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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个高兴而已,我想要帮你,不行么?”仲冉夏打着哈哈,含糊地反问道。
风莲盯着她许久,忽然倾身向前:“我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仲冉夏往后一退,避开了他带着酒香的气息:“风公子……真会说笑。”
此人多疑的个性还是未变,她顿了顿,又道:“既然一定要我说出要求,那便只求仲府上下平安,不再有性命之忧。”
见风莲明显不信的神色,仲冉夏笑道:“要保住府中的人,却不容易。看过你与展俞锦的真面目,如何能全身而退?”
风莲垂下眼,倒是听明白了。她想要自己一个承诺,事后绝不会伤仲府之人的性命:“……事成之后,看在夏儿的份上,又怎会为难他们?”
“如此,我先替仲府上下感谢风公子手下留情了。”仲冉夏站起身,朝他矮身一福。低眉顺眼,礼数周到。
手腕突然被抓紧,脉门被擒,她自然而然地想要挣扎。抬头见风莲丝毫没有任何恶意,挣了挣便不动了。
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风莲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在仲冉夏的脸颊上:“我很好奇,夏儿以身犯险,引展俞翔出现,最后却轻易将人送给了我……”
手臂环上她的纤腰,他调笑道:“莫不是,夏儿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仲冉夏不退反进,暧昧地眨眨眼,单手勾起风莲的下巴,微笑道:“等风公子成功后,再谈论此事也不迟……”
没有印象中羞涩无措的反应,他看进那双清亮的眸子,倔强而无畏,有种豁出去的坚决。风莲笑着放开了她,转过身去:“有夏儿和展大公子的辅助,成事又有何难?若是你愿意,此后不妨到我身边来,定能保你毫发无伤。”
“风公子的美意,我心领了。”仲冉夏暗地里撇撇嘴,说不定此时笑脸相对,以后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她可是间接害得风莲屈居小倌馆,又知道得太多。往后如何,谁又说得清楚?
风莲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仲冉夏的婉拒:“与展家为敌,夏儿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这个不用说,她也会注意的。仲冉夏敷衍地点点头,建议道:“风公子不如留在此处练功,毕竟仲府的眼线众多,难以安生。”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为安全的,在展俞锦的眼皮底下,他才不会起疑。”风莲抬头望了眼天色,神色愉悦:“难得出府,不如在此处留到入夜?阁里有一批难得的宫廷烟火,夏儿可以试试。”
既然他执意要留下,定有必要的理由,仲冉夏没有异议。
这盘棋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剩下来就靠各自的棋子发挥余热,将此局搅得更混乱、激烈和出彩。
她端着酒盏,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瞅着一池的白莲,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
不知道这回,美相公会如何应对?
不得不说,仲冉夏十分期待……
偶尔会拉着明远到风莲的院落中下棋,隐晦地探听最近的形势,仲冉夏的日子过得相当舒适惬意。
事情的进展如她想象中那般,展俞锦在府外的势力遭到各路正派人士和少林寺的打压。如今,有一半已是落入风莲的手中。
这天午后,仲冉夏连输三局,听着小和尚的剖析指导,困得趴在石桌上。明远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了下去。
没有人听,他还说来作什么?
远远见一白衣男子走来,转眼便在身前。明远不由感叹,短短时日,风莲的轻功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可惜,这本受世人推崇的秘籍,却为女施主所有。
她既已送给了风公子,小和尚即使再想要,实在也不敢跟仲冉夏开口。
“有好消息?”她坐直身,懒懒地抬眼看向来人,枕在手臂上的脑袋又低了下去。
“无坚不摧的天凌府,已经让我们闯进去,并一举占据了。”风莲春风满面,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这段时日来的辛苦最好的报酬。
明远一脸吃惊,难以置信:“江湖中鲜少人知晓天凌府的确切所在,听闻那位府主的武功已凌驾少林寺现今的大长老,如何会这般轻易被占?”
说罢,小和尚颇为遗憾道:“师傅说此人年轻有为,筋骨奇佳,小僧多次想与其过招,可惜一年前听闻他不知所踪,无处可寻……可惜,真是可惜啊。”
闻言,仲冉夏一个激灵,跳起身来,瞪大眼问道:“风公子,莫非那位府主是……”
风莲眼中难掩诧异,眨眼间又笑了:“你果然不是她。”
她神色一僵,不禁懊恼。如果刚才镇定些,回头再向小和尚打听天凌府的事,不就好了。肯定是刚刚还没睡醒,于是脑袋进水了……
好在风莲没有追问,若有若无的视线却投注在她身上,吓得仲冉夏拽着明远丢下一句“告辞”,便丢脸地落荒而逃。
只是,美相公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被原主人扳倒了……
即使并非她所为,也与有荣焉。
就跟瘦弱的小个子让大块头摔跟头一样,实在很有成就感。
势力被打压,老巢被人一脚踹了,一般人没有恼羞成怒,也该兢兢战战,苦思良策。
仲冉夏随意问了菲儿几句,展俞锦不但依旧看书写字作画下棋,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照样睡,淡定如常,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安。
她按耐不住,装作路过,偷偷摸摸地往隔壁的厢房张望。
“娘子,要进来尝尝新到的碧螺春吗?”展俞锦的声音自房内传出,听在仲冉夏耳中,总觉得带着几分取笑之意。
她想了想,还是抬脚进去了。能光明正大地瞅瞅,也没什么不好的。
简洁明亮的居室,展俞锦一袭蓝衫,桌上赫然是一局残棋。手边的炉上煮着沸水,淡淡的茶香沁人心扉。
仲冉夏径直在他对面落座,便听见他轻轻一笑:“娘子,来一盘如何?”
