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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妖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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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个傻瓜一般站在他的面前,任由身上的雨珠吧嗒吧嗒的掉在锃亮的地板上,掉的我心乱如麻。
  “胤禛!你告诉我为什么?”出言问他,全是犀利的语调,刚硬到没有半丝柔情。
  他放下茶杯,低着眉眼,我看不清他到底是怒是恼。但讲出的话,却是那样寒凉,寒凉到没有一丝温度,冷如六月霜雪:“她身子虚软,没保住孩子。”
  我被他不温不火的语调激的浑身颤抖:“爷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那不也是你的孩子么?”
  他终于抬起头来正对着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就如两初识之人礼节性的颔一般。顾不上心里剧烈的抽痛,诘问道:“是你对不对?那天我在爱儿门口看见高毋庸端着药进门,你每天囚禁她,逼她喝这些慢性落胎药?对不对!”
  他转着手上的扳指,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有没有!”竭斯底里的声音,原来吼出来时,胸膛都是痛的。
  就像藏在心中的把把利刃,一把把吐出来时,最先割伤的便是自己。
  “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穷凶极恶,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把身边所有人都当作棋子,为攀帝位可以牺牲一切?对不对?”他忽然狂性大,一记重拳敲在桌上,扳指便硬生生的碎成两半。
  “你只告诉我,是,还是不是?”虽然我不忍见他因我的诘问而犹诛心。但仍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许这便是我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执着,所有事情,皆追根究底,从来不懂何谓糊涂者常乐。
  “我所做一切,都只为护你!”他答非所问,而我要的答案,却已然明确了。
  “你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什么伤我之人总是要冠以爱的名义,此生到底还要承受多少这等如山压背般的爱。
  怕自己已如驼满稻草的骆驼,再背负一根,便永远趴下了。
  爱儿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融融夏日竟盖着厚实的棉被,若不是这若有似无的鼻息,真的难以相信,此刻躺在眼前的人儿,还是活着的。
  原先那些看护在院里的婢女奴才早已没了身影,此刻又仅剩下原本的那侍候丫头,他果然高明,早就这般高调的对外宣布自己的侧福晋身子虚软,几近流产。
  好好看护起来不让外人瞧真切具体情况,那么即便孩子没了,外人也只能道一句天不遂人怨,可惜而已。
  他如此处心积虑,竟是为了谋杀自己的儿子,腊月恶寒的感觉侵遍全身,他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暮色里的胤禛,那个带着点点孤寂,怀着磅礴江山的男子。
  我看着爱儿苍白的面容,反复的问自己,他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模样?多想说服自己他犹是万春亭里守候的男子,犹是背手而立默然不语,却比谁都努力的男子。
  但他不是了,成道成魔,只是一念。给人带来光明之人,心地必是光明的,而他秉持的用暗黑手段得到光明,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在雨中坐了许久,眼前雨雾四起,那一片苍翠在浩渺白烟之中若隐若现,美轮美奂的景致,也遮盖不了人性的丑恶。
  八爷打着伞来寻我,见我沐在雨中,心疼的拉起抱过:“走,我们回家。”
  一路上,他一手环过我腰,一手撑着雨伞,风雨袭来,岿然不动。
  马车停在四爷府门口,我方要上车,却被**力撞到,一妇人模样的女子倒地就拜:“姑娘对不起,老身不是故意的。”
  我听着声音十分耳熟,便走过去扶她起身。虽然雨水瓢泼而下,她满面皆是水渍,但我拿过八爷方巾为她细细擦拭时候方看清,她…竟是我来大清见到的第一位故人,张氏!
  “张大妈!”我高兴的唤道,没想到故人重逢,竟是这种情境。
  她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才猛然喊出声来:“姑娘,是你!怎么是你!”她顿时兴奋的捏过我手,一如既往的粗糙却又温暖。
  “大妈,去我府上罢,外面雨那么大,别凉了身子!”我心有愧疚,始终因为种种因由,没有寻过她,没有给她那清苦的家庭任何帮助。八爷虽然不知我与她是何关系,但见我这般开心了起来也笑眯眯的望着我。
  “姑娘,不行啊,改日,改日吧!小虎子快不行了,我得找这个府里的姑娘要荷包啊!或者能救他一命的!”看他激动的神情,我方想了起来,原来那日在四爷府破败围墙边,和爱儿侍女鬼鬼祟祟的,竟是张大妈!
  “大妈,那荷包只是我一医生朋友做的缓和哮喘的薄荷包,并没有医病的功效,而今还是正儿八经的找个大夫看看才对!”我正色说道,而她面有难色,我心下了然便转而对八爷说道:“爷,你去请个大夫来罢,我们在这儿等你。”
  “那你们上车里等一阵,四哥府附近正好有个医庐的,我去去便回。”他说罢便把伞递给我们,自己冒雨冲了出去。
  张氏明显的心神不宁,我握着她粗老的手儿,安慰她莫要焦急。
  “这些年可好?”我见她仍是心绪不宁,故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闲聊起来。
  “本来一直很好的,可前几年小虎子却不知怎的得了喘病,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赚的那些银子,还不够为他治病的,要不是有一好心人给了我们娘两一百两银子,小虎子怕早就不行了。”张氏愈诉愈泣。我也不敢再问下去。
  谁知她忽然心有愧疚的说道:“姑娘,老身对不住你。”
  我愣了愣问道:“大妈何出此言啊!”
