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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被独孤的刀砍成漫天碎片!
独孤不曾喘气,穿过碎片,一气呵成地追击。
幽风等人追上来,独孤头也不回,只是喝道:“统统给我滚开!我要亲手杀了这个胆敢羞辱我的男人!”
黑齿羽煞虽然躲过了独孤最初的致命一击,却躲得极其狼狈,全然没有之前的从容悠哉。
听到独孤这么说,他边躲闪独孤的刀,边对自己的侍卫喝道:“你们也不许插手!朕要亲自制服这个女人!”
他话一出口,气氛更加肃杀严烈,整个大厅几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炸药包,随时都会爆炸,将一切烧为灰烬。
双方的侍卫纷纷退开来,虽然没有动手,却都警戒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因为独孤的先发制人和迅猛攻进,黑齿几乎没有时间组织反击,只是一味的躲避。
而独孤,就像疯了一样,紧紧咬着黑齿不放,眼睛都杀红了。
难儿退到角落里,悬着一颗心,盯着独孤。
独孤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在黑齿的面前失去理智?她的眼里,为何闪耀着那种简直可以说是刻骨的仇恨与杀意?——难儿第一次看到疯狂的独孤。
在狼狈地躲避了半晌以后,黑齿终于抓到一个空隙,得以抽刀,正面迎击独孤。
大厅已经容不了两者的缠斗。
门窗破裂,两人杀到广阔的花园里,再无束缚与顾忌。
飞沙走石,草木俱成为他们刀下的牺牲品,双方的侍卫均是绝顶高手,却也无法插手两者的厮杀,只能游走边上,静观其变,随时应战。
难儿的双手在颤抖,恨不得也一齐去砍黑齿的脑袋,却也只能在壁上观。
现在,她真的见识到了,仅凭两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成就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一场足以令天地失色的战斗,只是,这场较量,不论是两个大国之间的较量,还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较量,都没有她的份啊!
当大半个客栈几乎夷为平地时,这场较量终于接近了尾声。
独孤一身伤痕,黑齿也是一身褴褛,两个人都已筋疲力尽,他们的脸与脸之间明明只隔数寸,却都无法再靠近一寸和后退一寸,因为他们的刀刃,就横在他们的颈项之间,互相抵制,既无力前进取对方的性命,也不能后退——若是后退,便是败走,首级难保。
两个人一动不动,互相瞪视。
黑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轻浮和从容之色,那种凝重和专注,是只有面对劲敌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孤独的脸上,仍然带着仇恨和杀气,只是,她现在也杀不了黑齿。
东帝西王13
他们都是帝王,谁都不会让步,只能如此绞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一点点偏西,夏风一点点变凉,他们却还是一动不动。
没有任何一名侍卫出声劝阻。
难儿看着独孤豁出去的眼神,心中明了,独孤绝对不会退让哪怕一寸,如果黑齿也是如此顽固,等待他们的,必是两败俱伤。
终于,当太阳沉到孤独身后,将她的身影覆在黑齿的脸上时,黑齿终于开口了:“你已经向朕证明了你无愧于独孤大帝之名,朕由衷表示心悦诚服,并对此前的不当言行表示谢罪!朕此次前来金城,绝对无意与中朝为敌,还望女帝不计前嫌,以国家大事为重,咱们就此罢手。”
说到这里,他握刀的手微微松开。
只要他露出一点点破绽,独孤就可以杀了他——在那一瞬间,难儿看到了独孤眼中冷酷的杀意!
独孤,是真的想杀了黑齿!
然而,她的刀刃前进了一寸之后,她还是后退一步,收刀,面无表情地道:“你敢再戏弄本王半句,休怪本王血洗西戎!”
黑齿羽煞插刀入鞘,微笑:“独孤女帝乃一国之君,朕当以国君礼仪相待,怎会戏弄你!”
独孤冷冷道:“你知道就好!孤累了,要回去歇息了。”
黑齿道:“朕也累了,也该回去歇息了。明日上午,朕希望与你共商两国边界和平协议,还望女帝赏脸出席。”
独孤道:“为了国家利益,我会出席的。”
说罢,她看都不看黑齿一眼,甩手大步离去。
难儿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观察和揣摩着她的心情。
刚才,独孤曾有一刹那的机会杀了黑齿,但她终究没有下手,绝非手软,而是她清楚地明白,如果她当时真的下手,黑齿的余力也足以伤她,而黑齿的侍卫更是会不惜性命地将她斩杀。
除非她想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埋送在这里,否则,两败俱伤的下场就太蠢了!