“……好,”她左看右看,没见着这人瘦了,反而脸色比以往又红润了几分。不由纳闷,难道仲府的厨子还另外开小灶给美相公炖品补身?
“让你六子,怎样?”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展俞锦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必,”仲冉夏瞪着他,即使明远的棋艺在她之上,也从未让棋——当然,小和尚曾经提过,被某人厉声拒绝了,以后便再不敢问了……
“也罢,娘子先下子。”
她自然不会跟美相公客气,手执黑子,迅速落下:“看起来,展公子这段时日过得不错。”
黑眸盯着仲冉夏,他随手落下一颗白子:“自然,若是娘子像关心风公子那般在意俞锦,那便更好了。”
她手上一顿,被那双摄人的眼眸看得有些心颤:“……在意展公子的人何其多,不少我一个。”
展俞锦不过笑笑,没有接话。
不过三十手,黑子便开始有了颓势。仲冉夏的目光紧紧锁在棋局上,生怕错了一着,便全盘皆输。
跟明远对弈,至少要六十至八十手才会如此。看展俞锦分明没有尽力,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难道说,局里局外,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么?
仲冉夏指尖捏着一枚黑子,久久没有落下。半晌,垂首叹道:“……展公子,我认输了。”
最后,她还是没能坚持到五十手。
若是美相公尽全力,不知自己能否在他手下走上二十步?
“既是输了,娘子便把桌上这杯茶喝了吧。”
仲冉夏眼神闪烁,当下站起身,拿起茶壶替他斟了一杯:“我给展公子满上一杯,这还不行么?”
如同婢女那般斟茶,她已是放低了姿态,这面子给得足够了。但让她喝了那杯茶……谁知道里面是否加了料,仲冉夏说什么也不敢碰的。
看展俞锦单手接过茶水,她微微松了口气,站直身道:“打扰多时,我这便回房去。”
刚迈出一步,膝头一痛,仲冉夏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正要伸手稳住身形,却被人抱了个满怀。
她怒极,顾不得形象,抬首就要怒骂一句。不料,下一刻便被吻了个结实。
仲冉夏想要运功挣扎,美相公衣袖一挥,穴道被制,浑身无力。
唇舌中淡淡的茶水被展俞锦渡了过来,她顽固地用力推回去,就是不咽下。
他退开了一点,仲冉夏以为这人要放弃的时候,腰上被大掌一捏,她当下便泄了气,一口茶就这样吞了,呛得人双眼微微湿润,咳嗽不止。
展俞锦单手抚着她的后背,亲了亲仲冉夏的嘴角:“早些乖乖喝下去,便不用受这么些罪了,不是么?”
这人逼自己喝茶,还说得如此无辜和理直气壮,仲冉夏怒极,却苦于无法回嘴,用双眼死死地瞪着美相公。
他捧着仲冉夏的脸,笑意渐渐敛了下去:“没想到你居然说得动展俞翔,只是与虎谋皮,此举并不明智。”
“与你……无关……”身上的穴道没有解开,她只能软绵绵地倒在展俞锦的臂弯里,恶狠狠的表情和结巴的言语实在没有多少震慑力。
指尖轻柔地在仲冉夏红润的唇上擦过,他垂下头,披散的墨发落在她的脸颊上,微凉的触感让她一抖:“娘子仅凭着从明远那里听来的江湖杂谈,再将可用之人集中起来,便布了这盘棋,实属不易。”
“只是,还欠缺些火候……”
睇着那双隐含着愤怒而愈发明亮的眼眸,展俞锦俯身,薄唇便贴在仲冉夏的眼帘上。睫毛如飞絮般划过他的唇瓣,带来一丝搔痒。
若是假以时日,这颗原石不知会打磨出怎样的光彩?
突然如来的念头让展俞锦不由失笑,手指在仲冉夏脸上轻轻一划:“娘子,这一局你输了。”
软肋(修错字)
仲冉夏满脸愠怒,快步走回卧室。
婢女见状,只战战兢兢地侯在一侧,不敢胡乱抬头。却见自家小姐脚步一顿,又转向了另一边。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间有了几分了然。西厢除了姑爷,那便仅有一位贵客入住。
对于仲冉夏的到来,风莲已没有半点惊讶了。
只是见她神色微变,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