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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封家毕竟是她的娘家,能帮一把的话,还是要努力一下的。于是,封氏收拾了行礼,打听了弓楠和慎芮在哪个茶场后,首次降低身段前去拜访那一对冤家。
弓楠听到封氏前来的消息时,正在茶场上检查新收上来的茶叶。听完汇报,他扔下众人,就往住处冲。大家惊愕万分地看着一向稳重的弓二爷,像兔子一样穿过茶场,迅速地闪进院子门。
“慎芮!封氏来了!”
弓楠的语气和神情给慎芮的感觉,就是‘鬼子进村了’。
“她来这儿干什么?我挪个地方?我想她应该不想看到我。反正我不想看到她。”慎芮抱着肚子摸了摸。她刚怀孕,正处于吐得一塌糊涂之时。
“先看看她来的目的吧。在我眼皮子底下,她做不了什么事。”
慎芮背过身去。单凭封氏和她共用一个男人,她就不欢迎封氏了,若加上以前和封氏的交往,她开始后悔跟着弓楠回来。
“我想换个地方。”慎芮有些恹恹的,说完就往卧房走,准备去收拾东西。
弓楠一把抓住她的手,“别怕。我一刻都不离开你,看她能做何事?”
慎芮挣掉手,还是想走。但来不及了,封氏已经到了院门口。
今年二十八岁的封素萍,与弓楠同岁,但眉间一个很明显的‘川’字纹,和紧抿嘴角造成的法令纹,使她比弓楠老了十岁不止。还有常年擦铅粉造成的皮肤问题,早年是皮肤瓷白无血色,现在则是大片大片的黑斑。封素萍只有擦更厚的铅粉和胭脂来掩盖,但仍能隐约看出那点点黑斑从粉底下显露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狞厉顽固,一点都不美了。
再看看身旁的弓楠,英姿勃勃,器宇轩昂,成熟与朝气并存,沉静与活力俱在,正是深具魅力的时候。
慎芮收起惊讶,压住不自在,上前对封氏一曲膝,请了个安。封氏先对弓楠略弯了弯腰,才硬挤了一个自认温和的笑,对慎芮说道:“以后不要这么客气了。我们以姊妹相称,虚礼什么的就废去吧。”
“啊?二奶奶?这——不太合乎规矩吧?”慎芮小心翼翼地挤了个苦笑。
“规矩?规矩都不是人定的?我让你怎么做,你听从即可。”封氏不自觉地又恢复了颐指气使。这几年来,冰儿和霜儿先后嫁掉,金嬷嬷的腿脚常感不适,也不常在她身旁,新买的小丫鬟们没有一个敢劝解她。封氏的脾气愈加跋扈强硬,听不得一句违拗之语。
弓楠最反感的就是封氏这种傲慢态度,一见她这么说,冷冷地问道:“你不在顺远城呆着,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
封氏的胸口一滞,直觉地就想骂回去,忍了忍才说道:“我来看看自家的茶场也不行吗?长年累月在府里呆着,闷都闷死了。慎妹妹回来这么久,我一直没看到她,心里始终不踏实。”说着转向慎芮,硬扯了一个笑,“现在看到慎妹妹还是以前的人,我终于放心了。”
“呵呵~劳烦二奶奶挂心了。”
“喊姐姐!”封氏突兀地皱眉冷哼一声。慎芮赶紧补了一句“姐姐”,不过心里一万只‘草泥马’丢了过去。
弓楠冷眼看着封氏带来的一干仆从,还有大量的行李,思量着封氏的目的。
“芮儿,你刚怀身孕,不能累着,赶紧回去休息。”他的语气和神情表达的信息,完全是把封氏当成了洪水猛兽。
慎芮还没反应过来呢,弓楠已经上前抓住她的手,牵着往两人的卧房走去了。他眼里压根就没看到封氏。
慎芮完全不敢回头看。封氏首次来茶场,连屋门都还没进,弓楠就这样无视她。慎芮没办法站在封氏的立场来想这个问题,想了会发疯的。
封氏是怎么把自己安顿下来的,慎芮不知道;又是怎么把弓楠的无情消化下去的,她更加不清楚。以封氏往常的脾气,应该转身回去才对。
但封氏没有回去,也没有和弓楠闹腾。那她来这里,必有大‘追求’。
慎芮盘腿坐在卧房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弓楠走来走去。
“芮儿,你看封氏的目的是什么?”
“我咋知道。”
“会不会跟宫市使的账册有关系?不行,我得派人回去一趟。”弓楠自问自答完,急匆匆地就往外走,门口碰到绿水,郑重地吩咐她好好守着房门,弄得绿水以为慎芮又要逃跑呢。
第二天,封氏休息好了,不等慎芮去请安,大清早先来了弓楠和慎芮的住处。此时,弓楠正伺候慎芮洗漱呢。
两人边洗边泼水闹着玩。院子里、屋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所以封氏毫无阻挡地看到了两人嬉戏的画面:弓楠拿着帕子去擦慎芮的脸,慎芮则湿着手在弓楠脸上乱摸一气,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封氏愣在当场。
弓楠两人感觉到有人来,一起看向屋门口,见封氏一张脸扭成一团,她身后的仆妇丫鬟则慌张地退出了屋门。
弓楠还没更换的中衣裤上,肚脐以下的位置,一个很明显的湿手印。封氏看到后,脸形更扭曲了。她能忍气吞声到这个地步,的确罕见。同时也说明,她不是不能忍,而是不愿忍。弓楠认识到这一点,心里更加反感于她。
慎芮老老实实行了个礼,眼望地面,说道:“姐姐早。”封氏‘唔’了一声,慢慢走到凳子前坐下。
弓楠把湿帕子扔进脸盆里,冷眼看了封氏一眼,说道:“平时也不是那藏着掖着的人,有什么话还是明说吧。你来这儿,到底何事?”