  “大约五年前,有一少年拿了一副画像来村里寻人,说是找寻此人的妹妹,我当时不知他所谓何事,便说我只认识画中之人,并不认得她的妹妹。少年立马出屋禀报了自己主子,不多久便来了一与那少年年纪相当的男子,但却十足贵气,他好生好气的要我讲述关于你的点点滴滴,我看着他面目温和,也不似有恶意,便都告诉了他,他听后展眉笑了笑,说他是你的表兄,失散许久了特地来寻的。我想他或许就是你以前同我说过的来京城寻的亲戚,所以赶紧把一直保存的你留下的东西,都给了他。而他为了感激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我忽然有些思维呆滞,张氏所说的两位男子,应该是四爷无疑,但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未同我提起过曾经找到过张氏呢!
  忽然想起,我遗留在张氏那的东西,包括…我的日记。
  那本记载了我所有前世过往的日记。
  这些到底代表了什么…慌忙问道:“大妈!那你怎么会问此府的丫鬟拿荷包用呢?你可认识此府的男主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接近真相2
  第一百八十八章:接近真相2
  张氏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么权贵的府院主人,老身怎么会认识呢,只是有次小虎子犯病时候,恰巧这府中丫鬟经过我们村子,见我母子可怜便给了我一个荷包,说是她家主人用剩下的,以后若还想要,便每个月初去城中四爷府破围墙侧等。”
  心里咯噔了下,每月月初,便是我将荷包送去四爷府的时候。
  “那大妈大约拿了几次了?”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也就近几个月的事吧。”看着她懵懂不知的模样,我隐约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为何近几个月爱儿会将我送她的荷包转赠给张氏?难道真如张氏所说,偶然所致吗?一权贵府邸的丫头,忽然造访乡村大妈家?而江修缘托付丫鬟给我留下的这个荷包,到底又是何意义?
  正当我心里左右相搏,百绪难定时候,八爷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妈,你打着伞坐在前面吧,车夫不认的路。”张氏接过雨伞便出去了。
  八爷坐在车内,瞧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心痒难耐,想问明究竟。我拿起车内擦身布为他细细抹了抹脸,说道:“她是我来北京遇到的第一位好人,那时我身无分文,虽然她家家徒四壁,米粮难继,却还是收留了我几日,她家有个憨痴小儿,得了喘症,而今病情严重,认识四爷家的一个丫鬟,想来求她想想法子。”
  八爷闻言温润的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说起来心儿的身世颇为迷离,到底你出生何处,家里可有亲人?”
  我呆了一阵,却只能无奈的说道:“故府苏州,即是原先江修缘大夫住过的那个院子,除了我妹妹爱儿,再无亲人了。”他轻揽过我肩头,低声说道:“如今你有我了,虽然府内女眷众多,但你是不同的。”他无须深言我便知道,我是离他心最近之人,也正因如此,伤他时候才会更加鲜血淋漓。
  马车颠簸了一阵,便在张氏的茅草屋前停下了,还是一如记忆中的模样,残旧而又酸臭。一别经年,多年的风雨吹袭,已经摇摇欲坠了。
  踩过院内凹凸不平的泥泞小道,入门时候只觉气息窒闷,忍不住低咳了一声。
  张虎那虚壮的身体蜷缩在里侧的塌上,塌上摆着厚厚的被子,被子下面还垫了一层稻草,几近夏天的日子,他却冷成这样,心里顿时有数了,他怕是很难度过这个关卡了。
  “大夫,你快过去看看吧!”我焦急说道。
  大夫费了好大气力才将他交叉护在胸前的手臂掰了开来,临空握着手臂诊脉。
  我们屏息等了许久,才听他悠悠说道:“诶,大娘啊。准备后事吧,你家孩子脉息都快没有了,我掰不开他的手臂,不是因为他仍有气力,而是他现在已经浑身痉挛,抽搐的厉害。”
  张氏闻此顿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抱着张虎泪水横流。
  我心下悲戚,但生老病死,谁都无能为力,但颇为奇怪的问题萦绕心间,遂借一步问道:“大夫,张虎是什么病症?为何会浑身痉挛?”
  他捋了捋不长的胡须,说道:“只是寻常喘症,但他似乎接触一种极为强烈的麻痹药物,时间稍长便会压抑触感,不懂疼为何物,并且时不时便浑身痉挛,待痉挛程度足以讴住心肺,便会窒息而死。”见他满面深思的神色,我不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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