也许因为还不能杀了黑齿,她的心情似乎非常糟糕,一脸愤忿无处发泄的模样,连难儿都不敢出声。
怒气冲冲地走进客房后,独孤径直坐在窗边,抓起桌面上的酒壶就往嘴里倒。
那壶里的酒,可是西部特产的烈酒啊!难儿赶紧走过去,伸手去拿那壶酒:“皇上,您先吃点东西再喝酒罢……”
啪——没想到,她的手刚碰到酒壶,独孤就无情地拍开她的手,怒道:“滚!孤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难儿的手僵在空中。
这是独孤第一次用这么冷酷、厌恶而不耐烦的眼神看她,好像她们是不相关的人,好像她是多余的存在,这让她的心里隐隐抽痛。
面对她的无措与尴尬,独孤无动于衷,又丢给她一个字:“滚!”然后转头看向窗外,边狠狠地灌酒,边狠狠地盯着远方,目光异常地冷冽和阴沉。
东帝西王14
难儿哆嗦了一下,想说什么,但还是紧咬双唇,沉默地退出去,轻轻地把门掩上。
独孤的眼在看着她所不知的远方,独孤的心在想着她所不知的过去,独孤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容她靠近和碰触,此时的她,对独孤来说什么也不是。
这种感受,令难儿压抑得难以忍受。
她走出阁楼,抬头仰望,坐在窗前的独孤遥望远方,孤高漠然,看起来那么遥远。
她一直看着独孤,可独孤不曾低头看她一眼,仿佛她不存在——原来,被独孤无视,是这么抑郁的事情。
天色慢慢暗了,独孤仍然一动不动,就像雕塑般冷硬,身影一点点地融进黑暗里。
独孤异常讨厌黑暗,天暗必点灯,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任何动静和反应,一副不容任何人接近的姿势。
难儿想,她还是不要去招惹这时候的独孤吧。
转头,原本繁茂缤纷的花园,早成残垣断瓦——好惊人的一场厮杀!
独孤,到底因为什么而对黑齿羽煞充满敌意和杀气?
虽然两国交恶正中她的下情,可是,想到黑齿竟然如此轻易地让独孤失去冷静和理智,她终究不甘啊!
在她的思绪中,夜,慢慢地深了,独孤仍然坐在窗前,身影已经淡化成黑夜里一抹若有若无的剪影。
思忖良久以后,难儿还是盛了独孤喜欢的饭菜,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房门,把饭菜放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然后,擦火点燃蜡烛。
没想到,她才点到第三根,就惊动和激怒了独孤,独孤操起桌子的酒壶朝她砸去:“滚!”
酒壶砸到难儿的头上,难儿一声不吭,迅速伸手接住落下来的酒壶,小心地放到桌上,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外面,她才狠狠地踢了树干一脚,瞪着窗边的独孤,暗道:这算什么!黑齿惹恼了你,你跟黑齿大干一场还不算,还将怒气发泄到我身上?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因为他而迁怒于我吗?太可恶了!
想到独孤的失态,再想到黑齿对独孤的觊觎和轻慢,她心里愈发不舒服,眼里慢慢闪出杀气来。
黑齿说了什么?天下是他的?独孤是他的?太可笑了!
她得让他知道,这天下,并不只有一个独孤九劫和一个黑齿羽煞!
金城大客栈后花园,与独孤所居阁楼遥遥相对的一隅,黑齿栖身的客房也是烛火灯明。
黑齿羽煞沐浴过后,穿着袍子,来到门前回廊下,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今天一战,独孤女帝的凶暴与本事超乎他的想象,竟与他打了个平手,让他元气大伤。
他在惊讶之余,心中却更感愉悦,想他世间难寻敌手,眼高于顶,如今能遇到一个能与他平分秋色的奇女子,实在是人生一大妙事。
他想征服这个女人,如此,便是征服了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能激发他的兴致与欲望的了。
东帝西王15
虽然每每想到这个女人就兴奋难耐,但他还是很快静下心来,调息吐纳,进入无我之境。
万籁俱寂,有晚风拂过树梢,有虫鸣高低起伏,有蛐蛐和蟑螂从草丛间爬过,他的耳朵,比眼睛更能看清这夜晚的动静和脉络。
然而,他却感觉不到有人在悄然靠近!
直到那个人潜进他周边十尺之内,他才感到空气中的异动,猛然睁开眼睛,看到那条如鬼魅般在黑夜中生出来的黑衣蒙面人。
不容他有片刻思虑!他本能地后仰,翻身,滚到几尺开外,扯下身上的袍子。
鬼魅手中的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他刚才打坐的地方,砍空了以后,刀口迅速转向,追击而来。
黑齿一看到对方的身手,就知道自己逃不了——面对这种有备而来的绝顶高手,一旦放弃进攻,就等于把背后亮给对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以为周围有侍卫保护,可以高枕无忧,沐浴之后竟然没有携带兵器,实是失策!但是,没有兵器并不代表他没有武器!他扬起手中宽大飘逸的衣袍,以袍为盾,翻飞舞动,扰乱对方的视线,掩护自己的要害。
高手就是高手,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当成武器使用——鬼魅般的刺客,不禁在心中如此称赞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