封氏不愿意当着弓楠的面说,因为知道他必定会阻止。在封氏的心里,还是认为慎芮是个女人,看问题没有那么深刻。“二爷,我只是想慎妹妹了。这么多年来,只有慎妹妹还把我看到眼里过。”说着,封氏扭头看向慎芮,红着眼圈苦笑一下,“其他人不是憎恶我、惧怕我,就是轻视、嘲笑我,只有慎妹妹不同。以前,她眼里常常露出可怜我的神色来,当然,也有厌恶。除了金嬷嬷,也就慎妹妹的眼神能让我略感安慰了。”
封氏说着这些话,竟被自己感动了,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慎芮则惊恐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以前对她的恶作剧不会要报应回来了吧?
弓楠心头一软。首次看到封氏示弱,有别扭也有感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能知道好歹,我很欣慰。以后对芮儿和婵儿好一点,必定是一家人。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合家不睦,根源就在你身上。如果你能改过,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弓楠的一番话,让封氏极其震惊。她抬起泪眼看向弓楠,满脸的惊讶,连弄花的妆容都顾不上了。慎芮斜眼看向弓楠,心里的别扭瞬间暴涨,暗自思量起新的逃跑方案来。
弓楠扔下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转身回内室换衣服去了。
封氏终于回过神后,对站着的慎芮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听说妹妹怀了身子?赶紧坐下说话。前三个月可不能累着。”
“谢谢姐姐。不过,听说前三个月若胎象不稳,说明胎儿不健壮,真有个意外什么的,未必是坏事。”
“让你坐,你就坐。”封氏听不得别人说一句有异议的话,不自觉地又开始不耐烦。当主子当习惯了,又不经常回京城见见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在听荷院里俨然就是个女王,养成的强横脾气哪里说改就能改?
而且,她心里始终认为慎芮是个地位低下的人,自己能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话就是施恩了。她当感激涕零,然后点头顺从自己。
慎芮适应不了封氏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心里反感到了极点,很想拍拍屁股就走。然后带着弓祺,找个深山老林或者海里的孤岛,离群索居去。只要这次能再离开弓楠,就决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种可笑之极的境地。
热闹翻倍
首次,三人‘和乐’地用了一次饭。吃过饭,弓楠牵起慎芮的手,自顾自地往书房走,根本没想到要问问封氏如何。
封氏努力压下胸中的怒气,紧跟着也到了书房。
弓楠整理制茶的笔记,慎芮装模作样地看书。封氏瞅个空子,挪到慎芮身边,僵笑着道:“慎妹妹自从抬成如夫人,我还没来得及祝贺呢。这只手镯乃是我的陪嫁之物,送一只给妹妹吧。我们各戴一只,希望我们的感情如姊妹亲情一样,越来越好。”说着,撸下左腕的玉镯子,抓过慎芮的手就往她手上戴。
慎芮心里极别扭,却不想表现出来,由着封氏折腾。
“哎~?这不是秦大师的作品吗?”封氏捧住慎芮的手腕,看她腕上的镂空银皮檀木镯子,“也只有秦大师才能雕出这么精美的花纹了。妹妹这镯子花了不少钱吧?前朝秦大师的作品都是收藏级别的宝贝。”说着,翻到手镯内壁的题款,果然写着‘秦制’。
“这个,我不太清楚。”慎芮看看弓楠。
弓楠微抬抬眼皮,倒不是很惊讶。封氏不愧是宫市使封简的侄女,眼光不错,竟能看出这是前朝秦大师的作品。这只镯子乃偶然遇见,只有孤只,不成对,所以店主人便宜卖给了弓楠,但价格也已是金镯子的倍数了。这只镯子虽用便宜的银皮缠绕,里边的檀木却是顶级的小叶紫檀老料,加上秦大师的雕工刻花,价值很高。
“另一只镯子呢?妹妹怎么戴单只镯子?”封氏本来想做戏做全套,干脆把慎芮的另一只镯子戴到自己手上,明白地给别人看看,自己与她的关系有多好。结果,慎芮另一只手腕上却是空的。
“二爷只给了我一只镯子,大概把另一只给别人了吧。”慎芮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胡说什么,那镯子只有一个。”弓楠见慎芮大白天地污蔑自己,赶紧从思考中分了一下神。
封氏牙酸了一下,不自然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我的镯子戴你另一只手上吧。这玉镯虽不如二爷给你的贵重,品相也是不错的。”
“那就谢谢二奶奶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来的路上看到风景不错,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