌对面坐下。
“夏儿,这是刚到的新茶,试试味道如何?”
仲冉夏盯着他纤瘦白皙的腰身自一袭暗红滚边宽袍中若隐若现,因为斟茶的缘故,起身弯下腰,露出大半的结实胸膛。虽说以往在海滩上,连裸泳的男人都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就是此人甚为懂得如何撩人,眉眼轻轻挑起,衬着四周的香气,让她不由有些晕眩发热。
她端起茶盏猛地灌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熄灭了心头的火苗,不到一会,却越发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仲冉夏心下一阵懊悔,这勾栏院里的东西又怎能乱吃乱喝?
尤其是当她手脚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时,霎时又郁闷了。风莲房中的熏香,她怎会只当作是装饰,分明里面是加了料的!
接住东倒西歪的仲冉夏,风莲轻笑道:“夏儿,小小一杯茶怎地就受不住了?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说罢,轻手轻脚地扶着她到榻上躺下,他也跟着靠得极近。
仲冉夏心里忐忑,不会是上回这人霸王硬上弓不成,这次特意下药,要将她吃干抹净不成?
直到她的神志渐渐迷蒙,风莲的容颜愈来愈淡,仲冉夏察觉出不妥。
眼前层层叠叠的雾气,仿佛高山上终年环绕的冷烟,拂不开,碰不着。从双眼到指尖,自沉重逐渐轻飘飘的,犹若身处半空之中。
风莲面上的媚态褪得一干二净,低下头,几乎要与仲冉夏的鼻尖相碰。盯着她眼中的茫然与暗沉,一手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他放柔了声线:“夏儿,你说要赠与我的书,什么时候送来杏香阁?”
仲冉夏蹙起眉,迟疑道:“……什么书?”
风莲极尽温柔,浅笑道:“你不是说,有了那本书,我们就能天下无敌?”
她的脑海中闪过“芙蓉帐”的字眼,直觉这就是他想要的:“好像、好像给了展俞锦……”
风莲睨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如箭:“什么时候?”
“上个月,不对……上上个月?”仲冉夏迷迷糊糊地说着,口齿不清,他不耐地皱起眉。
忽然间,风莲又展颜一笑:“夏儿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那书可是只送了藤本?”
仲冉夏秀眉一皱,似乎是在苦思冥想,又觉得是痛苦难当。
风莲心中有数,也就不想再继续追问了。单手覆上她的眼睑,柔声道:“夏儿,要让我伺候你就寝吗?”
没有回应,仲冉夏翻了个身,索性无声无息地睡着了。
爬上床榻,风莲扯开衣襟,披散着一头墨发,悠然地睡在了外侧。
待仲冉夏醒来,天色已暗。她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越过风莲下了床榻,自个儿整理了衣衫,抬步就要离去。
“夏儿这就走了?不如一起用晚饭,再留一宿?”风莲一手撑着身下,慢慢坐下。原本松散的亵衣更是滑落在手臂上,慵懒的眼神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仲冉夏摆摆手,脚步有些不稳的继续往前:“府里还有事忙,我该回去了。”
风莲望着她推开门,跌跌撞撞地走远了,这才收回了视线,低声冷哼。
“小姐,”菲儿早就等候在门口,扶着摇摇晃晃的仲冉夏上了马车,迅速离开了杏香阁。
马车直接驶到了仲府后门,仲冉夏任由菲儿伺候着躺到了床上,小心问道:“小姐,需要奴婢送醒酒汤来吗?”
她怎么看,都像是喝醉酒的模样。菲儿细心留意,自家小姐身上除了那位风公子最爱的莲香,丝毫没有酒味。
想到两人在三楼呆了足足数个时辰,她不禁红透了耳根。
“让人送热水来,我要沐浴。”甩了甩衣袖,一股子的熏香未曾散去,仲冉夏的脸色有些厌恶。
浴桶抬到了屏风后,她挥退了菲儿,径直坐了进去。
用皂角洗了一遍又一遍,那股清幽的莲香终于是散了,仲冉夏吁了口气,起身到另外一个浴桶里坐下,漫不经心地用手心掬水,狠狠甩在脸颊上。
原来风莲也知道所谓的双修之法,看样子原主人应该有向他提起“芙蓉帐”。只是他确实够谨慎,用了熏香迷了自己的心智,放松了警戒,这才细细查问。
可惜仲冉夏连续半个月没有睡好,因为练习刀法的关系,手上的水泡至少不多,疼得要命,她能集中精神听任风莲催眠……才怪!
