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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个~”
“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是弓家人,永远都是!我知道封氏那个女人欺负你很凶。以前是没办法。以后不会了,我保证。”只是为了给祺儿一个嫡子身份,才让你委屈到如今的。
弓楠脸上的急切和担忧,让慎芮心里一热,眼睛有些发潮。她低下头没说话。
弓楠小心翼翼地托起慎芮的脸,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我特别喜欢你。你能感觉到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虽然不能给你正妻的名分,但我可以让你一世安好。不要东想西想,好不好?”
慎芮眼眸含泪,又喜又苦。祺儿如果没有父亲在身边,或者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对他一生来说,都是种缺憾。而且,自己已爱上弓楠。这种想爱又不愿爱的内心挣扎,早已让她苦不堪言。如果真的可以不用再面对封氏,自己一家三口快乐地生活在外边,那么,也许真的——可以?
弓楠见慎芮被打动,便又加一句,“想想祺儿。他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忍心撇下他不管?”
慎芮推开弓楠的手,擦掉眼泪,闷闷地说道:“问一下镯子能不能当而已,你就这么多话。谁告诉你,我要走的?我走得了吗?卖身契还在你妻子手里呢。”
“呵呵呵~”弓楠终于舒心地笑起来,“你的卖身契,我马上让大年去找二婶,想办法从封氏手里要来,当着你的面撕掉。留在封氏手里,我也不放心。不过,你的卖身契即便没有了,你的户籍仍是在弓家的,你可别起什么别的心思。”
“我能起什么别的心思?”慎芮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弓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不老实。我看你的眉眼就能看出来。”
“嘿——,敢情你还有看相的本事呢。”
弓楠抱住慎芮,哈哈大笑。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当晚,慎芮在儿子睡着后,心里仍然难抑激情,决定给辛苦查账的自家男人,送点关心、关怀啥的。“想吃宵夜不?我亲手给你做。”
弓楠停下打算盘的手,指指茶杯。慎芮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晚上喝茶影响睡眠。喝白开水才合适。”
“你连茶叶的品种都搞不清楚,还知道喝茶影响睡眠?”
“亲耐地~我知道的多着呢。别以为偶只会生孩子。”
弓楠有点听不懂,但隐约又能猜到一点,“亲耐地?什么意思?‘偶’是‘我’的意思?”
慎芮仰头一笑,很豪气地一脚踏上弓楠的座椅,一手拍拍他的肩膀,邪笑着道:“不错,听话会听重点。潜力股啊。‘亲耐地~’,是俺跟你撒娇呢~。嗯~,亲亲的爱人~,嗯~”以这种流氓姿势,以这种猥亵语气,说出这番调戏的话,确实不大能让人看出她在撒娇。但弓楠竟然脸红了。他低下头,肩膀直抖。
“喂!你在干嘛?小媳妇一样。”慎芮实在觉得好笑,两手抱住弓楠的头使劲往上搬。
弓楠被迫抬起头,一张脸通红,眼神闪烁着,羞涩与欣喜都是那么明显。慎芮的心一下被他的表情击中,满满的幸福瞬间涌遍全身,心尖都在颤栗。
“你在查什么帐啊~?白天那么辛苦地赶路,晚上还是早点休息吧~”慎芮的舌头浸了蜜,说出的话嗲到不行。
两人的眼神接触一下,又迅速弹开,然后一个看屋梁,一个看门外,最后一起扑哧笑出来。弓楠一把抱过慎芮,把脸偎进她的脖子里,翻开面前的账本,说道:“宁安茶行的帐册。既然路过,就顺便查看一下。”
慎芮翻了几页,见是流水帐,又查看其他的几本,都是一样的。“你查账就是翻翻流水帐?”
弓楠听慎芮口里的语气,好像对查账很懂似的,感觉很好笑,便故意逗她:“查账不是翻流水帐,还能干什么?还有,啥叫流水帐?”
“啊~,我随口说说的。偶尔听二夫人说什么流水帐、总帐的。有次刚好碰见二夫人查账,要核对实物、银钱、对牌呀什么的。你难道不是这样查账?”慎芮能看到二夫人查账才怪。就连二奶奶封氏也看不到。不过,弓楠没注意慎芮撒谎,只是惊异于她的聪敏。
“你看二夫人查次帐就能学到这么多?奇才啊!”弓楠脸上现出一股浓烈的兴趣来,“来来来,帮爷看看账本,看你能看出啥问题来不?”