可以说,这就是因祸得福?
一手托着下巴,仲冉夏沉思着,会不会原先的仲家大小姐无意中说出了“芙蓉帐”的事,所以引来了风莲的觊觎?
不然,若原主人愿意,风莲大可以直接问自己所要,而非用这样的形式怂恿探听。
仲冉夏不悦地拍打着浴桶里的热水,弄得满脸湿透了。
这该死的仲家大小姐,留下的烂摊子真够多的!
她笑了笑,想到自己聪明地把祸水引到美相公身上,让风莲找展俞锦PK,不知谁胜谁负?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仲府风平浪静,让仲冉夏甚感遗憾。
只是风莲提起的藤本,她沉思着这原主人估计还留着一手。没有被展俞锦的美色迷惑,把身家性命全然交了出去。
仲冉夏花了两天,又仔仔细细把书房翻了一遍。每面墙用手敲过,连地上的钻头的细缝也未曾错过。
除了一点灰尘渣子,什么都没发现。
这日晚饭后,仲冉夏打发掉菲儿,又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府中最安全的,也只有这个从来没有被外人踏足的地方。她想不通如果真有藤本,仲家大小姐还能藏在哪里?
又例行搜索了一轮,两手空空地趴在桌上,她有些失望。或许,自己寻找的方向原本就是不对的?
正苦思冥想,骤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
自从苦练内功后,仲冉夏对周侧几丈内的动静都甚为警觉。
纵然睡着后,菲儿悄然靠近,也能立刻惊醒过来。
待她猛地一抬头,只见角落的书柜底下一簇簇火苗瞬间蔓延起来。
仲冉夏蓦地跳起身,急得团团转。这些书册都烧着了,她去哪里找那藤本?
被烟火呛得泪流满面,她忽然想起以前的老师曾说,火灾一起五秒内没有逃出去,很有可能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思及此,仲冉夏扫了眼满目的火海,咬咬牙踢开门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菲儿急急扑了过来,揪着她的手臂查看伤势,面无血色。
府内的仆役纷纷拎起水桶到井下打水,站成一排,在钟管家的指挥下,迅速传递着木桶,试图熄灭掉书房的大火。
美相公亦闻讯而来,见仲冉夏灰头灰脸,甚为狼狈,平静地让人请来袁大夫,替她把脉。
“夫人只是受了惊,老夫这就写一帖安神的方子,汤药喝上两天便可。”袁大夫摸着下巴的羊胡子,缓缓道来。
仲冉夏还纠结在是谁放火烧掉书房,压根没有听到袁大夫的话。
待回过神来,卧房内只剩下她和展俞锦了。
“娘子,幸好你没有受伤。”展俞锦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淡淡一笑。
仲冉夏勉强牵起嘴角:“……累相公担心了。”
诚然,自己巴不得美相公别操什么心。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娘子可看清是何人纵火,险些伤了你?”展俞锦坐在床边,神色颇为关切。
她抬起头,疑惑道:“展公子怎知是他人纵火,而非我错手推倒了烛台?”
“若是娘子打翻了烛台,衣裙又怎会如此完好?”他睇了眼榻前被仲冉夏换下的衣物,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当时在桌前打瞌睡,没有看清纵火的贼人。”仲冉夏的回答有所保留。
丝毫不被她察觉,此人的武功定是远远在自己之上。
只是仲府的守备不算森严,护院却是两班轮流,日夜在府内巡视。尤其是这书房周围空旷平坦,藏不住身影。贼人纵火后逃逸,自是极为容易会被赶来的仆役和护院发现。
仲冉夏沉吟到,来人是个高手,若要杀她,根本不必纵火。在她没有发觉之前,一刀就能立即解决掉自己。
可见此人的目标,仅仅是那书房。
就不知对原主人有什么仇怨,居然一把火烧掉了她的禁地。难不成是发现仲家大小姐的龌龊嗜好,未免以后荼毒祖国小花朵,于是把那些春宫图孤本毁得干干净净?
她正兀自沉思,却听美相公唇角浅浅一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