“拉倒吧,我才不看账本呢。我最讨厌看数字了。”慎芮赶紧起身往外走。她在做会计时,就是因为天赋不在于此,偏又想做到最好,压力与焦躁下,导致身体罢了工。所以,再生的这辈子不想再碰账本。
“别走啊。你是个天生的帐房,知不知道?”弓楠一把揽住慎芮的腰,按进自己的怀里,“我好好教教你,以后就可以帮着我查账了。”
“我还是给你去做宵夜吧?面或粥,随便挑一样,太麻烦的不做。”
“我不吃宵夜。我就想让你帮我查账。”
“哎呀~坐了一天的马车,多累呀。咱们还是歇息去吧。再说了,流水帐有什么好看的。你得和二夫人一样,与实物、银钱核对才行。”
“好好好,歇息去。半年查账时,就得像你说的那样查了。每月查账不需要那么折腾,茶行、茶场的帐,我心里都有数,它们不会有问题的。”
“那不就得了。”慎芮在弓楠胸口划着圈圈,抛了个媚眼,“月上中天,夜深人静,正是夫妻深谈时~~”
弓楠闷笑,张嘴含住她的嘴唇,辗转深吮,渐渐两人迷离开去……
第二天傍晚,弓楠带着慎芮、大年和新买来的丫鬟绿水,一起去逛宁安城里的双拱桥。实际上是个夜市。临江摆开一溜的小吃摊子,还有便宜的妇女饰品、儿童玩具等等。每个摊子上高挂一盏灯笼。远望过去,一溜的灯笼倒映在江水里,与天上的月光、星光交相辉映,地面上人影憧憧,人声喧哗,朦胧中,一时让人分不出梦境与现实。
慎芮一只手挎在弓楠的胳膊上,由他带路,自己的眼睛便只往摊子上瞧。弓楠怀里抱着弓祺,轻声告诉他每样东西的名字,一边还要分神看顾慎芮。虽然如此‘忙’,他一点也不想把儿子让给被人抱。
绿水才十岁,排行老三,在家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爹不亲娘不爱的,但毕竟是个小孩,跟在慎芮身边两天,就被慎芮惯得忘了自己的身份。此时,她有样学样,一只胳膊挂在慎芮身上,眼睛东瞧西看,忙得不可开交。“小奶奶,这儿好热闹啊。”
“嗯,这儿景色不错。人群极闹,江水极静;灯火虽多,却处处影影绰绰。怪异却又协调。”
“瞧你说得什么话?怪异的是你吧。”弓楠认为慎芮肯定没看过这种景象,所以才有这么一种感觉。
“你不觉得我的话很有意境吗?”
“呵呵呵~意境?我只听到一个土包子在大发感慨。”
“我土?哈~哈~!不过也没说错。这儿的生活方式和风土人情,我是如此陌生……”慎芮张开手臂,正准备豪情一番,显摆一下自己的‘不凡’见识。结果还没铺垫完前奏,弓楠却一下打断了她:“三儿!好好的怎么说起这种话来?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慎芮纳闷地看看弓楠紧张的样子,眨巴眨巴眼,说道:“你不会把我当成多愁善感的娇贵人了吧?那你就多心了。我不是养在深闺没见过世面的白痴贵小姐,抗打击能力远超你的想象。说我土包子,可一点都不能让我沮丧、难受。”
弓楠刚想回话,身后忽然想起一个声音,“白痴小姐?不知这位夫人见过什么世面?敢傲视全天下的大家闺秀!”
慎芮回身一看,见是个华衣公子,中等个头,国字脸盘,一双深邃的大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身后跟着一帮人,气场很足的样子。慎芮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知道他刚才的无礼话是玩笑,便没放进心里,只微微点点头,没有答话。弓楠一开始没认出来对方是谁,虽然心头有些恼怒对方多事,但还是礼貌地说道:“让公子见笑了。我家娘子玩笑惯了,在自家人面前,一向这么口无遮拦。三儿,赶紧给公子道歉。”
慎芮看出弓楠不悦,向人家随便拱拱手,笑着说道:“哎呀~没想到‘白痴’二字刺激了公子的神经,实在抱歉,还请公子见谅啊~”
对方哈哈大笑,“有趣,真是有趣。这位夫人骂人很有水平嘛。付某走南闯北的,还是第一次遇到骂人不带脏字的人呢。”
“付公子?可是谨王的内弟?失礼!失礼!在下弓楠,顺远城弓家行二。刚才多有冒犯,还望付公子海涵。”弓楠抱着弓祺,不太方便行礼,只能弯弯腰代替。
此时,弓祺已经睡着了。弓楠仍然亲自抱着他。他身后有小厮,旁边有夫人,一点假手他人的意思都没有。付丞打量弓楠几眼,就知道他极宠爱身边这位夫人和怀里的孩子,心下便颇不赞同。不过,知道他是弓家未来的当家人,客套话便也一句跟着一句了,“弓二公子太客气了。付某无意间听到夫人的‘豪言’,一时觉得有趣,便接了话。要说无礼,应该是付某才对……”
“哪里,哪里……”
付丞和弓楠客气来客气去,互相客气半天后,付丞邀请弓楠去江中的游船上去聚聚。
“在下真是受宠若惊。不过,还请付公子见谅,容在下将娘子和犬子送回住处。他们均是第一次来宁安,不太熟悉路。”
“哈哈~弓二公子真是慈爱啊。那付某就在游船上等候。”
“好。付公子请。”弓楠弯腰目送付丞一行人上了不远处的游船。
回去的路上,慎芮好奇地问付丞的行当。因为他说自己走南闯北,一定不是官场上的人,应该也是生意人。
“付家做漕运总把头已经几代人了,当仁不让的全国首富。刚才的付丞是付老把头的独生儿子,他的大姐做了谨王侧妃后,付家的风头更劲了。”
“谨王?当今圣上立太子了吗?”
弓楠好笑地看看慎芮,说道:“你不是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